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入學

金小葉現在已經不搖船了, 她把她之前搖的那艘船給了金小樹,讓金小樹去搖,租船的租金, 現在也是金小樹在出。

金小樹挺活潑的,也愛說話, 他像之前的金小葉那樣接一些輕便的活兒,順便在附近村子賣各種零碎東西, 一天下來少的時候掙個六七十文, 多起來能掙一兩百文,扣掉每天四十文的租金, 一個月大概能掙一貫多。他掙的錢不算多, 但他隻是個十六歲的少年,有這樣的收入已經很好了!

每天傍晚, 在黎青執家吃過飯,金小樹就把自己賺到的錢交給金小葉,之前她給金小葉幫忙,金小葉也有給他工錢……如今,金小樹在金小葉這裏, 已經存了三貫多。

那可是三千多個銅錢!金小樹最近在外麵走動,整個人都是昂首挺胸的, 覺得自己特別厲害。

跟他一個年紀的廟前村的人,誰有他這麽多錢?

如今在廟前村,娶個媳婦兒大概需要十兩銀子的彩禮, 他再幹上一年, 都能自己給自己娶個媳婦兒了!

想到這裏, 金小樹那可真是做夢都會笑出聲。

如今聽到姚艄公的話,金小樹看向金小葉——他要不要換船租?

金小葉道:“姚叔, 我們已經有船了,用不著再租一個,姚叔你的船要是想出租,可以在村裏問問,我覺得村裏肯定有人想租船。”

以前村裏人是想不到租船掙錢這事兒的,但她不是掙到錢了嗎?

金小葉早就發現了,村裏一些人在她掙錢後蠢蠢欲動,也想租了船去縣城掙錢,還有人跟她打聽租船的事情。

隻是大部分人對這一行不太懂,也就不敢輕易嚐試,可要是姚艄公願意帶一帶他們……

這麽想著,金小葉又道:“姚叔你可以收個徒弟,教人家撐船,再介紹點生意給人家……這樣你的船就算一天收五十文的租金,他也一定願意出。”姚艄公已經在崇城縣撐了二十年的船,他認識很多人,有很多老客戶。

要是他願意將這些客戶交給別人……

在他們這兒,有手藝的人收了徒弟之後,那徒弟可是逢年過節都要去看望師父,兩家當親戚往來的,姚艄公相當於多了半個兒子。

那個拜姚艄公為師的人,也能得到很大好處。

村裏人貿然租船做生意,最後大概率掙不到幾個錢,但有姚艄公帶著……年輕力壯的人,掙得不會比姚艄公少,就算要給姚艄公租金,最後應該也能落下不少錢。

至於她,她是不會跟姚艄公租船的,金小樹也不會。

他們兩家是親戚,有些事情反而不好處理,當然主要也是因為她跟金茉莉關係不怎麽樣。

姚艄公聽完金小葉的話,非常感激:“小葉,你的主意就是多,我聽你的!”

他年紀大了腰也不好,在外麵忙活一天都不一定能賺到五十文,既如此,為什麽不把船租出去?

一天五十文,一個月能有一兩銀子的入賬,不算少了!

隻要他兒子不念書,他們家的生活就能很寬裕,再過上十年,興許還能把賣掉的地再買回來。

姚艄公有了指望,臉上就帶了笑,問起黎青執的胳膊。

黎青執笑著開口:“我的胳膊已經好多了。”

“好了就好,你好好養著,身體最重要。”姚艄公說到身體,有些唏噓。

這次扭傷腰,他清晰地認識到自己已經老了。

兩艘船同時停在河埠頭,不過沒什麽人關注,畢竟這會兒天涼了,這裏都沒人乘涼。

黎青執和金小葉回到家中,黎老根已經做好了飯菜。

今天黎青執不在,黎老根做的飯菜就敷衍很多,按照黎老根的說法,菜能吃就行了,洗半天切整齊一點也還是那個味兒,所以完全沒必要瞎折騰。

今天他們家吃的是泥鰍,黎老根用剪刀剪了泥鰍的頭尾,再除去內髒,將之喂給他們家僅剩的那隻鴨子,然後剩下的他撒點鹽就直接放鍋蓋上蒸。

幸好泥鰍沒什麽味兒,吃起來不腥,不然好好的材料都被他浪費了。

除了泥鰍還有一鍋青菜蛋花湯,他們家不久前種了一片青菜,菜長得有點密,黎老根就拔了一些拿來吃。

他們不止種了青菜,還種了蘿卜,蘿卜播種之後也需要拔掉過多的蘿卜苗,不然地方太擠蘿卜長不大。

而這些拔掉的小青菜和

蘿卜苗,都上了他們的餐桌,主要是拿來做湯。

沒有味精這樣提鮮的調味料,青菜湯並不好喝,但黎青執一筷子夾起好幾棵青菜,將之放進嘴裏,就有種莫名的滿足感。

他一次吃了好幾棵菜,在末世的時候哪能這麽奢侈?

