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雙打一, 立海大先發球。
“這場比賽,雅治他們有優勢。”柳看著青學的黃金雙打,“想著‘絕對不能讓已經輸了一場雙打的青學再輸一場’, 青學那兩個人的壓力會很大。”
果然, 對方在比賽開始後就用出了得意技。
黃色的小球在空中劃出一道月牙般的弧度,落在底線上,被“柳生”毫不猶豫地打回。
“仁王”在網前擋著菊丸, 不讓他看到“柳生”的動作。
然而下一秒, 菊丸變成了兩個。
順平下意識抬手揉了揉眼睛。
幸平也愣住,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剛剛是我眼花了嗎?”
“這是青學菊丸的招式‘階梯步法’。菊丸擁有出色的瞬間爆發力,在網前左右移動時仿佛有兩個人。”柳解釋。
隻看到一個菊丸的悠鬥:咕嘟咕嘟。
順平的網球觀在兩個月前的縣大會上被重塑過,輕鬆接受了柳的解釋。
幸平比他慢了半拍。
“好厲害。”
幸平想起自己在進修時用30分鍾做200份歐姆蛋的經曆。如果他的速度也能這麽快,落在其他客人眼裏, 就會有16個自己在同時製作料理吧。
球場上。
菊丸的“階梯步法”起效,成功幹擾到了“仁王”。
真田抱臂:“隻是障眼法罷了,人是不會變多的。”
他話音剛落, “仁王”就用貼著菊丸發絲飛過的利落回球封印了對方的“階梯步法”。
“15-0,立海大領先。”
“在網前跑來跑去很危險。”
“仁王”扛著網球拍, 友情提醒道,“不要亂動, puri。”
“那是我的台詞!”
場外的切原一邊撕開小熊軟糖, 一邊吐槽, “真是的,仁王前輩想要耍帥,自己想個新台詞嘛, 不要擅自加上‘puri’變成自己的。”
萬一他今天也會上場呢。
柳發現切原今日零食攝入超標, 看向他。
以為自己的想法被柳看穿的切原:糟了。
[絕對沒有懷疑柳前輩的意思, 柳前輩一定能輕鬆打贏對麵的眼鏡男,今天的比賽我肯定沒有機會上場……總之、總之請原諒我吧,柳前輩。]
切原一邊在心中道歉,希望柳前輩能原諒他,一邊將小熊軟糖遞給悠鬥。
認真看比賽的悠鬥:嚼嚼。
封印了菊丸的“階梯步法”後,場上的局勢再一次倒向立海大。
“1:0,立海大領先。”
青學看台。
“大石前輩和菊丸前輩竟然一分都沒拿到。”堀尾慌神了,“難道我們的‘黃金雙打’也要輸了?完了,我們果然打不過立海大……”
海堂聞言,瞪向堀尾:“你說什麽?”
“你這個混蛋,竟然對前輩沒有信心!”
在海堂伸手握住堀尾的衣領前,不二按住他的肩膀:“都冷靜點。”
“英二和大石還沒有用出那個陣型。”
堀尾也想起來:“對了!大石前輩和菊丸前輩還沒有用出‘澳大利亞陣型’!”
“等用了‘澳大利亞陣型’,一定能從立海大手中扳回一局!”
交換場地後,菊丸和大石一前一後。
觀眾席上響起一片“澳大利亞陣型”,就連幸平他們都聽到了。
“不好意思。”幸平舉手提問,“他們說的‘澳大利亞陣型’是什麽?很厲害嗎?”
“‘澳大利亞陣型’是一種雙打發球戰術。發球方的兩人幾乎站在同一條直線上,從而限製對手的回球路線。”
柳,“雅治和比呂士現在隻能按照對方的意圖回球。”
場上的局勢再次反轉。
立海大連丟四球,青學追了上來。
“1:1,平。”
“好耶!”堀尾歡呼,“就這麽一鼓作氣地拿下比賽吧!青學的‘黃金組合’!”
越前雙手插在褲兜裏:“立海大是故意的。”
“故意的?你是說,剛剛那一局是他們故意輸給我們的?”
剛才那一局,不管是仁王還是柳生,都沒有嚐試去接菊丸的回球。
很明顯是在觀察。
越前抬了抬下巴,示意堀尾他們看立海大的看台:“立海大的人都沒有把輸的這局放在心上。”
堀尾看向立海大的看台。
“真的誒!他們竟然有三個正選還在吃零食!”
聽到“哢吧哢吧”的聲音,堀尾猛地轉過頭:“越前,你怎麽也在吃零食!”
越前的一側腮幫鼓起。
吃零食又不影響比賽。
而且比起堀尾,他對大石前輩和菊丸前輩更有信心一點。
其他人也不介意越前吃零食。
這個舉動在他們看來更像是小孩子之間的挑釁。
他們能輕鬆地吃零食,我們也能,氣勢上絕對不能輸。
“好!蝮蛇,我們也來吃!”
“嘶——”
不二沒有立刻加入吃零食的大軍,他問乾:“乾,你有收集到立海大那對雙打組合的資料嗎?”
