第62章 苟蘭花穿越的秘密

尚書大人最近有點失落, 因為他發現別人家的娘子和自家的畫風不太一樣。

“我家婆娘對我那叫一百依百順,天天我走到哪裏,她都跟到哪裏,一刻都不放鬆的。”某因喝花酒被正房重點盯梢的官員道。

“你家那算啥,我家婆娘簡直離不開我, 吃飯的時候要我陪著, 我說一不敢說二,我說晚上吃肉,餐桌上就絕對不會出現魚!嘖嘖嘖,這個時間點,估計在門口等著我回家呢。”某位妻管嚴官員接口道。

尚書大人插不上嘴, 因為家裏供著的白月光從來不和自己撒嬌, 每天摞下碗筷撒歡跑得特別快。今天和堂妹逛街, 明天和桃娘做菜, 後天和小寶玩耍, 每到晚上到時間點他都得負責把人提回家。

想到此, 他重重的歎了口氣。

夜晚,尚書大人做了個夢, 夢見一整天都和白月光呆在一起, 他走到哪裏, 白月光就走到哪裏,特別的千依百順, 吃飯的時候捱得特別的近, 也不在外麵瘋玩, 全眼全心的都是他。

尚書大人笑醒了......

晚上例行溜達的時候, 尚書大人還想著此事呢,沒聽清身旁人在說什麽, 手臂被一晃,就這麽踩空摔進了河裏。

苟蘭花支楞著手無措站著,她發誓隻是發現人在發呆,就這麽輕輕的,輕輕的推了一把。

尚書大人灰溜溜的爬起來後,打了好幾個噴嚏,一路濕漉漉的走回家,晚上吃飯的時候臉有些潮紅。

這別是染了風寒!苟蘭花特別緊張,又特別內疚,晚上例行葛家體操都沒去,搬著個小板凳在屋內陪著。

尚書大人本想老實告知隻是屋內有點悶熱,但一見心上人忙裏忙外的很是貼心,滿眼滿心的都是自己,這就嚐到了甜頭,於是次日起,尚書大人便得了“風寒”

第一天,尚書大人體會了一把什麽叫被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手心怕化了。他想去辦公,被一把攔住。

苟蘭花捉急,老年人最怕生病,咋能帶病上崗了,風寒加重了怎麽辦!半強製性的令福伯到尚書大人日常辦公地點說一說。

雖然公務很重要,但難得享受如此待遇,尚書大人掂量了下,便安心的拋一切,老實呆在家中。

吃飯的時候,尚書大人吃小白粥配醃蘿卜,他瞅著今天的紅燒獅子頭做得不錯,剛準備下筷子,碟子就被拿走,一小碟小蔥拌豆腐塞到眼前。

生病了怎麽能吃味那麽重的東西呢!真是不愛惜自己!苟蘭花目光炯炯有神。

尚書大人想要去一趟書房,剛一動,苟蘭花就抓著冬日棉大衣衝了出來,這兩天風大,莫著涼!

望著豔陽天,聽著蟬鳴,尚書大人覺得暖和,真暖和!

大夫扛著個小藥箱來了,隻覺尚書大人脈象平穩有力,麵色紅潤有光澤,實在是不像染上風寒的。

“這不對啊,你看他虛汗如此嚴重,臉都憋紅了,而且還有氣無力的,身邊一刻都離不了人。”苟蘭花不信。

大夫想了想,沉吟,“依老夫所見,蘇大人很可能是....穿多了,熱的。”

尚書大人很不配合,爆發出一陣咳嗽,迎著兩道炯炯有神的目光,大夫有些艱難的下了決定,“對,有病!”

尚書大人和苟蘭花都圓滿的鬆了口氣,就說嘛,這情況絕對是生病了啊。

按照風寒病症開了點藥房,大夫忙不迭的扛著小藥箱匆匆而去。

即便有這樣那樣的小煩惱,但因為能和心上人一整天都在一起,尚書大人還是覺得很滿意。晚上張夫人來找,苟蘭花不給見,尚書大人很聽話的在房裏休息,聽得外頭堂妹邀請心上人明日去官員家屬動員大會。

此大會成員都是個各官員家屬,平常湊在一起互通情報,不錯過家裏男人任何一點蛛絲馬跡,日常提供一哭二鬧三上吊等各種計謀。

苟蘭花有些猶豫,因為家裏的病人特別的不懂事!她特別的操心!

