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在不滿
倒也不是袁瑤忽然良心發現,相反,應該是說袁瑤良心大大的沒發現。
眼看著這個時間自己要再一次可能再11路回家。
也就那麽湊巧的在這個時間裏,再一次看見了錯身而過的自行車。
多巧,今天比做昨天明明提前了,居然也看到了陳灼。
種種機緣巧合疊加在一起,迅速喚醒了袁瑤的記憶。
也同時讓她馬上找到了主意。
袁瑤不是像昨天那樣隻是單純的叫人了,她眼疾手快,手腳並用,直接就扒拉住了陳灼的自行車。
“灼哥!”
陳灼早就看到的袁瑤了。
是不想要管的。
不守信用的女人,他們的本來也不是很熟,本來就沒有送她回去的必要。
陳灼,跟紳士兩個字本來就扯不上邊。
所以,就想要若無其事的,從她旁邊徑直而過。
並且心裏很清楚,今天最後一班的公交已經結束,就算是袁瑤再故技重施的,也絕對不會搭理她。
女人嘛,
本來就是虛構的謊言動物,不值得相信。
本來是這樣打算的,甚至都打算的非常圓滿,可誰知道……
這女人手腳並用,徑自就勾住了自行車的後座。
力氣還很大,一時半會都推不動。
陳灼冷著一張臉:“放手。”
“雙份!” 袁瑤舉起手來。
一副極其誠懇的模樣。
突如其來的話讓人摸不著頭腦,陳灼眉頭皺起來,似乎已經是在問,什麽雙份。
疑惑還沒冒出來,袁瑤自己就給了答案。
“雙份早餐!!灼哥,明天補償給你,雙份早餐?”
一邊說著,一邊就往後車座上一座,眼巴巴的看著陳灼。
“今天給忘了。明天一定補上,沒車了……要不,要不……順路一截?”
陳灼給氣笑了。
“下去。”
袁瑤也不是那麽死皮賴臉,道歉倒是真的誠意道歉:“對不起啊灼哥,今天早餐是真的忘了。明天一定補上!”
之前沒注意到,現在想起來大早上,陳灼左摸右摸找東西,可能就是在找那早飯?
應該是錯覺吧。
陳灼能沒有個早飯吃?
總不可能真的在等她的早飯吧。
“不需要。”陳灼淡淡道:“我不缺早飯。”
“我當然知道你不缺,但是……但是……”
陳灼沒說什麽,倒是讓袁瑤自己覺得歉意了,說到底的確是自己答應的事沒有做到。
不提還好,提起來就更歉意了。
“但是……要不。”袁瑤想了想,立刻有了決定,“我們這樣打個商量。明天呢,我給你帶早飯,雙份!”
“然後呢,這肯定也是最後一次,明天開始我要去省隊訓練了,遊泳館不在這邊,我們明天也見不到了!就最後一次幫幫忙?”
袁瑤很想再CUE一下救命恩情的事,想著就送一回回去就抵消!
可是眼下這個情境說下來很容易被人誤會是威脅,就還是沒說,免得眼前這家夥更生氣。
雖然,袁瑤到現在也不知道陳灼為什麽生氣。
雖然陳灼平時也總是冷冷的,但現在她是能敏銳感覺到,陳灼的情緒是不好的。
總好像積蓄著什麽不滿一樣。
陳灼沒說話。
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個被王曉紅崇拜的槍神,並不僅僅隻是在賽場上能夠精準狙擊。此刻渾身冷冽的氣氛,路燈投影下,他長長的睫毛遮掩了眼底的情緒。
他仿佛是在看袁瑤,又仿佛誰也沒看。
氣氛凝滯了足足有十秒鍾,袁瑤也不強人所難,有些訕訕的從後座上下來。
但還是很誠懇的表示。
“好吧……不好意思了。那那你先走吧,我另外想辦法。不過早餐,無論如何我明天一定帶,而且一定是雙份。”
她灑脫的鬆開了自行車的手,衝著陳灼拜拜。
陳灼眯著眼看她。
剛剛大量運動過的少女,臉上是紅撲撲的,充滿了朝氣,眼睛仿佛是被水洗過,清亮無比,隻是此刻眼神裏似乎多了一絲絲的不好意思。
也沒有糾纏,說灑脫的放走,就放走。
好像無關輕重一般。
陳灼垂眸,好一會風中輕輕飄過來一句。
“上來。”
袁瑤驟然抬起頭,夜風裏的少年回過頭,眉眼裏似乎有點不耐煩。
“快點。”
袁瑤咧開嘴笑的燦爛。
“謝謝灼哥!”
