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求親
長公主府辦完了柔佳的喪事後沉寂了一段時日,不過邵芸琅卻絲毫不敢懈怠。
在得知長公主對自己有殺心後,她就很少出門了,即使要出門也都是和家人一起,去人多的地方。
她猜,長公主之前應該是想通過邵宛卿的手來對付自己,那些加了藥的食物就是第一步,隻是邵宛卿並不知道她一口沒吃。
邵子瑜成親前後,邵宛卿也一直沒其他動作,不過越是平靜,邵芸琅越是謹慎。
“母親怎麽又與大嫂置氣?這兒媳婦是您自個挑的,之前見人就誇,怎麽進了門就變了?”邵宛卿百思不得其解。
她看到秦晗雙的遭遇,想到自己即將要嫁入皇家,皇後娘娘明顯待她不如從前了,又有個親外甥女在,心肯定是偏向寧蘇晴的。
梁氏剛招待完兒媳婦的二舅母,人疲憊的很,一句話也不想多說。
“你也累了,回去歇著吧,與你大嫂平常相處即可,她娘家勢力不弱,對你以後有好處。”
“您既然知道這些,怎麽還……”邵宛卿也是憋著氣的,好不容易多了一份助力,母親這般折騰,怕是親家都要變仇家了。
“你不懂!”梁氏也是第一次做婆婆,哪曾想到兒媳婦進門會成這樣?她看到那女人嬌嬌柔柔和自己兒子相視而笑的場景就覺得格外刺眼。
自從這個女人進門,兒子的眼裏再也看不到她了,一雙眼睛隻盯著那個女人,怕是連讀書都忘了。
邵宛卿規勸不動也就放棄了,對她說:“母親,快到端午了,今年武侯府還是在去年那個看台嗎?”
每年端午節京城都有盛大的龍舟賽,參賽的都是各世族權貴子弟,且一定是未婚的少年,因此也是各府每年不可錯過的一大看點。
梁氏對此不感興趣,也叮囑她說:“你已經定了親,不宜再頻繁出門了,還是安心待在家裏吧,嫁妝繡的如何了?”
邵宛卿聽到不能出門也不生氣,反而說:“我也是替妹妹們問的,至於嫁妝,女兒想請二妹妹幫忙,她繡技超群,做出的嫁衣肯定好看。”
“嫁衣還輪不到你親手繡,自有內務府準備,你隻要象征性的動動針線就行了,不比勞煩別人。”
邵宛卿心裏有了主意,笑著應道:“是。”
“你的親事已定,也該輪到她了,你說,她配什麽樣的人家好?”
“上次母親說過的那位不就挺好?”
“平南侯的庶長子?”梁氏冷哼:“怕是不行,平南侯府式微,對你對你哥都沒什麽幫助,別浪費了一枚好棋。”
“那……”邵宛卿低頭附在梁氏耳邊說了個人選,梁氏微微一愣,思索片刻,“這個人倒是不錯,隻怕是難成。”
“事在人為。”
邵宛卿提議的人選也是她想了許久的,她要想一直讓四皇子看重她,就必須做些對他有用的事。
自從趙殷晟死後,長公主府與趙國公府就結了仇,原本二府同一條心都支持四皇子,如今因為仇恨肯定是無法再結盟的。
長公主是皇上最親近寵愛的妹妹,她的話有時候比後宮妃嬪還有用,這股助力不能放棄。
她為邵芸琅選的是趙駙馬的親侄子,從小父母雙亡,是在趙駙馬膝下長大的,得到的寵愛不比親生兒子少。
她親手將邵芸琅送進長公主府,想必長公主會很高興的。
邵芸琅的麵前攤著一本書,正在抄書練字,青碧站在一旁磨墨。
她有些心不在焉,墨從硯台溢出來了也沒發現。
邵芸琅冷聲說:“青碧,你若是這般態度,以後就不用進屋裏伺候了。”
青碧嚇得跪在地上,“對不起姑娘,是奴婢不小心。”
邵芸琅收起身上的冷氣,溫和地說:“你是不是遇到麻煩了?有任何事都可以告訴我,我能解決的必會幫你。”
青碧沉默了片刻,搖頭說:“是奴婢家裏的事,就不麻煩姑娘了。”
她沒看到邵芸琅聽到這話時變得極為可怕的眼神,她盯著青碧的頭頂說:“哦,是嗎?那你可要想清楚了,錯過這個機會,以後你想說我也不想聽了。”
青碧抬頭時,邵芸琅已經重新開始寫字了,她輕聲說:“多謝姑娘,奴婢……奴婢知道的。”
她出去換了惜月進來,惜月也瞧出她的不對勁,嘀咕說:“青碧姐姐這是怎麽了?她兄長就要娶妻了,不是喜事嗎?”
“你去打聽打聽,她家裏最近發生了什麽事,別讓青碧知道。”
“好。”
當天夜裏,惜月就偷偷摸摸來告訴邵芸琅,“姑娘,青碧姐姐可能要嫁人了!”
邵芸琅淡淡地說:“她是我的丫鬟,沒我的允許,她能嫁給誰?”
“可聽說有人上她家提親了,還是外麵家境殷實的人家,青碧的爹娘估計很快就會來求您放人了。”
惜月以為邵芸琅不肯放人,咬著嘴唇替青碧求情,“姑娘,我們這樣的身份,不是配給小廝就是隨從,代代為奴,也許在您看來這樣才是最忠誠的,但我們也向往自由,如果我以後的孩子可以是良民,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邵芸琅瞪了她一眼,“你倒是好口才,但你又如何知道提親之人是什麽樣的,萬一是四五十歲的鰥夫娶填房,或者是納妾,那也要去嗎?”
“這……請媒人提親不至於吧?”惜月還真沒想過這個。
“你去將青碧喊來,我有話問她。”邵芸琅確實可以舍棄這個丫鬟,但看在昔日她對自己照顧有加的份上,便再給她最後一次機會。
青碧被帶進來時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果然,邵芸琅開門見山地問:“有人上你家提親了?”
青碧腿一軟跪在地上,輕聲應了個“是”字。
“可你沒告訴我,是不想讓我知道?”
“不是!”青碧急忙解釋:“姑娘,奴婢伺候您這麽多年,舍不得您,奴婢不想離開您,奴婢還沒答應。”
邵芸琅走過去抬起她的下巴,冷漠地問:“這是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