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冷帆買的票不在蕭雨這邊隔間,等傍晚這個隔間上來一個男人。男人大概三十左右,他上個廁所的工夫,一回來就看到男人坐在蕭爺爺那邊的床鋪在跟蕭雨搭話。
“上大學報道嗎?同學您出發挺早。我也是去報道,同學您什麽學校的?”
都是大學生,蕭雨禮貌的回答。“北大。”
“太巧了,我也北大。我中文係,你什麽係的?”
“我也中文係。太好了,沒想到沒報到呢,火車上先遇到了同學。同學你好,我叫石向東,今年二十六歲,屬龍。”
男人興致高昂,一副他鄉遇故知的模樣。開口自我介紹,說完了衝蕭雨伸出手,一副你也自我介紹我們正式認識一下的模樣。
蕭雨農村長大,思想比較保守。衝對方點點頭,禮貌的說了自己的名字,但沒說年齡。“蕭雨。”
“你好,你好,你這名字好好聽,有詩意。”
有什麽詩意啊,就是出生那天下著雨,所以媽媽就喊她雨點兒,上戶口的時候直接用了雨這個字。這人太油滑了,蕭雨低頭看書用冷淡拒絕他的搭訕。
蕭爺爺在那邊下棋,不知何時站在了冷帆身後。老漢人精一個,自然能看出那個姓石的搭訕獻殷勤。對此老漢啥都沒說,默默的過去準備休息。
石向東看蕭雨態度冷淡,老漢又躺下準備睡覺,他起身放行李,準備上上鋪。“蕭雨同學,那我上去了。晚上有什麽需要的就喊我,我可以陪你上廁所。火車上很亂,你一個女孩子還是要當心。”
老漢在那邊接話:“她爺爺跟著呢。”
獻殷勤落了空,若是臉皮薄的可能會覺得不好意思。可這人完全不覺得,甚至停住了上去的腳步,下來後衝著老漢笑的陽光燦爛。
“爺爺您好,我是您孫女的同學。我叫石向東,您叫我小石就好。”
“睡吧。”
老漢態度也夠冷淡,石向東笑笑收回手,剛想轉身上上鋪,一旁的冷帆拿出臥鋪卡提出交換。
“為什麽啊?都是上鋪,在哪兒不一樣。”
蕭爺爺上鋪的大媽探出腦袋開口:“你這小夥子沒點兒眼力見,沒看人家是一家子嘛。票沒買到一起你就行個方便,你單身一人在哪兒不一樣。”
說完大媽看小夥子沒吭聲,她作勢坐起來開口跟冷帆說:“大媽跟你換,你晚上照應這祖孫倆方便些。”
冷帆望著石向東,迎著他銳利的眼眸,石向東開口跟大媽說:“不用了,不用您老麻煩,我跟這位同誌換。”
翌日還有一天路程,一大早這家夥再次從那邊過來,殷勤的說要幫蕭雨打水。冷帆站在那兒,他衝冷帆笑的殷勤。
“哥,我來就好,您坐著休息。您是蕭雨同學的哥哥吧,你倆長的挺像。”
瞪眼說瞎話,蕭雨和冷帆怎麽可能長的像。一個嬌嬌軟軟棉花糖一般帶著香甜,一個硬邦邦冷颼颼透著寒光,你是咋把他倆當成兄妹還說他倆像的?
冷帆抬手拿走蕭雨的水杯,轉身去給她打水。“我不是她哥。”
石向東有些懵,幾分鍾後才反應過來。不是兄妹,那怎麽說他們是一家子?難道是大媽騙他。
蕭雨坐著看書,沒有解釋的欲望,實在是這關係不好說。情侶吧,不確定。兄妹吧,的確不是。所以還是不說的好,不然三兩句說不清,如此私人的事也不好跟外人解釋。
“蕭雨同學,那位同誌不是你哥哥?”
