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我沒死

司遊對薑庭序的縱容,也暗含著某種青澀的期待。

薑庭序緊盯著司遊,眼底的墨色越來越深。

“對了,這個給你。”薑庭序說完,司遊隻覺得指尖一涼,扭頭一看,是枚精巧的戒指,整體簡單大氣,極其細碎的鑽粉飄**著纏繞戒身一圈,上麵的花紋雕刻十分精細,肉眼可見的珍貴。

司遊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他好像生平第一次知道戒指長什麽樣子,珍重又認真地來回看。

薑庭序見狀抿唇笑開:“喜歡吧?”

司遊:“就一個嗎?”

“一對。”薑庭序從領口扯出一條細細的鏈子,上麵吊著的是跟司遊同款的對戒,稍微大了一點兒。

薑庭序稍微用力扯斷鏈子,然後將戒指戴在手指上,問司遊:“般配吧?”

司遊:“……你什麽時候買的?”

“早了,定製的。”薑庭序嗓音發啞:“這次去隔壁市,也是聽說戒指的設計師要過去,就一並拿回來了。”

結果上午取到戒指,不等開心多久,下午就看到司遊為了救人跳湖的新聞,擔驚受怕趕回來,見到這個人安然無恙,乖乖巧巧躺在這裏任由自己檢查,薑庭序忽然就什麽都不想計較了,就想把戒指送給司遊,告訴他自己的決心。

司遊張開手,迎著光來回反複地看,低聲喃喃:“第一次,有人送我戒指。”

這話不準確,上一世想跟司遊在一起的多了去了,但他不願意。

“要嗎?”薑庭序又問。

“要!”這下司遊的聲音不飄忽了。

薑庭序眼底有什麽情緒溫柔又熨帖地沉澱下來,隨之被黑沉沉的墨色吸收。

司遊忙著看戒指,沒注意到薑庭序的變化。

昏暗的燈光下,薑庭序很淺地舔了舔唇。

這是一個略顯色.氣的動作,但在薑庭序身上,更多的是一種壓抑許久、深沉又具有壓迫感的吞噬欲。

在外清冷高雅的薑庭序,此刻虔誠俯身,親吻司遊脊梁上的肌膚。

司遊頓時僵成了木頭。

我靠……司遊眨了眨眼,眼前彩色星子亂蹦,他之前跟薑庭序接吻,兩人也有擦槍走火的時候,但遠不如此刻。

在薑庭序看來,他送出了戒指,司遊也接受了,那麽他們這輩子就定了。

至於更深層的東西,自然水到渠成。

“司遊……”薑庭序輕聲,那種欲.望頃刻間實質化,刺激著司遊的神經。

“我……”司遊呼吸有點兒重:“我不會……”

薑庭序將他上半身抱進懷裏,“我會。”

不等司遊反應,熱烈的浪潮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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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遊被折騰得半死,以為結束了,但薑庭序用實際行動告訴司遊,這才到哪兒?

這一夜格外的長,拆開的那一包用的差不多了,以至於薑庭序每次扔掉的時候,司遊都能聽見東西落入垃圾桶時“咚”的悶響,然後絕望地看他重新取一個。

後麵司遊整個人都是麻的,他一直在想,天還沒亮嗎?天真的還沒亮嗎?

亮了,但是又黑了。

中途司遊昏昏沉沉睡在沙發上,朦朧中聽見門鈴響了,跟著是細微的說話聲,然後薑庭序扶他起來吃了些粥,但這些不足以讓司遊恢複精神。

之後薑庭序抱著司遊回到臥房。

我可以睡覺了嗎?司遊想。

《天真》。

如果惡狼有等級,薑庭序怎麽也是狼王那個級別。

司遊覺得自己像是碎成了一千塊,但他講究個“骨氣”,掙紮間抓住薑庭序的胳膊,氣若遊絲又咬牙切齒地說了句:“你……差不多就、就行了……”

薑庭序驚訝:“你還能說話?”

接著來,接著來。

司遊:“???”

最後一次勉強醒來,是在浴室。

難為薑庭序了,屁大的浴缸被他折騰得像是海上颶風狂狼一樣,感覺下一秒能跟著司遊一起碎開。

司遊哭著說“你不溫柔了,你不心疼我,你不愛我了。”

薑庭序親吻他的發絲接道:“嗯嗯,我是畜生。”

司遊聞言一口氣上不來,昏了。

……

袁斐給衛晨打電話,“影帝帶司遊幹嘛去了,你知道嗎?”

這工作直接撂下,手機一打通就是薑庭序接,問就是在忙,忙的很,薑庭序威信頗深,袁斐開始還挺高興,覺得司遊真抱到大腿了,能跟著薑庭序學點兒皮毛都行啊,但是很快,袁斐發現不對勁了,這都三天了,怎麽永遠都是薑影帝接電話,司遊呢?

“你別管了。”衛晨嗓音悶悶的,都無心跟袁斐鬥嘴。

其實此刻衛晨坐在工作室陽台外的椅子上,天高氣爽秋風雲淡,晨姐額頭上貼著退燒貼,曾經無所不能的金牌女強人,此刻被現實壓得喘不上氣,想起來就眼紅,想哭。

衛晨入駐娛樂圈時曾經告訴過自己:堅強,認真,偶爾也可以不擇手段,男人能做到,我一樣能做到。

但是此刻,衛晨深吸一口氣,壓下苦澀跟眼淚,心想我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到底做錯了什麽?

