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追責

不僅洗了手, 她還在大小姐強烈要求下把衣服換了,理由是有氣味。

六樓已經座無虛席,這種場合李昕有幸和領導去過幾次, 不過都是敬酒的份,運氣不好還會遇到老澀批動手動腳,這個就得看自身反應能力了。

大小姐一開口就讓她去坐主桌,她立馬婉言拒絕, 人不能心裏沒點數,主桌是她一個邊緣人物可以坐的嗎?

於是她就去了南宮桉一桌, 比起男主那個煞筆,身邊的兩個基友還是相對來說比較正常的。

“這就是孟嬌嬌身邊那個小美女?”

一桌都是和南宮桉年紀相仿的男孩, 對麵打著耳釘的少年齜著一口大白牙看著她。

其他人也是向周妄投去打趣的視線,“周少不行呀,人家小美女都不願意挨著你坐,你要是不行, 那我可就衝了。”

南宮桉抬手拍了下對方腦袋, “去去去,沒看到周少最近非常抑鬱嗎?你再戳人家傷口, 他可就要問你們上回的債了。”

想起輸給周妄的那些彩頭,其他人瞬間清了清嗓子, 試圖蒙混過關。

李昕淡淡一笑,“我倒也想和周少做朋友,可是周少朋友那麽多,哪裏輪得到我。”

當事人隻是瞥了她眼,唇角微抿, 又端起酒杯喝了口。

他始終不明白, 為什麽對方寧願被孟嬌嬌呼來喝去, 也不願意和自己在一起,難道是自己表現的不夠明顯?

“我不常在學校,唐傲辰是不是欺負你了?”他眉頭微蹙。

如果真是這小子連累了自己,那麽就還是就此割裂吧,碰著這小子連著他都倒黴了。

“沒有。”李昕立馬搖搖頭,“唐少爺雖然喜歡罵人,又喜歡恐嚇人,但對我也沒有實質性的傷害。”

聽到這,南宮桉一口酒差點噴出來,唐傲辰那小子還真是油鹽不進,知道周妄最近惦記上了這個小美女,居然還一邊恐嚇人家,這做的未免也太不地道了。

周妄眼神微變,半響,才悶聲道:“以後不會了。”

同桌其他人也都喃喃自語,這唐少未免也太缺德了,欺負一個女孩子算什麽好漢,還欺負到周妄心上人身上,也難怪人家女孩子這麽排斥周妄,原來是被連累了。

“唐少就是嘴上沒個把門,妹妹不要怕。”耳釘少年安慰一句。

其他人也是點點頭,唐傲辰雖然霸道了些,可也不會真的去折磨誰,真要欺負人得看趙兆,多少小女孩在那裏被摧殘,還喂人家女生磕藥,簡直沒眼看,就在剛剛還磕藥磕多了連自家表妹都不放過,這臉可真是丟到家了。

“我知道唐少爺不是壞人,不然我也不會在這了。”李昕淺淺一笑。

南宮桉端起酒杯碰了下她的飲料杯,“別提那小子,最近跟著他我們都吃了不少苦,來來來吃飯,別餓著自個。”

其他人也都碰盞訴說著最近駕照被收後都閑瘋了,以後說什麽都不和唐傲辰一起飆車了,人菜癮大又愛玩。

察覺到身後有一道灼熱的視線,李昕餘光往後瞟了瞟,果不其然看見了於茵茵正咬牙切齒的瞪著自己,而對方身邊坐著的正是於衣衣。

她不經意向南宮桉打聽了下,原來這兩人是親姐妹,隻是一個缺心眼,一個渾身都是心眼子。

女二肯定不可能親自去送蛋糕,一定是讓人把蛋糕送到女主二叔那裏,這就得唐廷怎麽查了。

不過她覺得還是很懸,畢竟原著中女二是到大結局才被揭穿,如果唐廷真的能把對方揪出來最好,要是查不出,那就隻能由她來動手了。

這女二瘋批的很,綁架車禍下藥什麽都做得出來,這種人的存在隻能是個毒瘤,萬一下回真放個炸彈,誰也沒轍。

“你剛剛沒事吧?”