和張夫人說考慮考慮,沒想人一走,一進屋就發現病人病情加重,咳得很是慘烈,隔天,苟蘭花婉言謝絕,老老實實呆在家中。

如此享受了好幾天,尚書大人這病始終不見好,連葛家都驚動了,葛寶知道了,張影兒就知道了,張影兒知道了,張家就知道了,張家知道了,半數朝中官員就知道了。

尚書大人有些騎虎難下,家中每日每日的來人,來時都憂心忡忡的,一波接一波,各種補品塞滿了庫房。

他覺得,這病,是時候該好了。

“怎麽可能說好就好呢,明明昨天還咳嗽呢,你安心養病,今天就別出門了。”苟蘭花麻利的把後外衣給他披上,“咣當”一下端過碗藥湯,“來,今天的量。”

尚書大人不想喝,但是尚書大人不得不喝。

次日後,尚書大人的風寒神奇的好了,人特別精神,準備今日好好出去溜溜,麻利的讓福伯把藥材之類的東西都丟到茅廁去,並表示晚上想吃肉。

然而,因為照顧尚書大人,苟蘭花日夜睡不好,冷風一吹,染了風寒。

尚書大人:......

照顧老伴的時候,尚書大人恨不得一顆心都掏出來,一日苟蘭花覺得無聊,想看些書,他便到庫房去找,搬了厚厚一壘,夠看一整天的。

將書往小板凳上放的時候,一張疊得四方方的大紙片滑了出來,尚書大人撿起來打開,是個女子的畫像。

這是苟蘭花從娘家裏拿來的鬼大人的畫像,因現在也不想著回去了,許久都沒在理會,這畫像也束之高閣。

這事本來也就過了,但尚書大人拿著擺弄了一陣,“此人,我似乎見過。”

“見過?”

苟蘭花窘,為何這四周的人都見過現代的她,這穿越穿得一點神秘感都沒有。

“沒錯的,是她。”尚書大人很篤定。

“何時,她說些什麽?做些什麽否”

“何時我倒是記不清了,不過那時她出現在牆角,然後問了一句。”

“說了什麽。”苟蘭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說,有鐵鍬嗎?”

“......”

深夜,一道身影扛著鐵楸出了門,站在尚書大人家門口就開外。

按照蘇羽所說,當年那女人就站在牆角,拿到鐵鍬之後,扛著便走了。

苟蘭花不知為何,心裏總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腦海裏像是有誰指引一般,下意識就到門口開挖。

鐵楸碰到堅硬的東西,掃開一看,是一個相框,相框裏的人應該是她,隻不過背景十分模糊。

本不想再理會的過往又闖入腦海裏,苟蘭花憂心忡忡的趁著夜色將相框丟進河裏。

無論是苟家還是葛家蘇家,這些和這具身體有莫大關聯的人員均見過現世的她,也就是說這一切並不是偶然,現世的她應該與此世界有著密切的聯係。

難道現世的她是這個世界這幾家某對的晚輩?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但足夠嚇人。

假設她是這三家某家的晚輩,卻穿到這具身體上,再聽該是長輩的人稱呼自己為長輩,這輩分怎麽看怎麽亂。

因此事,苟蘭花睡覺都做噩夢。

她現在並不想回去,但顯然莫名中有一股力量在推動著整個事態進程,直到遠在幾千裏之外的衙役找上門來。

當初他們去喝喜酒,尚書大人同僚的孫子,小明死了,死在了井邊,井壁用血寫著苟蘭花的名字。

“不是我,我沒做過。”

“那是自然,”追到這裏的衙役道:“此人雖然不似人高馬大,但總歸是個男子,絕對不是老太太能夠害得了的,且蘇大人也可以作證,從你們回來後,你從來沒有出過城,此人絕對非老太太所害。”

苟蘭花鬧了個大紅臉,點了點頭,有些無措的坐著。

尚書大人道:“那今日為何而來?”

