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在大家交換名字後, 彼此也熟悉了。

小蘭提議要不要一起逛美術館。

柳生扶了扶眼鏡。

悠鬥看向他。

如果他沒有數錯,柳生前輩已經扶了五次眼鏡了。

柯南也注意到了柳生的動作。

通常人會在緊張的時候做出一些重複性動作,可對方在緊張什麽?

“大哥哥是剛配眼鏡嗎?”柯南跑到柳生身邊,仰著小臉做出一副過來人的樣子, “我剛戴眼鏡的時候也很不習慣, 一直擔心它會滑下來, 時不時就要推一下。”

“不過現在我已經習慣啦, 大哥哥也要早點習慣哦。”

切原愣了一下, 向身旁的柳求證:“柳生前輩應該已經戴了好幾年眼鏡了吧?”

柳點頭:“比呂士小學四年級時就開始戴眼鏡了。”

丸井小聲地問胡狼:“仁王以前是不是說過柳生在有心事的時候會反複推眼鏡?”

“啊。”胡狼同樣小聲, “但剛剛買票的時候還好好的……”

真田:“太鬆懈了。”

幸村:“很有趣呢。”

柳生:諸位,他聽得到……

不過優柔寡斷不是紳士的作風。

柳生下定決心,看向毛利蘭:“失禮了。請問您父親是毛利小五郎先生嗎?”

柳生喜歡推理方麵的書籍,包裏也經常會放一本推理小說。

二年級時,看到他在閱讀阿加莎《無人生還》原版書的毛利壽三郎曾經提到自己有一位在東京當私家偵探的伯父。

[雖然開著偵探事務所, 但也沒聽說他接過什麽委托。]

柳生那時也沒有聽說過姓毛利的偵探,當時報紙上經常出現的兩位名偵探是關東的工藤新一和關西的服部平次。

然而從去年開始, 工藤新一的名字漸漸淡出大眾視野, 取而代之的是被媒體譽為“沉睡小五郎”的毛利小五郎。

在東京經營著偵探事務所的毛利偵探……讓柳生下意識想起毛利前輩提到過的伯父。

隻是毛利小五郎名聲鵲起時, 毛利前輩已經升入了高中部,柳生沒找到機會詢問。

“是的, 他是我爸爸。他今天也跟我一起來了, 不過剛剛去洗手間了,應該一會兒就……啊, 爸爸,這裏!”

穿著西裝、蓄八字胡的男人聽到聲音, 朝他們走來。

柳生站得筆直。

悠鬥聽到丸井小聲感慨:“不愧是紳士, 見到偶像還能保持波瀾不驚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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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利先生最喜歡哪一幅畫作呢?”柳生。

“我的話, 大概是這幅吧。色彩很漂亮,很難想象當時的畫家能在木板上創作出這樣的作品。”毛利小五郎。

“我也很喜歡這幅畫,朦朧又柔和,據說當時的顏料是用蛋黃蛋清調和的。”柳生。

得知柳生是自己的粉絲後,毛利小五郎立刻和他熟絡起來。

切原對這些畫作不太感興趣,但在聽到這些畫是畫在木板上的後,也有些驚訝。

“是畫在木板上的?”他忍不住湊近觀察,“完全看不出來,幾乎一點紋路都沒有。”

“那是因為……”

柳剛要介紹蛋彩畫的繪製方法,被其他人搶先:“那是因為畫之前會先在木板表麵上一層膠,再敷上一層石膏。”

柯南科普道:“雖然介紹卡片上寫的是‘木板蛋彩畫’,但大部分都是畫在石膏上的。除此之外,也有用白堊代替石膏的。”

“和石膏相比,用白堊打底工序會更加簡單,那邊的幾幅就是用白堊打底的。”

“原來是這樣。”小蘭誇獎道,“柯南,你懂得真多。”

柯南一驚,手忙腳亂:“那個、那個……”

