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喝湯 要不要在一起?
在時清腳扭到的第四天中午, 梁奶奶來時清房間了。
開始時清以為是梁齊宴,打開門卻是梁奶奶和梁齊宴。
時清一打開門,梁奶奶就拉上她的手, 關心問:“怎麽會突然扭到腳了呢, 沒事吧?”
“奶奶我沒事,快進來坐。”
梁齊宴斜靠著牆,白色短T搭配著黑色衛褲, 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 見時清看過去,他臉上沒什麽表情變化,無奈道:“聽陳易寒說你扭到腳了,非要來看看你怎麽樣了。”
又朝著梁奶奶說:“都說了沒事吧。”
梁奶奶瞋他一眼,沒好氣的道:“你就不會照顧人,我不來看看怎麽行!況且我也好幾天沒見到小時了,我想她了來看看不行嗎?要你管那麽多!”
梁齊宴無奈, 徑直走到沙發上去坐下,整個人倚進沙發裏,時清看他一眼,他又往旁邊挪了一點。
誰能想到這男人剛從她這裏走掉沒1超過半小時, 現在又來坐到那個位置上了。
梁齊宴說的一日三餐都給時清送,在時清受傷的這幾天,他的確是一日三餐不落的給時清送上門,還連帶著他的那份一起端過來。
時清曾懷疑不是梁齊宴去拿的, 沒想到他去的時候就給時清拍照, 證明的確是他本人親自去餐廳端上來的。
他基本都問一遍時清想吃什麽再給她送,時清想不通梁齊宴怎麽不自己先吃了再給她帶上來,卻沒有問出來, 由著梁齊宴和她一起吃。
梁齊宴都給她送吃的了,她總不好把人趕走。
時清的腳已經恢複得差不多,走路也沒有之前慢。
她扶著梁奶奶在沙發上坐下,打算去給梁奶奶倒水。
水在進門的左手邊,時清剛朝著那個方向走了沒兩步,梁齊宴從沙發上站起來,製止了她,替她去倒水。
梁奶奶看梁齊宴去倒水,朝著時清招招手,“過來坐,這小子最近還挺會照顧人的。”
她仔仔細細打量了時清兩眼,笑著說:“雖然腳傷了,但看著總算不那麽瘦了。”
時清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懷疑道:“真的胖了嗎?四天就胖的這麽明顯了。”
“沒有,騙你的,多吃一點。”
時清鬆了口氣,沒胖就好。
她不是吃不胖的體質,對於飲食方麵她從來不虧待自己,都是要吃到自己滿意才會開心一點,但卻在發現自己胖得很明顯的時候又瘋狂減下來。
其實這種方法對她來說還挺好的,如果因為要保持身材而長期得不到飲食滿足的話,時清覺得自己能憋死。
梁奶奶對時清那是無可挑剔的好,時清挨著她身邊坐下,一雙蒼白的手拉著時清,在她的手上撫摸,似安慰,似關切。
梁奶奶:“現在感覺怎麽樣?如果持續不好的話繼續去醫院做一個檢查,讓梁齊宴開車帶著你去。”
時清連忙道:“不用了奶奶,已經差不多恢複正常了,不用去醫院的。”
梁去宴將水杯放到兩人麵前,掀起眼皮看向時清,“要不要真去檢查一下?”
“不用了,沒什麽事。”說完她又看向梁奶奶,“奶奶,您要看電視嗎?要看我給您打開。”
民宿房間標配就是每間房的牆上都掛著電視,但時清從來沒有打開過,她也沒注意電視遙控器在哪裏,打算去找。
梁齊宴走到電視麵前抬手摸了一下,將電視打開。
梁奶奶說:“隨便調個頻道聲音減小一點,我和小時聊聊天。”
梁齊宴:“您要聊天還打開電視?”
“有畫麵熱鬧一點。”梁奶奶看了笑道:“傷筋動骨一百天,好好養著少走動,我讓老周熬了點骨頭湯,等會端給你吃。”
時清愣了愣,對著梁奶奶甜美一笑,“奶奶,我這沒傷到骨頭的,休息兩天就好了。”
梁齊宴插話,“您這還指望著吃哪補哪呢。”
這是時清第一次從他說的話裏,聽到京北口音。
梁齊宴聲線清冽,時清隻聽過他說普通話,突然聽到這麽一句,一時之間覺得新奇。
他的那種很正宗的京北口音,卻又透著一股子慵懶勁,說起普通話時倒是好了不少,標準的發音讓人一點聽不出他是個北方人。
優越聲線和專業的配音比起來簡直如出一轍,說的每一句話都能震人心魂。
梁齊宴坐在單人沙發上,時清看過去,一下就撞進梁齊宴的黑瞳裏。
他毫不避諱的盯著時清,時清反而被他看的心漏了一拍,慌忙移開視線。
梁奶奶瞥了倚在沙發上的梁齊宴一眼,“怎麽,不行?”
