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窺探◎
李既演和虞子鈺回屋。
今日剛回來第一天, 生怕虞子鈺會累著,不太敢放開求歡。可從虞子鈺離開至今,已有三個多月, 從藏區回來路程匆忙, 兩人最多也隻能親親嘴, 他如何能不想那事兒。
他抱虞子鈺到**, 掌心撫她麵頰,越看越喜歡,埋頭在她頸間蹭:“好娘子, 你說我怎麽這麽喜歡你, 日日夜夜都在想你。”
虞子鈺捧起他的臉:“我也喜歡你, 李既演,你快上床來。”
李既演脫了鞋子, 側躺和她麵對麵相看, 比起沒離開之前, 虞子鈺的臉黑了許多,長了幾顆小雀斑,帶有經曆過風雨的痕跡。李既演吻在她麵頰上的小雀斑,蜻蜓點水的, 很快又分開。
虞子鈺仰頭索吻,他卻不給, 道:“先告訴我, 你和溫束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虞子鈺倒也不藏著掖著:“他對我一見鍾情。”
“那你對他呢?”
虞子鈺手臂繞過李既演腦後,摸他的耳垂玩,“我覺得他長得好看, 說話也好聽, 人也不錯。”
“哦, 那你喜歡他多一點,還是喜歡我多一點兒?”李既演泛了醋意,也真是犯賤,明知道虞子鈺很少撒謊,偏偏還要問,問出結果了又徒給自己增愁苦。
虞子鈺親在他唇上,兩扇烏黑濃密的睫毛蝴蝶展翅的撲閃著,“若是我說,都一樣喜歡呢。”
李既演不高興了,劍眉一斂,聲音悶悶的:“你真喜歡,那我明日帶上一壺好酒,幾箱聘禮去與他問親。讓他上將軍府的門,今後給你當小侍郎,叫他喚我一聲哥哥。”
虞子鈺靠在他懷中笑:“那你快些去,把他帶來給我玩。”
李既演撓她癢癢:“你都沒玩膩我,怎麽能去玩別人?”
虞子鈺鑽進被子裏,躲開李既演的玩鬧。李既演掀開被子一角,進去抓她,把她抱在懷裏:“夫君的好寶寶,說兩句好聽的話,可不可以?”
“說什麽?”虞子鈺在被子裏悶得慌,頭鑽出來透氣。
“說你最愛的是我,我喜歡聽你的甜言蜜語。”他實在是過於喜歡虞子鈺,虞子鈺心性至純。而他識字又不多,隻懂舞槍弄棒,說白了他真沒什麽城府。
他這樣的單純,和虞子鈺這樣的天真無邪,在一起總能尋到許多樂趣,玩個石頭剪刀布都能樂嗬半天。
他多麽純良,虞子鈺說的所有誓言,他都深信不疑。
“我愛你,我最愛的就是你了。”虞子鈺抱住他,跟他額頭相抵,牽起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感受到了嗎,這裏全部都是喜歡,都是你和李奉。”
李既演滿心歡喜之餘,又愣住:“怎麽還有個李奉?”
“怎麽沒有,我又不是什麽三心二意的人,李奉也是我的心上人。我不能為了哄你,就其他於不顧。”
心裏有點不舒服,李既演也隻能認栽,虞子鈺掛念著李奉,也比掛念蕭瑾或者溫束來得好。他暫且可以寬慰自己,他和李奉就是同一個人。
可在情意這一塊,縱使他把自己和李奉認定為同一人,也想要爭個高低,論個大小:“那我和李奉,你愛誰多一些?”
“手心手背都是肉。”虞子鈺又笑出聲。
“不行,必須要選一個。”
虞子鈺想了想,狡猾笑道:“你,最愛你,最喜歡你,可以了吧?”她主動親了李既演好一會兒,哄著他,“那可以讓李奉出來一下下嗎,就一下下,可不可以嘛?”
