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83
這節目的後勁兒太大,宋拂之偶爾還是會覺得不真實,仿佛過去的那幾天都是一場奇幻的夢。
不止是對宋拂之,很顯然其他人也都還在後勁兒裏沒出來。
比如一直嘰嘰喳喳著的coser聊天群,比如微博上熱鬧非凡的“丈夫”CP超話,還有章魚老師轉發的他們舞台劇的官攝。
本來宋拂之不打算看官攝的,不好意思,臊得慌,但他看到章魚老師的轉發,便還是點開看了一遍。
視頻比宋拂之想象中的效果更好,兩個凡人在紅色花雨中接吻,朦朧而壯麗,真像一場婚禮。
評論區叫聲熱烈,觀眾們稱這場舞台劇“封神”了,但宋拂之覺得她們的評價太誇張。本身的準備時間不夠多,很多表演細節都很粗糙,但觀眾們似乎並不在意。
-看真情侶cos情侶實在是太太太爽了!要抱就真抱,要親他們真親啊!
-真的,我反複觀看兩位老師那幾個對視的眼神,簡直真情流露嗚嗚嗚,coser能演成這樣已經非常厲害了!
-一人血書章芙多出點小情侶角色!!我要看我CP在三次元打啵啊啊啊。
-章魚老師在FuFu身邊真的像是換了一個人,因為他真的很愛……你們一定要幸福嗷!!
宋拂之翻看微博的時候,時章就坐在他身邊,有一下沒一下地摸他的肩窩,似乎有話想說。
“嗯?”宋拂之看了他一眼。
時章語氣有些認真地問:“你覺得玩cos有影響到你的生活嗎?”
他又補充道:“就是,因為上節目,突然多了很多關注者,他們會評價你,會對你有期待……”
章魚老師早已習慣了這種生活,而且他把網上和現實的生活平衡得很好,但宋拂之剛接觸沒多久,他怕宋拂之不習慣。
“確實挺多人的,有點嚇人。”宋拂之看了看自己視頻平台那個賬號,粉絲數量增加了一個近乎可怕的數字,笑道:“但也很熱鬧,認識了那麽多新朋友。”
“而且說實話,化上妝,扮成某個角色,我反而感覺更輕鬆了。”宋拂之頓了頓,“觀眾的評價我無所謂,至於期待,他們會有什麽期待?”
時章指了指那刷不到底的評論區:“比如大家想看我們多cos情侶角色,多出鏡,多互動,各種。”
宋拂之反問道:“章魚老師以前對粉絲需求都是有求必應的嗎?”
時章撐著額頭笑了聲,開玩笑道:“我玩了這麽多年,他們不嫌棄我都是奇跡了,還會有什麽新需求。”
“但是你不一樣。”時章看著他,“FuFu老師很帥,很受歡迎。”
宋拂之挑了挑眉,這語氣,怎麽聽著稍微有點兒酸呢。
“所以不要太考慮別人了,會很累。”
啊,原來是想說這個。
宋拂之點點頭:“我知道的,反正我選擇做的事,都是我自己想做的。”
“那就好,我隻是希望cosplay這些不會成為你的壓力。”時章抱了他一下,“如果你累了,咱們就休息。”
宋拂之眯了眯眼:“怎麽隻問我?章魚老師,這麽多年,你都沒累過的麽。”
能把一項愛好堅持十幾二十年,並且一直保有很認真的態度,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還真沒累過。”時章頓了頓,“我反而不能停下。”
宋拂之愣了下:“為什麽?”
“停下cos我就會覺得空,容易亂想,胡想,幻想一些不切實際的事情……”時章沒看宋拂之,搜尋了一下措辭,“Cosplay可以說是我以前的精神支柱,但我現在不太需要了。”
宋拂之順嘴就問了句:“怎麽不需要了?”
