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
◎少年◎
趙氏腳步匆匆的帶著一眾丫鬟仆婦繞過圍廊，轉過來見到虞念一行人後，當下臉上不由露出一個欣喜的笑容：“老爺，您回來了！”
見虞父笑著點頭，趙氏方反應過來自己剛剛似是有些過於激動了，忙收斂了下情緒，不過臉上仍是掛著滿滿的笑意。
趙氏上下打量了下虞父，見其平平安安的歸來，方才放下了心。
這一放心，趙氏便注意到了虞父身邊跟著的俊朗少年。
少年的眉眼間有著幾分熟悉，趙氏看著眼熟，卻又有些不太敢認，看著少年便有幾分遲疑，於是看向一旁含笑不語的虞父，不太確定的道：“這是……鈺兒？”
倒是少年，聽到趙氏這句問話後，笑著朝趙氏行了一禮，朗聲道：“鈺兒拜見姨母。”
“真的是鈺兒？”聽到少年的話，趙氏臉上不由浮現驚喜。
“我剛剛瞧著便有幾分二姐和二姐夫的模樣。”
少年話落，虞念便見她嫡母趙氏麵帶驚喜的將少年扶起，然後又仔細的瞧了瞧少年的模樣後略有些欣慰的道：“姨母上次見你時，還是在三年前，當時你臉上還滿是稚氣呢。”
“如今鈺兒也長大了，長成了位翩翩少年郎，倒是教姨母都有幾分不敢認了。”
“姨母卻還是如三年前一樣。”
少年很會說話，此時臉上又是滿滿的笑意，別說趙氏聽的舒心了，虞念一眼望過去，不少丫鬟女使在看見少年這一臉燦若驕陽的笑容後也都俱紅了臉。
便是虞念五姐虞悠，這會兒也沒忍住偷偷看向少年，倒是讓虞念不由感歎少年的魅力之大。
“鈺兒的嘴還是像小時候那麽甜，待長大後，還不知要招惹多少姑娘家的喜歡呢。”趙氏拉著自個兒外甥的手，一臉笑意的打趣。
虞念臉上掛著笑，看著這一幕，卻不妨正巧對上少年望過來的視線。
還好少年很快轉移視線，仿佛剛剛隻是無意一瞥。
虞念臉上的笑意微微收斂，便聽虞父在一旁溫和道：“好了，也別站在這院裏了，都進屋聊。”
“對，瞧我，見了鈺兒太過歡喜，隻顧著拉著鈺兒聊天了，咱們先進屋裏來，坐下喝口水歇歇。”
趙氏見了自家外甥很是歡喜，拉著少年的一隻胳膊，一臉笑意的與少年交談。
虞念和虞慧安靜的跟在大部隊後麵。
“六妹妹，這少年果然是母親娘家二姐家的小郎君呢！”
“聽說母親娘家二姐家，共有兩位公子，這怕就是那位小郎君了。”虞慧挽上虞念的胳膊，一副猜對了的神情，壓低聲音衝虞念眨了眨眼道。
虞念很少見她家四姐這般八卦的模樣，這會兒見了不覺一笑，倒惹的虞慧打趣道：“六妹妹，你可莫要衝我笑。”
聞言，虞念雖有些疑惑，但還是乖乖收斂起臉上的笑意，一臉疑惑的看向她家四姐。
倒是虞慧，看虞念這幅乖乖聽話，略有些呆萌的模樣，沒忍住撲哧一笑道：“六妹妹，你可真乖啊！”
“四姐，你又捉弄我。”虞念見她四姐這一笑，哪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當下便知道她家四姐這是又在捉弄她了，不由看向虞慧無奈道。
“哪有？六妹妹你可不要冤枉我，明明是六妹妹你笑起來太好看了，連我看了都忍不住要晃神了呢。”虞慧聞言一點也不心虛，看著虞念老神在在的搖了搖頭笑道。
“四姐姐你可真是，哪有你這般誇人的，怕是比那賣瓜的王婆都會誇了。”聽了她家四姐這話，虞念沒忍住一笑。
“我可沒有，我這說的可都是大實話呢。”虞慧聞言笑盈盈的看向虞念，一副自己說的都是實話的模樣。
……
這邊，虞慧和虞念落在後頭時不時小聲聊兩句，那邊，虞悠則也不情不願的跟在後麵。
她倒是想往前湊湊，可是又不敢在這個時候礙了趙氏的眼，隻好糾結的扯著手帕盯著前麵的三人。
倒是虞慧，見了自家妹妹這番作態，沒忍住歎了口氣，待從其身邊經過時，還是沒忍住，意有所指道：“那位小郎君，是母親娘家二姐家的小公子，其父親，更是從三品的禦史中丞。”
虞念聽了她家四姐這番話，倒是明白了她四姐話中的意思，不過虞念看她家五姐在聽完她四姐說的這番話後，明顯眼神一亮的模樣，便知曉她家四姐這話說給她家五姐聽，怕是白搭了。
隻希望，她家五姐隻是一時興起罷，畢竟她們兩家，家境懸殊，這可不是一門好婚事。
……
待來到正廳後，眾人一一落座。
“姨母，表哥怎的不在？”少年坐下後，笑盈盈道。
趙氏聽了自家外甥這話，瞥了一眼虞父笑道：“這個，得問你姨丈才是呢！”
“你表哥啊，被你姨丈趕去書院讀書了，半個月才能回來一趟，要到後日才能回來呢。”