乾搖了搖頭。
“仁王被譽為‘球場上的欺詐師’,他的資料和你的一樣難收集。柳生是去年才出現的網球選手,能收集到的資料也很少。”
“唯一能肯定的隻有,那對雙打組合在正式比賽中從來沒有輸過。”
相似的對話也在立海大的看台上出現了。
“保存體力是戰術的一種。”
和仁王擁有同樣短板的丸井更了解這一點,“換做是我,也不會冒然去接的。”
比起浪費體力的接球,看清對手的動作更重要。
“再說了,我有傑克。傑克會負責把那些球都接住的。”
觀察對手,是悠鬥在立海大學到的第一課。
雖然不是自己的比賽,但悠鬥也把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在青學的雙打組合身上。
他發現青學的菊丸在回球前會有一個轉動球拍的小動作。
不知道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球拍的轉動方向預示著回球的方向。
仁王和柳生同樣發現了這一點。
從第三局開始,菊丸的球路被完全看穿。
隻要能看清球路,就沒有接不到的球。而“看清”恰好是仁王和柳生最擅長的事之一。
不管是“欺詐”還是“推理”,都需要出色的觀察能力。
比分迅速被拉到4:1。
青學也終於發現菊丸在比賽中暴露出來的習慣。
“這種習慣不是那麽容易改過來的。越是想改,越容易犯錯。”
龍崎教練阻止了想要強行在比賽中改變自己習慣的菊丸,“用那個陣型吧。現在不用,打算留到什麽用?”
第六局。
青學一上場就改變了陣型,負責進攻的菊丸和負責防守的大石交換了位置。由菊丸來判斷場上的情況,傳遞給大石,再由大石負責進攻。
被立海大看穿的小習慣不再影響比賽的局勢。
從比賽一開始就被封印的“菊丸階梯步法”也再次複活。
“有趣,青學的那對雙打原來還留了一手。”柳。
“現在改變陣型已經太遲了。”真田,“這場比賽仁王他們贏定了。”
像是為了打臉真田,仁王和柳生連輸三局。
“4:4,平。”
真田臉黑了。
切原小聲問:“仁王前輩和柳生前輩在幹什麽?”
青學的黃金雙打除了“澳大利亞陣型”外還準備了新陣型,這一點是他們沒有想到的。
但這個新陣型還沒有厲害到會讓仁王前輩和柳生前輩一分都拿不到的地步吧?
而且到現在,柳生前輩都沒有用出自己的“鐳射光束”。
沒有人知道答案,也沒有人回答他。
切原看向最捧場的後輩。
悠鬥一隻手裏拿著牛奶,另一隻手裏拿著小熊軟糖。
嚼嚼。
“呃。”
切原看了一眼小熊軟糖的牌子,悠鬥很喜歡這個牌子的小熊軟糖啊。
就在這時,場上的“柳生”打出了“鐳射光束”。
“15-0,立海大領先。”
青學那邊,乾也終於意識到自己心底的不安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了。
他收集到的有關柳生的資料很少,但知道對方有一個得意技,叫“鐳射光束”。
在這場比賽裏,柳生一次都沒有用出“鐳射光束”。
乾還以為是大石和菊丸的新陣型限製了對方,現在看來他隻是把底牌留到了最後。
“5:4,立海大領先。”
即使球場上的形式對己方非常不利,大石也保持著該有的冷靜。
他用快球應對“鐳射光束”,給菊丸爭取到適應“鐳射光束”速度的時間。
隻要能看清球路,就沒有接不到的球。
對他們而言同樣適用。
“能接到嗎,英二?”
“嗯。多虧了你,大石,我的眼睛已經適應它的速度了。”
大石和菊丸的對話引起全場嘩然。
然而更讓他們的震驚的對話在後麵——
“是嗎?那真正的‘鐳射光束’你也能接到嗎?”
說話的是“仁王”。
在其他人還在思考“真正的‘鐳射光束’”是什麽意思時,“仁王”再次開口:
“玩夠了吧,仁王。”
“啊,玩夠了。”
“仁王”稱呼“柳生”為仁王,也就是說——
在仁王一把摘下假發和眼鏡後,切原猛地扭頭看向悠鬥。
悠鬥喝完最後一點牛奶,把牛奶盒捏扁。
切原:“悠鬥,你早就知道仁王前輩和柳生前輩互換身份了吧!”
難怪仁王前輩和柳生前輩會反常地給大家買飲料、難怪悠鬥在剛才看比賽時不是吃軟糖就是喝牛奶,一言不發……這盒牛奶是賄賂品!
其他人的目光也集中到悠鬥手中的牛奶上。
“原來如此。”
“這盒牛奶是‘給乖孩子的獎勵’啊。”
“仁王這家夥真是……”
悠鬥把牛奶盒扔進垃圾袋裏。
立海大眾:把罪證扔掉了啊。
真正的“鐳射光束”一擊就能扭轉局勢,更別提現在的局勢本就倒向立海大。
“比賽結束!6:4,立海大獲勝!”
幸村將毛巾遞給仁王和柳生,問:“玩得開心嗎?”
仁王還沒有發現危險:“puri~”
幸村看向記分牌,喃喃:“真田製定‘鐵拳製裁’的規則時沒有提到比分,我也沒有提。因為我們都沒想到會打到‘6:4’。”
仁王:p、puri?
柳生立刻撇清關係:“是仁王的提議。”
幸村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沒有再多說什麽:“回觀眾席上休息吧。”
送走柳生和仁王後,單打三的柳走進球場。
比賽開始前,柳將鞋帶重新係了一遍。
幸村等柳係完鞋帶開口:“前麵幾輪比賽,立海大幾乎都是以‘6:0’拿下勝利。”
“今天一個‘6:1’,一個‘6:4’,其他學校的人會不會以為我們是憑運氣打進決賽?”
雖然知道其他學校的人絕對不會這麽想,但聽懂幸村話裏意思的柳還是道:“我知道了,精市。”
柳看向自己這場比賽的對手。
貞治想把這場比賽變成4年兩個月零15天前的那場比賽的可能性是98%。
他原本也打算陪對方還原當年的那場比賽,從“5:4”決出勝負。
不過現在……
抱歉了,貞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