怎麽就有這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呢,人家不願意多說你就不能不問?就是跟你換了個鋪位而已,你也沒損失什麽,幹嘛非要探聽旁人的隱私。
“是。”
一個字出口,石向東更懵了。這什麽意思,是不是你哥哥,還是認同我的問話。不得不說中文博大精深,他想繼續問都不知該從何問起。
很快冷帆回來了,迎著他的冷臉石向東轉身離開。下車的時候大家一起下的,他提著行李再次跟蕭雨打招呼。
“蕭雨同學,你去學校嗎,我送你吧。”
家裏有人來接,開著吉普車看來家境不錯。蕭雨剛要開口拒絕,冷帆指指爺爺警衛員開來的車:“不用了,謝謝你。”
蕭雨禮貌的衝他點點頭沒多說什麽,然後就著冷帆拉開的車門上了車。車子啟動,緩緩駛出火車站。望著路邊和家鄉不一樣的風景,她此時開始緊張起來。
本來事情冷帆沒明說,她不該上門拜訪。但冷爺爺幾次邀請,每次都帶著她,邀請她和爺爺到家裏做客。所以這回既能說是醜媳婦見公婆,也能說是她陪爺爺拜訪老戰友。
火車上的夢境裏隻有她和冷帆單獨的生活,其他人她是不知道的。這回爺爺帶著她去,也順帶看看到底是誰在阻撓她考大學。大伯母說得了二十塊錢,這人為了給她拆台還真是出血。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有人在針對她,她也得弄弄清楚這人到底是誰,否則誰知那人還有沒有後續。
估計這阻力就來自冷家,到地方後冷帆提著行李,走兩步就回頭看一眼。蕭老漢和警衛員走在前頭,冷帆在後頭放慢腳步配合她。
“我爸可能不在家,我媽在食堂工作,今兒應該是她掌勺。家裏最小的是清清,她比你大三歲。今年也報的北大,以後你們就是同學了。”
這是跟她介紹家裏情況,蕭雨聽完點點頭。“你媽媽做飯手藝很好吧?”
冷帆點點頭:“我外公家祖上是開飯館的,祖傳的手藝。我做飯也不錯,明天做給你吃,你想吃什麽?”
“一般不都不讓男孩子進廚房嗎,你怎麽會做飯的?”
她們家奶奶思想傳統,從來不讓男孩子進廚房。男孩子們從小跟著大人下地,小小年紀就撿麥穗撿石頭撿羊糞掙工分,但卻不會做飯。
“小時候他們工作都忙,我就自己試著填飽肚子,不用每次都下食堂。後來得照顧清清,做的多了自然就會。”
還是城裏改變的進程快。君子遠庖廚的老觀念城裏讀書人最先興起,如今男女平等,也是城裏先改變。農村跟著城裏人學,做什麽都落後一步。估計再過一代人,農村也會改變,不再說什麽男人不下廚房。
說著話到了家門口,她爺爺已經跟老戰友熱絡的坐在沙發上寒暄。冷帆放下東西打開鞋櫃給她拿了新買的拖鞋。
“我來,我來、小雨可是貴客,聽說在家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可得招待好。”
裏頭跑出倆女孩,一個是他妹妹冷清,一個是她的朋友薛璐。說話的是薛璐,徑直從他手裏拿走了拖鞋,他抬頭冷冷的重新拿了回來。你這姑娘怎麽個情況,以前不是這麽冒失的啊。
“不用了,我來就好。”我等著盼著的女孩終於來到我身邊,你湊什麽熱鬧。
蕭雨默默的觀察這個女孩,心想這倆到底哪個是他妹妹。第一次見麵,這姑娘好像在給她上眼藥。她哪兒礙著對方了,至於第一次見麵就這樣。或者說沒見麵就開始給她阻礙。
她沒貿然開口,接過冷帆手裏的拖鞋自己換。冷帆給她拿了凳子,換下的鞋子他抬手給放好。
“清清,這是蕭雨,爺爺老戰友的孫女,之前救過我的,忘了嗎,打招呼啊。”
冷清這些日子沒少被薛璐洗腦,明裏暗裏說哥哥娶嫂子後對小姑子的不利,導致她原本的期盼變成了如今的抵觸。尤其是薛璐說的好對,這還沒訂婚呢,她哥已經如此體貼照顧。要是以後結了婚,那她哥心裏哪還有她這個妹妹。
“你好,我是冷清。旁邊這個是我閨蜜薛璐。”
再不悅,她還是開口跟蕭雨打了招呼。自小的家教讓她不能對客人做出無禮的舉動,沒熱絡的說她倆也報的北大,但還是自我介紹了。