梁齊宴攤開手笑道:“行,您說行就行。”
時清在一邊偷笑,但她怕梁齊宴看到她笑又覺得是在笑他,她就隻能手捏成拳擋住微微上揚的嘴角。
梁齊宴注意到她的動作,勾起嘴角沒說什麽。
“那晚點等老周做好了。”梁奶奶拉著時清,“玉米筒骨湯,讓梁齊宴這小子拿上來給你。”
時清短暫的吞了下口水,“奶奶不用麻煩了。”
梁奶奶笑著說:“不麻煩,煲好就直接送上來了,有什麽好麻煩的。”
時清答應下來,梁奶奶朝著梁齊宴使了個眼色後,就打算走了,統共在時清這裏待了不超過十五分鍾。
時清:“奶奶不多坐一會兒嗎?”
梁奶奶擺擺手,“年紀大了,回去休息一下,就不打擾你們年輕人的生活了。”
時清站起來送梁奶奶,被她按在沙發上坐下,“你好好養養腿吧。”
梁齊宴從沙發上站起來,跟在梁奶奶後麵,梁奶奶不滿地瞪他一眼:“你跟著我做什麽?”
梁齊宴:“我回我自己房間也從這走。”
“那我不回你不回?”
梁齊宴徹底被梁奶奶的話堵住了,他又回來坐在沙發上,“得,您先走,等您走了我再回去。”
梁奶奶出門的時候將門帶上了,房內的兩個人陡然安靜下來,不知道說點什麽好。
時清試圖打破氣氛,問梁齊宴:“陳易寒怎麽突然奶奶和說起我扭到腳的事了?”
梁齊宴抬眼看她,解釋說:“陳易寒去她那兒,她問陳易寒說你事情解決完沒有,要多久回來,陳易寒不知道我和她說的你有事不在,就說你沒出去隻是腳傷了不方便下樓,她聽了之後就說來看看情況。”
“老太太還從來沒上過樓來,今天來看你是第一次。”
時清聽完有些擔心,“那奶奶一個人下去沒事吧?”
梁齊宴雙手緊扣,朝著門的方向看了一眼,“放心,還沒到找不到路的地步。”
梁齊宴從沙發上起身,“走了。”
時清點點頭,沒說什麽。
梁齊宴走到門邊,又回頭問了時清一句:“真不用去醫院?”
“真不用,都快好了。”
—
梁齊宴走後,時清在實驗組的群裏得知了一個讓她懵了很久的消息。
張佳佳在群裏發了一張表,要時清填寫自己的信息,表格上麵寫著:[林間尋菇]美食綜藝嘉賓資料。
資料的後麵跟著一個附件介紹。
實驗組幾個人到雲城以後,沒有一點點下雨的痕跡。
時清上山被困的那場大雨,仿佛是將降雨KPI提前完成一樣,接連出了幾天的太陽。
別說是茸青了,連普通野生菌的影子都看不到一點。
本來幾個人就是提前到的雲城,又和種植基地有合作,張佳佳、李成和江揚就在山下幫種植基地,時清反而成了閑人。
因為時清的發現,實驗室和種植基地敲定下來茸青的培養工作,開始建林下野生菌種植基地,基地往後擴展了很多,靠著鬆樹最多的地方劃出了一片。
時清很疑惑張佳佳發出來的消息,打字問:【這不是美食綜藝嗎?為什麽需要填寫我的資料?】
張佳佳打字回:【你沒看錯!就是美食綜藝,教授說需要安排人參加,具體原因也沒問到,隻是說參加,不過放心這節目是特邀的,你加起來就錄一周時間。】
時清又回去看了一遍後麵跟著的附件,附件對綜藝的介紹寫得很全麵,立意那裏赫然寫著“野生菌保護”幾個字。
時清更疑惑了:【素人參加?一般這種節目不是都需要找點有知名度的明星好提高收視率嗎?】
時清仔細看了一遍附件,除了寫著綜藝介紹之外,還有擬邀嘉賓。
擬邀嘉賓的要求不算太低,總共五個人,有三個人沒有任何介紹,上麵隻寫著已定待官宣。
剩下兩個就很明確的要求,素人、掌握野生菌相關知識。
其中一個人那欄還標紅:最好是專家(特邀)。
時清不是愛拋頭露麵的性格,又說:【能不能換個人參加?】
剛發出去這條消息,張佳佳回道:【知道你不會想去的,但是我們幾個比你不適合上綜藝。】
【我給你打聽過了,好像有你很想認識的采菌博主,雖然這個消息不確定是不是真的,但是很快官方就會發出來,你確定不參加看看?】
時時時間慢點:【! ! !】
【這瓜保真?】
師兄李成在群裏冒了個泡:【誰呀,讓師妹這麽激動?@時時時間慢點@張佳佳】
張佳佳:【一個帥哥。】
【@時時時間慢點怎麽樣,要不要考慮一下?】
時清看了眼錄製時間,特邀的錄製時間的確很少,雖然說可能稍作調整,但是大致不會改變。
特邀的錄製時間是分開的,每周可能就那麽一天時間,偶爾出現一下。
時清還是很心動的,又問張佳佳:【這是報名表嗎?】
張佳佳:【不是,填了信息就直接發節目組製定服裝了,不是報名,和教授確定過,就是直接上的一個綜藝。】
