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給她生個孩子◎

新婚燕爾, 軍營那邊給李既演歇工了幾天,讓他好好陪新娘子。

在虞府用過午飯,虞子鈺並沒有帶李奉回將軍府, 而是窩在她房間裏, 帶著他一同看書, 教他讀解道家典籍, 尤其是關於**。

道教書籍中涉及到陰陽調理結合的不在少數,《黃帝內經》、《合陰陽》、《抱樸子》中均有記載。

如在《黃帝內經》素問—陰陽應象大論中便有言“陰陽者,血氣之男女也;左右者, 陰陽之道路也。”

虞子鈺研究了一番, 劍走偏鋒, 悟出自己的一套理論。

以男女之血氣為陰陽之精華,二者相融相和, 再汲取天地之靈氣, 故能以萬物為父母, 逆天而行讓男子孕育出嬰兒。

李奉靠在床頭,指尖一縷一縷纏繞她披散的長發:“好了沒,何時開始同房,我現在還沒懷上呢。”

“別說話, 我看書呢,一天天就亂我道心。”虞子鈺一隻手撐起下巴, 還在眉頭緊鎖。

“紙上得來終覺淺, 絕知此事要躬行。”李奉拉過她一條腿,給她按揉勻稱緊實的小腿。

虞子鈺花了半柱香的功夫,找出紙和筆, 分門別類總結出讓男人生子的知識點。

她知道, 讓男人生孩子這不是件簡單的事兒, 這是一條艱巨漫長的苦路,也不一定能成功。而她不能輕而易舉半途而廢。

自從修仙以來,她勤學苦練,日複一複年複一年,哪管天寒地凍或夏熱酷暑,從不言敗。

這次亦是如此。

縱使不被常人所理解,縱使偶影獨遊,縱使孤身一人,她也要一條路走到黑。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隻要可以成仙,她什麽法子都要試試,管它是逆天而行,還是順應天命,任何東西都不能阻止她成仙。

李奉見她不為所動,又纏在她身上手腳不老實。

先前沒成親時,他尚有所顧忌,那時候他還不確定虞子鈺的情意,也不確定虞子鈺是否願意接受他的過度親密,他得一邊**,一邊謹慎拿捏虞子鈺的態度。

可如今不一樣了。

二人已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夫妻之實也坐定,再行親密之事乃是水到渠成,順應人理。

他先是解下虞子鈺的長劍與彎刀,放到床尾,拉開她的衣衫帶子,鑽進她懷中胡作非為。

虞子鈺沒斥退他,也樂在其中。

待到二人的衣裳被李奉脫得所剩無幾,虞子鈺放下手中的書。白皙身姿上僅掛有一件紫紗衣,赤足下床去找朱砂筆和黃符紙。

李奉跟著她身後,虞子鈺坐在案桌前畫符時,他從後頭摟抱她,細膩的吻冗雜如麻落在她堆雪似的肌膚上。

虞子鈺被他親得後背發癢,外頭側臉蹭了蹭肩頭,不輕不重嗔怪道:“哎呀,你可真是下作,哪哪兒都舔,惡心死了。”

“我的娘子,想怎麽親就怎麽親。”

虞子鈺沒搭理他,在新畫好的符紙上吹了口氣。起身去打開床邊立櫃,取出一瓶雄黃酒,倒出一小杯,畫好的符咒浸入酒杯中。

口中念念有詞:“陰殺陽藏,陰氣血氣為天,陽氣精氣為地,從天引地,從陰引陽,逆天而行!”