答句在時章心中清晰地燃燒——“因為我的妄想實現了,我有了你”,可他喉結動了動,大腦陡然緊繃,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那種熟悉的緊張感又上來了,心髒往四肢末端泵著滾燙的血液,讓指尖湧現出一陣陣的麻痹感。
即使宋拂之早已是時章的合法丈夫,是唯一特殊的那個人,但他在時章這裏永遠代表著一個更特殊的存在。
有的感情在土壤裏埋了太久,日子越久越是難以啟齒,經年累月後再看著故人眉眼,還是會心髒發漲地心動,帶著痛覺。
會瞬間回想到許多年前少年白淨的臉,想到那時手段卑劣的自己,那種難以描述的舊時心境會瞬間回潮,這是時章骨子裏難以分割的一個整體。
時章沒有回答,於是他們倆就這麽輕輕對視著。
這已經不是時章第一次欲言又止了,宋老師再笨也能發現端倪了。
能讓時教授支支吾吾的必定不是小事,宋拂之想問問,又怕自己問得太輕巧,太魯莽。
宋拂之想了想,還是試探性地問了句:“時教授,是不是在我們相親之前,你就見過我?”
時章的瞳仁縮了一下,半晌才道:“……不止見過。”
宋拂之目光動了動,並沒有把驚訝擺到臉上,隻是用眼神鼓勵他繼續說。
“其實在那之前你也見過我,但是你不記得了。”時章說。
話頭突然倒轉到自己身上,宋拂之一愣:“啊,什麽時候見過?”
時章心中掙紮了一會兒,慢慢吐出兩個字:“高中。”
……宋老師徹底愣了。
“我現在任教的高中嗎?”宋拂之問。
時章差點笑了,心裏突然輕鬆了一些:“不是,是我們共同的高中母校。”
“我們念高中的時候?”宋拂之真驚訝了,“那麽多年前,我們在學校見過啊?”
“貴人多忘事。”時章笑他,挑著能說的說了,“你那時高一當值日生,我高三,你在學校後麵的土坡那兒抓了我抽煙,但沒扣我的分,記得嗎。”
這描述夠細節的,宋拂之在腦子裏搜刮了半天,那些記憶都太久遠了,像是上一輩子的,完全沒印象。
他充滿歉意地笑了下:“啊這個,可能我當時逮過的人太多了……”
時章溫和地打斷他:“沒關係,我知道你不記得,這很正常。”
時章從小到大都是淡顏係,老實說沒什麽記憶點,也就是身材瘦瘦高高的,薄肌有點抓眼。
再加上他那會兒渾身痞氣,跟他同類型的小混混在他們那個街區裏一抓一大把,本來和宋拂之那樣的好學生就是兩條平行線。
“所以你估計也不記得,你跟著我回了我的教室,我借了盒清涼油給你塗蚊子包。然後你臨走前還跟我說,如果不喜歡抽煙,就別再抽了。”
宋拂之張了張嘴:“我還說過這種話啊。”
時章:“嗯。”
宋拂之有點難以置信:“所以你,不會從那時候就……”
就喜歡我了吧?
他沒問完,可兩人都懂。
如果真是這樣,宋拂之真的會被震撼。
從高中到現在……這是什麽概念?跟假的似的,說出去都沒人信。
時章並不平靜的目光給了他答案。
宋拂之還是愣的。節目上時章很有自信地說他的喜歡更早,宋拂之以為再早也就是大半年前,沒想到能早到未成年的時候啊。
有一大堆想問的,他想問,這麽多年你怎麽還沒忘記我?高中時為什麽完全沒露麵?你怎麽現在才告訴我,這有什麽不能說出口的?我那時有什麽好的,能讓你看上我?
——而且,在節目上你竟然一眼認出我寫的立體字,和這有關嗎?