吃完,黎青執還給黎大毛黎二毛夾了一點:“多吃青菜。”

黎大毛黎二毛是不愛吃菜的,好在他們從小就吃得一般,一點不挑食,乖乖把青菜給吃了。

村裏人都覺得黎青執寵孩子,但黎青執一點沒覺得,主要是黎大毛黎二毛都太乖了。

這兩個孩子不挑吃不挑穿,還特別聽他的話。

這不,吃過飯,他們就粘著他不肯走了。

黎青執就親親這個再親親那個,順便和他們一起背之前教過他們的詩。

另一邊,金小葉和金小樹則在算賬,金小樹放在金小葉這裏的小金庫,又增加了一點。

算完賬,金小葉給了金小樹十文錢,讓他拿回家交給金奶奶。

之前那船是金小葉租的,她說金小樹是學徒掙不到錢也就說得過去,但現在都是金小樹一個人在搖船,金小樹就不能不往家裏交錢了。

前些日子農忙,金小樹每天往家裏交三十文,現在農忙過去了,他每天就隻往家裏交十文了。

金小樹拿著十文錢回到金家的時候,金家人正在堂屋裏聊天說話。

金奶奶看到金小樹,立刻就問:“你今天掙了多少?”

金小樹道:“奶奶,我今天賺了五十八文,除掉租金還有十八文。”金小葉給的十文錢,金小樹拿了九文給金奶奶。

“怎麽這麽少?之前農忙的時候,你不是掙得挺多的嗎?”金奶奶不滿。

“農忙的時候撐船的人少,用船的人多啊!”金小樹道。其實他就是不想幹農活,那會兒才多交錢的。

金小樹現在掙錢的目標之一,就是將來可以不做農活。

他是真的很討厭幹農活。

金奶奶沒說話,金大伯母卻開口了:“天天不著家不幹家裏的活兒,結果一天就掙這麽點……”

金小樹以前是有點怕家裏長輩的,不過現在他四處撐船見了世麵,再加上手上有錢有了底氣……金小樹道:“大伯母,三堂哥天天在家也不幹活!他還天天在家吃飯,我不在家吃飯也能給家裏省下不少糧食。”

金大伯的大兒子金柳樹是金家第一個孫輩,又是個兒子,全家疼著寵著,就有點懶。

他的二兒子金桑樹要好一點,總之比金柳樹勤快,但他成親後,他妻子見不得金柳樹不幹活自己男人一個勁兒地幹,會攔著金桑樹幹活,金桑樹幹活的量,就跟金柳樹差不多了!

至於金大伯的三兒子金棗樹……金棗樹今年十八歲,他作為金大伯最小的孩子同樣受寵,以至於比金柳樹還懶。

再加上金家人多,除了農忙的時候要他下地,平日裏都不需要他幹什麽……他整天四處晃**啥也不幹。

金大伯母隻能道:“你棗樹哥那不是沒活兒幹嗎?”

金小樹道:“棗樹哥要是真想幹活兒,可以去找姚艄公拜師,跟著學劃船。”

姚艄公已經決定要收徒了,金小樹就把這件事說了說。

金大伯母聞言眼睛一亮,與此同時,金柳樹和金桑樹的妻子也起了心思,紛紛追問金小樹姚艄公那邊的情況。

金小樹把自己知道的情況說了之後,就飛快地跑了,回了自己房間。

沒一會兒,金大江夫婦就回來了。

金大江對金小樹道:“小樹,你天天去你姐那裏吃飯是不是不太好?他們家糧食不夠吃,都要買糧食吃了。”

姚艄公賣了的那四畝地的糧食是金小葉找人收的,金小葉對外的說法,就是他們家糧食不夠吃,於是花錢把地租下來了。

“爹,是我姐讓我在她家吃的,而且我有幫著幹活。”金小樹道。現在船是他的,但他每天都會接送金小葉,金小葉偶爾要用船,他也是不收錢的。

“你姐真的是花錢沒數兒,竟然還天天吃肉……”金大江說起這事兒,就覺得糾結。

金母也忍不住念叨,她覺得金小葉現在,都不像是個過日子的人。

金小樹躺到**:“我累了,要睡覺了。”

金大江夫婦不敢打擾孩子,閉上嘴巴不再說話。

另一邊,黎青執把自己要去李秀才那裏讀書的事情告訴了金小葉。

“一年就隻要五兩銀子啊……成!”金小葉一口答應。

黎青執讀書花的錢,比她想象中要少很多。

所以……隔壁姚振富,是真的有點敗家!