周妄不知道什麽時候和南宮桉換了位置,其他人也都偷偷摸摸壞笑著。

李昕搖搖頭,麵上浮現一絲認真,“你可不可以幫我個忙?”

聞言,周妄當然點頭,巴不得她求自己辦點事。

“能不能幫我把今天酒店每個樓層錄像都拿來?”她低聲道。

周妄怔了下,似乎也想到一點東西,隻是定定的看了她眼,隨後點點頭,嘴角還戴著一些弧度。

他發現李昕非常矛盾,一邊陪著孟嬌嬌欺負冷霜兒,一邊暗地裏幫助對方,跟著孟嬌嬌隻是因為孟嬌嬌有錢有勢,幫助冷霜兒隻是因為良心上過不去,但她卻能從中保持平衡,以至於兩邊都不得罪。

父親肯定很喜歡,因為這種人最適合從政從商,至於家世肯定不是問題,隻要自己喜歡,父親肯定不會加以阻撓。

發現這個周大少爺總是盯著自己,李昕隻能一個勁幹飯,以後還是盡可能少麻煩別人吧,主要是大小姐今天得一直應酬,肯定抽不出時間去調查監控,畢竟對方已經認定是冷霜兒動的手。

而且監控不一定能看出什麽,她也就是試著查一下。

等到吃完飯,大小姐還在陪著孟懷國四處應酬,她發了個短信就自己打車回了家。

最近事情太多,奶茶店馬上就要開業了,她還得去試奶茶新款口味,男主效應雖然重要,可打鐵還需自身硬,口味不好終究做不長久,更別說開連鎖店了。

別說,男主效應的確可怕,都還沒有開業,周圍就有不少人在拍照以及蹲點,顯然準備搶前一百名的生肖卡。

來到店裏試喝了下幾款,她選了一款主推,跟著又說了加工資的事,不僅底薪翻倍,而且加班一小時一百塊。

金錢永遠是刺激員工的最佳方式,不然人家從早到晚不停歇的幹活也會疲倦,但是有了金錢刺激又不一樣,誰不喜歡錢呢。

“老板,之前有人給我們錢,讓我們把生肖卡預留出來。”

見到她準備走人,一個員工沒忍住說出了實話,本來她不打算說,覺得反正也沒有人知道,可是老板給的實在是太多了,她還是過意不去。

聞言,李昕並沒有什麽反應,都是意料之中,誰讓這是一所貴族學校,大家都不缺錢。

“那這樣,我給你們每個人十張生肖卡的名額,怎麽給人預留是你們自己的事,就不用告訴我了。”

聽到這話,桌子四周的人都麵麵相覷,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沒想到老板居然還給她們生肖卡的名額,那這樣一倒賣得值多少錢呀!

“謝謝你老板,那加班費我們都不要了!”左邊坐著的女生趕緊道。

其他人見狀也趕緊附和,“對對對,加班費我們都不要了!”

生肖卡可比加班費值錢多了!

李昕喝了口奶茶,“加班費肯定還是要的,隻不過這些算是員工福利,怎麽處理是你們的事。”

聞言,眾人都是一臉喜色,雖然時時刻刻沒有停歇的做奶茶很累,但是老板實在是太大方了,在其他地方不僅錢少還連空調都沒有,老板不僅安了空調,還給她們加了休息間,難怪應聘的時候那麽多人。

李昕又叮囑一些需要注意的細節,確定店裏每個角落都安了攝像頭,這才走出奶茶店徒步回家,食品安全不容小覷,食材問題可以追究,但如果因為員工懈怠或者情緒不滿而造成的過錯,肯定也還是需要預防的。