“你讓他出來幹嘛?”
虞子鈺躺在他懷裏耍賴:“就是有一點點想他了,一點點而已。”
從藏區歸來的路上,李奉出現的次數屈指可數,就算出來了時間也不長。李奉容易情緒激動,一出來便哭天喊地,要麽罵虞子鈺不懂事,一個人跑那麽遠,要麽責怪自己沒盡到丈夫的責任,才會讓她到藏區受苦。
這一激動之下,情緒不受控,眨眼間又換李既演霸占了身體。
“一點點是多少點?”李既演又問。
“就是一點點而已呀。”虞子鈺裝作氣惱,故意背過身去,“你真是小氣鬼,我們倆待一起那麽長時間了,讓李奉出來一下下怎麽了。”
“這也不是我能控製的。”
李既演也委屈了,若他能精準控製李奉的出現,那他定然一輩子都不讓李奉出來。
李奉就是隻知貪圖享樂,不願吃苦的小人。從京城出發西行,沒找到虞子鈺時,整日風吹日曬,他愣是沒出現過幾回。
待找到虞子鈺了,李奉出現的次數日益增多。千辛萬苦找人時他不在,等找著人了,他便迫不及待出來裝可憐搶功勞,向虞子鈺哭訴自己這些日子過得有多苦。
可偏偏虞子鈺最吃李奉那套花言巧語,被他哄得心花怒放。
虞子鈺再次鑽進被窩:“小氣鬼小氣鬼,你就是小氣鬼,我白白疼你那麽久。如今讓李奉出來一下,你支支吾吾,你就是小氣鬼。”
李既演拉她出來:“哪裏是我小氣,是你被李奉蠱惑了吧。你總是這樣一碗水端不平,以後我跑得遠遠的,讓你再也看不到我,也看不到李奉。”
虞子鈺這才又抱住他:“是我不好嘛,夫君,我們親嘴,親一下就好了。”
李既演逐漸解開她的衣衫,離別了多時,兩人如旱苗逢甘露,難舍難分。
蕭瑾在飯廳與虞家人用飯,虞父虞母不停與他敬酒道謝。
虞子鈺跑了那麽遠的地方,眾人一路去尋,得虧蕭瑾出麵擺平不少麻煩。不然單靠虞青黛虞元楚姐弟,還有李既演,恐怕沒這麽容易找到虞子鈺。
飯間,一直不見虞子鈺和李既演。至掌燈時分,蕭瑾告別虞家父母。
來至庭院,看向虞子鈺屋子的方向,隱隱透出昏暗燈光。他鬼使神差走過去,想和虞子鈺告別一聲再離府。
虞子鈺的貼身丫鬟知道小姐和姑爺在屋內親熱,早早遣走了下人,不讓人打擾他們。眼下,虞子鈺屋外無一仆人候著。
蕭瑾一步步過去,到廊下偏角處,聽到屋中傳來些許低低聲響,女子低吟和男子喘息混雜在一起,虞子鈺細碎罵聲流出:“李既演,好了好了,你不要咬我了。”
又聽李既演道:“沒咬,隻是親而已。”
蕭瑾雙腿如灌了鉛,挪不動半分,發覺窗子沒關嚴實。他順著窗縫窺探,屋裏春光闖入眼簾,床下滿地淩亂衣衫,再往上看,虞子鈺和李既演深陷綿軟錦被中,相纏不分。
他素來克己守禮,饒是知道虞子鈺要和李既演成親,他都沒亂了分寸。可如今,一切克製愈有分崩離析之兆,他渴求的皇權,似乎快要及不上虞子鈺來得重要。
他一直沒離開,靜靜看著屋內的炙熱纏綿,可恥可悲想象自己是李既演,幻想是自己在被虞子鈺親吻,被她擁抱,被她賜予歡樂。
直到屋裏雲歇雨收,他才悄無聲息離去,好似沒踏足過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