黎青執今天走多了路有點累,跟金小葉說了一會兒話,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他穿上當初朱尋淼送他的衣服,跟著金小葉前往縣城。

今天是他拜師的日子,肯定要穿好一點。

他們這裏,拜師要準備四樣禮品,一般是肉幹、狀元糕、紅棗還有幹桂圓,當然也有人送別的,還有人會送八樣禮品。

不管怎麽樣,肉幹和狀元糕是必備的,那狀元糕送過去,先生還會讓學堂裏的學生分吃,得個好兆頭。

這些禮品很容易就能買到,但金小葉怕黎青執拿不動……來到縣城之後,金小葉就背著背簍,帶著黎青執去買東西。

禮品其實是象征性的,最重要的還是銀子,金小葉按著尋常人家送的量給黎青執選了一些,然後又坐金小樹的船,將黎青執送到學堂門口。

金小葉膽子很大,但看了一眼學堂,她卻有點不敢往裏走:“阿青,我把東西放這裏,你找人幫你拿進去,我先走了!”

讀書人的地方,她進去了都不知道要說什麽!金小葉這麽想著,轉身就回到船上。

黎青執:“……”

買東西耽擱了不少時間,這會兒太陽已經生得老高,但李秀才的學生有些家裏住得比較遠,這會兒才趕到。

他們好奇地看著黎青執,一個十來歲的孩子還問:“叔叔,你要帶你兒子來拜師嗎?”

黎青執道:“不是,我自己來拜師。”

這個孩子震驚地看著黎青執。

黎青執試著拿了拿籮筐,發現能拿動,就想自己拿進去,結果就在這時,朱尋鑫和趙滿倉一道來了。

朱尋鑫身體不好,所以他不像朱尋淼一樣早早出門,這會兒才過來。

“黎兄!”八歲的朱尋鑫開心地叫了黎青執一聲。

黎青執:“……”瞬間覺得自己年輕了很多。

“黎先生,我幫你背東西!”趙滿倉這時候也過來了,九歲的小豆丁輕鬆地背起了地上的籮筐,動作異常熟練。

趙滿倉沒少被洪昭打,但洪昭並沒有打斷他的胳膊,黎青執呢?一對上洪昭就斷了胳膊。

趙滿倉覺得黎青執比他還弱,壓根就不敢讓黎青執幹活。

黎青執就這麽被兩個孩子簇擁著進了學堂。

學堂裏那些年紀小,就來學個認字的學生,其實不是李秀才教的,是他的兩個兒子在教。

李秀才的兩個兒子學問不怎麽樣,但教孩子認字已經足夠了,李秀才為了防止這些孩子的父母有意見,還不像其他學堂一樣,上來就讓孩子們從《三字經》《千字文》開始學認字。

這兩本書他會讓學堂裏的孩子背,但認字是從簡單的開始學的,李秀才還特地寫了一些適合孩子學認字的文章,讓兩個兒子照著這些文章教學生認字。

這些文章也不能說是他特地寫的……他兒女多,這其實就是他教自己孩子讀書的時候寫的,那時候他甚至還沒有開學堂。

也是靠著這些,那些小孩子對來他這裏讀書不排斥,認字也快,因而很多人都把孩子往他這裏送。

有兩個兒子幫忙,李秀才也就沒有那麽忙,見到黎青執,他笑著跟黎青執說了些話,又帶著黎青執去認識他學堂裏那些打算明年年初下場去考縣試,或者早就考過縣試的學生。

黎青執在李秀才的學堂裏認識自己的同窗的時候,金小葉剛剛來到王姐家。

看到王姐,金小葉道:“王姐,你把馬桶拿出來吧,我讓我弟弟幫你倒了。”

今天黎青執又跟著來了,

她要是晚上走的時候把王姐的馬桶拿走,那會有味道。

金小葉幹脆跟金小樹說了一聲,讓金小樹在河邊等一會兒,把馬桶帶走倒掉。

“那真的麻煩你弟弟了!”王姐很高興,轉過身就想喊女兒去拿馬桶。

但她突然想到,金小樹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郎!

王姐的女兒已經十六歲了,最近這段時間,王姐正幫女兒找夫家。

她知道金小葉家裏的情況,雖然金小葉現在掙著錢了,但她家就是普通農戶,金小樹的船甚至是租來的。

她女兒肯定要嫁在縣城,可不能喜歡上一個鄉下少年。

種地真的太辛苦了!