要圖大利,肯定要從細節做起。

想到男主那張卡,她立馬去附近銀行查了下,當看到上麵顯示的數額時,立馬保持微笑抽卡走人。

她也沒有報太大期望,五萬已經很多了,總比五十塊強。

等回到家,張惠和前同事去公園散步,她正準備做套卷子,卻發現有一封新郵件,是周妄發來的。

內存非常大,下了她一個小時,才導入U盤裏。

是上午酒店的所有錄像。

一點點篩需要的時間太多,她隻能挑女主進來的前幾分鍾看,果不其然,大樓底下那幾個保安突然被大堂經理叫了走,跟著女主就提著蛋糕左顧右盼的駐足一會,可能是看到沒人,這親自才進來送蛋糕。

又過了一會,幾個保安又回到門口位置。

大堂經理……

唐廷肯定也會調酒店錄像,這件事先觀望觀望再說,她也想看看這位唐總會怎麽處理這件事。

作業還沒有寫完,李昕隻能先寫卷子,畢竟第二天就要交了。

高三什麽不多,卷子最多,每天一遝一遝的可以堆滿幾個箱子,筆都寫冒煙。

等到第二天去學校時,女主沒有來,她好奇的發短信詢問,原來昨天唐廷問了對方幾句,就讓她走了。

但是女主卻很生氣,於是特意去蛋糕店質問二叔為什麽要讓自己送那個蛋糕,可是蛋糕店卻關門了,她找了一天都沒有找到她二叔,今天還在找。

女主就是這麽倔,非要找出個真相不可,不用想也知道人肯定被藏起來了,就看到底是於衣衣反應快,還是唐廷速度快。

大小姐今天很不高興,來的時候也是冷著一張臉,不用想也知道是為什麽,生日的時候被人放老鼠炸彈,這誰都會氣死,更何況是從來沒有被人這樣侮辱過的大小姐。

“李昕,有人找你,你出來一下。”

正在上第一節課,班主任突然出現在門口。

李昕一怔,然後“哦”了一聲就站了起來。

不知想到什麽,突然一臉害怕的看向孟嬌嬌,“嬌嬌姐,該不會是我爸來找我了吧?”

孟嬌嬌還在照鏡子,聞言也是冷冷的合上鏡子,“怕什麽,髒東西要是敢來,本小姐把他腿打瘸。”

正好她最近沒地方發火,來了更好!

教室裏的人都默默低下頭,像是習慣了大小姐這種恐怖發言,不過那種暴力狂的確是很惡心,就是不知道李昕究竟有沒有和繼父勾搭在一起。

隨著兩人離開教室,眾人也八卦的低聲議論起來。

“安靜。”老師麵露不悅,“接著上課。”

上課時間走廊上空無一人,李昕跟在大小姐身後,眼看著對方打電話叫了一堆保鏢過來,班主任想說什麽,又不敢說話。

李昕默默掏出自己的小靈通,點開錄音,然後塞進寬大的校服袖子裏。

今天來的恐怕不是那爛酒鬼,畢竟對方已經被門衛拉進了黑名單,不可能還會出現在這。

隨著班主任來到一間會客廳,隻見裏麵坐了三個人,一個穿著中式旗袍的中年女人正端坐在那,神色非常冷淡,略帶幾分怒意,而左邊則坐著於茵茵,右邊則是一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趙女士,李昕來了。”班主任說完就站在一旁。

本以為是李昕一個人過來,可當看到她身旁的孟嬌嬌以及後麵一堆氣勢洶洶的保鏢,於茵茵不由臉色一變,立馬質問道:“孟嬌嬌你帶這麽多人過來什麽意思?”

本來心裏憋著一團火,還想拿那個髒東西泄泄氣,可當看到屋裏的人時,孟嬌嬌也是不以為意的理了下發型,“本小姐出門喜歡帶保鏢,有問題嗎?”