時時時間慢點:【好的。】
時清火速填完自己的信息,從文件裏找了自己的半身照片貼上去後,將信息表發了回去。
張佳佳:【收到了。】
【@江揚@李成轉賬搞快點。】
師兄李成:【發起轉賬】
師兄江揚:【發起轉賬】
時清看著手機界麵那明晃晃的兩百,疑惑發問:【你們幹什麽呢?】
江揚在群裏發了個痛苦流涕的表情包,李成也同樣複製粘貼發了出來。
張佳佳解釋:【他們兩個和我打賭說你不會去參加這節目,輸了一人兩百,我賭贏了。】
時清後知後覺的問張佳佳:【師姐你不會套路我吧?真有Moonlight而不是你瞎編的?】
時清讓張佳佳也私信Moonlight之後,張佳佳便會時不時的找她聊聊Moonlight的視頻,也知道時清很想認識Moonlight,現在從他們的聊天裏,時清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張佳佳把李成和江揚的轉賬收了,才說:【真的是有小道消息說有他,但是不確定,這個Moonlight太神秘了,沒有誰知道他到底是誰呢。】
【你去試試,萬一他真的參加了呢。】
李成覺得張佳佳誇的很離譜:【有多神秘?】
張佳佳:【神秘到時清連續發了半個多月私信,都沒有回複過,沒有任何的聯係方式。】
師兄李成:【多大魅力讓小師妹這麽窮追不舍?@時時時間慢點】
時清認真想了一下,在群裏插科打諢道:【我沒他不行的那種。】
張佳佳:【再次聲明一下,不確定有沒有!沒見到人可不能怪我!@時時時間慢點】
時清問:【我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
李成:【上了賊船還想下!你想賠我和江揚的兩百塊嗎?】
時時時間慢點:【也不是不可以賠。】
張佳佳:【賠錢也不行了哦~因為你的資料已經發給教授了。】
時時時間慢點:【那我找教授?】
張教授終於出來說話:【@時時時間慢點你的資料我已經發節目組了,不過你要的那個Moonlight是會去節目錄製的。】
時時時間慢點:【別又是騙我的吧?】
張教授:【導演是我親侄子,我的消息還能有假嗎?】
時清莫名有些激動:【謝謝教授!】
張佳佳:【@時時時間慢點我沒有騙你吧?算不算靠譜的!】
時清給張佳佳回了個點讚的表情包。
時清回複完,往上翻到張佳佳發出來的附件,看到上麵的節目導演名字——聞典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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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齊宴排骨湯給時清送的很早,梁齊宴手上戴著一個隔熱手套,一個白色的砂鍋被他端在手裏。
他的碎發遮住眉尾,黑色的頭發和眉毛一個顏色,襯得他的黑瞳更加深邃。
時清側身讓他進來,自己在後麵跟著。
砂鍋的地步有些燙,梁齊宴站在茶幾前,轉身抬起下巴示意時清:“那個櫃子裏有報紙,拿過來墊下麵。”
梁齊宴說的櫃子在角落,時清之前從來沒有打開過,她看了眼梁齊宴手裏端著的鍋,加快步子過去打開櫃子,從裏麵抽出一遝報紙。
梁齊宴蹙眉,沉聲道:“慢一點,不急。”
時清幾步就走過來了,她將報紙攤開,退坐到沙發上讓梁齊宴。
梁齊宴俯身將砂鍋輕輕放下,下樓去繼續拿碗,“很快就上來了,門不用管,不然等會還得過來開。”
時清坐在沙發上,沒有動,等梁齊宴走了,時清盯著麵前茶幾上的砂鍋發呆。
腳受傷的這幾天,梁齊宴負責了時清的一日三餐,民宿裏每個人都對她很好。
包括梁齊宴,時清也覺得他和剛開始不一樣了。
開始的梁齊宴是禮貌且疏離的,現在卻一點不一樣了。
他總是在適時的出現,又無意的關心。
說的一日三餐順路,可現在梁齊宴卻為了排骨湯又折回去第二次。
他有意無意的玩笑話,也像是在試探時清的感情,恰到好處的撩撥,見她不反感就會前進,也總會在她不適應的時候適可而止。
時清受傷的這幾天,被梁齊宴一日三餐的投喂,竟然生出了一種幸福的感覺。
她還沒來的及多想,梁齊宴就拿碗筷回來了,看著她盯著麵前的砂鍋發呆,走進問:“想什麽呢?”