王姐自己拎了馬桶,去找金小樹。

金小樹一直在等著。

早上陽光挺好的,金小樹用繩子把船固定在河邊,坐在船頭一邊曬太陽,一邊等著金小葉把王姐的馬桶給他送來。

王姐有時候會給他送吃的,他不介意幫忙倒個馬桶。

結果就在這時,一個白得發光的姑娘出現在金小樹的視線裏。

那姑娘睜著一雙霧蒙蒙的眼睛,慢悠悠地往前走,瞧著有點目中無人,但又讓人覺得,她就該這樣。

真好看啊!金小樹一時間都忘了呼吸。

他這幾個月天天來城裏,城裏的姑娘見了不少,但還是頭一次看到這麽好看的,這姑娘就像是仙女一樣。

“小樹。”金小樹聽到有人喊他回過神,就見王姐拎著馬桶過來了。

金小樹見狀站起身去接馬桶。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喊:“你們幹什麽?不知道馬桶要給我們倒的嗎?停下!”

說著,這人還朝著金小樹他們衝過來。

金小樹接了馬桶放船裏,開始解固定了船的繩子,打算撐船離開。

他就是幫人倒個馬桶,他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

不過他也不想惹事……金小樹想快點離開。

然而就在這時,那個嗬斥他們的人跑下河埠頭,跳上金小樹的船,一腳就把金小樹踹進河裏。

這也就算了,這人還在船上一陣亂踹,把金小樹放在船上裝水的陶罐給踢碎了,到最後,他還拿起金小樹撐船用的竹竿,將金小樹剛放在船上的馬桶給頂翻。

完了,他還一竹竿打在往岸上爬的金小樹身上:“臭小子,我們張爺的生意也敢搶,不要命了是不是?”

金小樹長在鄉下,從小到大受過不少苦,但還真沒有被這麽欺負過!

他被踹河裏被打了就算了,他船裏的馬桶被打翻,他的船都臭了!

以前跟著金小葉劃船的時候,金小樹就特別喜歡這艘船,他覺得有一艘船特別威風。

金小葉不劃船了,這船給他劃之後,他對這船更是喜歡得不行,每天都要仔仔細細地擦一遍。

現在,他的船臭了!

“你……”金小樹氣壞了,那人拿著竹竿,卻又要打。

“住手,你憑什麽打人!”金小葉的聲音響起。

王姐見事情不對,就去找了金小葉,金小葉扔下手上的東西,立刻衝了出來。

“怎麽,他搶我們張爺的生意,還不能打了?”那人從金小樹船上下來,看著金小葉冷笑。

“張爺可真是比縣太爺還威風!你當街打人,跟我見縣太爺去!”金小葉怒氣衝衝地下去,要去扯對方的衣袖:“我不久前剛去了縣衙,今兒個咱們再去一趟!”

聽到金小葉又是扯出縣太爺又是扯出縣衙,這人笑道:“去啊!我跟你去!縣衙我更熟!”

金小葉道:“縣衙你熟?我家相公認識苟縣令,我倒要去問問縣令大人你是誰!”

金小葉柳眉倒豎,一副底氣十足的樣子。

這個跑來打金小樹的,是崇城縣的一個潑皮無賴。

張臭錢其實不止賣人中黃這一門生意,他還在縣城開了賭場。

開賭場的人,肯定是要借錢給別人的,把錢借給別人之後,就需要找人去要債。

張臭錢也就因此養了一批地痞無賴,讓他們幫他要賬。

他先開的賭場,後來才發現賣人中黃這麽一門無本生意,正好他手底下的人平日裏閑著沒事,他就讓這些人收了城裏的人中黃,集中到城外一處地方,再拿來賣錢。

這生意確實髒,但那不需要張臭錢自己幹,他隻要躺家裏數錢就行了,張臭錢很喜歡這門生意。

他手下的人要債的方法也多了一個——朝人潑糞。

而這麽幹了兩年之後,張臭錢就覺得這生意太小了。

他憑什麽免費幫人倒馬桶?他應該跟縣城那些人收錢!

張臭錢讓自己的人不去倒夜香,也不讓城裏其他人去倒,這麽停了幾天之後,今天他的人就出動了,告知城中百姓,以後倒一次馬桶要給一文錢。

這個打金小樹的人,就是來收人中黃的,看到金小樹“搶生意”,他想也不想就動手了。

而他說自己認識縣衙的人,這也是真話,縣衙的那些衙役,他有不少都認識,衙役跟他們的關係還很好。

隻是金小葉扯出了苟縣令……這人有點怕了:“像是誰不認識苟縣令似的!”

話雖然這麽說,但這人轉身就跑,一刻沒停。

他這樣的地痞可不會跟人硬碰硬。

見他走了,金小葉鬆了一口氣,她剛才其實很害怕,也不知道花了不少工夫,才能冷靜說話。

“小樹,你沒事吧?”金小葉問。

金小樹眼眶一酸,差點哭出來,一抬頭卻見他之前見的那位仙女站在不遠處,認真地看著他。

他現在的樣子肯定很丟人,但仙女一臉溫和,一點沒嫌棄。

金小樹不好意思哭了,一顆心“砰砰砰砰”跳得飛快。

而不遠處,方小姐看不清具體情況,也不敢亂動,就隻站在原地僵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