衙役道:“那人於深夜死在井邊,除了寫下老太太的名字外,還留下了奇怪的符號,我們想著老太太可能知曉這符號的意思,便來詢問。”

說罷,衙役掏出從井邊括下符號的紙張遞過去。

苟蘭花手有些抖,尚書大人接過,打開。

“ax2 bx c=0(a≠0)”

瞅見心上人臉色驟變,尚書大人也很擔心,“認識。”

這必須得認識啊,九年級數學必學必考的二元一次方程啊!

苟蘭花忍住內心激動,搖頭,“不認識。”

“可是...”衙役心想不認識看得眼睛都快脫框了,這必須是認識啊,“要不再看看。”

“她說了不認識。”蘇羽沉沉道

兩位衙役在炎炎烈日下被尚書以天色不早趕出了蘇府。

葛寶聽了奶奶扯上了命案,立刻前來詢問,到了蘇家才發現奶奶把自己關在屋子裏,連尚書大人都不能進。

屋內,苟蘭花很忙,忙著解一元二次方程,然而卻找不到任何可以代入的數值。

殺了小明的也是穿越者,那麽小明為什麽要留下一元二次方程,還要寫下自己的名字,是要告訴自己凶手就在這一元二次方程內,還是隨意寫下,隻為了提醒自己。

那個殺人者是否朝著這裏而來,她會不會是下一個被殺死的人選,但是,有因必有果,殺死他們這些穿越者的原因又是什麽?

苟蘭花想不出來,無計可施,隻好將這一切暫時壓下。

她執意要到錢府吊唁,蘇羽便陪著去,此次出門因心裏沉甸甸的壓著事,所以腳程非常快。

錢府大門緊閉,屋簷下掛著兩盞大白燈籠,下人出府的時候都是低著頭匆匆忙忙的走。

錢家兩位老人都讓苟蘭花莫往心裏去,道這個孫子從小行事風格就和其他人不一樣,仵作已經來過了,雖然很像被人所害,但卻是自盡的。

當提起為何自盡時,兩位老人已經泣不成聲,旁邊錢小明的爹聲音嘶啞的開口,道仵作說了,死亡原因是將頸部扣在井邊緣,硬生生壓迫而死。

錢小明的靈堂就設立在偏院,因為仵作官府調查,所以後日才下葬,今天恰好是頭七。

成堆的紙錢燒紅了半邊院子,眾人身上的孝服被冷風吹得飄起。

尚書大人因為擔心心上人思慮過重,整晚上都寸步不離。

“我不怕這些的。”苟蘭花道,示意他可以不用跟得那麽緊。

尚書大人麻溜接口,“可是我怕。”

“......”

接近子時的時候,負責喊魂的人登上屋頂,隔著遠方幽幽喊著,要將在外麵漂浮的魂魄喊回來吃最後一頓飯。

錢家的下人烏壓壓的跪了一地,最前方的是錢家專門請來哭喪的,這哀樂一響,各個哭得肝腸寸斷。

冷風漸起,眾人都裹緊了身上薄衣,一道身影忽的略過,打翻了供桌上的米碗,一隻黑色大貓在供桌上轉了轉,碧綠的眼睛幽幽的看著眾人。

下人趕緊上前去,要把這隻攪事的黑貓給抓走,那黑貓一躍就跳進大廳,一腳踩在用棉被裹著的屍體上,踩了踩,跑了。

忽的起風,燒到一半的紙錢混合著灰燼飄得到處都是,白色帷幔被風吹得鼓動不已。

“咯吱”

“咯吱”

被風吹得左搖右晃的燭火忽的滅了,月光淺淺的照進靈堂裏。

像是著魔一樣,哭喪的人也不哭了,眾人直勾勾的盯著廳內躺在由兩塊木板架起來的隆起。

“咯吱”

“咯吱”

這下聽得陣陣切切,聲音就是從廳內發出來的。

眾人聚在一起,一起往前跨一步,忽的錦被一動,錢小明直挺挺的坐起來,灰白的麵孔在月色下十分滲人。

眾人伸出去的腳齊刷刷的往後一退,尚書大人立馬擋在心上人麵前,但其實手心裏都是汗。

沒人敢開口說話,更沒人敢出聲。

錢小明直勾勾的看著前方,忽然嚎了一聲:“拿筆來,讓我解完這道一元二次方程!”

眾人:“.......”

