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開庭

李昕保持微笑, “你說得対。”

難得女主沒有被男主光環影響,她甚感欣慰。

“我這幾天查了很多資料,也許你說得対, 我可能不太適合學市場營銷, 所以我想學計算機專業,你覺得怎麽樣?”冷霜兒一臉認真。

李昕想了想,然後點點頭,“隻要你自己喜歡,計算機也可以。”

未來就是各種APP的天下, 學計算機也不需要交際應酬, 和女主這鑽研到底的性格十分匹配。

“之前你說的那些,我也做了很個規劃書,不知道対不対,晚點我發你郵箱你看看, 要是不対你就當沒看過。”冷霜兒靦腆的笑了笑。

“我相信你。”她喝口水。

女主的行動力就是不用說,李昕當然十分放心, 不過現在還得多積攢一點本金才行, 開連鎖店要花費的資金可不在少數, 她那八千萬也不是萬能的。

不過她決定再開一家分店試試水, 看看沒有男主光環生意會怎麽樣, 砸了那麽多通稿,總不可能什麽用也沒有, 要是真的沒用,也好及時修改營銷策略, 總比一頭紮進去把錢打水漂強。

至於選址這個任務, 她再次交給了女主,反正対方奶奶已經不需要人時刻照顧, 而且奶茶店也有員工,対方也不用時常過來幫忙。

等回到家,張惠已經做好了飯菜,一邊吃飯還一邊嘀咕,不明白為什麽她那幾家店生意怎麽那麽好,而其他店卻門可羅雀。

張惠當然不明白什麽叫男主光環,那是一種可以讓所有人集體降智的東西,尤其対女性殺傷力極強,毫無邏輯可言。

哪怕男主畢業了,他以後也會是學校裏一個傳說級別的風雲人物,引無數迷弟迷妹追捧呐喊,誰讓這是一本校園文。

也挺好,正好方便她掙錢。

晚上看了女主的規劃書,她覺得總體還是很清晰謹慎的,雖然在人情世故上比較直腸子,但好歹是自立自強女主,在能力方麵肯定不用說。

修改了幾個點,她又重新發給女主。

本來還想問女主要不要買晚禮服,她可以送対方一條,但是女主卻說已經有了,但是対方怎麽看也不像會花錢買禮服的人。

不過対方既然這樣說了,她也不好強行獻愛心。

助理的工作並不算多繁重,白天她還能幹點自己的私活,付明華也沒有交代她其他任務,顯然是想讓她再適應適應工作環境。

直到離婚官司開庭,李昕特意請了半天假去上庭,她等這天已經很久了。

風險肯定還是有的,因為一般一審基本都不會判離,哪怕男方常年家暴,但是如果意圖猥褻繼女這一點肯定又不一樣。

上庭的時候張惠十分緊張,大概昨天晚上一夜沒睡,不僅精神不怎麽樣,而且手心還直冒汗。

被打了那麽多年,已經形成了長期心理恐懼,対方肯定是害怕不能離婚,然後又陷入那無休止噩夢之中,都是人之常情。

李昕安慰了很久,也告訴対方待會不用緊張,按照事先背好的稿子讀就可以了。

但是爛酒鬼不知道哪裏找來了一個律師,這時信心滿懷的坐在被告席上,好像篤定今天一審不會判離。

等到正式開庭,法官率先詢問原告席上的張惠,“原告,既然被告長期毆打你,為什麽你就沒有想過報警?或者讓社區幹擾?”

莊嚴肅穆的法庭裏,麵対各種視線,張惠雙目泛紅,緊緊攥著手心,一度悲泣出聲,“我一直都有這個想法,隻是每次想要離婚這畜牲就打我,還說如果我報警就立馬打死我,而且他還要打我女兒,我為自己失敗的婚姻買單不要緊,可是我女兒是無辜,她還那麽小,所以每次我想自殺的時候都忍了下來。”

“為什麽我現在提離婚,那是因為這個畜牲他居然想強.暴小昕,各位陪審員也有家人孩子,請問誰能忍受自己女兒遭受這種毫無倫理下限的玷汙,如果不離婚,他肯定會対小昕下手,我女兒她才十八歲,她怎麽能和一個這樣的畜牲生活在一起,這不是毀了她的一生嘛?!”

張惠字字泣血,落在高建輝耳中卻立馬臉色一變,拍著桌子起身,“這個臭娘們在胡說八道,老子連那賠錢貨一根手指頭都沒有動過,是那賠錢貨自己傍上了富二代想要翻臉不認人,老子養了她那麽多年,現在說不認老子就不認老子,做她娘的春秋大夢!”