說到這兒，趙氏似是反應過來，忙看向陸鈺問道：“不說這個了，後日你表哥便能回來，你也能見到你表哥了，倒是鈺兒你，怎的突然從京城返鄉了？”
聽趙氏這般問，不待陸鈺回答，虞父便先笑了下，為趙氏解惑道：“是二姐夫，二姐夫想讓鈺兒安下心來，專心準備明年的科考，是以鈺兒這次才隨我返鄉。”
聞言，趙氏點了點頭，想起陸鈺的年紀，也是到了要科考的年紀了。
這般想著，趙氏似是又想起一事兒，輕瞪了虞父一眼，半是埋怨道：“說起來，老爺你怎麽也不派人提前給我來個信兒，我也好給鈺兒好好收拾收拾院子，不至於這麽匆忙。”
“也不知道下人們給鈺兒收拾的院子合不合心意？”想到這兒，趙氏便有些坐不住了。
“姨母可莫怪姨丈，本來父親是想著過段時間再安排我回鄉的，隻是正巧碰到姨丈這趟來京城，這才臨時決定跟姨丈一起返鄉。”聞言，陸鈺起身笑著解釋道。
“哎，姨母知道了，鈺兒快快坐下，莫要多禮。”見陸鈺起身，趙氏忙招呼陸鈺坐下。
“今日是有些晚了，我剛剛已令下人們先將院子清掃一遍，又將屋裏換上了新的床鋪被褥。”
“鈺兒便先將就一晚，待明日，我再讓下人們將院子裏裏外外、好好的收拾打掃一遍。”趙氏對陸鈺溫和笑道。
“好，那鈺兒便多謝姨母了。”聞言，陸鈺言笑晏晏道。
待又寒暄了幾句，趙氏似是剛瞧見這會兒坐在正廳裏的虞念姐妹三人，忙搖了搖頭笑道：“瞧我，今日見了鈺兒你太過歡喜，竟忘了介紹了。”
“鈺兒，這是你的三位表姐。”
趙氏一一將虞念姐妹三人介紹給陸鈺，又將陸鈺介紹給了虞念三人。
待彼此見完禮落座後，大概是見陸鈺盯著虞念有些驚訝的神情，趙氏看了眼明顯是姐妹三人中最小的虞念一眼後，對陸鈺笑道：“鈺兒怕不是以為念兒是表妹？”
陸鈺聞言收回視線，看向趙氏略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點了點頭道：“在家中時，我便是年紀最小的一個，卻不想來到姨母家，還是。”
先前他還在心裏想過，姨母家的這位小表妹長得真好看呢，這會兒想起來，又見到這會兒虞念臉上掛著的淺淺笑意，便不由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聽了自個兒外甥的話，趙氏笑著看向虞父道：“若我沒記錯，念丫頭是壬戌年七月初七，乞巧那天的生辰？”
見虞父笑著點頭，趙氏接著看向明顯訝異的陸鈺，笑著點了下頭道：“鈺兒想的沒錯，巧的很，你和念兒同歲，而且是同天生辰，不過嘛，念兒是清晨時分出生，鈺兒你卻是傍晚才出生的。”
“說起來，姨母還記得你小時候見了旁人家的小女娃，便非要纏著你母親，要你母親也給你生個小妹妹呢。”
“不過，雖說念兒跟你一般大小，但到底比你要大著幾個時辰，鈺兒還是要叫念兒一聲表姐的。”趙氏看向陸鈺笑道。
“姨母說的是。”陸鈺起身乖乖行禮，接著又向虞念行了一禮，抬眸笑道：“陸鈺見過表姐。”
虞念看了趙氏一眼，起身回禮，麵上帶笑，禮貌又不失客氣的回禮道：“表弟莫要多禮。”
因不熟悉，虞念沒有說太多，隻是客氣的回了這麽一句。
“我出去的這段時日，家中一切可都還好？母親她老人家身體可無礙？”在眾人見過禮後，虞父看向趙氏關心問道。
“老爺放心，家中一切無事。”
“隻母親她老人家偶有疲乏，請了大夫，大夫說這是老人家的通病，無有大礙，隻開了補藥，每日服用便好。”
“弘晟這段時間在書院也無事，至於弘睿，老爺知道，那孩子是個愛讀書的，進了書院，也是如魚得水。”
“至於家裏的這幾個丫頭嘛，老爺也都瞧見了，都懂事的很。”
“前段時日顧先生家中的玉姐兒染了風寒，顧先生告假在家照看，這不，幾個丫頭還能想著上門去探望一番。”
“今個兒也是巧了，幾個丫頭回來時，便正巧碰到老爺您回來。”趙氏聽虞父這麽問，也樂得跟虞父說道說道。
雖然沒明說自己管家的辛苦，但虞父又不是傻的，相反還懂得很，當下便看向趙氏真誠的道了一句夫人辛苦了。
趙氏聞言，自然也是滿意的很，便是辛苦也不覺的了。
虞念就這般眼睜睜的看著虞父幾句話，便將她嫡母給哄得開開心心的，不由在心底感歎了一句，這長的好，果然是占優勢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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