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鑽胯與劈叉

無事不登三寶殿,葛寶看著小廝手上卓玄的請帖,深思。

小廝憂心忡忡,道貓對老鼠好,絕對不是存了悶得蜜的心思, 是凶兆啊,還不如去和老太太商量商量。

葛寶不肯, 收了請帖,讓小廝回信去了。

當天下午,馮凰便來了葛府,朱亦然請了很多人,說是明天有好戲看, 她總覺得不放心, 便追來問問。

兩人隻是泛泛之交, 對方卻能關心到此, 葛寶感激, 卻惹得馮凰含羞帶怯的一句呆子。

看著對麵人若桃花, 葛寶想起對方曾經提出的成親的打算,想了想, 開口, “那天你說的成親....”

“怎樣?”馮凰很緊張。

或許可以試一試, 這話到嘴邊轉悠了好多圈,可就怎麽都說不出口。葛寶覺得自己呸矯情, 人家姑娘都說到這份子上。

確實是被張小姐傷透了心哇, 可若是隨便就應了馮凰, 又總覺得對人家馮姑娘十分不公平。

“最近, 有沒有時間,要不要一起踏青。”

馮凰一楞, 心漏了幾拍,有些嬌羞的扯了扯帕子,應了。

葛家少爺和卓玄打賭賭輸了,現場有懲罰的消息在城內貴公子哥圈裏流行,再加上朱亦然大肆渲染,因此那天到場的公子哥很多。

卓玄長得美,又風度翩翩,眾人都喜歡和他交往。

他也喜歡被簇擁著談笑風生,若是全場焦點被誰偷偷轉移了,非得再不動聲色的扭到身上不可,不過今天,他一點都不在意焦點在葛寶身上。

看見葛寶,朱亦然帶著大家鼓掌,人還未到便大聲道:“當初我們葛大少爺說了,若娶不到張小姐,就要鑽胯,而現在張小姐可是和其他人打得火熱,可憐我們葛少爺就得承受賭注。”

葛寶的小廝看不過眼,“誰說我們公子娶不到張小姐了!張家人都到葛家了,若是公子願意,聘禮一到,立刻就能商量婚事的!”

朱亦然大笑:“現在說什麽都可以咯。”

“我認輸。”葛寶悶悶道。

這些公子哥平日閑散慣了,能看到此處好戲自然開心得很,也隻有被硬拉來看戲的海量皺了眉頭,覺得此番做法很不妥。

“亦然,你去。”卓玄忽然開口。

朱亦然給了一眼好兄弟果然上道的眼神,得意洋洋的紮了個馬步,他早就看葛寶不順眼。

卓玄怡然自得的扇著扇子,他可不想被當成猴一樣給這些公子哥消遣,而且紮馬步那麽醜,倒不如讓朱亦然來,自己隻要負責看戲就好。

“葛公子,當日我隻是一時口快,若你覺得不喜,也可拒絕。”

朱亦然聽了差點跳腳,怎麽能拒絕呢!拒絕了可不就沒得玩了嘛?

“不用。”

卓玄滿意,這裏那麽多人,若是拒絕,以後也抬不起頭,若是不拒絕,更好,當場場麵話可得說得漂亮,這樣一來做壞人的可就不是他.

葛家小廝焦急的站在一邊,像熱鍋上的螞蟻,如果可以的話他就代替少爺去鑽了!

朱亦然把衣服下擺撩進腰帶裏,紮好馬步,示意準備好了。

葛寶掃了他一眼,指了指馬步,再反手指了指自己。

朱亦然一想,確實以葛寶的體型,現在這個馬步顯然跨度是不夠的,於是雙腿繼續往兩邊拉伸,不僅有點要劈叉的感覺,而且扯到了蛋蛋,隱約有點痛!

卓玄默默扭頭,好友這姿態實在醜得很,幸好...

“快!”朱亦然咬著牙槽。

葛寶默默低頭,所有的人嗓子眼都提到喉嚨上,卻不想朱亦然沒堅持住,馬步變成了一字劈叉,往後那些公子哥聊到此事的時候都在感慨,朱公子的一字劈叉特別的規範,柔軟度比青樓紅牌女子還要好!