中間坐著的女人微微皺眉,“嬌嬌,這是我們和李昕的事,與你無關。”

見此,班主任也識趣的退了下去,有些事能不聽就不聽,免得徒增麻煩。

像是不明白她們為什麽要找李昕,可就算再傻孟嬌嬌也看得出來者不善,當即環著手坐下,眉梢微挑,“李昕是我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麽你們就說,本小姐還要去上課。”

李昕隻是站在大小姐身後,什麽不說,大小姐給人的安全感肯定是妥妥的。

見此,於茵茵氣的握緊拳頭,然後又看向中年女人,“姑姑……”

女人擺擺手,示意她不要說話,然後直接開門見山看向孟嬌嬌身後的女孩,穿著校服,一副老實本分的樣子,可就是這個小賤人害慘了她兒子。

“昨天在華名酒店,你是不是騙我兒子喝酒了?”中年女人目光灼灼質問道。

李昕知道有錢人喜歡顛倒是非黑白,可顛倒成這樣恐怕有點欺人太甚。

“我不知道您兒子是誰?什麽喝酒?”她一臉不解。

聞言,於茵茵立馬一拍桌子,“少裝了心機婊,我表哥就是趙兆,昨天就是你騙他喝酒,然後給他下藥,不就是想懷上孩子嫁入豪門嗎?也不看看自己什麽德行!”

孟嬌嬌一頭霧水,又扭過頭看了眼後麵的人,不明白她怎麽會和趙兆那個垃圾牽扯在一起。

李昕差點笑了,可麵上卻一臉恍然大悟,“對,昨天嬌嬌姐生日,所以我也在華名酒店,大概接近中午十二點的時候,在三樓趙兆端了杯酒過來,說是要請我喝酒,伯母知道,我那麽窮,肯定不敢得罪這些大人物,所以隻能接了過來,然後我就喝了酒,可這都是趙兆主動找我的,我怎麽可能會去主動找他,不信伯母可以去看酒店監控。”

聽著她一口一個時間地點人物,左側西裝革履的男人不由皺皺眉,忽然扭過頭看向女人,“趙女士,不如今天還是算了。”

算了?

女人麵上的怒意難以掩飾,隻是惡狠狠的盯著李昕,“你騙我兒子喝酒,又給他下藥,想要嫁入豪門,結果我兒子現在大腦損傷,這都是你幹的好事!今天你要是不說實話,就算孟懷國來了也沒理!”

孟嬌嬌眉頭一皺,下藥?喝酒?大腦受損?

仿佛想到什麽,她眼神一變,立馬在李昕身上打量起來,見她沒什麽事這才稍稍鬆口氣,可隨之而來的又是熊熊怒火,真是豈有此理!那個垃圾居然敢動她的人!

“我不知道伯母什麽意思……”李昕一臉茫然,“昨天是趙兆主動端了酒過來給我喝,並不是我端了酒給他喝,而且酒在他手裏,我怎麽可能有機會給他下藥,不信你們可以查酒店監控。”

“你少揣著明白裝糊塗,明明是你換了酒,所以我表哥才會變成那樣!”於茵茵氣的拳頭緊握,一想到昨天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差點被羞辱,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心機婊。

“換酒?”

李昕吃驚的瞪大眼,“你的意思是說趙兆端給我的酒是下了藥的?”

孟嬌嬌再也忍不住站了起來,滿臉譏諷,“趙伯母,我尊敬您是長輩,可你兒子自己是什麽玩意你心裏清楚,還說李昕給他下藥?怎麽不說黃鼠狼□□了大象!這臉不知道還要不要!”

“居然在本小姐的生日宴上迷.**朋友,今天你們要是不給我個交代,別怪本小姐不客氣!”

一想到李昕差點被那個垃圾□□,孟嬌嬌就火冒三丈,要是被那個垃圾玷汙這輩子可就都毀了,那她以後還怎麽麵對李昕,她說過會保護對方的。

“不客氣?”中年女人臉色十分難看,“她害我兒子大腦受損,現在還躺在醫院裏,就算醒過來以後也會反應遲鈍,我倒想問問孟小姐怎麽個不客氣法!”

聽到這,孟嬌嬌隻是嗤笑一聲,“那是他自己自作自受,活該!”

“孟嬌嬌你別太過分了!”於茵茵滿臉憤怒的瞪著她,“表哥可是我姑姑唯一的兒子,現在被這個心機婊害成這樣,這件事肯定沒完!”