這就算是詐屍,也不可能開口說話啊,眾人呼啦啦的趕緊湧過去,一摸手臂,冷冰冰的,絕對是死透了。

從錢府回來之後,苟蘭花更加憂心忡忡,她總覺得錢小明的死絕對是個開端,說不定冷不丁的哪天就輪到自己。

她沒想到的是,下一個死的不是自己,而是另有其人。

尚書大人那一天照例上朝,正式提出了告老還鄉,雖然皇帝百般挽留,甚至下朝後還特地把人叫去談談心,可是這一次尚書大人很堅決。

他往宮門外走去,腳下的每一寸都十分熟悉,這是他花了幾十年青春的地方,雖然有些遺憾,但絕對不後悔。

葛寶與影兒的婚事已經定下了,有他保媒,想必堂妹夫也不會多說什麽,心上人擔憂的事現在已經解決了一半。

等將身上的重擔卸下後,他便也不是人人口裏的蘇大人,以後真當是自由萬分的。

他已經想好了,這些雜碎的事都解決後,先讓心上人成為自由身,然後再將人八抬大轎娶回家。

這也沒成親過,那麽多事可該從哪裏下手啊,要準備啥聘禮比較妥當,是不是現在就得開始看吉日,不不不,這種事還是先和本尊商量?

他想啊想,腳下生風,快活得很。

剛出宮門,轎夫見到他出來,正想去接,忽的四周傳出驚呼。

“快讓開,這馬瘋了!”馬上之人呼喊著,抓著韁繩神情恐懼。

尚書大人腦子裏想著事,沒反應過來,在眾人驚呼中閉上了眼睛。

尚書大人,被馬踢死了。

多麽好的一個官,多麽好的一個人啊,眾人如是說。

葛寶最擔心的就是奶奶,張影兒索性住在了葛家,每日陪著老太太,就怕人想不開。

苟蘭花發了一天的呆,然後去了一趟個太爺的屋裏,再出來時手裏拿著一封休書,揣著休書就住到隔壁蘇府去了,接下來所有喪事她都以蘇羽正妻自稱。

並非無人說閑話,這誰都知道蘇大人一輩子沒娶親的,怎麽到死了忽然就冒出妻子來了,而且此人不正是葛家之前的小妾麽?難道蘇大人和這小妾有不清不楚的關係?

這些說閑話之人忽的在夜裏被人捆到了郊外被揍了一頓,有人正巧掙脫了麻袋,發現揍人的正是葛家少爺。

這些人便去報官,知府摞話,說葛家少爺打人那天恰好就在府中,若是再無中生有就要挨板子。

把這些人轟走,朱知府才連連搖頭去了內堂,張老爺眼眶紅紅的。

雖然尚書大人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但也隻因政見不同,人一死還有什麽好計較,連敵對陣營的官員都會歎息一聲,組團到蘇府祭拜一番,至於這忽然出現的蘇夫人,他們無所謂。

有人給老友送終,有什麽不好?

再後來,皇帝也來了,連賞賜都是苟蘭花接的,漸漸的也就沒人再提起那些閑話,嘴巴太閑的晚上走夜路都怕被人半路裝進麻袋裏錘著打。

苟蘭花住進了蘇羽隔壁房間,下人們也將她當成了蘇家的老夫人。

蘇羽這幾十年受到的賞賜不少,她成了有錢的老寡婦。

福伯依舊忠心耿耿,他將尚書大人生前最寶貝的小木盒子交給了苟蘭花。

小盒子裏滿滿的都是尚書大人的暗戀日記,從最初隻有幾張泛黃的書信外,後麵書信也就越來越多,紙張越來越新。

尚書大人在信裏道那一年驚鴻一瞥,幾十年未曾忘懷。

尚書大人道總是躲在牆頭期盼何時能見上一眼。

尚書大人道從未想過幾十年未曾說過話的人能夠坐在一起談天說地,能在一起泛舟,能共處一室,能知她所愛之物,能牽手同行。

尚書大人道若是能再來一次,他便要跳下牆頭將人搶回家的,也不會有了幾十年的蹉跎。

.....