可能是宋拂之因為思考而沉默了太久,時章心跳變得愈發滯重。
“你……介意?”時章找不到適合的詞,隻能這麽問。
宋拂之回神,立刻搖頭:“沒啊,為什麽要介意。我隻是沒想到會追溯到這麽久之前。”
時章半藏著真相,半露著心思,帶著笑意說了句:“我像個癡漢,以為宋老師會介意。”
宋拂之顯然被時章這個“癡漢”的自我認知給逗笑了,還以為時章指的是他喜歡了很多年這件事,便道:“章魚老師是不是忘了,我可是收集了你所有寫真集的人,你說你自己癡漢……”
這話一說出口,時章的表情立刻微妙地變了,眸中隱約的小火苗似乎在一瞬間膨脹竄高,燃成一片。
時章一直沉浸在少年時幽深的心境中,要不是宋拂之這句話,他差點忘了,宋拂之何嚐不也是偷偷覬覦過自己。
這一刻,時章的神經末梢都猛烈地灼燒起來。
宋拂之也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了話,怎麽這麽不過腦子,把火往自己身上引。
“嗯。”宋拂之生硬地把話題轉回去,“所以你當年為什麽不跟我說……”
時章突然抬起手捂住了宋拂之的嘴,低緩地哄了句:“別問了,先睡覺吧。”
宋拂之被他塞進被窩裏,有點不知所以:“怎麽不能問。”
“再問下去……”時教授含蓄道,“咱們今晚又不能睡覺了。”
-
一些陳年舊事被提起來之後,兩人之間的氣氛又變得很曖昧。
按照那麽多動漫小說童話的進度,結婚就是兩位主人公最美好的結局,從此之後,公主和王子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他們也就會一直維持在夫妻的狀態中。
所以宋拂之沒想到,他結婚之後,不僅沒過上平淡如水的日子,這麽一聊,還讓他倆有種回到青蔥少年時的感覺。
都老夫老夫了,怎麽還能體驗到被暗戀的扭捏推拉感,宋拂之也是沒料到。
但成年人的生活畢竟和高中生的不一樣,他們那夜沒再繼續聊下去,而第二天早上,時教授就起了個大早,趕去了實驗室。
參加活動畢竟耗費了不少時間,時章落下了一些進度,現在得補回去。
宋老師的假期也所剩無幾,他這個假期過得相當充實,背地裏玩得比學生還放肆,宋老師也得收收心了。
就在剩餘的這麽幾天空餘時間裏,宋拂之和洛琉璃約了一次。
洛琉璃因為有工作安排,所以不趕巧,沒去現場看章魚老師和FuFu秀恩愛。
這會兒見麵了,拉著宋拂之哐嘰哐嘰一頓瘋狂輸出,十分無情地逼著宋拂之看網上關於他們的各種高甜剪輯和細節摳糖,一邊感歎你們真行啊,夠浪漫的,夠年輕的。
宋拂之把他從節目上帶回來的高達還有一大堆禮物進獻給洛琉璃,道:“那也得感謝洛殿,沒有您曾經出色的雙麵間諜工作,我和時章也不會走到今天。”
洛琉璃哈哈笑了一會兒:“所以你和時教授最近怎麽樣?有沒有每天如膠似漆,蜜裏調油,幹柴烈火?”
這都是些什麽詞兒,宋拂之扶了會兒額頭,意識到他和時章最近確實有新情況,但他覺得這不太適合跟洛琉璃分享,即使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因為這關係到時章很隱秘的情緒,連宋拂之自己都沒有問透。
再往前推,節目上的那些內容洛琉璃都看了,從節目開始再往前……
宋拂之不自在地咳嗽了一聲,隔空點了點洛琉璃:“你可把我害慘了。”
洛琉璃挑眉:“我又怎麽你了?你說說。”
宋拂之很無奈,但自己回想起來,也覺得挺搞笑:“我們搬家的時候,時章發現了我衣櫃裏放著的那一大堆小玩意兒……您老送的那頭龍,就擺在最上麵。”
不出所料,洛琉璃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大笑。
“啊哈哈哈,這明明就賴你自己,誰叫你不藏好?”
宋拂之有口難辯:“我藏好了,但我沒注意到他幫我把整個衣櫃都給收拾了。”
洛琉璃又是一陣狂笑,眼淚都出來了,幸災樂禍地問:“所以,所以你現在,還好吧?”