“就算是我表哥下了藥又怎麽樣,那也是被她害的,她明明可以自己喝下去,卻偏要讓我表哥喝,不知道安的什麽心,要是你不把她交出來,我姑姑就直接去你們孟家要人了!”

聽到她的話,孟嬌嬌翻了個白眼,麵上充滿不屑,“腦子有問題就去醫院看看,讓李昕喝?你怎麽不喝?我看你和你那表哥挺親熱的,說不定是你們倆在助助興呢。”

想到昨天的事,於茵茵瞬間氣的滿臉漲紅,又委屈的看向女人,“姑姑你可一定要替表哥做主,他那麽可憐,都是被這個心機婊害的!”

李昕也是一臉憤慨,“我不知道伯母什麽意思,話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那杯酒是趙兆端給我的,後麵酒灑了,然後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端錯,我更不知道裏麵有下藥,你們這是迷.奸,是犯法的,我一定會告你們的。”

“對!我讓爹地給你找世界上最好的律師!一定把那個垃圾送局子裏!”孟嬌嬌冷笑一聲。

不要臉的她見多了,玩女人玩到她身邊人身上,那就別怪她不給什麽長輩臉麵!

中年女人皺皺眉,臉色也越發難看,隻是情緒到底是穩定了下來。

而於茵茵卻是冷笑一聲,“你告什麽?告我表哥迷.奸你了嗎?笑死了,你怎麽證明那杯酒有下藥?”

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也是無奈的低下頭,不由的歎口氣。

“你說那杯酒裏沒有下藥,那為什麽又說我換了酒,這不是自相矛盾嗎?”李昕反問道。

聞言,於茵茵瞬間眼神一變,突然支支吾吾起來。

中年女人擺擺手示意她不要說話,跟著目光如炬的盯著她,“事情什麽樣你心裏有數,指不定是你故意在酒裏下了藥,然後又換了酒,這才害的我兒子變成這樣,你要是不承認,那麽我就讓人去立案,到時候你的學校你的家人同學都會知道你是一個為了嫁入豪門不惜出賣自己的爛人。”

這話李昕真的聽笑了,眼神也冷了下來,是呀,如果她不換,現在被□□加上大腦受損的人就是自己了。

其實她也可以選擇拒絕,但是為什麽要拒絕呢,種什麽因得什麽果,既然敢給她下藥,那就別怪回旋鏢鏢自己身上。

“我有沒有下藥,並且究竟是誰下的藥,酒店監控會給伯母一個答案,至於換酒的事,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端錯,更不知道酒裏有問題,如果伯母要立案,我也是十分支持。”

她拉開椅子坐了下來,並且從袖子裏拿出一個小靈通,“你們剛剛說的話,我都已經錄下來了,你們自己已經承認趙兆在酒裏下藥,並且指責我應該自己喝下去,任由趙兆迷.奸,不知道法官聽了會怎麽判?”

她神色平靜的掃量在場所有人,“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還有這位律師叔叔,您應該不會做假證吧?”

西裝革履的男人眼神一動,瞬間對上女孩那雙冷漠的視線,不由的皺起了眉,果不其然,從剛剛對方一口一個時間地點人物闡述的那麽清楚,他就知道對方肯定是有備而來。

小姑娘年級不大,法律意識倒是準備充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指點。

“你竟然敢錄音!”於茵茵瞪大眼,氣的腦袋嗡嗡作響。

中年女人也臉色微變,立即陰冷的盯著條理清晰的女孩。

“這位同學,想必你應該不知道,誘導性證據是不算證據的。”西裝革履的男人正聲道。

李昕一臉無辜,“我剛剛一直在被逼問,從來沒有誘導誰說過什麽話,當然,律師叔叔肯定比我更懂法律,不如就讓法官聽聽這個錄音算不算誘導性證詞,另外在場這麽多人都聽見了,相信他們都會出庭為我作證。”

孟嬌嬌瞥了眼後麵一群保鏢,後者們立馬上前一步,表示都聽見了。

她驚奇看向李昕,顯然沒想到對方準備這麽充分,肯定是最近跟著自己長了不少見識,所以現在氣勢都高了,果然隻要多見見世麵就是不一樣。

律師沒有說話,隻是吸口氣又歎口氣,剛剛他已經阻止了,但是雇主嘴上沒個把門一直說個不停,他也沒有辦法,這個小姑娘的確難對付。

“果然茵茵說的對,年紀不大,心眼倒不少。”女人眼神越來越冷。

李昕隻是把目光投向律師,“請問律師叔叔,迷.奸未成判多少年?”

