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喜悅
黎青執這天帶著黎大毛黎二毛來到朱家旁邊的河埠頭的時候， 金小葉已經在了。
至於金奶奶……她又在摸螺螄。
“奶奶，我們要走了。”金小葉看到黎青執，就招呼金奶奶上船。
金奶奶手腳利落地上船， 一眼就瞧見了金小葉買的條凳和木板：“我就說你肯定掙著錢了，都開始置辦起家當來了！”
金小葉道：“這是用阿青掙的錢買的， 他一天能掙一錢銀子！”
金奶奶瞥了金小葉一眼，不說話了。
黎青執這時候也上了船， 同樣看到了船上的木板和條凳。
知道金小葉要去買床之後他一直很期待， 結果金小葉買的床是這樣的？
這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樣！不過仔細想想自己家裏那情況……他們家總共就兩間屋子，他們住的屋裏還放了很多糧食， 真要買了大床都沒地方放。
所以他們家最需要的， 其實是房子？
他現在有錢了，正好可以加蓋兩間屋子。
蓋房子的話……蓋磚瓦房很費錢， 但蓋他們現在住的這種房子用不了多少錢，也並不惹眼。
等有了多餘的房子，就能讓兩個孩子去睡別的房間了！
他還可以買些家具，把家裏布置一下，還有廚房， 既然有錢了，他們完全可以多買一口鍋。
黎青執一開始隻想買一張床， 讓金小葉不用睡地上，但現在……他想要的越來越多了。
不過布置自己的家，這本就是一件會讓人沉迷其中的事情。
自從末世來臨， 黎青執就沒有了親人， 也沒有了固定住處。
現在， 他終於有了個家。
黎青執很想馬上就把銀票交給金小葉，他知道金小葉看到銀票之後， 一定會很開心。
但有外人在……還是等等吧。
回到廟前村，黎青執他們剛下船就被圍住了，都是來買頭花的。
她們有些之前沒買到，有些想要多買一朵，還有人是要給親朋好友捎帶。
金小葉停好船，笑盈盈地開口：“我今兒個帶回來不少頭花，有些還是新花樣，大家去我家吧，我拿出來給你們挑。”
打過招呼，金小葉和金小樹扛起木板條凳，往家裏走去。
就連黎青執，也幫著拿了點柴火。
村裏人瞧見這些東西，免不了說幾句：“小葉你要搭床？”
“小葉你家的日子，這是越過越好了！”
“小葉我幫你拿點。”
……
眾人跟著金小葉往黎家走，說著說著就提到了姚艄公一家。
“小葉，姚家是不是出事了？今天姚艄公夫妻兩個和姚振富一起去了縣城，結果才半下午就回來了。”
“姚振富像是沒去學堂。”
“姚家人愁眉苦臉的，興許是姚振富幹了什麽不該幹的事情。”
“小葉你天天在縣城劃船，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
“我哪知道啊，我忙著給人撐船呢！你看這頭花怎麽樣？我覺得它挺好看的。”金小葉沒回答，一個勁兒地推銷自己的頭花。
姚家的事情她有所猜測，但不打算跟人說。
她不喜歡別人說她家的事情，自然也就不會去說別人。
不過晚上關起門來跟黎青執聊，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她還挺喜歡跟黎青執說這些的。
金小葉的性子村裏人都知道，他們沒從金小葉這裏打聽出什麽來，不免失望。
“小葉，我來吧，你去吃飯。”黎青執瞧見金小葉被圍著都沒時間吃飯，連忙開口。
“好。”金小葉去吃飯了，賣頭花的換成了黎青執。
黎青執喜歡跟人聊天，但他說的不多，主要在聊天過程中擔當個“捧哏”的角色。
“還有這樣的事情？”
“那可太糟了！”
“嫂子你知道的真多！”
……