“還好。”
宋拂之想起節目之後,時章說要他“補禮物”,那句話被他打斷了,但宋拂之知道,時章肯定就是想要他展示一遍。
宋拂之覺得頭疼:“希望姓時的永遠也不要再想起來了。”
這倆人結婚之後可太精彩了,洛琉璃笑得不行,叮囑宋拂之回去複習一下用法,萬一哪一天就要隨堂測試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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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空閑時間貢獻給了洛琉璃,離開學更近了些。而宋拂之的舊房子還沒收拾停當,那位大學生都快要來看房子了。
周末,兩人直接奔去了宋拂之的舊房子。
其實經過幾次搬家,裏麵就隻剩下一些細碎的小東西了。
比如一盒曲別針,三腳架,還有一把cosplay用的刀,零零碎碎的。
時章和宋拂之分工,給空房子做了遍大掃除,很快就弄完了。
“這些東西放哪去,我們家還是你家?”宋拂之抹了把汗問。
“都行。”時章道,“要不放去我家,cosplay攝影相關的東西都在那兒。”
宋拂之說“行”:“順便把你那兒也收拾收拾。”
去時章家的路上,他們路過了一家花店。時教授下去買了兩盆花上來,說要擺在陽台上。
那窩紅隼飛走之後,陽台就顯得格外空曠,他想拿點兒東西填一下。
宋拂之說:“我們不常回你家啊,沒法每天澆水。”
“我買的品種不用經常澆水。”時章笑著說,“而且根據本人的經驗,有時候不管它,植物反而能長得更好。”
行,在這方麵時教授是權威。
兩人運著東西回到時章家裏,宋拂之拎著自己的東西,時章抱著那兩盆花。
“這些放哪兒比較好?”宋拂之看著已經成為攝影棚的客廳,問時章。
時章笑著指了一下他放滿cos服的那個房間:“軍火庫唄。”
宋拂之一拍腦袋:“早知道應該把我們上節目穿的衣服也帶過來,可以放裏麵。”
“對哦。”時章也意識到了,“下次吧。”
說著,時章抱著花去了陽台:“我去弄弄花,弄好馬上就來。”
宋拂之拿著cos刀和三腳架,已經推開房間門了,應了聲好。
宋拂之還記得他初次推開這扇門時的震驚,誰能想到他現在已經對這間房無比熟悉。
放cosplay道具的區域在房間最後麵,那些花瓣標本還掛在牆上,每次宋拂之經過,都不敢看它們,卻又忍不住駐足。
宋拂之把刀和三腳架放好,剩下的都是更零碎的物件,別針透明膠之類的,cos的時候或許可以用來修衣服,不知道該擺到哪兒。
然後,宋拂之看到了靠在牆邊的櫃子,上麵有幾層抽屜。
宋拂之喊了聲:“時章,文具能不能放櫃子裏啊!”
沒人回應他,隻有外麵傳來的灑水聲。
估計植物學教授正在醉心於侍弄花草,暫時沒分開神。
於是宋拂之沒再扯著嗓子喊,拉開一格抽屜,看到裏麵碼得整整齊齊的亞克力小盒子裏,裝了很多配飾。
又開了一個抽屜,裏麵裝滿了假發。
真是挺滿當的。
宋拂之心想著,幹脆直接拉開了最下麵的那個抽屜。
這都是什麽——書?本子?怎麽都裝在透明密封袋裏?
宋拂之下意識就打算把抽屜合攏了,不經意多看了一眼,就在最上麵看到了自己的名字,還是手寫的。
啥???
