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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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在這兒?!”兩相對望, 確認麵前一身暗紅色騷包西裝的男人是慕寒蕭本人後,洛諳晚率先鬆了口氣,但隨即就升起濃濃狐疑。

這句話因她問的過於理直氣壯而充滿了質問意味,要不是手上還有個倒地昏厥的可憐蟲, 這場景怎麽看怎麽像丈夫被妻子抓包現場。

洛諳晚確實正在思考。

孔特助明明告訴她, 今晚慕寒蕭加班。如果他隻是正常參加拍賣會, 實在沒必要瞞她。

她努力將自己代入發現丈夫撒謊的妻子人設,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危險且大膽的想法——

難道他名為加班,實則……溜出來偷腥???

暈過去的服務生被她一個震驚鬆手,導致頭磕地板發出“嘭”的一聲,可惜場上無人在意。

不對, 就慕寒蕭這條件, 真來找樂子, 誰嫖誰還不一定呢。

可萬一呢, 平日裏他雖不近女色, 但不代表……他對同性也不感興趣啊!

回想起今晚到場的種類繁多的小鮮肉們, 洛諳晚腦海中的破案雷達支棱起來了!

一旦格局打開,思路一下子就清晰起來了呢!

慕寒蕭還沒想好怎麽回答, 就見洛諳晚保持著彎腰的姿勢一動不動, 唯有臉色在短短幾十秒內不斷變換, 看向他的眼神也開始不對勁兒了,他就知道她八成是想歪了。

“收起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慕寒蕭頗為無奈地開口, 因為怕被不遠處的人群聽見, 故而音量很低, “倒是你, 大晚上的不在家,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哦豁!對哦, 這讓她怎麽解釋?

洛諳晚猛地深吸口氣,他倆可不就是半斤八兩各懷心思,彼此都隱瞞對方了嗎?

思及此,她的氣焰頓時弱了幾分,“這件事說來話長……”

等等!她幹嘛心虛!

“總之,不是你想的那樣!”

慕寒蕭很少看到洛諳晚這幅模樣,一時間沒忍住壞心眼地逗她,“我怎麽不知道我想的哪樣?你明示一下?”

“你就別……”洛諳晚停下話頭,臉色猛然一變,“有人來了!”

略顯沉重的皮鞋碰撞地板的腳步聲響起,聽著不止一人,正逐漸朝他們走來。

這兒是死角,唯一的出口就是來人方向,洛諳晚來不及多想,一手拽起服務生的衣領,一手拉著慕寒蕭就往門裏躲,然而腳步聲已近門口,待要關門卻已來不及了!

她隻得將服務生輕輕放倒,用手捂上慕寒蕭的嘴,推著他倒退著往門板後躲,“噓,別出聲。”

黑暗中,兩人身體靠得極近,洛諳晚的溫熱鼻息拂向慕寒蕭的耳垂和側頸,撓得他分不清是皮癢還是心癢。

腳步聲在門口位置停住了。

“咦?這門怎麽開著?”女人的聲音透著驚奇,“好黑啊,會不會有小偷闖進來了?我有點怕,我們去叫領班過來吧?”

洛諳晚和慕寒蕭聞言立刻屏住呼吸,動都不敢動。

“能有什麽小偷?”男人的聲音不以為然,“女人家就愛胡思亂想!就咱這入場機製,進出的人群階層,除非長翅膀隱身,不然哪可能有小偷?”

“可是,如果不是小偷,這門怎麽會開?”

“你剛來幾天不知道,”男人見四下無人,豎起食指指了指上麵,湊近女人耳邊低聲嘀咕,“這兒啊,聽說是那位的秘密基地,隻有他能進來。我來有段時間了,隔三差五就能看見有女人豎著進來,好一點還能豎著出去;要是碰上那位心情不好,橫著出去的少說也好幾個!”

“聽我師父說,來這兒工作,就得兩眼一閉兩耳一捂,咱們做好手上的活,少看少聽才能長久!”

女人明顯被他的話唬住了,頓時戰戰兢兢起來,“那……我們還是快走吧!”