苟蘭花將信件埋好,隔天就去見了尚書大人,帶了涼糕和醃的李子,分了兩撥,自己吃了一撥,又把另外一撥供上。

尚書大人還在信裏說了,其實他最愛吃的,是她醃製的李子。

那重重的盒子挖了坑埋在蘇羽墓碑前,苟蘭花拍掉手上殘渣,鑽進了轎子裏,之後每日都會來坐一坐。

張影兒和葛寶在尚書大人死後半年要成親了。

這喜事辦得很大,葛太爺認為孫子結婚就是最應該花錢的,幾乎把全城半邊百姓都請了一遍。

成親那天,葛寶和張影兒在眾目睽睽之下將苟蘭花迎到了上座,在場群眾看不懂了,半年前這不還是蘇大人的正妻?怎麽半年後又和葛家扯上關係了呢?

眾人議論紛紛,葛家不管,張家不管,該怎麽叫還是怎麽叫。

那一晚上熱鬧得很,不過最引人注意的,還是葛太爺以及苟老太太懷裏各自抱著的牌位。

葛太爺有一個想法,在自家族譜裏添上苟蘭花的名字,他想了一晚上,準備隔天等兩個晚輩敬茶的時候說。

隔天,苟蘭花施施然的來了,捧著葛家的族譜,搖頭,道她可是寫入蘇家族譜裏的,可得給蘇家祖宗麵子。

湊巧葛寶帶著嬌羞的張影兒來了,葛太爺一拍腿,昨夜想得太晚,今天出門忘記將妻子的牌位請過來。

苟蘭花有心讓他們這一家三口說說話,便搶了這差事,拿了葛氏的牌位回來時,不小心絆倒了門檻。

葛太爺手裏正拿著族譜看著呢,最先掃到這一幕,趕緊上前去扶人。

苟蘭花抱著牌位,摔下去的時候遠遠看著葛家族譜被丟在地上時砸出來的塵埃,心裏暗歎:

不好!

周圍人聲鼎沸,苟蘭花聽見有人操著一口標準普通話在上方絮絮叨叨。

她睜開眼,視線上方是一個戶型的巨大透明圓頂,玻璃外,一架飛機低低飛過。

見到她醒來,室內的人齊齊鼓掌,有人打開了艙門將她扶出來,有人塞了一捧鮮花進她懷裏。

“恭喜你苟女士,你是近幾年來唯一一個成功進入虛擬現實的實驗者,又成功一個脫離虛擬世界的實驗者。”

話落又稀拉拉的響起掌聲,苟蘭花還未開口,就已經有人拉著她去休息。

“我怎麽會在這裏,我應該在別墅才對。”她拉住工作人員。

後者笑,“你剛脫離虛擬,確實是會產生各種記憶,好好休息,稍後會有教授專門來為你解答。”

苟蘭花確實覺得暈乎乎的,聞言安分的躺著,察覺到工作人員仔細的幫著自己掖好被角。

她夢到了葛家和張家,也猛到葛寶,張影兒,最後記憶定格在尚書大人身上。

驚醒,屋內已經坐著一人,見到她醒後熱情的打招呼。

桌上又熱騰騰的粥,濃鬱的味精,她吃了幾口便放下。

“這是怎麽回事,虛擬現實是什麽。”

來人點頭,攤開手裏的文件,“幾乎每一個從虛擬現實回來的人都會不同程度的忘記之前的事,所以我們的工作之一就是幫助你們恢複記憶。”

他拿起遙控往前方點了點,投影儀幕布緩緩放下。

苟蘭花瞪大眼睛,幕布裏的人可不就是自己麽。

“我是苟蘭花,第2356試驗者,自願投身於虛擬世界實驗,期間若是又任何出錯,也一律自主承擔。”

“虛擬現實早就借助VR實現,但使用者還是能夠知道自己正在虛擬現實之中,此項實驗要是定性的話,可以說是更高級別的虛擬現實,進入虛擬世界的人隻會保留淺淺的記憶...”

“穿越。”苟蘭花忽然開口。

“對。”男人接著說道;“這一點淺淺的記憶也被篡改為穿越,這就相當於給進入虛擬世界一個正當的理由,難道你不奇怪自己從來沒有對身處的朝代有任何的疑問。”

見苟蘭花沉默著,男人道:“在虛擬現實中,我們會時不時的給裏麵的人物不同的指令,指令一到,人就會從虛擬現實中回來。

你總共有三層指令,第一層指令便是看到的種種畫像,他們用來時刻提醒你的身份,避免你沉溺在其中無法自拔。

第二層指令便是我們發出的程序。”男人點了點桌子,“錢小明。”

苟蘭花看著他手指上的倒刺,“那那個一元二次方程式....”