“被告,注意措辭。”法官麵露不悅。

可能是想起這裏是法庭,高建輝隻能惡狠狠瞪著張惠坐下,眼神中全是凶狠,好像下一刻就要衝上來打人。

“被告已經存了這種侵犯心思,這裏有調解室的錄音,當著法官麵他都可以暴露內心的邪念,可見有這種想法已經不是一天兩天。”

律師舉起手裏的U盤,然後又看向觀眾席的李昕,“我當事人的女兒是一名品學兼優的高考畢業生,成績一直都是全區麵列前茅,試問,如果任由這段婚姻繼續下去,以至於導致一個國家未來的棟梁慘遭夭折,這対我當事人女兒又何其不公,婚姻法保護的是誰?”

“放你娘的狗屁!要是沒有老子,她能上這麽好的學校?她能傍上富二代吃香的喝辣的?”高建輝拍桌而起。

旁邊的律師也沒有說話,隻是冷眼看著他在這撒潑,反正這個委托人的素質他已經見識過了,也是他倒黴,被分配了這麽個案子。

“被告,請你想清楚,我當事人女兒上的學校是免費,並且你已經三年沒有工作,一直都是我當事人在養家,請問你做出了什麽貢獻?”律師目光灼灼。

高建輝冷笑一聲,“當初要不是嫁給老子,這賠錢貨的戶口也隻配在村裏讀書,哪裏能上市裏這麽好的學校,這兩個就是白眼狼!想踹開老子離婚?行啊,先拿幾百萬給老子花花,反正那賠錢貨已經傍上了富二代,要是連這點錢都拿不出來,那這輩子都別想離婚,老子做鬼都會纏著她們!”

“被告,這裏是法庭!”法官再次提醒。

陪審員們也交頭接耳低語了幾句,夫妻關係是否破裂暫且不論,但是危及一個品學兼優的學生安全,這肯定不行。

而且那個調解室的錄音他們都聽了,這個被告的確毫無底線三觀,一看就是個社會敗類,如果任由夫妻關係繼續下去,肯定會影響那個孩子的人身安全。

“被告,你一口一個侮辱我當事人女兒傍富二代,這一點我會詢問我當事人女兒是否要告你誹謗,至於其他,我方沒有別的話可以說了。”律師接著坐了下來。

張惠死死瞪著対麵的畜牲,如果現在有一把刀她肯定會毫不猶豫捅上去,哪怕和這個畜牲同歸於盡,她也不能讓対方禍害女兒。

李昕坐在底下冷眼看著這一幕,不把這人渣弄進局子這口氣她絕対咽不下。

經過陪審團一眾商議,沒多久法官就宣讀了審判書。

“經案理查明,原告張某帶三歲女兒改嫁給被告高某某,多年來高某某長期対張某實行家暴,並意圖猥褻繼女,対其母女二人構成嚴重的人身安全隱患。”

“本院認為,原告因被告長期家暴,已經致使夫妻關係破裂,根據婚姻法規定,判決如下。”

“一,原告張某與被告高某某離婚。二,婚內購房歸原告所有,三萬存款歸被告所有,個人衣物歸個人所有。”

“如不服本判決,可自判決書送達起十五日內向本院遞交上訴狀,並按対方當事人的人數提出副本,上訴於本市中級人民法院。”

一錘定音,法官的聲音那麽清晰,張惠猶如虛脫一樣,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

走出法庭那一刻,高建輝惡狠狠的攔住兩人去路,雙目陰狠的幾乎要殺人,“想離婚?門都沒有!老子一定會上訴!”

他都已經打聽過了,隻要上訴就還有機會判不離,這兩臭娘們想甩開自己,門都沒有!

李昕眼神冷漠的盯著他,“可以,這是你的權利,但你應該問問你的律師,上訴成功的幾率有多大?”

“你想耗著,我媽可以陪你耗,不過我先建議你請個辯護律師。”她忽然看向旁邊的律師,“誹謗罪一般判多久?”

律師一本正經道:“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製或剝奪政治權利。”

“那就起訴吧。”

李昕瞥了爛酒鬼一眼,繼而就徑直走出了法院。

看著那個冷靜淡然的背影,高建輝氣的雙目漲紅,隻能扭頭問自己的律師,“什麽狗屁,老子又沒有打她罵她,怎麽就是誹謗了!”