“哼。”毛利冷哼,“肯定又是在電視機上看到的吧,這個電視兒童。”

“沒錯,是在電視機上看到的,哈哈哈……”

悠鬥聽著他們的對話,注意力被一幅肖像畫吸引。

在大片歐洲中世紀的木板畫中,這幅畫在絹上的日本畫有些格格不入。

作者不詳,畫的名字叫《源信像》。

拄著樹枝的和尚立於溪邊,身後是重岩疊嶂的高曠山川。

作品下方的卡片上介紹著畫中和尚的身份,是天台宗的僧人,淨土宗第六祖。

源信。

悠鬥覺得自己在哪裏聽到過這個名字。

“伏黑,你也喜歡這幅畫嗎?”真田副部長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悠鬥遲疑:“嗯。”

談不上喜歡,但多少有些在意。

“源信和尚。”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走到悠鬥身邊,像是在和他們搭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相傳在京都的一間寺廟裏供奉著他的舍利。”

“但也有人說,源信和尚圓寂後並沒有火化,而是化身成了別的東西。”

根據禦三家之一加茂家的記載,源信和尚圓寂後,肉身化成了特級咒物獄門疆。

相傳可以封印萬物,目前下落不明中。

相信科學的真田表示,前者還有一定道理,後者就完全是無稽之談。

相信伏黑也是這麽認為的。

真田看向悠鬥,發現黑發後輩一副想起來什麽的樣子。

男人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哎呀,已經這個時間了。”

“得回去工作了,回去工作。”

悠鬥抬腳跟了上去。

真田在他身後問:“伏黑,你去哪兒?”

悠鬥想也不想地回答:“洗手間。”

如果這是一部漫畫,下一個分鏡應該會跳到美術館內一個隱蔽的角落,對上暗號的少年從名為“窗”的工作人員那裏獲取自己需要的信息。

然而這是現實,不是漫畫。

現實會發生許多意料之外、偏離軌道的事情。

就比如——

“悠鬥要去洗手間?”切原回頭問,“我也去!一起吧。”

以及——

“赤也會帶著悠鬥亂跑的幾率是42%。”柳完全不顧自己推算出來的數字會給一旁的小學生帶來多大的震撼,淡定道,“我和你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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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naka:[幸村精市,立海大附屬中學三年級生。去年十二月患上原因不明的疑難病,入院金井綜合病院,今年轉入東京土穀綜合病院。]

Tanaka:[“窗”在他身上看到了你描述的咒靈,推測級別為二級。]

Tanaka:[但因為有兩隻,我們會派出兩名二級咒術師或一名準一級咒術師,時間安排在七月底。]

Yuuto:[兩隻?]

感謝日益發展的通訊技術,就算沒有麵對麵也可以傳遞信息。

Tanaka:[雖然看起來是一隻,但確實是兩隻沒錯。]

根據觀測人員發來的報告,兩隻咒靈幾乎融為一體,如果不是聽到了兩段聲音,很容易誤以為隻有一隻。

Yuuto:[我知道了,謝謝田中先生。]

Yuuto:[我會拜托認識的咒術師來拔除咒靈。]

隻是二級咒靈,要等上三個月是件很正常的事。

但悠鬥不想等那麽久。

每年入夏後,咒靈會井噴式出現,一波又一波,像是永遠也拔除不完。遲遲沒有被拔除的咒靈也會開始變得活躍,表現出傷害人的傾向。

田中收到悠鬥的回複,並不意外。

他回了個“OK”,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Tanaka:[記得放帳。還有,任務完成後記得讓對方寫報告。]

悠鬥記下田中先生的叮囑,點開通訊錄。

能拔除二級咒靈的咒術師他認識很多,但咒靈依附在幸村部長身上,隨時可以將幸村部長變為人質。

能在確保“人質”安全的前提下,神不知鬼不覺地拔除咒靈的咒術師好像隻有一位。

“柳前輩。”

“嗯?”

“幸村部長喜歡什麽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