蕭雨抬頭望著她微微一笑,她猜的不錯,這姑娘雖表明別扭,但對她沒多少敵意。但她旁邊的閨蜜可就不一樣了,看著笑容璀璨,實際眼眸裏滿是算計。
“你好,我是蕭雨。”
“你好你好、”薛璐先伸出手跟她握手。“聽說你考上了北大,我倆也報的北大,以後我們就是同學了。”
“薛同學你好。”
“怠慢了,怠慢了、”
正說著話,一個女人從後廚房出來。倆手在圍裙上擦一下,過去先跟蕭老漢打招呼。女人有些胖,五官隨和一臉福相。
“這是小雨吧,快過來,過來坐。”跟長輩打過招呼後她過來招呼蕭雨,拉著她的手非常親昵的模樣。
“路上累了吧,快先坐下歇歇。”不等蕭雨開口,她接著說:“比照片上更好看,阿姨一見你啊就喜歡。在這兒別客氣,跟在自己家一樣。”
女人拉著蕭雨說話,給她倒水又給拿了蘋果削皮。一旁的冷清頓時打翻了醋瓶子,薛璐還小聲的給她拱火。
“你哥進廚房做飯了,今兒的菜都是可著這嬌客來的。”
“哼、”
冷清越發生氣,感覺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脅。媽媽這些日子一直在誇蕭雨,說她懂事手巧還聰明。做飯好學習好長的好,總之哪哪都好。
作為家裏最小的閨女,她危機感十足。哥哥媽媽手藝那麽好,尤其是哥哥,從小做飯的手藝是她的刁嘴給煉出來的,如今給蕭雨做飯去了。
晚飯冷帆他媽媽做了一半,剩下的全交給了他。兩位老人去了書房,他媽孟春秀女士拉著蕭雨在沙發上說話,那模樣一副未來婆婆待兒媳的模樣。
薛璐開始緊張,之前的安排全部落了空,今天這一場至關重要。她拉著冷清也到沙發上坐下,逮住機會開始插話。
“小雨,聽說你們那裏都沒澡堂,那可怎麽洗澡啊?”
第一步,打擊她的自信,讓她知難而退。這時期農村條件差,一開口就打她的七寸,最讓人尷尬不好意思的地方。
她之前跟冷清說了好幾次農村人身上生虱子,此刻有意無意的瞅冷清,希望這心直口快的姑娘給她打邊鼓。這話她沒法說,說出來的話就成了明麵上欺負人。跑人家欺負人家客人,她怕被孟春秀趕出去,這人在文中的人設可是直爽護短。
仗著蕭雨如今還不是冷家人,甚至倆人連找對象都沒明說,所以薛璐大膽的裝作閑聊般的再次給女主上眼藥。
蕭雨此時已經基本肯定、這段日子以來的阻礙可能都跟這個姑娘有關係。背地裏搞那麽多事兒,她這剛來又開始變著法的給她難堪。麵對挑釁,定定神,她準備應戰。
“露露你這話問的可沒禮貌啊。”孟春秀不等蕭雨開口,直接對著薛璐就數落。一副拿她當自家孩子一樣的不客氣,你不懂禮,那我也沒必要跟你講禮。
“農村咋了,往前倒騰幾十年,哪家不是農村出來的。回去問你爸你爺爺這個問題,看他們咋回答你。”
“對不起,對不起。”薛璐做任務多年,那演技絕對能得奧斯卡金獎。非常快的轉變態度,開口疊聲道歉。“我不是看不起農村的意思,我就是好奇,我沒別的意思。”
“這有啥好奇的。”孟春秀開口繼續:“農村沒澡堂子,但又不是沒水。弄個大澡盆,或者大的洗衣服盆,自己燒水洗就是。你們小時候也經常這麽洗,那會兒條件不好,大夏天的就在院裏放上一大盆水,大太陽自然曬的熱乎乎的,中午有時候好幾個孩子光溜溜的一起洗。你媽經常忘記曬,有一天你嫌水涼,哭的驚天動地……”
一番話說的薛璐訕訕的,這話題沒法再繼續。她想說蕭雨生活環境差,結果自己的黑曆史被人直接扒了出來。
前些年的時候還真是條件不好。她想用農村條件差來攻擊女主,結果被女主婆婆給懟了。以己之矛攻己之盾,這回還有什麽話說。
“哎呀,小時候的事兒早不記得了。”
“你們小自然不記得。咱大院兒的孩子我都是看著長大的,一個個好玩著呢。”
你所有黑曆史我都知道,逼急了小心我給你杜撰。孟春秀暗暗提醒這個忽然間變的沒個深淺的鄰居姑娘,薛璐也聽出來了。用女主生活條件來攻擊她估計行不通,她未來婆婆實在護的緊。
蕭雨望著冷帆媽媽滿臉感激的笑,聽說她也是農村生農村長大的,果然說出口的話深得人心。都不用她開口懟薛璐,女人一出口比她的話更有分量。
“我上個洗手間。”