時清回過神,看向近在咫尺的梁齊宴。
視線往他手裏一移,時清看著隻有一雙的筷子,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怎麽隻有一雙筷子?”
梁齊宴看向麵前的時清,她剛才不知道在想什麽,眼神放空映射出砂鍋的樣子。
在聽到他聲音後,時清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隨後眼裏才慢慢浮上光芒。
他沒有深究時清剛才在想什麽,他將砂鍋的蓋子揭開,盛了碗湯給她後才說:“嗯,你吃。”
他又將另外一個碗盛上飯,連同筷子擺到她麵前。
時清詫異,梁齊宴之前每次拿的都是雙份,今天竟然隻拿了一雙筷子。
砂鍋裏的排骨湯冒著騰騰熱氣,玉米混合著胡蘿卜被煮進湯裏,白色的湯汁濃鬱,骨頭的香味溢了出來。
時清頓了頓,將梁齊宴放過來的碗筷推給她,“你用筷子吃一點吧,我不很餓,喝點湯,這麽多我一個人吃豈不是很浪費。”
梁齊宴睨她一眼,“老太太特意給你煲的。”
“你這是吃醋了?”時清笑道。
“我吃什麽醋。”
時清揶揄道:“你是奶奶的親孫子都沒有湯喝,奶奶卻是特意給我煲的,你不醋誰醋。”
梁齊宴勾唇笑,“嗯,我吃醋了。”
“那我分你喝,你就少醋一點。”
梁齊宴挨著時清旁邊坐下,“時小姐今天這麽大方?”
“一直都挺大方。”時清就著湯勺喝了一口梁齊宴盛的湯,醇香的豬骨湯裏有玉米和胡蘿卜的味道,鹹中帶著清甜。
梁齊宴拿起筷子,往時清的碗裏夾了一塊瘦肉很多的排骨,挑眉道:“沒有筷子你怎麽吃?”
梁齊宴給她夾肉的動作太過自然,時清一愣,隨後又恢複正常,舉了舉手裏的湯勺,“用這個。”
梁奶奶說是筒骨湯,但裏麵卻沒有多少大的骨頭,基本都是瘦肉,時清用勺子還算能解決。
梁齊宴趁著沒動筷,又往時清碗裏夾了好幾塊肉,想到時清先前啃玉米的樣子,他勾起唇,夾起一塊玉米問:“要這個嗎?”
時清看著快要溢出來的湯,搖搖頭:“你別夾了,先自己吃吧,我碗都滿了。”
梁齊宴將筷子放回碗上,“不急。”
時清奇怪的睨他一眼,沒有說什麽,就自己吃自己的。
等時清碗裏的肉快吃完,梁齊宴又拿起筷子往他碗裏繼續夾,時清連忙製止道:“夠了夠了,肉太多了。”
梁齊宴沒說什麽,又給開始夾玉米和胡蘿卜。
時清朝他伸出手,“你不用筷子你給我我自己夾。”
梁齊宴將夾起的玉米放進她碗裏,收回手笑,“時小姐特意分給我的,怎麽可能不吃。”說完他就自顧自的夾了一塊玉米塞進嘴裏。
玉米是切成小塊的,梁齊宴終於不再像吃早餐那樣慢悠悠的剝著。
他的碗裏是剛才給時清盛的飯,梁齊宴不愛吃胡蘿卜,除了玉米就是吃裏麵的肉。
他拿放在砂鍋裏的大勺子,隔離掉胡蘿卜後往碗裏舀肉和玉米。
時清察覺到,問:“你不吃胡蘿卜?”
