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宿小姐,你懷孕快三個月了

宿窈第二天把手機開機後,看到了周時衍給她回了電話。

隻有一通,在晚上十點多的時候,打不通後,就沒再打過。

微信上,他給她回了消息。

她說了元旦要去找他的事,而周時衍回:別來。

這兩個字,讓宿窈本就往下墜的心,更是狠狠沉入穀底。

擰著眉沉思片刻,她還是決定不能坐以待斃。

【可是我想和你一起過元旦。】

周時衍回:

【元旦禮物已經給你送過去了,你一定會喜歡的。】

依舊是不希望她去找他的意思。

宿窈咬咬牙,又劈裏啪啦打下一行字:

【那你的生日呢,也不想和我一起過嗎?】

周時衍:

【生日年年都有,不差這一次】

宿窈看著他這一句,指尖向掌心扣了扣,清亮的眼底滑過一抹嘲弄。

他沒回答那句是不是不想跟她一起,實際上就已經等於是間接回答了,他的確不想跟她一起。

周時衍在幫她打官司這件事上,出爾反爾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宿窈這會兒,真的對他連失望的情緒都升騰不起來,隻剩下一片麻木。

沒再回周時衍的消息,她默默地退了那張買好的機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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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元旦放假了,大家最近業績都不錯,黃萍萍新官上任,決定中午組內小聚一次。

大家情緒都比較興奮,熱熱鬧鬧、興高采烈地討論著要去哪消遣。

沉悶地低頭坐在一邊,一個人喝悶酒的宿窈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黃萍萍把話引她身上兩次,見她都不怎麽接,悄悄問她:“窈窈,你今天怎麽了,為什麽一臉被人偷了漢子的表情?”

宿窈抿唇捂著肚子,同樣小聲道:“生理期又亂了,身體不太舒服。”

黃萍萍跟她當那麽久同事,自然知道宿窈痛經的,聽她這麽說,眼裏出現同情。

悄悄道:“反正今天下午也沒什麽大事,我給你放半天假,就說你去外勤了,你回家休息吧。”

又把宿窈手中的酒杯給扯了下來:“都這種時候了,怎麽還能喝酒呢?”

宿窈抿著唇,靜靜看著杯中酒水,沒再說話。

黃萍萍往她微信上轉了個名片:“這個中醫很有名的,之前我生理期不調,她給我開了幾幅中藥就治好了,窈窈,你也去試試吧,不然總這麽一個月折磨你一回,也不是個事兒啊。”

宿窈這種時候難受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看過幾回醫生也沒什麽用,自己早就不指望了。

不過給她放假,她還是很願意的,她現在的心情太壓抑,的確很想獨處。

“謝謝,那我下午就先走了。”

黃萍萍盯她麵色看了陣兒,又把她攔住:“等下!”

她低頭拿著自己手機擺弄一陣,而後才把聊天記錄放在宿窈麵前。

“看,我已經跟這個醫生約好了,說好了你一點半過去看診,窈窈,你可別放人家鴿子呀!”

生理期不舒服還敢喝酒,顯然宿窈對自己的身體是沒那麽在意的。

黃萍萍看出她大概不會主動去,所以來了招先斬後奏。

宿窈本來的確是不想去的,現在卻不去也不行了,心中好笑的同時,隱隱的也覺得有些溫暖。

到底還是去看了那個中醫,對方是個上了年紀的中年女人,帶著銀框的圓形眼鏡,進門就要給宿窈把脈。

這種治療方式,宿窈還是隻在電視劇中看過,覺得新奇的同時,配合地挽起一截袖子,把自己的手臂遞過去。

中醫搭了三根手指在她腕上,慢慢地又換成四指,頓了頓,看了她一眼,擰起眉。

“你來看什麽病的?”

宿窈回答:“生理痛和經期不調。”

醫生聞言再次把手搭在她手腕上,眉心卻越擰越緊。

她那表情仿佛宿窈得了什麽絕症一樣,宿窈禁不住也有些怕了。

“醫生,我的情況很不好嗎?”

醫生示意她別說話,又診脈一陣才道:“這種病,你要治也該早來,現在不太好辦,上一次經期是什麽時候?”

宿窈想了想,說:“大概半個月前吧。”

她經期最近亂的實在過分了,每次不多,也就三兩天,難受倒是分毫不減,有時候疼得她都走不動路。

醫生表情更沉了,鬆開她的手,眼裏全是譴責。

“不可能是半個月前,宿小姐,你已經懷孕快三個月了。”

宿窈如遭雷劈,當場僵住,維持著唇瓣微張的姿勢,愕然地跟醫生對視了兩三秒。

醫生表情篤定:“我是幾十年的老中醫了,這種脈不可能診錯的。”

宿窈怔怔搖頭:“不應該的,我前兩個月明明也來過例假。”

醫生問她:“都是什麽時候?跟你平時的日期一致嗎?”

宿窈道:“就是日期紊亂,我才來看醫生的。”

中醫歎了口氣:“這就是我想跟你說的第二件事,宿小姐,你的脈象紊亂,孕象很弱,應該曾經出現過小產現象。”

宿窈怔怔地看著她,說不出話。

醫生把她的病曆本還給她:“你要是不信,可以再去婦科查一下,你這身體,本來體質就不好,要生孩子真得好好調理,決定了要孩子,再來找我開保胎藥也不遲。”

宿窈從那離開後,還真就去了一趟婦科,檢查結果出來後,果真跟那個中醫說的分毫不差。

孕早期,近三個月。

她懷孕了,怎麽會?怎麽會這樣?

算算時間,正好是她跟祝融在一起喝醉,被周時衍帶回家那天晚上的事。

可那次,周時衍不是做了措施?她在垃圾桶裏麵看見了用過的……

那些套還是她親手買的,她親手買的打折……它們過期了!

宿窈用手抵住眉心,心止不住地揪痛,前所未有的後悔和無措。

帝都,醫院。

周時衍坐在病床邊,垂眸拿著水果刀,削著手中的蘋果。

黑密的睫毛,順著他垂眼的動作,在清冷的容顏上投出一個半月的弧形。

勻稱的紅色果皮伴著他修長的手指往下滑,已經拖了長長一截,絲毫未斷。

蘇格靠坐在病**,唇邊勾勒著淡淡笑意,麵色依舊是虛弱的,精神卻已經比昨天好了許多。

“你還是這樣,做什麽都喜歡一氣嗬成,對自己的要求嚴格到近乎苛刻。”

周時衍把隻剩下雪白果肉的蘋果遞到她麵前:“不是說想吃蘋果,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