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尚書大人生病了

看戲那天,尚書大人拖著生病的身軀準備赴約。

“大人,今日還是算了吧。”福伯很擔心,大夫昨夜才來過,這燒還未退呢,若是再出去受了風寒,落下病根可就不得了了。

尚書大人搖頭,想靠著內心燃燒的熊熊/欲/望/之火堅持到和心上人看聽完戲,可惜沒有成功,還未出門就因為病得頭昏眼花而看不清前方的路。

不得以,尚書大人隻好讓福伯去和葛家的人說說,心裏特別的不甘!揪著錦被扯來扯去!

福伯到了葛家後才知道葛寶和苟老太太都已經往戲園子去,又一路小跑到戲圓,葛家財大氣粗,有他們在的話一定是在視野最好,最貴的廂房,果不其然一抬頭就看見二樓露台站著的桃娘。

一聽人病了,苟蘭花關心的問候了幾句,她本也沒往心裏去,但福伯掏出了一份卷軸,道因為大人實在是太過於愧疚,所以一定要寫封道歉信送到她手裏。

苟蘭花接過道歉信,手一抖,卷軸一段順滑而下,居然有一張桌子那麽高,上麵洋洋灑灑的寫滿了尚書大人不能來的遺憾!

這是有多想看!苟蘭花哭笑不得,起身,“算了,我還是去看看蘇大人吧,這戲嘛什麽時候看都一樣。”

知道奶奶要轉去探望尚書大人,葛寶還擔心會被一同叫去作陪,所幸所擔心的事並沒有發生,苟蘭花還是很為孫子的幸福著想的。

快開場的時候,在戲院外等著的小廝道人來了,看到馮凰獨自進來,而且頭上還戴著自己送張家小姐的珠釵,愣了。

葛寶不是傻瓜,很快能猜到為何今天出現在這裏的是馮凰,為何她頭上會戴著那支珠釵。

他大步流星衝出戲院,怒氣衝衝的給了正在閉眼打瞌睡的車夫一腳。

車夫還以為看戲要很久,就想打個盹,沒想非來橫禍,聽得馬車裏氣急敗壞的吼聲,車夫不敢怠慢,趕緊揚鞭駕著馬車往葛少爺嘴裏喊出的地方而去。

張府。

小喜又被叫來在大街上溜達,她知道小姐就是想讓她看看是不是有那窮算命的,看見葛家的馬車快速行駛而來,她不解,葛家少爺不是在小姐的安排下去看戲了?怎麽會在這裏。

“葛,葛公子?”看見氣呼呼的胖子從馬車上跳下來,小喜下意識也跟著抖了抖。

葛寶直勾勾的盯著她,也不說話,忽然扭頭就跑,那速度,日後小喜回憶起來,隻道扭得和發·情的公牛似得。

葛寶跑了,小喜和車夫麵麵相覷,一個不知道要不要去追,一個不知道要不要去通報。

另一邊,福伯跟著軟轎,心裏十分捉急,若是平常苟老太太要去家裏,那大人絕對是一頂一的開心,但偏偏為什麽是這個時候呢?

雖然家裏下人打掃得很幹淨,但因為尚書大人一直在生病,穿的應該是舒服的家居服,而大人一向特別節儉,家居服兩個手肘處都有大大的補丁!腰側也有補丁!

而他出門的時候吩咐廚房將粥放在外廳納涼,按照他們回去的速度,尚書大人此時很可能正穿著補著補丁的衣服坐在桌前喝粥!

作為忠實的家仆,福伯一直為尚書大人的形象操勞著,現在更是特別情況,風度翩翩的尚書大人怎麽可以被人看到穿著補丁的衣服坐在桌前喝粥呢?

福伯很焦急,但福伯沒有辦法。

尚書大人確實是穿著補丁的衣服正在喝粥,心裏十分懊惱,恰好廚娘給做了烙餅,端上來的時候隨口說自家孩子剛從街口回來,管家和葛家老太太的轎子正在往這裏來。

尚書大人手裏的勺子越放越慢,越慢越慢,直到砸進飯碗裏。

福伯很欣慰,開門的時候並沒有發現自家大人正穿著補丁的衣服坐在大廳裏喝粥,他擦了擦汗,把苟老太太迎進大廳,然後道去房間請示大人。

剛一抬腳,福伯就看見大廳旁的小偏廳一角露出自家大人的腳,他立刻轉身擋住。

“不是說要去請示?”苟蘭花奇怪。

“是,但老奴忽然有點喘,人老了想休息一下,請恕老奴失禮。”

福伯後退到偏廳,一拐進小偏廳就發現大人正端著粥碗,穿著補丁的袍子,腳上還是一雙十分不搭的棉布鞋。

尚書大人很懊惱,他不僅僅不能去聽戲,而且還得把人盡快的送走,聽到大廳有人說話,他靠近。

“老奴剛才去看了,尚書大人起不來,所以無法見老婦人。”

“真的病得如此嚴重,若是都起不來,那真應當讓大夫立刻來才是,葛家的薑大夫還不錯,要不要讓他來給你們家大人看看?”

“多謝老夫人,大人已經喝了藥湯,好好休息一番燒退了自然就好。”

“也好,蘇大人太操勞了,還要為葛寶的學業操心,倒是葛家做得不好。”苟蘭花下定決心,“若是大人太累了,那小寶那邊就算了,家裏再給他請個夫子,就不麻煩蘇大人了。”

躲在偏廳的尚書大人跺腳,怎麽探病就扯到那一方麵去了呢!生個病怎的這麽麻煩!又不能去看戲,又不能出來見人,這下連隔壁都去不了了。

幸好福伯懂得自家大人的心,好說歹說的終於將這事翻篇,讓苟老太太不要那麽內疚,並順利將人送走。

次日,念著尚書大人心心念念著戲園裏的戲,苟蘭花還特地把戲班子包下來正隊人馬拉去了尚書府,現場給尚書演完了。

尚書:......

從葛寶回到家後,飯照常吃,即便尚書大人生病無法來府,書也會照常念,但什麽都提不起興致,偶爾凶起來還會罵罵小廝,都沒有人敢惹他。

這天家裏呆得煩悶,葛寶帶上小廝出門晃悠,卻不想碰到了最不想碰見的兩人。

卓玄和朱亦然結伴而行,似乎要去詩社,以往葛寶也是這詩社的人,但後來因為總是被明裏暗裏的被那些文人諷刺,他便不再去了。

“這不是葛公子?現在要去哪裏?是要去張家嗎?”朱亦然擋道。

卓玄冷冷看著他,心裏氣悶不已,若是情敵是別家公子也就算了,為什麽偏偏是麵前這個胖子,論才論樣貌,他到底輸在哪裏。

葛寶一反常態的粗魯,甚至連表麵的和平都不想維持,“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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