“那是技術員的惡趣味,不用理會,你隻需要知道錢小明也是我們發送過去第二道指令。”

“第三道呢?”

男人麵上浮現意味深長的眼神,苟蘭花頓悟,第三道指令是蘇羽的死,可她一直以為死的會是自己。

“我在虛擬世界裏的所有,你們都知道?”

那副意味深長的神情又重新出現在男人麵龐山,他甚至嘿嘿的笑了兩聲,左手摸了摸右手臂上長長的手毛,後才起身,“總之大致先了解這些,你還有很多時間來慢慢習慣。”

“等一下。”苟蘭花把人攔住,“我穿越之前,還記得自己是收租的,名下有很多房產,之所以會穿,也是因為繼承了遠方親戚的遺產,這些又是怎麽回事,也是你們設置的?”

男人沉思,“不是,我們沒有輸送過這樣的指令。”他笑笑,“不過這夢顯然不錯,希望你擁有的是一線的房產,畢竟現在房子很值錢,稍後我會讓人過來幫你檢查身體。”

男人走了,不多時確實有護士過來幫忙量了血壓,聽了心率,還給了一塊巧克力。

苟蘭花等人走後,也跟著出門,迎麵走來穿著高跟鞋的女人,她著迷般的站著,聽著鞋跟叩擊在大理石石麵上的聲音,等人走遠了才回神。

她對這個巨大的實驗室沒有任何記憶,卻對葛家和蘇家記憶猶深。

實驗室並未限製她的行動,這走來走去的人,有的經過時偶爾投過來一瞥,更多的是匆匆穿梭而過。

走廊長而曲折,她彎彎繞繞,竟然又走回了最開始的實驗室內。

裏麵的人都低頭工作,沒有人發現她的存在。

自己走出來的透明囊倉似乎又有了人住進去,這興許是下一個實驗者。

一時間,她的心湧起淡淡的憂愁,不知此時躺在那裏的人是否去的是和自己一樣的地方。

她想走近看看,可是敲門,卻沒人應答,於是便這麽堂而皇之的走進去。

“你好...”

她朝著最先看到的女人打招呼,女人卻連頭都沒抬,匆匆在一份表格上填寫著若幹數據。

“小言!”

女人和苟蘭花同時抬頭看著遠處高喊的男人,那個被喊做小言的,匆匆又填寫幾個數字,然後拿著表格大步流星的朝著喊話的男人走去。

這也太高冷了,苟蘭花不高興,又見在場的工作人員沒一個理會她的,便直徑往囊倉走去。

靠得越近,囊倉裏湧動的水泡就越發清晰,直到能看見全貌。

“她”躺在囊倉裏,頭上插著無數透明的官道,身體漂浮在水中。

這是怎麽回事?她從來沒離開過囊倉?那“她”又是誰?

扭頭,偌大的工作室依舊人來人往,她終於意識到,並非這些人不理自己,而是根本就沒有看見她。

腦門痛得很,眾多抓不住的記憶稍縱即逝。

“苟小姐?苟小姐?”

苟蘭花猛的抬頭,本來低頭伸手想湊過去看她還有沒有呼吸的律師嚇得往後邁了一大步。

熟悉的別墅,人很好卻很嘮叨的律師,還有律師手上有她簽名的遺產繼承書。

“苟小姐,沒事吧,120很快就來了。”

“我...我做了一個夢,不對,是做了兩個。”苟蘭花很想告訴他,自己穿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然後又莫名其妙的穿到另外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然後被告知隻是一場實驗的實驗者。

“他娘的!”話到嘴邊卻隻剩下一句粗口話,因為那些以假亂真的記憶說出來連自己都不相信。

律師沒聽清,又靠近一點,“苟小姐,您說什麽?”