*
跟昨天踩的一樣的快 。
陳灼其實是寡言少語類型,跟傳聞中一樣的酷,和……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是完全不一樣的狀態。
袁瑤也沒有多問,速度依舊很快,不到半個小時就到家了。
老地點下車,袁瑤要走,這次卻被陳灼叫住,他皺了皺眉。
“你要去省體育館訓練?”
袁瑤點點頭。
“對啊。”她臉上也沒有多少進入省隊的高興,隻是聳了聳肩道。
“要備戰省運會。”
“嗯。”陳灼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為什麽要備戰省運會?”
袁瑤理所當然開口。
“當然是能是為了麵對更多的對手,為了變的更強,然後可以拿到金牌啊!甚至奪下,全國、全球的金牌!”
袁瑤說著,自己又被自己逗笑。
之前在陳教那邊吃了教訓,說好不再說這種奪得金牌的話,不然別人聽了又要覺得自己多吹噓了。
不好意思的補充:“哈哈剛才那個誇張的說法聽聽就算了。其實就是喜歡遊泳,所以想要在這裏,更努力一點,想要遇到更多的對手,也想要在水裏,變的更遊刃有餘。”
“我喜歡遊泳,自然喜歡更多的對手……你應該也一樣吧?喜歡射擊,所以不斷的參加各種比賽,不斷的進步。”
袁瑤順口說著,卻看到陳灼果斷的搖頭。
“我不喜歡射擊。”
袁瑤愣了下,“唉?”
陳灼看了她一眼。
莫名其妙的,剛才袁瑤大概自己也沒有發現,她在說起來遊泳的時候,眼底是有光的,那是真心的熱愛的感覺。
不僅僅是眼底有光,她渾身都好像在發光,灼灼閃耀。
灼熱又刺眼。
陳灼甚至無法直視。
“不喜歡?那你參加那麽多比賽,還不斷的訓練?”袁瑤驚詫問。
“為了冠軍。”
陳灼理所當然的回答,隨後轉移了話題。
“時間差不多了。”
“回去吧。”
為了冠軍?
袁瑤沒有多問。
“行,那我走了。”
她揮揮手,轉身離開,其實有些奇怪。
一個經常在射擊項目上拿到金牌的人,結果毫不猶豫的開口,他壓根就不喜歡射擊?
難道……這就是凡爾賽?
她似乎有點體會到,之前自己凡爾賽的時候,別人的心情了。
揮揮手,夜風吹著涼,她沒有穿很厚的衣服,打了個哆嗦,剛才強烈運動過,冷靜休息了這麽久之後,更容易感覺到冷。
得快點回去了。
就要往外走。
陳灼看到她哆嗦了。
也沒說話。
他們也沒有熟到要把自己外套借出去的程度,
他更不是那種紳士到看到女孩冷了就要給外套的人。
*
袁瑤往前走,卻聽到的後麵有自行車車輪滾動的聲音,還沒回頭就有一個衣服兜頭蓋了下來。
輕薄的襯衫挾裹著淡淡的青草的氣味,覆蓋了一切。
耳邊是陳灼冷淡的聲音。
“洗了還我。”
袁瑤把衣服扯下,路燈下就看到的陳灼穿著短袖的樣子,他的藍色條紋襯衫已經蓋在了自己的懷裏。
“不用——”
正要把衣服還回去拒絕,卻沒有想到陳灼壓根就不給機會,眉眼裏的耐煩似乎又出來了。
“當還你救命之恩吧。”
他說著,“感冒了還怎麽參加省運會,你們還是學遊泳——”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話有點多了,陳灼硬生生憋住,感覺是咬了咬腮幫子,自顧自的騎上自行車,調轉了一個方向。
“走了。”
少年消失在夜色裏。
袁瑤愣愣的看著手中的藍色條紋襯衫,歪了歪頭,倒是沒客氣,直接就穿身上了。
“看起來冷冰冰,沒想到……”
“是個熱心腸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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