宋拂之退後了半步,眨了眨眼,才又回去看。
紙頁都泛黃了,封麵上寫著工整的“宋拂之”三個字,字體清逸,但也能看出稚嫩感——
這是他自己的字。
而且是很久之前的,自己的字。
宋拂之懵了。
他有點機械地把這本從塑料密封袋裏拿了出來,手指都出汗了。
紙頁變得很脆,又脆又舊,宋拂之小心地翻開,看到裏麵逐漸潦草起來的字跡,層層疊疊,寫滿各種橫七豎八的運算,再往後翻,他還看到自己上課無聊開小差時,畫下的英文立體字。
這抽屜裏裝著大小不齊的一大堆薄本子,居然全是自己高中的草稿本。
宋老師起初是懵逼的,緩了好一會兒之後,理智回歸,幾乎瞬間就明白了時章到底是在支吾什麽,他為什麽貌似不經意地說自己是“癡漢”。
一股輕微而強烈的戰栗爬上脊椎,又倏然消退,然後被驚濤駭浪般的、更濃烈、更滾燙的情緒打翻,激得宋拂之整顆心髒都在發顫。
時章啊時章,你真能啊!
“拂之,你剛剛叫我怎麽了?”
時章溫亮的嗓音從房門外傳來,宋拂之後腦一緊,不假思索地把手裏拿著的這本草稿本掩進了自己大衣裏。
宋拂之關好抽屜,站起來,時章恰好走進房間。
“啊,沒什麽。”
宋老師使出了比台上更加賣力的一百二十分演技,自然道,“就是想說,我收拾好了,這些文具什麽的都帶回家吧。”
時章一點兒異樣都沒察覺出來,接過那些文具:“要不要去陽台看看那些花?超級美,真的。”
宋拂之笑了笑,跟在時章身後,帶上了房間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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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回到家裏,時章發現宋老師與平時有些許不同。
比如吃完飯,宋拂之很快就去了浴室,而且居然沒邀請時章,而是獨自把浴室門鎖了起來。
時章問他怎麽了,宋老師在裏麵悠悠地說“沒什麽”,但那細碎的的聲音又讓時章覺得,這可完全不是“沒什麽”。
宋老師裹著浴巾走出浴室的時候,整個人帶著一股冷香,臉上沒什麽表情,有種禁欲的冷感。
真是能把人給迷死。
時章壓著疑惑和火,緊跟著也洗了個澡。
洗完澡之後,他努力維持住自己最後一絲溫和有禮,克製地問宋拂之:“宋老師,今天是什麽日子……因為快開學了?”
所以要進行最後的狂歡是嗎?
宋拂之也不瞧他,雲淡風輕地“啊”了一聲。
時章深呼吸,聲音又啞了一層:“還是說,芙芙老師要補禮物了?”
既然他主動提了,宋拂之便笑了一下:“那你去拿。”
時章沉默地盯了他幾秒,轉身去翻衣櫃,他把宋拂之那些寶貝們放在了新房子同樣的地方。
時教授轉過身去的時候,心跳聲大得要耳鳴了,今晚的宋老師簡直不顧他的死活。
然而把那袋沉甸甸的東西拿出來,時章心火一冒,又突然改了想法。
“要不,還是不了。”時章撩了一下宋拂之的劉海,“不用這些了。”
雖然會增添不少趣味,但時章的獨占欲還是占了上風。
哪怕知道這是完全正常的,他還是隻想看宋老師因自己而動情。
宋拂之卻笑了下,輕聲吐出倆字兒:“不行。”
時章還沒想通宋老師怎麽突然轉變得如此大,就被宋拂之三兩下固定在了床頭。
手不能動了。
從這一刻開始,時教授的生命已經不屬於他自己了。
時章眼睜睜看著宋拂之就在他眼前,隨手從袋裏挑了一個,然後跪坐到床中央。
宋老師渾身仍帶著那種冷感,時章卻覺得自己要沸了。
宋拂之按下按鈕的那一刻,時章徹底瘋了,雙臂在背後繃得死緊,肌群賁張,萬蟻噬心。
“教授,你再想想,還有什麽沒說的。”宋拂之掃了他一眼。
“想不起來的話,就這麽綁著吧。”
此時宋拂之頸邊已經出了一層薄汗。
末了,他又盯著時章,恨恨地加了句:“學長,你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