“等下,”男人往門內走了兩步又停下,接著伸手將走廊外側打開的兩扇房門合攏。

門內徹底陷入了寂靜與黑暗,門外的聲響再也聽不到了。

洛諳晚的目光在黑暗中閃了閃,這房間還真如服務生所說,隔音效果極佳。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間屋子絕對有古怪。

不確定邢業什麽時候來,也不清楚他口中的“表現”是什麽,現在又多了個慕寒蕭,時間緊迫,洛諳晚鬆開慕寒蕭,沿著牆壁伸手摸索燈光開關。

“啪”。

室內亮起,洛諳晚抬手遮住眼睛,待瞳孔適應極黑到極亮的轉變,看清室內裝扮的那一刻,她的心中立時湧上一句國罵。

左右兩側目之所及全是密密麻麻的……情趣套裝和各式裝備,外穿的、內穿的,種類五花八門,甚至還有占據了四分之一牆麵,長短不一的假發套,最離譜的是,洛諳晚還發現了一件由一根紅繩打造的捆縛裝……

tmd老男人有錢就變態是吧,表麵溫文儒雅,內裏髒汙透頂!

啊啊啊求上蒼賜給她一雙從未看過這些東西的眼睛!!!

等一下!

“慕寒蕭你別看,閉眼!”洛諳晚後知後覺想起他的存在,好學生可不能就此墮落!

慕寒蕭一愣,這間屋子麵積不算大,洛諳晚又開口太晚,說實話該看的不該看的他都看到了……

“桌上是什麽?”他果斷轉移話題。

“嗯?”洛諳晚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就見正前方一張木質供桌上擺著一個造型精美的禮品盒,蓋子上還綁著惡俗的紅色蝴蝶結,材質和辣眼睛的紅繩如出一轍。

最最最騷的是,供桌背後赫然供著是一人多高的歡喜佛!

那造型可真是……一言難盡!

洛諳晚隻看了佛像一眼,心裏頓時湧起了無數條實時刷屏的國粹,如果她的心理活動能夠顯化,那麽此時一定會被不重樣的國粹刷屏!

這麽一比,邢安淩在他老子麵前都顯得眉清目秀了呢!

隻是不知,他到底清不清楚自己老子玩得這麽花?

恐怕盒子裏裝的,就是邢業那個老爛黃瓜所謂的“表現”了。

洛諳晚忍著強烈的心理不適,伸手掀開,低頭看向盒子——

兩個獨立的,造型逼真到令她懷疑是用貓毛加工而成的貓耳;一條紅色絲綢材質的細頸項圈,中央赫然墜著一隻小巧金鈴;一條同樣造型逼真的貓尾,底下的看不太清……

洛諳晚轉身把昏倒在地的服務生身上的馬甲扒下來,隔著馬甲衣料伸進盒子裏扒拉幾下,這才看清全貌——

一件穿了等於沒穿的毛茸茸內衣,內衣背後正墜著那條貓尾,好家夥,這還是連體裝!

最後還剩下一件,洛諳晚眯著眼拎在手上比劃了下,赫然是兩條長及大腿根部,薄如蟬翼的透明絲襪!

至於“表現”,洛諳晚猜測,或許就是讓她在佛祖麵前表演一出無私奉獻了!

沒看供桌上的貢品都擺好了嗎!

很好,邢業,你成功地超過了你兒子在我心中的仇恨值!

洛諳晚邊磨牙,邊在心底恨恨地想。

“你做什麽?”手上的絲襪被慕寒蕭伸手拽走,洛諳晚立刻轉頭瞪他,語氣十分惡劣。

“太髒了,你別碰。”慕寒蕭嘴上這麽說,摸上絲襪的手卻頓了頓才扔回盒子,接著掏出手機,對準室內牆壁連拍了幾張,連辣眼睛的佛祖也沒放過。

“這些都是證據。”慕寒蕭邊拍邊向她解釋。

洛諳晚:“你怎麽能帶手機進來?”

慕寒蕭一臉無辜:“我有邀請函。”

哼,有錢了不起啊!

洛諳晚在心裏嗤了聲,下一秒又覺得罵他相當於把自己也罵進去了,又呸呸幾聲才平複心情。

也好,這樣一來,慕寒蕭對她而言也算是個助力。

“你不覺得,”慕寒蕭拍完照,停下來直直盯著佛祖不放,“佛像放在這裏有點奇怪嗎?”

“哪裏怪?”洛諳晚完全不想看,“或許這就是有錢人的變態嗜好呢!”