字句清晰念完,輕舒一口氣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酒杯再湊到李奉嘴邊:“來,喝了這個,咱們再行神仙快活之事。這次我略施了術法,可助你有孕。”

“這是什麽酒,沒有毒吧?”李奉遲疑不下。

“我都喝了一口了,你還信不過我?我是你妻子,還能害你不成?”虞子鈺不耐煩地催他。

李奉一口悶下去,當做是他和虞子鈺的交杯酒了。

兩人也算是血氣方剛,又是剛開葷,情投意合,幹柴烈火在屋內折騰一下午都不出來。

快到掌燈時分,才見李奉從屋內出來,衣領稍許歪斜,他出門看到有個跛腳丫鬟在不遠處掃地。

上前耳尖微紅問道:“廚房在哪裏,我去給我娘子弄點吃的。”

“姑爺,奴婢去給您們端來飯菜吧。大小姐他們已用過晚飯了,見您和三小姐一直在屋中,生怕打擾三小姐修仙,這才沒來喚你們一塊兒去吃。”

聽罷,李奉心覺這丫鬟還挺會說話,用了修仙二字,讓他沒那麽尷尬。她在這兒掃地這麽久,肯定是知道他和虞子鈺一下午都在屋裏幹什麽。

“好的,那便有勞了。”李奉禮貌道。

祝淑秋放下掃帚,跑去和在遠處幫虞子鈺曬書的青荷說了聲,便去廚房端來飯菜。

李奉一直在廊中等候,虞子鈺還光著身子在屋內睡覺,他可不敢讓人進去。

接過祝淑秋遞給的食盒,閃身入屋內,食盒擱於茶幾上,方才到床邊叫虞子鈺。

虞子鈺趴伏在枕頭上睡得安穩,細密睫毛輕輕顫動,露出半邊臉頰還是紅撲撲的。一頭潤亮青絲散在**光滑的背上,盡態極妍。

李奉撩開幾縷粘在她側臉上的發絲,低頭親她:“好娘子,先起來吃飯。”

虞子鈺嘟囔了兩聲,也沒醒過來。

李奉叫了她一會兒,沒能如願。

又自己取打來熱水,溫熱濕毛巾擦拭一遍她的身子,虞子鈺懶懶趴在**,啞著嗓子道:“我們兩個好像厚顏無恥的**賊。”

青天白日,她便和李奉在屋內胡攪蠻纏了一下午,著實丟人。

李奉拿起幹淨的衣服幫她穿上:“我們自走我們的陽關大道,管他人怎麽看。”

“你臉皮真厚,我好喜歡。”

虞子鈺欣喜抱住他,她的夫君就該如此,無懼無畏。

直到後半夜,李既演的意識才出來。

不出虞子鈺所料,這人和今早李奉剛出來時如出一轍,又在鬧脾氣。為了甩鍋,虞子鈺決定先發製人。

不等李既演質問她和李奉一下午都幹了什麽荒唐事兒。

她率先趴在枕頭,垂首痛哭。

“你們兩個共用一副身子,我如何能分得清!真是可憐了我,本想著嫁個好郎君,沒想到嫁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今天一個李奉出來,明天一個李既演出來,我丈夫是誰我都不知道,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哦!”

她倒是委屈上了,痛哭流涕的悲慘樣,打得李既演猝不及防,自個兒也愧疚了。

連忙抱著她哄:“寶寶,都是夫君的錯,是夫君沒用才會讓李奉出來,你先別哭了。”

虞子鈺哀嚎聲不止:“命苦啊,都怪我心思單純,被李奉騙了又被你騙。我就不該嫁給你,如今弄得我左右不是人。”

李既演抬手要給她拭淚,摸遍她的全臉,也不曾摸出半點兒濕潤。

虞子鈺嚎得太過,打了個嗝給自己找補:“可憐我啊,眼淚都哭幹了......”

李既演羞愧難當,抱緊了她:“娘子莫哭了,都是李奉詭計多端,才讓你分不清我和他。不怪你,是為夫不好,沒有保護好你。”

虞子鈺哭聲終於是雲收雨歇,委屈楚楚道:“嗯,你能如此想便好。”

隨後,虞子鈺又耐著性子跟他講了生孩子的事兒,她起先說得委婉,鬼仙金丹、天地父母說了一堆,李既演聽得糊裏糊塗。

索性直接問:“寶寶,夫君愚昧,還請娘子明示。”

虞子鈺躺在他懷裏,伸手指尖玩弄他的喉結:“相公,我們要一個寶寶吧。”