聊天之餘，黎青執也沒忘了賣頭花：“妹子，紅色的頭花鮮豔，黃色的頭花大氣，就看你喜歡什麽。”
“你這麽漂亮，該多買兩朵才對。”
“嬸兒你皮膚白，這花特別趁你的膚色。”
“姐你戴上這花，看著年輕了好幾歲。”
……
黎青執很受村裏女人的喜愛，金小葉吃完出來的時候，他身邊就圍了一群人，有些人都買好頭花了，也沒離開。
金小葉默默地把黎青執推銷頭花時說的話記在心裏，打算明兒個賣頭花的時候拿來用。
今天是用不著她了！金小葉招呼金小樹給她幫忙，打算把家裏收拾一下，順便把床搭起來。
等黎青執聽到動靜轉過頭，就見金小葉正麻利地收拾屋子搭床。
她活兒幹得又快又好，把家裏整理得幹幹淨淨，黑紅的臉上還掛著晶瑩的汗水……黎青執的心跳不自覺地加快。
天漸漸暗了下來，那些跟黎青執聊天的人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黎老根已經帶著兩個孩子洗過澡，金小葉則已經把家裏重新布置過。
黎青執見狀，打算邀請金小葉一起去河邊洗澡，順便把一百兩銀子的事情告訴金小葉。
然而這時候，姚艄公來了：“小葉，你有空嗎？我有事情找你。”
“有空，啥事兒？”金小葉問。
“小葉你跟我到外麵說話吧。”姚艄公指了指外麵的菜地。
金小葉沒有反對，跟著姚艄公來到外麵。
姚艄公找金小葉，是想讓金小葉幫著拿主意。
姚艄公的爹娘就養活了他一個兒子，他又隻生了姚振富……遇著事兒他都沒有個能商量的人。
至於為什麽找金小葉……他了解金小葉，他們家的事情，金小葉不會往外說。
而且跟村裏其他人比，金小葉有見識！
姚艄公歎口氣，把姚振富被栩娘騙了錢的事情說了，又把今天他們去找栩娘遇到的事情說了。
昨天從姚振富那裏知道栩娘的事情之後，今天一大早，姚艄公夫婦兩個就帶著姚振富去縣城找栩娘，想要商量一下，看能不能不給賠償或者少給一些賠償。
然而栩娘沒出麵，至於栩娘的丈夫……他咬死了要一百兩銀子。
姚艄公把來龍去脈全都說了，金小葉問：“姚叔，你是怎麽打算的？”
“我不想給錢，但他們說不給錢就要去告官……那可是一百兩銀子，我們家想拿出來得賣地……”姚艄公說到賣地，就覺得心疼得直抽抽。
“姚叔，你要不要先去打聽一下栩娘家裏的情況？等打聽清楚了，我們多找點人，去跟他們談談？”金小葉提議。
其實要是她，肯定不給錢，就姚振富這樣的蠢兒子，被官府抓走就抓走唄，以後好好養著小孫子就行！
而且她總覺得栩娘就是想訛錢，姚艄公要是帶著廟前村的人找上門去，人家不一定真敢告官。
姚艄公道：“振富不想讓這件事被人知道……”
他也想過要多叫一些人，找上門去。
雖然他們家沒有近點的親戚，但他跟村裏人關係挺好的，找人幫忙會有很多人願意。
但姚振富不同意，姚振富覺得這事情太過丟臉，要是被人知道他會活不成。
姚艄公當然氣兒子，但兒子要死要活地求他，他又不免心軟。
姚艄公大概是憋了很久，對著金小葉說了很多，說到後來都哽咽了。
今天他們找上門去之後，栩娘的丈夫就放了話，說是三天之內，他們必須把銀子給出來，不然就要去告官。
金小葉一開始想給姚艄公出主意，但聽了一會兒，就不說什麽了。
姚艄公明顯打算息事寧人，既如此，她說了也沒用。
到最後，姚艄公問金小葉：“小葉，你認識的人多，知道有誰要買地嗎？我想賣掉四畝水田。”
金小葉道：“姚叔，趕明兒我去幫你問問，對了我大伯應該是想買的。”
她大伯這些年攢了一些錢，要是村裏有人賣地他應該會買。
姚艄公想賣地，賣給兒媳婦娘家是最好的，就是她大伯興許沒錢把四畝地全都買下來。
“我知道了……小葉，我說的事情，你別跟別人說。”姚艄公道。