朱亦然扯到了蛋蛋,特別的痛,特別的生不如死,被小廝連忙扶回家,現場都是來看熱鬧的,和葛寶無冤無仇,也不會傻到出頭,有人頻頻看卓玄,想讓他接著來。

卓玄裝傻,手裏的扇子搖得特別瀟灑。

“不來,就當做我已經還了賭注。”

“好。”

卓玄到現在倒是真的有些欣賞葛寶,也不願再追著人不放。

葛寶鎮定自若的往屋外走,剛出門拐了個彎立刻抓住小廝的手,腿腳軟綿綿的,後背已經汗濕一片,心想幸好朱亦然劈叉了,不然真的得鑽胯了,上天保佑,回去得給上天供隻雞。

眾人聚集的茶樓外,馮凰正坐著轎子往這邊趕,本想早點過來的,可是在家裏換了好幾套衣服,又梳了好幾個發型,都覺得不滿意,這才耽擱了許久。

在來時她已經盤算好了,若是葛寶真的為張影兒鑽胯,那麽兩人便再無可能,屆時要怎麽發展,她有絕對的信心。

她沒想到事情結束得那麽快,去的時候葛寶已經走了。

“那還有誰在?”她想找個人打聽事情始末。

茶樓的店小二想了想,“卓公子還在。”

馮凰皺眉,鑽進轎內,叫轎夫打道回府,想著自家和卓家隔著一條街,順著以前的路線說不定還會碰上,便叫轎夫往另外一條路走。

她一走,恰好卓玄和海量商量完事也跟著出門,店小二殷勤道剛才有個高個子姑娘來呢,若是再早出來一會便能遇見了。

高個子?卓玄一下子就想到馮凰,回去的時候有心要避讓,於是也叫轎夫往另外一條路走。

兩個存心要避開對方的人,在繞了個大圈子之後,在另外一條街道相遇。

卓玄:....

馮凰:.....

“馮小姐,難得一見,甚是欣喜,真是有緣。”

“卓公子見笑了,確實有緣分呢。”

“嗬嗬。”

“嗬嗬。”

去你個西瓜大菠蘿的有緣分啊!兩人默默心裏吐槽。

因討厭對方的虛偽,又無話可說,兩人準備各自回家,兩家小廝卻一前一後跑來。

“小姐/少爺,老爺荷包被人偷了!”

大理寺卿和馮侍郎一直都看對方不順眼,最主要的原因是兩人在朝廷裏所屬的陣營不同,平日裏政見都不一樣,見麵了就點個頭打個官腔,巴不得對方立刻被彈劾回家種田。

而在今天,兩個人都丟了荷包,十分憤怒,這天子腳下居然還有賊人明目張膽敢偷荷包,憤怒衝衝的去報官,難得想法高度統一,一個罵世風日下,一個罵人心不古。

馮凰和卓玄一前一後的趕到,都圍在自家爹身邊。

“爹,你荷包是在哪丟的?”卓玄問,馮凰也看向自己爹,“對啊,爹,你的錢袋是哪裏掉的。”

卓大人吱吱嗚嗚不說,錢包是喝花酒後要結賬的時候才發現沒的。

馮大人也支支吾吾的不願意說,因為當時他也在喝花酒,而且就在卓大人隔壁,結賬的時候發現銀子沒了,正好聽龜奴說隔壁有位大人銀子也被偷了,正想湊過去看是哪個傻蛋,結果這不就碰上了。

馮凰給了爹一個回去再問的眼神,禮貌的和卓大人請了安,這才把自家爹領走。

“小馮這孩子啊,和她爹不一樣,除了高點沒啥不好,人又大方熱情知書達理的,找不出任何缺點。”

卓玄點頭,心道那是她的虛偽騙過了您啊父親大人。

門外,馮侍郎也在嘮叨,“卓玄這人吧還不錯,在這一撥官員孩子裏長得周正也有才華,就是清高了點。”

馮凰微笑,心道那是沒看清楚對方的本質。

同樣虛偽又同樣看清對方虛偽的兩人依舊討厭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