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窈窈是我兄弟媳婦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宿窈就是心裏不滿,也不能當麵駁了白悅的麵子。
端著酒杯站起身,給自己斟滿了一杯酒。
“我的確是剛入行,不太會說話。比不得白部長,八麵玲瓏,麵麵俱到。”
來的路上,白悅表現得那叫一個親切,拿她當親妹妹似的,各種官話說的那叫一個體貼。
仿佛今天帶宿窈來的不是酒局,而是吃了飯就能得道升仙的蟠桃宴。
來了以後,宿窈算是明白黃萍萍為什麽那麽迫不及待地往外跑了。
比起那些早就在職場摸爬滾打了很久的老油條,宿窈的確是還差了點江湖經驗。
她端著酒杯,臉上笑意盈盈,心底卻一片冷然,今天這幾杯酒,就當是給自己攢個教訓。
酒水剛沾到唇邊,門外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張叔,真的是你啊,有日子沒見了,我過來打個招呼,你不嫌煩吧?”
這聲音宿窈也熟,她端著酒杯的動作頓住,眼睛往門外看。
林之遙倚在門邊,沒有半分不請自來的不自在,笑的萬分招搖。
林家跟祝家在A市,可以算得上如雷貫耳的兩個大集團了,生意場上就沒人不給麵子的。
萬發隻是個小公司,張總都呆了,他以前就見過林之遙幾麵,還是大場合遠遠地看見了,他過去打個招呼,林之遙愛理不理的那種,怎麽今天這位少爺這麽熱情?
他有那個麵子?
驚歸驚,張總還是第一時間起了身,滿臉笑容地朝著林之遙迎了過去。
“世侄這話就外道了,今天是不知道你在這,早知道你在,高低也是叔叔先過去打個招呼才對。”
說著又揮手叫人:“服務員,快,添把椅子,再把菜單拿來,加菜。”
一屋子的人,也紛紛起身,朝著林之遙點頭打招呼。
“林少。”
白悅也第一時間站起來,整理了下著裝,笑容優雅地迎了過去。
林之遙一一笑著跟人打了招呼,又相當友好地挽住了張總手臂。
“哎,真不用這麽客氣,見外什麽呀,我就是過來打個招呼。”
說著,他這才像突然看到房間裏還站著個人似的,目光在宿窈身上一頓。
“她?”
張總察覺到他神情的變化,臉上帶著笑看向宿窈:“這位是宿小姐,我剛認的妹妹,宿小姐,這位是林氏集團的林少,他可是個貴人,你快來,快陪林少喝兩杯。”
林之遙卻麵色一變,一把甩開了張總的手臂,神情那叫一個秒換冰清玉潔,高不可攀啊。
“別別別,張總可別逗我了,窈窈是我兄弟媳婦,可不能這麽打趣。”
張總聞言,本是輕慢的動作,一頓,詫異看了眼宿窈,眼中充滿不確信。
“你兄弟媳婦?”
林之遙點點頭:“周律師救了我一回,自然是我兄弟,窈窈是周律師女朋友,可不就是我兄弟媳婦嘛。”
張總臉上的笑,一下子就掛不住了,握著杯子的手都抖了抖。
“周律師?哪個周律師?”
林之遙一臉莫名其妙:“張總前段時間還找阿衍看過稅務方麵的合同,不會這麽快就把人忘了吧?”
話音剛落,張總的臉色徹底變了,額頭唰地下來一層冷汗。
對林之遙,他要是討好,對於周時衍,他可就隻能說是忌憚了。
前段時間周時衍被人陷害出了點事,後來事情被證實純屬無稽之談,按理來說這事應該就算了了。
結果周時衍硬是在拿回執照後又在帝都逗留了一個月,跟那個公司有競爭關係的杜氏聯手。
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給翻出來查了一變,硬生生把所有對他下過絆子的人都給送進去了。
生意場上,但凡能混出點頭臉的人,有哪個沒有點黑料?
周時衍這種明擺著誰敢跟他結仇,他就把誰查的老底都不留的硬茬子,實打實的讓人隻聽個名字,就覺得心底生寒。
張總剛才還覺得宿窈在酒局上太端著了,這會兒卻隻慶幸自己隻是扔了兩個軟刀子,沒動什麽真格的。
不然她萬一回去吹兩句枕邊風,他……
肥頭大耳的男人,又猛擦了一把冷汗。
林之遙把他的變化收入眼底,不動聲色地對宿窈笑笑。
“阿衍今天也在,就在隔壁呢,窈窈,你跟我過去打個招呼吧?”
宿窈本來也想著喝完三杯酒就找個借口脫身的,但這會兒卻沒急著走,而是先看了眼帶她來的白悅。
白悅雖然沒看懂林之遙的話外有話,卻看懂了張總的臉色,立刻點點頭。
“窈窈,你先去忙,早去早回。”
宿窈就跟林之遙出了門,走到窗口,宿窈不走了,淡淡開口。
“林少是特意來給我解圍的?”
她看豬頭看久了,這會兒望著窗外的綠化園淨眼,細微的風從窗外吹進來,拂動起她臉邊的長發。
林之遙說不出這種感覺來,隻覺得宿窈跟以前似乎有些不一樣了,人看著比之前在祝融身邊時,成熟許多,也有了更多心事。
“我哪有空管你這閑事,是阿衍剛才看見你了,他知道那個張總什麽德行,怕你吃虧,讓我過來看看。”
林之遙看著宿窈,表情萬分坦誠。
宿窈認真地看了林之遙一陣,忽然開口:“你是不是欠周時衍很多錢?”
林之遙眼眸微眯,笑的像隻狐狸:“不信?他就在隔壁,你過去問問不就清楚了。”
宿窈沉吟片刻,搖搖頭:“我上司還在裏麵,我得先回去了。”
林之遙看她態度堅決,也沒再說什麽。
回到包間後,周時衍眼眸抬了抬,見隻有他一個人,又很快把目光收了回去。
林之遙慢悠悠走回去,把剛才那個張總的反應當笑話講給大家聽。
包廂裏配合地響起一片笑聲,林之遙走回周時衍身側,用肩膀撞了撞他。
“你跟窈窈到底怎麽回事,吵架了?”
之前從宿窈發朋友圈的時候他就意識到不對,這會兒看兩人離得這麽近,宿窈卻一點要見周時衍的意思都沒有,他更堅定了心裏的懷疑。
周時衍捏著杯子,麵色平淡:“是她不來,又不是我沒找她,這話你不該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