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睡覺習慣很重要

葛太爺生氣了, 揮開她的手,抱著牌位擦了擦。

苟蘭花真心實意的道歉,且有些慶幸沒有發生什麽會讓葛太爺從此三觀盡碎的奇怪事情。

她回了屋,想了想, 又想了想,覺得既然不是牌位的鍋, 那就是那本族譜的錯。

晚上吃完前,葛太爺正在過目賬本,算盤敲得啪啪響,看見苟蘭花又來了,他和顏悅色不少。

“今日之事算了, 你不用太過自責。”

苟蘭花隻好順勢再次鄭重道歉, 坐下來閑聊了會才扯到族譜上。

看族譜, 有什麽好看的, 葛太爺先是不明, 後猛的一顫。難怪今天破天荒的去動了牌位, 還一天找了他兩次,原來是為了族譜的事麽。

當年他因被逼取妾, 心裏怨恨, 根本不可能主動把小妾的名字加進族譜, 現在雖然加也無妨,但尚書大人給不給加還是事呢!

他搪塞說族譜正供在祖宗牌位前, 不是什麽時候都能看的, 得選在供奉祖宗的時候。

看著苟蘭花被此理由折服, 翩然離開的時候, 葛太爺誇讚了番自己的機智,然後悄然去找了尚書大人。

自從知道心上人和葛太爺沒關係, 從此之後也不會有關係後,尚書大人對葛太爺和顏悅色了很多,得知如此重要信息,尚書大人高度重視,等葛太爺走了之後,他立刻翻出族譜,鄭重其事將心上人寫在正妻的位置,盯著看了良久,這才將族譜放在書房桌子上,心上人總來此看書。

苟蘭花確實看到了,十分感動,然後去了葛家問什麽時候供奉祖宗。

葛太爺一邊想著難不成蘇大人此事沒解決妥當,且近日恰逢還真的到了供奉祖宗的日子。

誰家供奉祖宗的日子都是大事,葛家下人早早便起準備供奉的飯酒,紙錢壘得高高的。

苟蘭花與眾人一起到祖宗祠,但卻不進去,道自己現在可是被寫在蘇大人家的族譜上了,嚴格來說不算葛家人,自然得給蘇大人家裏的祖宗一點麵子,且問她就在此等著,能不能稍後借看一看。

葛寶一聽是要看族譜,很麻利的拿了遞過去,他小時候經常翻著完。

苟蘭花一喜,正要接過,又縮回手,將人拉到角落,叫葛寶捧著,語重心長道:“小寶啊,等下無論看到什麽也不要驚訝,人生不僅有驚喜,還有驚嚇啊。”

即便覺得此話怪得很,葛寶還是點頭。

苟蘭花一根手指先碰了碰,再碰碰,未覺有詫異,這才放心把族譜拿過來,從前翻後,再從後翻前,也並無異樣。

奇了怪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還回了族譜,苟蘭花思慮重重的往尚書大人家走,臨近一眼就瞅見人正站在李子樹下呢。

“祭祀完了?”尚書大人有些詫異,他本想著還要再等一些時候。

苟蘭花奇怪:“他家祖宗自然是他家人祭祀,我湊什麽熱鬧,對了,咱家祖宗啥時候祭祀啊。”

尚書大人欣喜且害羞,“還...還早。”

自從把人寫在族譜上後,尚書大人想明媒正娶的心就一天都沒消停過,不湊巧近日已經告老還鄉的昔日同僚孫子大婚,千裏迢迢送了信。

這年歲越高,這一次見麵,保不齊下次再見便是在陰曹地府,且尚書大人此前也受過恩惠,這一趟還是得去的。

他有些憂愁的將此事說了,苟蘭花隻是點頭說了句知道了,便沒了下文。

尚書大人心裏苦,糾結了好多天,待要離去的那一天,早起了還坐在桌前唉聲歎氣,想著這麽多日見不著,十分揪心啊,揪心啊!

下人收拾馬車的時候,苟蘭花扛著包袱款款而至,見尚書大人一臉驚詫,反問,“不是今日出行麽。”

尚書大人深深覺得,自己有話不說死憋著的這個缺點,不好好改正的話,很可能會因為思慮過重而早死......

此次出行,葛寶萬分不舍,張影兒也是早早便來了,下人自發站成了兩排弄了個歡送隊列,並預習了撈太太傳授的廣場舞作為踐行之禮,準備等下跳。

苟蘭花和尚書大人是手牽著手出現在大門口的。

路人:“!”

葛家和苟家的人都很淡然,表示已經習慣,並且不屑於路人的大驚小怪。

苟蘭花是從蘇家出門的,出門的時候側著頭和尚書大人說話的,所以沒有注意到葛家門前熱情洋溢的站著一群準備歡送他們的人兒。

她正在和尚書大人討論沿途的路線,此番是她第一次出遠門,未免興奮過頭。

尚書大人也很開心,為了保持驚喜,笑意吟吟的表示要保密,而後才有新鮮感。

苟蘭花脫口而出:“你這磨人的小妖精。”

尚書大人:.....

葛家眾人:......

在自家老伴意味深長的目光中,苟蘭花扭頭,為了扭轉尷尬的局麵,她又加了一句:“你們這一群磨人的小妖精。”

眾人:......

不管如何,尚書大人和苟蘭花還是上路了,隨行的除了駕車的小廝,還有福伯和桃娘。

尚書大人是這樣計劃的,此次行程務必始終保持在愉悅和諧的氛圍中,其餘活動圍繞該宗旨展開即可。

出城當晚,幾人是在農舍住下的,見兩人打扮,農舍主人自然是看成是富有的老夫妻一起出遊,準備出家中最好的屋子,熱情洋溢的讓他們早點睡。

尚書大人的心已經快提到房梁上了,此年紀不說男女孟浪之事,但當年年輕血氣旺盛的時候,那種事是有想過的,春夢也是有做過的,此時此刻,隻覺熱血上湧。

兩條血柱順著尚書大人人中流了下來,以至於扭頭想詢問尚書大人睡裏睡外的苟蘭花一回頭,恰逢看見如此詭異的一幕。

尚書大人的鼻血染紅了小半盆水,兩人忙前忙後一段時間才將鼻血止住,此時已經累癱,也無所謂隔閡不隔閡,兩兩互看幾眼,謙虛幾下,各自上榻,各蓋一條錦被,挺屍般躺著。

門外,看見屋內燈熄了,桃娘和福伯才各自返回屋裏。

苟蘭花和尚書大人都睡不著,土坑的中間完全還可以再塞得下一個孩童,睡不著的原因除了不習慣外,還有平日生活習慣。

尚書大人睡覺喜歡擺“萬”字形,偶爾會擺“大”字形,若不是這樣,他睡不好。

苟蘭花知自己睡覺打呼磨牙,此時怕半夜驚擾了人,也睡不著。

兩人強撐著,無奈困意上頭,終是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一起呼嚕打得愉快,還一起磨牙,尚書大人的“萬”字形擺得特別的豪邁。

睡在兩人隔壁,聽了兩人一夜此消彼長呼嚕聲的福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