“我發誓,我沒有!”慕寒蕭正色撇清,繼續說,“剛那兩個人的對話你還記得嗎?什麽情況下,正常人豎著進來,會橫著出去?”

他示意洛諳晚看向四周,“這些……雖然不常見,但也做不到那種效果吧?”

“你是說?”洛諳晚一點就透,“還有別的暗室?”

顧不上室內那些辣眼睛的裝備,她立刻動手敲擊四麵牆壁,連地板也沒放過,手腳並用,一圈下來卻沒發現任何異常。

那就隻剩,麵前的這尊佛像了。

洛諳晚也顧不上視覺汙染了,繞著佛像走了一圈,終於在底座上發現了一個小小的凹陷。

還好,不是在更加變態的地方。

她毫不遲疑,伸手按了下去。

“隆隆”聲響,蓮花底座緩緩朝一側平移,露出了正下方黑漆漆的洞口。

竟然真有暗室!

“手機給我!”洛諳晚伸手抓過慕寒蕭的手機,打開前置手電筒,沿著向下的水泥台階就往下衝。

慕寒蕭:……

合著他的重要性還比不上一個手機是嗎。

他搖搖頭,跟在她身後往下走。

地下入口還有道高科技瞳孔識別開關,可惜難不倒洛諳晚,她湊近對準瞳孔,果然一道綠光閃過,門開了。

等回去了,她一定要給程序員加雞腿。

地下與地上堪稱兩個世界。如果地上還算光明,那麽地下完全就是光明的反義詞了。

這裏保留著水泥毛坯的冰冷粗陋,陰森森的,空氣中有一股混合著幹涸已久的血液的惡臭,牆壁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上下四截鐵鏈鑄就的圓環,看形狀正適合綁縛人體。

牆麵和地麵都有一些零星的暗紅色痕跡。

對麵牆壁上滿滿一牆的各式皮鞭,有粗有細,有軟皮有細鏈,甚至還有布滿細密尖刺的,更別說其他一些不堪入目的道具……

洛諳晚捂住胸口,將鬱氣與上湧的反胃齊齊壓下,湊近皮鞭細看,不出所料發現了上麵殘留的血跡。

她拍了幾張近照,又走遠幾步,將幾麵牆壁和地麵都拍了一遍,這才喊慕寒蕭,“我們快走。”

希望邢業還沒下樓,這樣他們就能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先溜出去。

很可惜,天不遂人願。

兩人才從地下鑽出,剛剛還空無一人,哦不對,剛才還隻有一個昏迷服務生的室內,赫然站著至少十個高壯的黑衣人,個個臉上凶神惡煞,而邢業正沉著臉,站在人牆身後,陰森森地盯著他們。

“你,”他看了眼洛諳晚,又轉向慕寒蕭,“還有你,你們到底是誰?”

“是我的仇家?還是商場上的對家派來的商業間諜?”他撥開人牆,緩緩往前走幾步,“無論是誰,隻要你們摘下麵具,坦誠來意,我可以放你們一馬,既往不咎。否則……”

他低低笑了一聲,“別想輕易離開這間屋子!”

“哦?”洛諳晚一改之前的偽裝,一點兒都沒被嚇到,“如果我們不說,你難道還敢殺了我們不成?”

“莉莉絲對吧?”邢業顯然知道這是她的別名,但他不在乎,“我這人生平喜愛文雅,最討厭打打殺殺。雖說你們戴著麵具看不到真容,但我眼力不錯,光從身形就能看出,你倆絕對是極品。對待極品,當然有的是不見血的文雅方式,你們剛剛不就見過了嗎?”

瑪德!

洛諳晚覺得她要忍不住了,她一句廢話都不想說,擼起袖子就要開幹!

一隻手臂保護意味十足地從她身後穿過,搭在她另一邊側腰使力一拉,洛諳晚對慕寒蕭毫無防備,這一拉頓時就被他護在了胸前。

就在她一臉空白懵逼的當口,慕寒蕭伸手將臉上的麵具摘下,微仰著下巴,眼皮下垂著俯視對麵看清他真容,先是愣了愣,接著驚疑交加明顯陷入回憶,最終隻餘一臉驚駭的邢業冷冷道:

“我倒要看看,我慕寒蕭,和慕寒蕭的女人,誰有資格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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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mmm霸總言論什麽的,如果大家覺得油那一定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