袁斐狐疑,“你們別給我把司遊賣了。”

“你在說什麽?”衛晨有點兒繃不住,拖著哭腔道:“今後誰能把司遊賣掉?”那都是影帝的人了,衛晨哽咽:“誰賣誰死。”

這什麽亂七八糟的,袁斐小心翼翼:“你沒事吧?”

衛晨:“晚上喝酒嗎?”

袁斐:“拜拜。”

聽著電話那頭的忙音,衛晨仰頭看向天幕,委屈極了。

為什麽這麽快?!

薑庭序不是答應她再忍忍的嗎?

他們才認識幾個月啊???

晨姐忘不掉她第八次給薑庭序撥去電話,接通已經是淩晨一點,她鬆了口氣,跟著追問:“你幹嘛呢?一直聯係不上。”

“有正事。”薑庭序說:“最近幾天別聯係我了。”

晨姐一頭問號:“你說什麽呢我的親哥,我是你經紀人,你就算在外麵偷.情,也得讓我知道吧?!”

“沒偷.情。”薑庭序語氣如常,但就是聽起來莫名刺耳,“我跟司遊都是單身,彼此喜歡,算什麽偷.情?”

晨姐:“哎?不是,你等等……”

薑庭序根本不管對麵的死活:“至於我現在在做什麽?”他輕笑一聲,“做正常情侶都會做的事情。”

話音剛落,那邊傳來司遊沙啞的、粘膩的,又十分虛弱的叫罵:“薑庭序……你不是人!”

晨姐悟了。

晨姐頭都大了!

衛晨別的不敢說,對薑庭序還是有些了解的,這人對不在意的人跟事雲淡風輕,但是一旦放在心上,就絲毫不會遮掩,換句話說,萬一因為薑庭序的得瑟導致他跟司遊的事情暴露了……晨姐都不敢想!

另一邊,司遊被輕輕叫醒,他一副魂飛天外的樣子睜開眼,我是誰?我在哪兒?一概不知,看了薑庭序一眼,司遊的視線都是麻木的、直愣的,帶出去說是個智障都沒人懷疑的那種。

“海鮮粥,吃點兒?”薑庭序問。

吃什麽?司遊自問了一遍,然後香味飄**在鼻尖,肚子開始咕咕叫,司遊反應過來,哦哦,吃飯,餓了。

司遊連勺子都捏不穩,他靠在床頭,是薑庭序一勺子一勺子喂的。

吃完後司遊啞聲:“好了嗎?”

他隨之皺眉,因為嗓子好疼。

“喝點兒溫水。”薑庭序將人照顧妥帖,看司遊搖頭示意夠了,才說道:“好了。”

司遊跟得了指令似的,一秒閉上眼睛,斜靠在枕頭上死機了。

薑庭序又好笑又心疼,同時心裏也有竊喜跟愉悅,這個人徹徹底底是自己的。

司遊還不能平躺,隻能側臥或者趴著,他的某處**神經一直狂跳,像是可憐憤怒的哀嚎。

司遊暫時顧不上安慰自己的小菊。

等他終於從冗長沉悶,且微微發疼的夢境中醒來,整個人頹唐地從**坐起來,油然而生了一種“今夕是何夕”的隔世之感。

我沒死啊,司遊心想。

他本來以為自己死定了。

過了幾分鍾,房門打開,薑庭序端著雞湯上來,在對上司遊眼神的那一刻,薑庭序身體一僵,他習慣性扯出優雅得體的笑,但緊跟著枕頭飛來,攜著明晃晃的怒火。

“薑、庭、序!!!”司遊張牙舞爪,確實給薑庭序嚇了一跳。

出於本能,薑影帝扭頭就要走,但是司遊也就撲騰了那一下,然後就像被抽幹了骨頭,軟塌塌地倒回床鋪上。

“嘶……”司遊疼得不想說話。

“祖宗。”薑庭序放下雞湯快步上前,“抻到了?哪兒疼?”

“薑庭序……”司遊被他扶起來,一臉屈辱:“什麽仇什麽怨?”

薑庭序思忖片刻:“你喊我老公。”

這下枕頭準確無誤地糊到臉上,等枕頭掉落,薑庭序賠了一個充滿歉意的笑。

司遊在**歇了兩天,開始反骨作祟,還想要拉伸運動緩和兩下,奈何薑影帝“下手狠辣”,沒成功,又抽到了大腿筋,在**疼得嗷嗷叫。

“趙林修,我一個好兄弟擺局請客,我帶你去玩玩?”薑庭序進來,司遊瞬間冷著臉,對此薑影帝已經習慣了,絲毫不受影響地繼續說:“郊區山莊,可以看風景,吃燒烤。”

司遊耳朵動了動,這幾日他天天看著窗外,有點兒待不住。

薑庭序了然,知道他懶得搭理自己,但做出的決定都在司遊心尖上,“那就說好了,我們去。”

司遊:“……”

被吃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