“姚叔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金小葉道。
姚艄公這才離開。
金小葉回到家，就見黎青執站在門口等著。
她壓低了聲音問：“孩子睡了？”
黎青執道：“已經睡了。”四五歲的小孩子睡眠好，沾著枕頭就睡了！
金小葉又問：“你洗過了嗎？”現在的天還是很熱，要是不洗澡，身上會臭。
“我還沒洗，我們一起去河邊洗？”黎青執提議。
金小葉想了想答應下來，今天有月亮，能看清路。
而且她昨天就隻擦了一下，今天想好好洗一洗。
兩人來到河邊，金小葉也不脫衣服，直接下了水。
黎青執看到略有些失望，但很快，他就笑著開口：“小葉，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什麽？”金小葉問。
黎青執道：“今天朱老爺把我給他寫書的報酬給了我。”
“有多少？”金小葉好奇，朱老爺之前已經給了不少錢了，也不知道這次會給多少，要是有十兩就好了！
黎青執帶了點得意：“一百兩銀子。”
“你說多少？”金小葉不敢置信。
“一百兩，朱老爺給的是銀票，我放家裏了。”黎青執笑著開口，然後下一秒，一個人影就伴隨著水聲撲到他懷裏，在他臉上重重地親了一下。
黎青執隻覺得臉上酥酥麻麻的，莫名的感覺彌漫到他全身，讓他不自覺地僵住。
“相公，你真的太厲害了！”金小葉放開黎青執，說不出的高興。
一百兩！這可是一百兩！
黎青執回過神，輕咳一聲：“我也沒幹什麽……我們有了錢，要不要蓋個……”
黎青執想要蓋房子，然而金小葉已經激動地開口了：“有一百兩銀子，就能把姚家的地買下來了！到時候我們家就有六畝水田了！”
六畝地，這可是六畝地！
他們家以後米飯可以盡情地吃，再也不用擔心餓肚子。
等將來，哪怕黎大毛黎二毛沒什麽出息，也能靠這些地養活家裏人。
黎青執愣住：“姚家要賣地？”
金小葉不會把姚家的事情跟別人說，但黎青執是她男人……她簡單說了說。
黎青執問：“姚艄公真打算給錢？”那可是一百兩銀子！姚艄公竟然真打算給？
“要是我肯定不給，但他把姚振富當眼珠子疼……我也沒法勸，要是我讓他別給他聽了，害姚振富真被人告到官府，他肯定要怪怨我。”金小葉道。
黎青執也知道這個道理，自古以來，都是疏不間親的。
至於金小葉想要買地，那就買吧！
土地能給予人安全感，還有就是……因為土地兼並的緣故，崇城縣的地價一直在漲。
這個趨勢應該還會一直保持下去，直到發生戰亂改朝換代人口減少。
所以買地是好事，至於蓋房子……他還能繼續掙錢！
金小葉非常興奮，回家的時候都是蹦著走的。
可惜天已經黑了，她看不清銀票的模樣：“相公，我從沒想過，我這輩子還能有這麽多錢！”
“以後我們的錢會越來越多。”黎青執輕聲道。
“對，我們的錢一定會越來越多！”金小葉語氣堅定：“我要讓大毛二毛過上好日子，最好他們可以不用種地！”種地真的很累，金小葉很小的時候，就想著將來她要是可以不種地當個城裏人就好了。
金小葉把木板床搭在他們原先的床旁邊。
這木板床並不大，由她睡，而黎青執和兩個孩子照舊睡之前的床。
同床共枕什麽的……等黎青執多長點肉再說吧！
兩人躺在**聊了許久，黎青執突然開口：“小葉，朱老爺的書快寫完了，丁老爺的書我想在家裏寫，但現在家裏有點擠……”
金小葉道：“我找人給你蓋一間房子，再給你買一張書桌。”
黎青執寫書竟然能掙這麽多錢……蓋個房子算什麽？金小葉現在都想把黎青執給供起來！
黎青執有些擔心：“要買地的話，那蓋房子的錢……”
