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我打人了嗎

“你說的容易,事實是你連騎馬都騎不順,又如何能在賽場上打好馬球?別以為皇後娘娘器重你,你就能對我們頤指氣使。”徐大姑娘也不是個好脾氣的,邵宛卿好歹贏過馬球賽,這個邵二摸過馬球嗎?

邵芸琅要來了筆和紙,開始畫作戰圖,她可不是毫無準備來的。

她先分析了對手,對方也是五人,以珍雅公主為首,其他四名是她的侍女,配合肯定非常默契。

“再有,她們從小在馬背上長大,騎術精湛,想靠技術贏她們幾乎不可能,而且這支隊伍以珍雅公主為核心,對她絕對服從,我們隻要……”

邵芸琅侃侃而談,其餘四人一開始不覺得如何,聽著聽著竟然覺得很有道理。

與邵宛卿的戰術不同,邵芸琅的布置更加出其不意,也更陰險狡詐,聽得人又氣又解恨。

“這招偷襲不錯,但是誰去偷襲合適呢?珍雅公主的武功可是不弱的。”

邵芸琅主動把任務接過來,“我去!就算拚著兩敗俱傷也要將她攔在這條線外,一旦珍雅公主行動受限,她的侍女群龍無首,會開始混亂,這時候……”

等她講完,大家頻頻點頭,聽著是不錯的樣子,但說來說去隻是紙上談兵,最終還要看上場的結果。

下午,五個人和宮女組成的隊伍打了幾次,配合一塌糊塗,這些嬌嬌女們壓根不聽號令,一上場就放飛自我了。

邵芸琅嗓子都喊啞了,她臉上的傷沒好全,今天全靠脂粉蓋著,這會兒汗流的多了,臉上的傷便顯露出來。

她舉起球棍將李蓮溪剛伸出去的手打回去,嗬斥道:“你不長耳朵嗎?你的位置是在這裏嗎?”

李蓮溪正準備擊球進洞呢,被這一打斷發起火來,“邵二,你一個庶女憑什麽總來指手畫腳,眼看我就要進球了。”

邵芸琅從馬背上跳過去,將李蓮溪撲倒在地,兩人抱著在地上滾了兩圈。

“啊……”女孩們沒料到邵芸琅敢直接動手,嚇得大叫起來。

邵宛茹忙跳下馬背跑過去,就看到她家二姐姐騎在李三姑娘的身上,正一拳頭砸下去。

完了!她驚恐地捂住眼睛,這一拳下去二姐姐還能活著走出去嗎?

邵芸琅的拳頭砸在李蓮溪的腦袋旁,地上出現一個淺坑,她的力氣並不大,隻是動作利落,氣勢驚人而已。

邵芸琅盯著李蓮溪嚇傻了的雙眼說:“既然我是隊長,要怎麽打就該聽我的,服不服?”

李蓮溪愣愣地點頭,這時候邵宛茹才反應過來將她拉開,想說幾句勸誡的話又覺得沒必要。

她們三個女孩明顯不願意配合,邵芸琅不發威,她們這支隊伍就是散的。

徐瑤二人跑過來質問:“邵二,你怎麽可以打人?”

邵芸琅捏著拳頭說:“我打人了嗎?當然,如果你們想汙蔑我,我不介意真打。”

李蓮溪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屁股躲開了,她可不想被打。

“還繼續練嗎?”她認真地問。

邵宛茹趕緊做和事佬,拉著幾個女孩的手說:“別生氣嘛,我二姐姐脾氣是急了些,但是她也是為了球隊好啊,後天就要比賽了,不抓緊時間練,到時候就得在滿朝文武麵前出醜了,多丟人啊!”

“再練我們也贏不了!”徐瑤憤怒地吼道。

“沒試過怎麽知道?這麽輕易認輸,這可不像京兆府尹家的姑娘,反正我武侯府的姑娘是不服輸的!

輸也要輸的精彩,你們難道準備上場應付了事,被西涼公主踩在腳下,承認我們技不如人嗎?”

邵芸琅跳上馬背,一手執棍,一手握著韁繩,回頭看她們,“想要成績就得付出努力,如果你們連這點苦都接受不了,還是主動退出吧!”

“呸,練就練,誰怕誰?後天比賽要是輸了,你邵二以後就別想在京城混了。”徐瑤雙手叉腰威脅道。

邵芸琅居高臨下看著她,冷哼道:“那也不是你說了算的,上馬!”

女孩們驚訝於她的氣勢,乖乖上馬,邵芸琅將戰術重新說了一遍,然後重新開始訓練。

其實也怨不得她們不聽指揮,她們現在的對手隻是一群宮女,打的亂七八糟,很影響她們的發揮。

等到了賽場上,可就不是這麽好打的了。

幾個女孩直到天黑才回家,累的手指頭都抬不起來,但眼睛裏帶著光彩。

越練到後麵,她們越覺得這樣的打法很刺激,比溫溫吞吞的打法好玩多了。

比賽前幾天,不少賭莊就開盤賭這次馬球賽誰輸誰贏了。

滕五爺的順興賭坊也開了盤,賭大慶贏的一賠十,賭西涼贏的一賠二,賭平局的一賠五,一看就知道大家心裏傾向誰了。

到了比賽這一天,掌櫃統計了一下,發現絕大多數人都下了西涼贏。

“嗨,這種毫無懸念的比賽有什麽好想的?哈,楊六郎能從**爬起來了嗎?”

“邵大姑娘腿也摔斷了,這比賽一看就不利我方,還賭什麽啊,賭坊這回肯定賠本了。”

開局前,一個男人偷偷摸摸進了順興賭坊,又偷偷摸摸地掏出一張銀票放在掌櫃麵前。

“掌櫃,還能下注嗎?”

“能啊,隻要比賽還沒開始就能,你要下多少?”

“一……一千兩!”羅鬆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要不是知道妹妹的性格,他都不敢接這張銀票。

“喲,賭的挺大啊,行,壓誰贏啊?我告訴你哦,押西涼人贏的賠率已經降到一賠一成五了。”

“不,我押大慶贏。”

“什麽?”掌櫃眼睛一亮,手掌壓著銀票說:“你確定?賭資入了帳可就概不退還了,且不管你的錢是哪來的,後果自行承擔!”

掌櫃一雙火眼金睛,一看就知道這年輕人是哪家的下人,要麽是替主人家來下注的,要麽就是不義之財。

滕五爺過來時聽到兩人的談話,多看了羅鬆一眼,他戴著瓜皮帽,衣領拉的高高的,但還是認出他來。

是上次想買馬球棍的那個小廝。

等羅鬆拿著憑證離開後,滕五爺看了看賬本,對掌櫃地說:“看來我們這次要發財了。”

“怎麽說?”

滕五爺笑而不語,擺擺手登上馬車去看比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