尿遁化解尷尬,接著從衛生間出來後她進廚房去獻殷勤。既然女主被孟春秀護著沒法攻擊,那就從男主這裏著手。男人一般都粗心,她攻略過的男人都用事實證明了這一點。隻要製造出她和男主的曖昧假象,讓女主別同意今晚的提議就好。
劉家棟是原身的追求者,她利用這點給女主高考撤火,不讓劉家棟給她講題,結果女主被父親送去了學校。第一計失敗。
女主大伯母母女倆一直暗暗嫉妒女主家,用她們給女主製造障礙,結果也沒多大用。第二計失敗。
欺騙、誘哄、利用女主的愛慕者製造障礙,結果那家夥被誘哄的膽肥是夠膽肥,可能力實在差,被女主給送進了局子,連工作都丟了。
接連三次失利,如今男女主匯合,按照原文很快就會訂婚,一年後女主放假他們結婚。等他們訂婚她這任務就算失敗一半,她絕不允許這種情況出現。
“我來幫忙,冷哥哥我幫你切肉吧。”
冷帆回頭目帶疑惑,這姑娘最近好像不太對頭。以前見了他都躲著的,私下跟他妹妹說他人如其姓。這段日子這是怎麽了,不僅主動跟他說話,還一副羞答答的模樣。
“不用。”
難怪原身說他是冰疙瘩,這家夥說話也太冷了。言簡意賅沒廢話,一開口直接拒絕。隻要是一般女孩子還真是無從下手。但他碰到的是小世界任務執行者薛璐,哪可能如此輕易放過。
“我刀工很好的。她們都在客廳聊天喝茶,這麽多菜你自己多累啊,還是我幫你。”
她說著從菜板上拿起菜刀,自顧自的準備切肉。冷帆伸出去的手又收回來,她側著身子對他,他想拿菜刀的話勢必得跟她有肢體接觸。他這人跟女性接觸基本沒有,一下子有些躊躇。
“真的不用你,我自己就可以。把刀放下你出去跟清清玩去,這裏我自己來。”
薛璐之前穿書學過廚藝,這回有意顯擺,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半凍著的豬肉在她手裏切成均勻的肉絲,炫技一般切完後將菜刀耍個花活掄在半空,然後穩穩插在了菜板上。
“拿個大碗或者小盆都可以,肉絲處理一下過油。”
冷帆本來也是要切裏脊做魚香肉絲的,但麵對她故意的炫技,他話鋒一轉,說出口的話讓她頓時尷尬不已。
“我要做鍋包肉的,切成肉絲都廢了。”
這是說她幫了倒忙,這回她沒法再繼續硬留了吧。可他還是低估了薛璐的能耐,她臉都沒紅一下,很快調整心態笑著接話。
“那就魚香肉絲吧,我來做。”
青椒、木耳、胡蘿卜作為常用配菜洗好放在一旁,她拿起刀手起刀落開始切配菜。
書中冷帆的人設是外冷內熱,對媳婦寵的不得了。之前冷帆在部隊、她也是第一次跟他相處。
這人外表陽剛內裏細致,而且長相英武男子氣十足。她此次任務是抽取小世界男女主氣運,或者她可以考慮分個擊破。之前已經用係統提高了她和冷清考試結果,女主算是歪打正著。如果能製造男女主之間裂縫或者誤會,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今兒死纏爛打的要讓男主看到自己,或者說讓女主產生誤會。沒想到半顆胡蘿卜沒切完,手中的刀不翼而飛。她望著男人驚訝極了,他到底是怎麽從她手裏拿走的,為何她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冷哥哥……”
“出去玩去,別在這兒礙事。”
冷帆一手拿刀一手拉著她衣袖,他胳膊有力,拎小雞一般幹脆利索的將她拉出廚房。她還想掙紮,可那扇門閉的也太快了。感覺一下子迎麵撲來,鼻子都挨住門板的感覺。
閉門羹好猛,一點兒情麵不留。她下意識的抬手摸摸鼻子,幸好,沒流鼻血。
製造曖昧、又是一計失敗。她站在門口失落又氣憤還帶著嫉妒,久久沒挪窩,腦海中飛快的思謀下一計該用什麽。
“露露,你在這兒幹嘛?”
冷清過來伸手拉住她,她就坡下驢跟好友勾肩搭背。開口探她的話,想從中尋找突破口。“怎麽不陪客人了?”
“什麽呀、我媽簡直瘋了,熱情過了頭。不就是那會兒救過我哥嘛,我媽就認定了她是我哥的福星。如今對她比對我都好。”
蕭雨一來就奪走了她在家裏的關注度,被捧著的小公主一下子滿肚子都是醋。家裏就她和哥哥兄妹倆,她對於嫂子的人選很糾結。知道哥哥早晚要結婚,可事情到了眼前還是讓她不快。
“你爺爺和爸爸什麽態度?”