“沒什麽。”苟蘭花敲敲腦袋,看向桌子上的牌位,這個牌位和葛家的一樣,還有那本族譜,也端正的擺著。

“真是嚇人啊,我剛上車呢,發現還有份附件忘記給您,您知道做我們這一行的是不能出錯的,於是就給您送來了,結果看見您就摔倒在地上昏迷不醒,120馬上就來了。”

苟蘭花覺得頭疼,將喋喋不休的律師打發走,拿起族譜看著。

現在的世界才是真的,能夠和她穿越前的夢境結合到一塊。

葛氏族譜。

葛天宋,葛氏,葛寶、張影兒、葛寶和張影兒之下還有三個不認識的人名,看來葛寶之後和張影兒有了孩子。而在葛天宋那一欄中橫出一個方框,方框內寫著苟蘭花,卻又被劃掉。

她是存在的,存在於那裏,遇見了葛家,後又與蘇羽相遇,寫進了他家的族譜裏。

葛家和蘇家是鄰居!她立刻拿著族譜出門,別墅旁邊卻是空地,蘇家不在隔壁。

苟蘭花是這棟別墅的主人,她翻遍了所有房間,卻隻找到族譜以及葛氏的牌位。

她帶著牌位和和族譜回家,隔天就找上了民俗家和曆史學家。

民俗家和曆史學家仔仔細細的看過族譜,卻道從文字來看,根本就是近現代的東西。

“不對,這是我,我被葛家寫進族譜過,不過後來他們又劃掉了。”苟蘭花指著自己的名字。

民俗家和曆史學家互看一眼,其中一人溫聲道:“苟小姐,其實呢我知道還一個不錯的心理醫生,如果你需要的話....”

苟蘭花狠狠瞪大眼睛,把族譜和牌位塞進包裏帶走。

她堅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省圖書館裏,這裏的員工都知道,有一個開著豪車的女人特別愛學習,每天都坐在圖書館裏直到圖書館關門。

苟蘭花找不到任何有關穿越朝代的生活軌跡,就如同在做的那個夢一樣,她穿越後根本就沒懷疑過所在的朝代。

現在回想起來,夢境裏所有一切都是能夠對得上號的,頻頻出現的畫像,被稱為代碼的錢小明,但就從她自身的記憶來說,現在這一切才是真實的。

就在她沉迷於知識的海洋裏無法自拔的時候,她忽然想到自己的主要業務是收租!

雖然覺得過了很久,但是按照律師的說法,她從昏迷到醒來也僅僅過了一個多小時而已,而這兩天是陸續收租的日子。

她立刻去查賬號,賬戶上悄無聲息的,一筆款項都沒有匯過來。

這可不行,她立刻找出通訊錄裏某個租戶的電話撥過去,電話關機,她又換了另外一個,同樣關機。

租房住付房租,這可是天經地義,她坐不住了,駕車往最近的市中心跑,她在市中心有一套房子,地段特別的好,租金也特別的貴!分別租給幾個畢業不久的女生住,就算其中一個不在,不可能誰都不在吧。

大廈安安靜靜,管理員在打盹,苟蘭花也沒有驚醒他,順利的來到自己的房子。

屋內吵哄哄的,她確定裏麵有人,但是按下門鈴卻久久沒人來開門。

她從包裏掏出鑰匙,喊著:“我進來了。”

門順利被拉開一條縫隙,吵鬧的聲音更加明顯,正在填寫表格的女人匆匆的從她身邊走過,奔向遠處說話的男人。

屋內,巨大的囊倉,穿著白色工作服走來走去的工作人員,她又回到了那個實驗室內。

“怎麽樣?活躍性降低了?”

眾人呼啦啦的往囊倉靠過去,苟蘭花跟著人群的腳步,呆呆的看著囊倉裏浸泡在**裏的大腦。

喉嚨幹澀難受,她剛想開口,卻不知道被誰從身後狠狠撞擊,朝囊倉跌進去。

“......”

電視裏,新聞主播字正腔圓的在播報新聞,“在對近期出土的墓穴研究中,專家提出墓主人很可能存在於一個曆史上未被記載的朝代中,該朝代存在的時間很短,具體年代還在繼續調查中,下一步,考古學家將通過對墓誌銘上字體的研究來進行逐步確認。

而對墓主人陪葬品的清理中發現了墓誌銘,從墓誌銘來看,墓穴的主人本是一家大戶的小妾,後很可能又與某位官地位不菲的男性重新組建了家庭,而該墓誌銘也有利於接下來對當時朝代婚姻觀的研究。我們還請到了著名的考古學家王博士,請王博士為我們說幾句。”