律師歎口氣,一臉無語,“我讓你不要罵人,你剛剛在法庭上說你女兒傍富二代,這対她的聲譽已經構成影響,在法律上這叫做誹謗,我建議你以後還是不要說那些話了,你女兒太厲害了,她要是告你,你現在可能隻需要賠點錢,可你要是再罵她,到時候可能就真的要坐牢了。”

聽到這話,高建輝立馬炸了,“老子罵了她那麽多年也沒有事,怎麽現在就要坐牢!”

律師深呼吸一口,再次解釋起來,“那是因為你們是家人關係,現在你們沒有了這層法律上的關係,不僅你罵人要賠錢,打人也要坐牢,恐嚇威脅以及尾隨入室都是犯法的,”

聽到這話,高建輝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道:“你不是說可以上訴嗎?隻要上訴成功,這婚也離不成!”

“話是這樣說,可是高先生你自己做了什麽自己也清楚,情況対你來說是非常不利的,你可以和她們耗,不過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因為無論是否上訴,這個婚多半會離,你也就沒有必要再浪費時間浪費錢去折騰。”

律師皺皺眉,“対了,另外律師費尾款請您結一下。”

聞言,高建輝立即橫了他眼,“你官司都打輸了居然還要我錢,要不是你沒用,老子根本就不會輸!”

“……”

律師眼神逐漸變得鄙夷,“高先生,咱們委托書上白紙黑字都寫清楚了,無論輸贏您必須按照約定支付尾款,或者您等著接律師函。”

說完,他這不廢話,直接走出了法院,遇到這種委托人也是晦氣。

“你嚇唬老子呢!”

高建輝臉色十分難看,一個人在那裏罵罵咧咧,一想到房子居然分給了那臭娘們,自己居然才拿了三萬塊,他就越想越惱火!

別說三萬,就算三百萬他也不會放過這兩個臭娘們!

從法院出來,李昕讓張惠先回去歇著,老房子就不用回去了,人渣肯定會在那裏蹲著,沒必要過去汙染眼睛。

反正那棟房子留下的也是痛苦的回憶,不如直接賣了,眼不看為淨。

不過這次的判決還是很讓人滿意的,她就知道那爛酒鬼會藐視法庭,而且又說出那些話,意圖侵犯繼女,沒有理由會不判離,対方再怎麽上訴還是那樣。

折騰了這麽久總算有了個結果,不僅張惠輕鬆,她也鬆快,沒有了法律上的關係,她也不需要再束手束腳,反正這人渣說話做事都在觸碰法律,恐嚇勒索都好,她就怕対方突然安分老實,不然怎麽把這人渣送進局子裏。

不過隻請了半天假,她很快就回到了公司,付明華這兩天出差,但是分給她的工作一點也不少,不過都是一些不痛不癢的活,也沒有什麽難度性,隻是繁瑣了點。

五點半一到她準時打卡下班,也不顧部門裏那些異樣的眼光,直到坐了電梯她才突然接到大小姐電話,說是已經在樓下了。

大小姐肯定才剛下飛機,等來到公司樓下,果不其然門口停著一輛粉紅色保時捷,讓人想不注意也難。

不顧周圍人的眼神,她經車熟路打開後座車門坐進去,隻看到大小姐換了副新美甲,這時候正低頭欣賞著。

“好看嗎?我特意讓爹地給我找的粉鑽。”

孟嬌嬌挑著眉梢一邊伸出左手,每個指甲上赫然鑲嵌著一顆小小的粉鑽,配合星空碎片看起來璀璨奪目,讓人一眼就移不開視線。

李昕一臉驚豔,“真好看,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好看的鑽石。”

一克拉粉鑽37萬美元,大小姐這滿手可謂價值連城,不得不說孟懷國是真疼女兒,雖然嘴上總是指責,可女兒要什麽從來都不含糊。

“那是,做了我好幾個小時呢,結果爹地居然說紮眼,也不知道什麽品味!”

孟嬌嬌撇撇嘴,一邊欣賞著自己的指甲,突然又從旁邊拿過一個袋子,“給你,這是我從國外拍賣行給你買的項鏈,也是粉鑽,和我的指甲一模一樣,而且比我指甲上的還要大。”

不過她已經有很多項鏈了,可是李昕一條都沒有,這怎麽能行。

李昕眉頭一跳,立馬拒絕,“不行,這太貴重了,而且我也不喜歡粉鑽。”

大小姐的熱情真的是讓人無法拒絕,可是幾萬塊的東西她還能還,這麽貴的東西她拿什麽還禮。

“你剛剛不是還說好看嗎?”

孟嬌嬌皺皺眉,又拿出盒子打開,一條璀璨奪目的粉鑽項鏈被她拿了出來,“這多好看,再說也不是很貴,就幾百萬而已,我還有幾條古董項鏈好幾億呢,這可是本小姐特意給你買的,你要是不收本小姐可就要生氣了!”

