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這才是我認識的楊小將軍啊
“他是不小氣,但他不會將這個機會讓給別人,大皇子的話已經說出去了,這個名額沒有也得有!”
“什麽意思?”宋七和長戈同時問道。
“意思就是,如果大皇子給不出這個名額,楊家就得自己想辦法弄到一個名額給勝出者。”
“這……大皇子好歹是嫡長子,不會這麽沒能耐吧?”
邵芸琅笑笑,大皇子或許有這個能耐,但是人家也許隻是隨口一說不想兌現呢?
“早知道我也上去了,這樣就能幫到少爺了。”長戈後悔道。
“單打獨鬥,楊小爺不可能會輸,就怕那些人聯手先對付他。”
邵芸琅剛說完沒多久,就有三名青年從三個方向圍攻楊鉞,隻要拖住他,其他人就有機會了。
楊鉞加快速度往上爬,他的輕功很好,抓住一根杆就能向上跳躍好幾層,但他的對手也不差,緊追不舍。
一名青年拆下一根木棍,用力朝楊鉞的雙腳捅去,楊鉞低頭,頻繁改變站立的位置,這一耽擱,左右兩側的人就追上來了。
左右夾擊,楊鉞雙手不得不鬆開欄杆,一個旋轉,一腳踢開了左邊的競爭對手,然後穩穩落在柱子上,又朝右邊的競爭對手揮出拳頭。
二人打的激烈,楊鉞腳下一痛,身體站立不穩,搖搖晃晃地往下倒去。
“啊……”所有人發出驚嚇聲,卻見他換了個位置,雙腳勾住柱子,人倒掛在上麵,然後一手拍飛了下方搗亂的那個人。
他用力翻身上去,雙手抓住柱子一撐,人又往上爬了一截,但追上來的人也越來越多。
每個參賽者都知道,必須把這個人打下去,他們才有希望贏。
“這太過分了,簡直是以多欺少!”惜月憤憤不平地說道。
長戈和宋七也很憤怒,隻有邵芸琅一直很平靜,楊鉞如果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又憑什麽帶領軍隊與強敵抗衡?
時不時有人從燈塔上摔下來,武侯府為了盡可能減少傷亡,派了足夠的人手在下麵接應,掉下來的人都被接住了,沒有發生傷亡。
大皇子臉色陰沉沉地盯著楊鉞,四皇子見狀,故意歎氣道:“楊鉞還是這麽爭強好勝,大皇兄好心想給別人一個機會,他卻不肯。”
三皇子徑自喝酒不參與討論。
二皇子激動地給楊鉞加油,聞言反駁道:“此言差矣,楊鉞乃是性情中人,他武功高,今日這場比試格外精彩。”
“難道就不能是故意和大皇兄作對?”四皇子成功點燃了大皇子的怒火。
隻有二皇子仿佛一點察覺不到,繼續說:“他是個爽快的人,肯定不會是像四皇弟說的那樣小肚雞腸,不過四皇弟,你與楊鉞不是好友嗎?”
四皇子臉色僵硬了一瞬,繼而笑著說:“是啊,可我和大皇兄是親兄弟,親疏有別。”
三皇子轉動著手裏的酒杯,低頭沉思著,上回滕安之告訴他的消息難道是真的?看來周晁文和楊鉞確實鬧翻了。
周晁文真會這麽蠢嗎?他以前可是一直討好楊鉞的,怎麽會舍得放手?
“快啊!就差一點了!”百姓們全都仰著頭看上方,邵芸琅因為對比賽結果沒什麽懸念,時不時到處看看。
這一看還真被她看到了不少東西,有小偷混在人群裏偷東西的,有**賊故意輕薄女子的,還有一男一女抱起一個小男孩就往外跑的。
人太多,他們跑得不快,邵芸琅喊了一聲:“大柱。”
宋七和長戈同時轉頭,邵芸琅指著人販子逃走的方向說:“那邊偷孩子的那對男女,去抓起來。”
宋七二話不說從窗戶跳下去,踩著人頭往外追,這一動靜直接導致看比賽的觀眾集體回頭看他。
長戈說了一句:“我也下去幫忙。”然後也跳窗離開了。
惜月和邵芸琅頓時也成了人群焦點,大家都很好奇,這間廂房裏發生了什麽,怎麽一個接一個地往下跳?
邵芸琅拉著惜月後退,兩個叫花子一樣的姑娘出現在這種高檔酒樓裏,還是楊鉞定的包廂裏,很容易讓人產生誤會。
然而她沒看見,楊鉞正盯著這邊看,看了好幾眼才認出邵芸琅來。
他渾身來勁了,在高塔上大顯神威,故意守在離塔頂不遠的地方,等著下方的人爬上來,然後再一個個踹下去。
“鐺!”時間結束。
楊鉞此時站在塔尖上,一手提著八仙過海燈,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下方的人潮。
他今日穿著玄色錦袍,錦袍上有銀線織就的雲紋,衣擺與大紅色的發帶隨風飄揚,讓這位玉麵小少爺多了幾分氣吞山河的氣勢來。
“這才是我認識的楊小將軍啊。”邵芸琅扶著窗欞喃喃自語。
遙想當年,楊老夫人病逝後,楊鉞匆匆從邊關趕回來,她當時與後宮幾位妃嬪一同去楊府祭奠,轉身出去時正好瞧見楊鉞騎著大馬衝進來。
他一定是連夜趕回來的,鎧甲上還沾染著幹涸的血跡,頭發淩亂,靴子也掉了一隻,一衝進來那匹馬就倒地口吐白沫了。
他隨著馬兒摔倒在地,被仆從攙扶起來,一步一踉蹌地走進靈堂。
誰都能感受到他渾身籠罩著的悲戚,那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彼時柔佳郡主已經不知有過多少姘頭。
那一幕成了邵芸琅多年不能忘懷的場景,她深深同情楊鉞,幼時風光無限,成年卻遭逢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擊,也許正是因為這些原因,他才英年早逝。
她那時候以為楊鉞遠在邊關不知道家裏的情況,後來想,那是他從小到大生活的地方,他不可能對妻子的出軌毫無察覺,也許正因為他知道,所以才一直沒有回來。
四周雷鳴般的掌聲將邵芸琅拉回現實,她抬頭望著那道身影,隻覺得此時的楊鉞耀眼奪目,是這天底下最英俊豪邁的男子。
楊鉞提著燈籠從塔尖一躍而下,四周爆發出尖叫聲:“啊……”
隻見他腳踩著一層層的柱子飛快地跑下來,落地後一個跳躍,從邵芸琅站著的窗戶翻了進來,然後用力甩上窗戶,隔絕了外麵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