電視鏡頭轉向研究所,從屋頂巨大的透明玻璃轉向麵色興奮的男人。

“這具女屍是非常寶貴的研究資料,大腦保存得非常完整,尤其讓人驚歎的是溝回清晰可見。腦內的三叉神經節也保存得相當好。我們嚐試著將有些指令輸入保存完好的大腦裏,這些指令包含很多現代口令,甚至相當於給女屍的腦內注入一個新的身份,當然結果還在繼續跟進。”

“王博士。”

“抱歉。”

王博士對記者歉意笑笑,用眼神詢問下屬。

下屬眼神有些不安,因為從監控數據來看,女屍大腦的活躍度正在不斷降低。

“你說這女屍的腦裏究竟儲存著什麽記憶呢?我們輸入的現代指令,又會對她的記憶造成什麽影響?”

王博士炯炯有神的看著**內的大腦,“總有一天,科學會告訴我們的。”

“咦~活躍度又上去了。”

四周吵得很,嘰嘰喳喳的隻聽得應該都是女人在說話。

苟蘭花睜開眼,發現身處一頂轎子內,自己身上鳳冠霞帔。

“小姐。”年輕的小臉探進來,神色擔憂,“小姐,葛家的人....葛家的人說是新郎去江南了。”聲音越來越小,“他現在不在。”

轎子內有些透不過氣,苟蘭花下轎,四周景色熟悉,紅磚青瓦,葛家婢女們小心翼翼打量著這嫁過來的可憐小妾。

苟蘭花發呆,消心裏忽的一動,扭頭,果然看見躲在青葉中那張俊秀的麵龐。

俊秀的麵龐忽的發紅,雙眼卻是直勾勾的不肯離開。

苟蘭花麻溜的又鑽回轎子裏,“轎子走錯了。”

“走錯?沒走錯啊,這是葛家。”小桃急得有些掉淚,小姐這是魔怔了啊!

修長白皙的手從轎門內伸出來,指著牆那頭的男人,“我要嫁給他。”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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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決定解釋一下全文。

此文要反過來看。考古學家出土了一具古屍,發現古屍腦子還很活躍,於是注入了現代指令,這現代指令擾亂了古屍的記憶,開頭的收租身份,穿越,甚至後來返回現代後曆經的兩次穿越(實驗室一次,別墅一次)都是指令而已。

老太太是真實存在的古人,在接受指令後記憶出現了混亂,開頭的收租身份,穿越是假的。但是在古代的所有生活,都是真實的,是她的回憶。

也就是古代所發生的一切是真的,都是她的回憶,在現代發生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指令。她是古人,不是現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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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老鄉親們,請答應我!就算不喜歡這結局也請好好愛護作者,作者很脆的,一言不合就抱著你們大腿開哭那種!

感謝大家對芳齡的喜愛,這篇文大大超出了我的預期,當初隻決定寫15萬左右,當然最後成品也是15萬左右,但沒想到能夠得到很多人的喜愛(⊙v⊙)

我是比較崇尚事出必有因的那種,體現在文裏,也一定要給老太太的穿越安一個理由,最後就形成了這個結局。

很高興能在一篇文下和大家歡聚一堂,一起嗨,一起吐槽,很謝謝你們來看我的文,鞠躬感謝,希望以後江湖能再見!抱拳。

發文的時候,作者君可能已經睡得露出小肚皮打著呼嚕,這是草稿箱君發的,明天作者一早起來就給大家發完結紅包雨!大家一定要到留言區來玩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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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再例行安利一波,接檔文《王爺總是獻錯殷勤》

顧家夫婦覺得真是造孽,家中一雙兒女各個不是省油的燈。

兒子愛紅妝不愛武裝,偏偏對刺繡情有獨鍾。

女兒愛武裝不愛紅裝,化成男人在縣衙裏當捕快。

他們愁啊!

段王爺也很發愁,因為他愛上了一個男人。

正當他決定和世俗為敵的時候驚喜的發現心上人是女兒身。

正當他決心把人追回王府成親的時候又驚訝的發現周圍總有一些人對未來王妃圖謀不軌。

段王爺決定:

好好守護心上人當捕快的夢。

好好打死覬覦心上人的甲乙丙丁

好好為追求未來王妃獻殷勤。

然而....事情總是不那麽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