原文已經寫了,她爸爸對於這個沒意見,兒子樂意就好。她爺爺跟蕭雨爺爺是過命的交情,對蕭雨這個孫媳婦非常疼愛。
大冬天冷帆受傷昏倒在雪地裏,被蕭雨發現告知了父親將他帶回家,這才避免了他在野外過夜。否則失血失溫,很可能就此交代在那裏。
她媽媽因此對蕭雨這個兒媳非常的好,覺得她是兒子的福星。甚至原文中沒有薛璐的摻和,冷清跟嫂子關係也非常好。倆人是大學同學,姑嫂處的像姐妹。
薛璐這話是故意引好友的不滿,接下來用她來個後招。果然這話一問完,冷清臉色更不好了。
“不明白為什麽大家都很喜歡她?”
“不如這樣……”薛璐跟她一番耳語,最後總結道:“你也算替你家人試探一下她,萬一她是那種愛慕虛榮的人,也不至於讓你家人越陷越深。”
冷清聽完她的建議搖頭:“不行。我怎麽能陷害人家呢,這種做法太、太那啥了。”
“這都是為了你們家好。你想啊,蕭雨這樣農村出來的姑娘,為了攀附你們家那麽下作不要臉,你為什麽就不能使點兒手段?”
冷清被她挑撥的潛意識裏將蕭雨當敵人。可按照薛璐的主意去汙蔑蕭雨,這種手段她使不出來。
“不行。你既然說她是愛慕虛榮的壞女人,那不如我拿我的派克筆來試試她。”
我的大小姐,一支鋼筆而已,你以為女主會偷拿你的嗎。她可是女主啊,性格自然光風霽月,怎麽可能下作得偷東西。
這話薛璐沒法說,想辦法抹黑蕭雨,可又知道書裏她的人設。除了使手段汙蔑她,否則她的形象在冷家是倒不了的。
“把鋼筆偷偷塞她衣兜裏。”
“不行。”
冷清對著好友沉下了臉色,對於這些手段是不屑的。薛璐還想說什麽,迎著她的眼眸將話咽了回去。
原身性情活潑大方,不是會背地使手段的人。她再繼續說的話原身人設就崩了,冷清這個好友都會對她產生懷疑,或者疏遠她。
“我、我這不是情急之下……”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可這種汙蔑的手段絕對不能用,太……反正不好。”
冷清性子單純,她這麽一說立馬緩和了臉色,還給她找了個理由,為她的行為合理化。
“倆人說什麽呢,清清去喊爺爺吃飯了。”
飯菜上桌,冷家開飯了。蕭雨在冷媽媽的帶領下去衛生間洗手,出來在爺爺邊上坐下。
洗手吃飯,冷清開口留客。“露露也一起吧,你家今天不是沒人嘛,回去了也是冷鍋冷灶。”
兩家都在一個大院兒,平時留下吃飯都沒什麽。可今兒這樣的情況,孟春秀就有些不想留。轉頭看這姑娘,希望她主動拒絕。
“謝謝,那我就厚臉皮蹭飯了。”
薛璐被冷清拉著坐下,孟春秀心想你這臉皮還真是不薄。看不出個眉眼高低嗎,我家這樣的日子你怎麽能就留下了呢。剛才被懟後就該走了,你這姑娘我記得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這樣,阿姨給你打包一份兒。家裏今兒有客人,我就不留你了。”
這是擺明了趕人,做慣任務的薛璐心裏微微咯噔一下,沒想到熱情爽朗的孟春秀會如此不留情麵。她神色不變。飛快的站起來,衝著孟春秀點頭道謝。
“謝謝阿姨,不過不用了。本來是想跟蕭雨多熟悉一下的,既然不方便那我就走了,改天再來找蕭雨玩。”
說著她衝蕭雨揮手,“蕭雨,第一次見好喜歡你,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改天我和清清帶你去玩,熟悉一下北京城。”
以退為進,將壓力給到女主。我都說跟你交朋友帶你去玩,你還不得借花獻佛留我吃飯?
如果女主開口留她,那麽她今兒還有機會。任務緊張,她真的擔心男女主今晚定下關係,那她這任務就失敗了一半。
係統隨機抽取她一個金手指給蕭雨一半,之後他們結婚的話整個金手指會全部給女主。
她做任務費勁巴力的才得到的金手指,怎麽舍得便宜了女主。哪怕暫時給女主一半使用也不行,誰知道係統會抽中哪個金手指,萬一給女主添翼了她這任務會更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