“我們不蓋磚瓦房，用泥土夯牆建房子的話，花不了多少錢，”金小葉道，“我們可以請村裏人幫忙，不用給工錢，隻要管飯就行。”
他們村的人蓋房子，都是請村裏人幫忙的，不用花錢隻要管飯。
不過蓋房子需要各種材料，那些是要花錢買的。
但她如今手上的錢，蓋一間屋子的話勉強也夠了。
最重要的是，不管是她還是黎青執，接下來都會有源源不斷的入賬！
金小葉對未來充滿希望，又開始跟黎青執說接下來的打算，甚至都開始說要怎麽給黎大毛黎二毛娶媳婦了！
她的喜悅感染了黎青執，黎青執的心情也越來越好，他在黑暗裏伸出手，握住了金小葉的手。
金小葉沒有掙紮，甚至還抓起黎青執的手親了一口……她現在覺得自己男人，當真是這世上最好的男人，特別討人喜歡！
這麽想著，金小葉又親了一口，還側過身把黎青執的手抱在了胸前，“嘻嘻”笑了兩聲：“相公你真好！幸好你逃回來了！”
黎青執：“……”今天晚上他可能會失眠。
他家小葉這也太可愛了！
之前睡覺喜歡把兩個孩子摟懷裏的黎青執徹底拋棄了他心愛的孩子，開始琢磨著要把金小葉摟懷裏睡。
另一邊，姚家的氣氛卻很糟糕。
姚艄公找金小葉說話，主要是想跟人傾訴一下，說完，他就回了家。
家裏，他的妻子和兒媳正在抹眼淚，而他的兒子一臉焦躁。
姚振富見姚艄公回來，立刻問：“爹你都跟金小葉說了什麽？你該不會把我的事情告訴金小葉了吧？”
“我說了又怎麽樣？”姚艄公怒視兒子，“你這麽敗家，我還不能往外說了？”
姚振富聞言紅了眼眶：“爹，我都不能做人了……”
他們今天上午去找了栩娘，被栩娘的丈夫威脅過之後，下午又去了李秀才的學堂。
李秀才雖然為了掙錢收了很多學生，但他不會故意坑別人的錢，這也是他的學堂名聲不錯的原因。
姚艄公找到李秀才，詢問姚振富的學習情況，李秀才也就實話實說，表示姚振富過縣試有希望，但想要考上秀才……這幾年基本是沒可能的。
考不上秀才就隻過個縣試有什麽用！
姚艄公當時就說姚振富以後不讀書了，還想要讓李秀才把他們交了的學費退回來。
李秀才也是見了姚艄公夫婦，才知道姚振富家境不好，他之前一直以為姚振富家裏挺有錢的……他重視聲譽，當即退給了姚艄公三兩銀子。
之後姚艄公就讓姚振富收拾了他放在學堂裏的東西，回到廟前村。
姚振富現在隻要回想起學堂裏的人看自己的目光，就覺得一陣絕望。
他以後，怕是再也沒臉去見自己的那些同窗了！
他爹要是還把他的事情往外說……連廟前村的人，他都不好意思去見了！
“我是讓金小葉去跟人打聽，看誰要買地。”姚艄公歎氣，他確實把事情都告訴了金小葉，但這沒必要讓兒子知道。
姚振富聞言鬆了一口氣，姚艄公這時候又看向金茉莉：“茉莉，你明天回你娘家問問，看他們要不要買地。”
金茉莉答應下來。
她現在有種天塌了下來的感覺，但不管她多麽難受，日子還是要過。
她也不可能讓姚振富去坐牢，姚振富真要坐了牢，她和她的孩子要怎麽辦？
隻是，姚家現在這樣了……姚振富以後還能做生意掙錢嗎？
金茉莉有點茫然。
第二天，金茉莉就回了娘家。
她爹一個月才回來一次，這會兒不在家，她就去找了她娘，也就是金小葉的大伯母。
金大伯母是個身形微胖，瞧著很富態的女人。
她在廟前村，是很多人羨慕的存在，畢竟她兒女雙全男人還有出息。
這會兒，金茉莉一看到自己母親，就撲進自己母親懷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姚振富讓那個金茉莉別把她的事情往外說，但瞧見自己母親，金茉莉到底憋不住，把姚家發生的事情全都說了。
金大伯母越聽越氣，將姚振富罵了個狗血淋頭。
母女兩個說了許久，然後金大伯母就帶著金茉莉和三個兒子，一起去了姚家。