梁齊宴:“不愛吃。”
“哦。”時清繼續低頭喝湯。
因為吃的太早,梁齊宴收東西走的時候說:“餓了的話發信息,別偷偷下樓吃泡麵。”
時清被他一說,聯想到上次喝醉去他房間的事,尷尬得腳都能摳出座城堡,無奈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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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清又在民宿連續噴了幾天的藥,扭到的腳終於可以正常走路了,就不想再讓梁齊宴來給她送吃的。
她起早試著下樓吃了早餐,又回來房間,腳都沒什麽感覺。
手機收到訂單派送的消息,是上次挑了打算送給梁奶奶的絲巾,一看地址卻是配送到雲城,停在快遞站點了。
時清打了客服電話,客服說是因為需要本人親自去取,就送不到民宿來,時清就隻能本人親自取。
好在時清腳已經恢複正常了,想到前幾天梁齊宴一日三餐都親自送,她不確定梁齊宴要不要下山,於是給他發去了一條微信。
梁齊宴回的很快:【有事?】
時時時間慢點:【取個快遞。】
L-7y:【腳好了嗎?我可以順道幫你取了。】
時時時間慢點:【吃完早餐回來了,沒問題的。】
【快遞的話需要本人去取。】
L-7y:【兩點去取來的及嗎?】
時清回:【可以的,不著急。】
還是那輛黑色的吉普,時清坐在同一個位置,總覺得哪裏發生了變化,卻又說不出來。
將快遞點地址導航後,梁齊宴就將車開到快遞站前,減少時清走路的距離。
快遞站沒有停車位,時清下車後他將車開走,留下了句“拿好站外麵,我開車過來。”
快遞站點的人不是很多,時清排了沒兩分鍾隊,和工作人員認證了身份信息,掃完身份驗證碼就拿到了絲巾。
然後她給梁齊宴發去信息:【我好了。】
L-7y:【等著,很快。】
時清走出快遞站,梁齊宴的車就停到了他麵前,時清拉開車門上車,眼裏閃過一絲詫異,“這麽快?”
梁齊宴解釋:“在附近繞了一圈,沒有走遠。”
時清說:“我還以為你去找停車位了呢。”
“沒有,還有其它地方要去的嗎?”
時清本想去基地的,但是早上師兄師姐們說後山基地已經建完,幾個人約著去隔壁旅遊村玩了,去了也找不到人。
他們當時還問時清要不要去,時清為了剛恢複的腳,拒絕了。
“沒有。”
梁齊宴就開著車上了山。
這麽來來回回幾次,時清對周邊的路況已經大致記得了,就閉上眼睛假寐。
等到了民宿,她竟真的醞釀出了些許睡意。
梁齊宴睨眼看她,“困了?回去睡睡。”
“嗯。”
梁齊宴又問:“走了這麽多路,腳痛嗎?”
“還好,沒什麽感覺。”
梁齊宴就也沒有多問。
時清回到房間,拆開快遞盒子,裏麵是更為精美的包裝盒。
將包裝盒打開,一條柔順光滑的絲巾被折疊好放在裏麵,絲巾是灰藍色的,上麵沒有多餘的圖案點綴,卻看著很高級。
她將梁奶奶送的手鏈放到絲巾底下,絲巾肯定是要拿出來給梁奶奶的,她小心翼翼的往底下塞,最後隻露出一根細小的紅繩。
絲巾底下墊著的一層白色上麵有紅色的圖案點綴,正好虛掩了手鏈的紅繩。
時清將絲巾折疊回去放好,拿上包裝盒子去找梁奶奶。
梁奶奶睡完午覺剛起來打開電視沒兩分鍾,時清就拿著禮物進了她房間。
時清將禮物藏在身後,梁奶奶拉著她,一臉的關心,“怎麽下來了?多養兩天。”
時清笑道:“沒事了奶奶,已經好了。”
“您上次送了我一個手鏈,我也給您買了個禮物。”時清將手裏的盒子亮出來,“您看看喜不喜歡?”