說完,她又哦了一聲,“你們應該慶幸我已經滿了十八歲,不然可能就要翻倍了。”

麵對雇主灼灼視線,律師也是抬起頭,一本正經分析起來,“首先不能判定酒裏有沒有藥,而且也不能判定你是不是自願,假設酒裏有藥,那也不能說明是迷.奸,也許是你們兩個私底下的自願行為。”

“那可不巧了,我手裏剛好有一份酒店錄像,你們猜裏麵有沒有趙兆偷偷下藥的畫麵?”她神色平靜。

於茵茵再也忍不住指著她鼻子罵道:“你還要不要臉!”

雖然知道這個心機婊可惡,但是她沒想到居然這麽惡心!

李昕麵無表情盯著她,“你們都不要臉了,我還要什麽臉?”

整個會客廳頓時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孟嬌嬌拿出鏡子照了起來,“反正本小姐那麽多保鏢都聽見了,每個都是證詞。”

律師也是頭疼的看向女人,“趙女士,還是私下調解吧。”

就算有證詞也可以說誘導性證據,隻不過剛剛這兩個人說了太多威脅恐嚇以及不把人權放在眼裏的話,這放在法庭上是非常不利的,打也是可以打,就是有些麻煩。

中年女人隻是冷冷的盯著李昕,她見過很多人,這麽厲害的小姑娘卻還是第一次見,難怪兒子在對方身上栽了跟頭。

如果對方孤身一人,她肯定不會放過,但對方還有孟嬌嬌在撐腰,兒子在別人生日宴上幹這種事的確沒有把孟家放在眼裏,到時候鬧起來著實不利,如果真把兒子送進去未免有些得不償失。

思忖一會,她還是深呼吸一口,“算了,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

有本事這臭丫頭一直跟在孟嬌嬌身邊,不然總有一天她要替兒子討回公道。

“那可不行。”孟嬌嬌環起手掃量兩人一眼,“我們可沒說不報警,竟然在本小姐眼皮子底下欺負我朋友,我看你們就是不把我爹地放在眼裏!”

於茵茵氣的咬牙切齒,表情也有些扭曲,“孟嬌嬌你別太過分了!你到底還想怎麽樣!”

李昕把目光投向律師,“律師叔叔,你說私下調解一般是怎麽解決的?”

麵對所有人的視線,律師也是正聲道:“一般都是用錢賠償受害者各種損失。”

孟嬌嬌慢慢伸出五根白皙的手指頭,神色倨傲,“五百萬!少一分也不行!”

於茵茵瞪大眼,“這個心機婊也值五百萬?!”

中年女人也是耷拉著眼簾,平時兒子怎麽玩她也知道,也處理過不少這樣的事,大多也就是十幾二十萬就搞定了,現在對方居然一開口就要五百萬。

李昕目光灼灼的看向於茵茵,“我和趙兆又不認識,可是和於小姐卻偶有摩擦,我懷疑趙兆就是聽了於小姐的唆使,所以才端了下了藥的酒給我喝。”

“你胡說!”於茵茵連忙看向女人,“姑姑你別聽她胡說八道,我沒有讓表哥下藥,是表哥他自己說下藥後聽話些,這和我根本就沒有關係!”

說完,她好像意識到什麽,整張臉瞬間變得慘白,而她的姑姑也用一種不悅的視線看著她。

律師太陽穴突突直跳,人蠢成這樣也是新奇,他真的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