金大伯起初去廂軍當夥夫的時候，一個月確實隻有兩貫，但他後來拜了大廚當老師，開始給軍營裏的官員做飯，一個月就能拿三貫了。
再加上廚房裏能接觸到各種食材，總有些別的收入……他一個月下來，不僅能往家裏帶點吃的，上交一貫之後還能多出來兩貫。
這麽多年下來，金大伯母手上，還真有一百兩銀子，這錢她一直都想拿來買地。
但廟前村賣地的人家很少，之前好不容易有人賣地，金大伯母正壓價呢，突然出來個黎青執把地買走了！
現在姚家要賣地，正中金大伯母的下懷。
隻是她女兒在姚家受了委屈，當初嫁到姚家的時候帶的嫁妝都被姚振富花掉大半……金大伯母自然不願意按照市場價，用一百兩銀子買姚家四畝地。
“我女兒的嫁妝，竟然被你們兒子拿去養狐媚子去了！我們金家受不得這個委屈！”金大伯母在姚家一陣鬧，最後提出要用一百兩買姚家五畝地，多出的一畝，就當時姚家給金茉莉的賠償。
姚艄公哪裏舍得！
換做以前，他可能不在乎這點錢，畢竟他出去劃船，一年下來能掙不少。
但現在他已經有點做不動了，兒子眼瞅著也指望不上。
少一畝地，家裏就少了進項！
雙方到底沒談攏。
原先因為姚振富在外麵找了人的緣故，姚艄公夫婦對金茉莉很是愧疚，但這一番折騰下來，他們對金茉莉的愧疚都淡了，姚母麵對金茉莉的時候，又開始沒個好臉色。姚振富也很氣惱，他都讓金茉莉別把這件事往外說了，金茉莉竟然還是將之告訴了娘家人！
他臉丟大了！
姚振富躲在屋裏不肯出門，就希望父親快點把地賣了，把這件事了結掉。
至於是賣四畝地還是賣五畝地……他無所謂。
姚家亂糟糟的，金小葉卻像往常一樣在撐船，一點沒偷懶。
甚至因為興奮，她撐船撐得更起勁了。
不過跟往常相比，她還是有點區別的。
今天金小葉沒有帶飯，她去買了幾個饅頭，給她和金小樹當午飯，她甚至給了又跟著她來縣城撿破爛的金奶奶一個饅頭。
“姐，你今天怎麽突然就買饅頭了？”金小樹很好奇。
金小葉道：“我們賣頭花掙錢了啊！”
也是，他們這幾天賣頭花掙了不少錢，他姐給他存的老婆本又厚了不少！金小樹咬了一口饅頭，像往常一樣說個不停：“姐，這饅頭真好吃，又鬆又軟！”
“嗯。”金小葉也覺得饅頭很好吃。
金小葉這天一直很興奮，好好劃著船呢，就不自覺笑了出來，惹得金小樹好奇不已：“姐，你笑啥。”
“我們家要蓋房子了，我高興！”金小葉道。
“怎麽突然就要蓋房子了？”金小樹問。
“你姐夫以後要在家裏抄書，這不得給他蓋個書房？”
“姐，姐夫為什麽不去朱家抄書了？”在家裏抄書有什麽好的啊！都不能吃朱家那些好吃的了！
“以後你姐夫不抄朱家的書了，抄別的書。”金小葉道。
金小樹歎氣：“原來是這樣……”看來是朱家的書沒得抄了，那就沒辦法了！
金小葉得了一百兩銀子很興奮，但她並沒有馬上就去買姚家的地。
她昨天得知黎青執賺了一百兩，第一反應就是要去買姚家的地，但後來仔細一想……姚家說不定更願意把地賣給她大伯。
那地，她不一定能買到。
而且她一大早就去找姚艄公買地，那會讓姚艄公知道她家有很多錢……她不想讓人知道。
就算她要買地，也得找個理由，比如說她是幫別人買的。
也不知道等下回去的時候，姚艄公有沒有把地賣掉……
算了不想了，就算買不到也沒什麽，手裏有錢總不是壞事。
金小葉喜滋滋的，又去撐船了，還不管見誰，都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
金小樹：“……”他姐今天真的像極了他姐夫，見誰都笑一直傻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