梁奶奶一怔,“花那錢幹什麽?你們年輕人的錢就要攢著自己花。”
說著她將盒子打開,“我看看我們小時給我們準備了什麽。”
灰藍色的絲巾透著些許亮光,好像在上麵撒了幾顆亮晶晶,梁奶奶滿意極了,笑道:“小時你有心了。”
時清不好意思得笑了笑,“奶奶喜歡就好。”
梁奶奶:“我戴上試試。”
雲城這幾天沒下雨,天氣格外的熱,梁奶奶穿了一件淺色的短袖,絲巾戴上去竟莫名的搭配。
梁奶奶滿意極了,眉眼都帶著笑。
“奶奶我給您放回去,您以後要戴再拿出來戴。”時清說。
梁奶奶:“我可舍不得戴呢,你幫我收起來好了。”
時清笑笑,將絲巾放回去的時候,趁著梁奶奶不注意,手指一勾,將手鏈的繩子又扯出來幾分,這樣隻要拿掉絲巾,就能看到下麵的手鏈。
時清將盒子遞給梁奶奶,梁奶奶高興收好。
又和梁奶奶看了一集電視,時清才回到自己的房間,一時間有點困,時清去睡了一覺,起來已經快九點了。
天色暗沉下去,空中繁星點點。
時清吃完飯出來,與從梁奶奶那回來的梁齊宴不期而遇。
梁齊宴走在時清旁邊,嗓音溫潤醇厚:“今天星星不錯。”
時清抬頭看了眼天空,漫天繁星閃爍,猶如寶石被鑲嵌進黑夜,她回答道:“是不錯。”
梁齊宴忽然說:“要去看看嗎?”
時清愣了愣,“哪裏看?”
“跟我來。”
時清此刻沒有多少看星星的**,卻還是鬼使神差般的點點頭。
然後時清就跟著梁齊宴,一路坐電梯到了四樓,電梯內時清又有點緊張了,總覺得梁齊宴突然問要不要看星星有點奇怪。
男人身上清冽好聞的苦柚香刺激著時清大腦,此刻的她,既是清醒的,又是糊塗的。
之前她問過梁齊宴在山頂看星星的感覺,隻是單純好奇,現在卻是真的要去看星星。
從電梯出來,梁齊宴又帶著她拐進步梯,一路上了樓頂。
“這裏雖然沒有山頂高,但看起星星來應該會不錯。”梁齊宴剛說完,一抹流星在天空滑出一道弧線。
時清有些驚訝,“今晚竟然有流星。”
梁齊宴也很意外,偏頭看著身邊的人,勾唇笑笑,可能上天也覺得今晚時機合適吧。
過了一會兒,又出現第二顆,這次時清很早就看到了,指著天空的那抹亮色叫梁齊宴看。
梁齊宴挑眉,“要不許個願望試試?”
時清想了想後搖頭道:“算了吧。”
“太多人對著流星許願了,流星又滑落的那麽快,在高高的天上,聽不到我的願望的。”
世人都愛對著一閃而過的流星許願,包括梁齊宴自己也不免俗,在陳淑生病後對著流星許了一個又一個的願望,希望陳淑能被幸運之神眷顧。
梁齊宴倒是沒想到她那麽通透,勾唇道:“許一個試試看,也許流星就聽到了。”
聽他這麽說,時清笑起來,雙手合十,仰頭對著流星早已劃過天空,嘴角揚起笑:“希望茸青能發揮它最大的價值。”
梁齊宴聽到她的願望,想起時清喝醉的那晚,她遞給他的一遝資料,心裏猛的被刺了一下,這根刺此刻在心中萌芽生長,頃刻間就在心口變成一朵粉紅的玫瑰,愛意瘋長。
時清的願望一定會實現的,梁齊宴心想。
他看著身邊笑得眉眼彎彎的人,高高紮起丸子頭,臉頰上有點小小的贅肉,感覺是近兩天才長出來的,莫名讓人想捏捏。
他喉嚨一緊,嗓音暗啞叫她:“時清。”
時清偏過頭來,眉眼含笑,“嗯?怎麽了?”
“要不要——”梁齊宴喉結滾動,“和我在一起?”
沒想到話說出口的那一秒,時清嘴角的笑意收了回去,還沒等梁齊宴再說點什麽,她就以很快的速度往樓下走。
她在樓梯口閃了下腳,就在梁齊宴想要追上去的時候,她又恢複如常,消失在了樓梯口。
他這算是,告白被拒了嗎?
梁齊宴眸子暗了下去,看著時清離開的方向久久未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