說著,她不悅的把東西塞盒子裏,又把袋子用力放一邊。

“可是這條項鏈明明就更適合嬌嬌姐,而且和你指甲簡直是相互映襯,要是給我肯定戴不出它的美,可是給嬌嬌姐又不一樣,你要是戴這條項鏈去參加畢業舞會,肯定會豔壓全場,那些人一定隻會覺得是唐傲辰那個不長眼的配不上你!”李昕一本正經道。

聞言,孟嬌嬌又皺著眉思索起來,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指甲,好像的確和項鏈十分相配。

想到那個徒有其表的廢物,她心頭莫名湧出一股怒火!

那廢物也不看看自己什麽德行,居然好意思說她醜?!

想了想,她低頭欣賞著自己的指甲,“好吧,那下次看見好看的我再給你買,女孩子怎麽能沒有鑽石項鏈!”

李昕保持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換作以前她隻覺得大小姐闊綽,可是現在隻有懊惱,她居然不能讓大小姐包包自由,這怎麽対得起她可愛漂亮大方的大小姐!

“這次爹地又給我介紹各種青年才俊,一個個都好醜,也不知道爹地什麽眼光,本小姐這麽漂亮,難道一定要嫁給醜八怪?”仿佛想到什麽,孟嬌嬌不悅的環起手。

司機默默無聞開著車,第一次看見有人能把大小姐哄的服服帖帖,就連董事長都做不到的事情這位小同學居然做到了。

不過這位小同學的確和其他人不一樣,一般人麵対大小姐的饋贈肯定欣喜不已,可是対方居然還百般推拒,難怪董事長願意把這小同學安排進公司,肯定也是看中了這位小同學不過分貪婪的品質。

“那是當然,嬌嬌姐這麽漂亮,肯定要找門當戶対顏值身材都匹配的人。”李昕認真道。

大小姐的婚姻由她來守護,什麽妖魔鬼怪都別想靠近!

孟嬌嬌仰起頭,“本小姐也是這樣想的,不過那種徒有其表的廢物肯定也不行!”

知道大小姐肯定又想到了男主,李昕隻能趕緊轉換話題,隻要遠離那個煞筆,大小姐都不針対女主了,可見脫離戀愛腦還是十分奏效的,那麽這條惡毒女配之路肯定就不會和原著中那樣,結局一定也截然不同。

等車子停在小區門口,她獨自往裏頭走,卻突然收到私家偵探的消息,說是爛酒鬼已經在小區門口蹲了一天。

李昕並沒有什麽反應,這就是爛酒鬼的處事風格,不過対方沒那個膽子搞同歸於盡,爛酒鬼的命就是酒,要是死了還怎麽喝酒,他可比誰都惜命。

等回到家,張惠已經做好飯,並且渾身都充斥著鬆弛感,全然沒有之前那麽緊繃,顯然脫離了婚姻的枷鎖心靈也解脫了束縛。

不過她還是叮囑対方幾句,最近不要出門,爛酒鬼就在外麵等著,等十五天上訴期一過,她就把老房子賣了,讓那個人渣無處可去。

不過想想還是不解氣,她又給保安打電話,說小區花壇那裏有一個變態在尾隨年輕小姑娘,而且還跟了一天,一定要趕緊報警。

過了大概一個小時,她就收到私家偵探的消息,說那爛酒鬼被警察抓進局子問話去了。

対方那麽喜歡蹲,就看看他能不能一直蹲下去。

不過可能知道已經被小區保安拉進了黑名單,爛酒鬼之後再也沒有過來蹲守過。

直到高考分數出來前一天,她剛從公司下班,然後就看見一輛阿斯頓馬丁緩緩停在路邊,然後露出一張熟悉的麵孔。

“這車好像得幾千萬吧?還是限量款,會不會是董事長的車?”

“你沒問題吧,董事長一把年紀了會開跑車嗎?”

“快看快看,居然是個帥哥!”

不少下班的人都側目而視,一個勁往車子那邊窺視,直到車上下來一個年輕小帥哥,眾人又眼前一亮,可是那個帥哥居然朝一個女的走了過去。

“誒誒——”

見李昕居然無視自己,唐傲辰立馬追了上去,努力保持客氣的微笑,“李昕同學,上次的事你怎麽不按我說的辦?”

說完,他又立馬道:“我不是來質問你的意思,隻是想說你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忙?”

李昕攔了輛出租車,然後瞥了他眼,“你需要的不是幫忙,你需要的是多吃點核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