李既演沒想到那份兒上,握住她的手吻在她掌心:“你昨晚不是讓我喝了避子湯嗎,怎麽這會兒又想要孩子了。”

“那避子湯避的是凡胎,跟鬼胎沒關係。就算喝了,一樣可以懷上鬼胎的。”

李既演依舊茫然:“什麽鬼胎。”

虞子鈺坐起來,雙臂摟住他脖子:“就是懷鬼胎,你幫我懷個鬼胎。書上說鬼胎出世,鬼丹也會伴隨而生,到時我便可以用鬼丹來修煉自己的金丹了。”

李既演結合虞子鈺前前後後的話,得出結論:“你的意思是讓我生個孩子?修仙逆天而行,男生子逆天而行,到時候你用鬼丹逆天修仙,是這樣吧?”

虞子鈺激動得兩眼發紅,親了他好幾口:“正是如此,夫君你可真懂我。”

李既演渾身僵硬:“我生不出來。”

虞子鈺又惱了,反複拋出老話:“我一個凡人都能修仙,你怎麽就不能生個孩子?一天天就給我使絆子,拖我後腿!李奉都答應了,你怎麽還這麽倔,能不能和人家比比?”

“李奉答應了?”李既演難以置信。

“是啊。再說了,他才是鬼魂本體,到時懷鬼胎也是他出的力多,你擔心個什麽勁兒?”虞子鈺一把推開他,大聲吼了起來。

李既演又把她按在懷裏:“好好好,別氣了,氣大傷身。那我問問你,就算你有本事讓我懷上了,我如何生,怎麽生,孩子從哪裏出來?”

虞子鈺在他手背拍了拍,安撫道:“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咱們先懷上,到時我再想辦法研究如何接生。”

為了穩住她的情緒,李既演隻得暫且答應。

想著虞子鈺這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估計日後發現他真的懷不上,也就放棄認栽。

得到他點頭答應,虞子鈺鬆了一口氣,將他的頭按在自己胸口。

語重心長道:“如今祖師娘外出遊曆,無人指點我,這個逆天的法子我也是摸著石頭過河,更是孤立無援。夫君,你須得多多體諒我才行。”

“好,娘子放心,為夫定給你生個漂漂亮亮的寶寶出來。”

虞子鈺喜不自禁,一巴掌拍在李既演大腿上:“生,我虞家家大業大,生多少個都養得起!”

趁虞子鈺睡著後,李既演摸索著自己的衣物,想看看有沒有李奉留下的紙條,果真有。

打開一看,歪歪斜斜的熟悉筆跡寫著幾個字:“給她生個孩子。”

李既演撓了一把頭發,躺回**抱住虞子鈺,心底暗道,這到底造的是什麽孽!

接下來的幾天。

虞子鈺的起居絲毫不因成親有所變化,她照舊住在虞府,在虞府飲食修煉。隻有晚上才去將軍府和李既演睡覺。

煩惱也隨之而來,辛苦耕耘了幾個夜晚,李既演的肚子卻毫無動靜,她急得抓耳撓腮。

大清早趴在李既演腹部聽動靜,問道:“有沒有感覺腹中如同有一股真火在燒,有東西在動?”

“沒有,什麽動靜也沒有。”李既演粗糙掌心放在她頭上。

虞子鈺愁眉苦臉:“又沒懷上?”

李既演搖搖頭:“沒有。”

她坐起來急得掉眼淚:“好幾個晚上了,怎麽還沒懷上,我給你畫了那麽多符咒,睡了那麽多次,都是白忙活了!”

李既演溫柔道:“至少也得一兩個月才能懷上吧,不著急,慢慢來。”

虞子鈺心灰意冷:“這懷的是鬼胎,法子對的話一個晚上就能懷了,咱們試了那麽多次還沒懷上,這算什麽嘛!”

“這種事可遇不可求,順其自然便好。”李既演輕輕拍她的背,柔聲安慰她。

虞子鈺失望透頂,抹著眼淚跳下床,黯然傷神跑出門:“我出去冷靜冷靜,你別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