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自己抗(4000+)
司遊伸出手輕抵著薑庭序的胸膛,似笑非笑:“幹嘛?這是餐廳又不是家。”
“沒人怕什麽?”薑庭序貼近,含.住他的唇瓣,兩人呼吸驟然一亂,同時用力沉淪。
他倆目前還處於開始戀愛的狂熱浪潮中,平時四周有人,端正著倒也沒什麽,可一旦到了獨處空間,尤其是薑庭序,最後的啃食都給司遊咬得微疼。
“嘶——”司遊後仰,眯著眼睛看向男人:“你屬狗的?”
薑庭序:“對啊。”
司遊推開薑庭序,“行了,讓我先吃兩口東西,都要餓死了。”
薑庭序牽著司遊坐好,按鈴示意上菜。
可能在外人看來,薑庭序不管跟誰談戀愛,都是對麵那人走了大運,實際上在這段感情中,是薑庭序黏得更緊一點兒。
“今天我不去,你會加薛柏青的聯係方式嗎?”薑庭序忽然問。
“會啊。”司遊給薑庭序倒茶水,因為剛剛親吻過,渾身發軟手還有點兒麻,但絲毫不影響這人嘴上流暢,“畢竟我在薛家。如果沒你當靠山,薛柏青就是我得罪不起的那一卦,但是你放心,這種事熟能生巧,我能處理好。”
薑庭序輕笑:“熟能生巧?”
“不然呢?”司遊說:“追我的人可不少。”
薑庭序避開這一句,而是針對上一句做出理解,“那我再努力點兒,爭取哪一卦的人你都能得罪起。”
司遊心裏愜意:“行啊,我等著呢薑影帝。”
色香味俱全的炒菜,分量不多,兩個人吃剛剛好,司遊給薑庭序夾了塊雞肉,說道:“今天這頓我請啊,你別管了。”
被男朋友投喂也是十分享受的事情,薑庭序並不阻攔:“嗯。”
一頓飯吃了將近兩個小時,從餐廳出來天都要黑了,花花跟林子坐在前麵,花花稍微側目瞥了眼後視鏡,見那兩人雖然規矩坐著,但司遊正低頭把玩著薑庭序的手。
花花偷笑了一下,跟著薑庭序抬頭,將她偷摸的視線逮了個正著,花花立刻扭頭望著窗外。
薑庭序無奈,司遊的這兩個小助理還算盡心,林子很專業,花花雖然能力不足,但有責任心,用司遊的話來說,給個學習的機會嘛。
最近可能是秋乏,反正司遊一到熟悉安全的環境就開始犯困,他快速衝了個澡,然後躺在床頭打哈欠,姿態慵懶,像一隻漂亮矜貴的貓。
薑庭序坐在沙發前敲電腦,見狀催促司遊:“困了就睡,不用等我。”
司遊又打了個哈欠,習慣性嘴硬:“不困。”
薑庭序應了一聲後繼續手頭的事情,等忙完工作,才發現司遊已經斜靠在床頭睡著了,手機歪在一邊。
薑庭序起身,輕手輕腳上前抱著人躺好。
“庭序……”司遊咕噥。
薑庭序眼神溫柔:“嗯?”
“睡覺了。”
“好,馬上。”
司遊微蹙的眉舒展開,呼吸很快平穩綿長起來。
可以說上一世司遊沒有這麽悠哉愜意的時光,他每天最多就睡五個小時,其它時段不是在忙就是在忙的路上,車上小憩都會非常滿足,沒辦法,當一些命令跟情緒深入骨髓後,就會成為吊著人行動的細繩,司遊眼睜睜看著自己成為了“傀儡”,哪裏像現在,累了就能睡,薑庭序的氣息成了最好的安撫劑。
說來神奇,這一世醒來,司遊極少極少主動回憶起從前的家人跟朋友,甚至於大腦拿回身體的控製權後,像是啟動了某種自我保護機製,也禁止他去想。
由於去薛家做客耽誤了工作,所以等司遊第二天醒來,就變得十分忙碌。
今天兩個代言,還有一個記者見麵會,晚上還得陪公司高層吃飯,司遊像是陀螺一樣旋轉起來。
主要他最近引起的風浪實在太大了,頻繁上熱搜肯定會讓一些老板看到他的價值,司遊應付著,同時讓袁斐留意,有沒有什麽好的劇本,他更願意拍戲。
但司遊也清楚,公司恐怕不會答應,現在這麽好的勢頭,最好的選擇就是不斷增加他的曝光率,拍戲有時候幾個月不見人,熱度下來了怎麽辦?
今天好幾次趕場妝都是在車上化的,袁斐親自跟著,就擔心一些情況林子跟花花處理不了。
相比較大家的緊張,司遊倒是格外從容,第二場廣告跟一個藝人撞了攝影棚,工作人員委婉詢問外景行不行,司遊掙紮都不掙紮就點了頭,省去很多麻煩,倒是袁斐氣不過,帶著林子跑去跟對方理論,等袁斐一頓輸出完出來,司遊也拍完了,正帶著墨鏡靠在車邊等他們。
那一刻袁斐產生了一種很荒謬的感覺,好像司遊應對這種棘手問題已經應對了無數遍,可他明明剛火起來,沒辦法,袁斐隻能解釋為之前司遊被全網黑黑怕了,現在珍惜一切放在眼前的機會。
“但是你也別脾氣太好。”袁斐在車上勸導:“該翻臉時還是要翻臉,不然有些人就是蹬鼻子上臉。”
“我翻臉下一個記者會就要遲到。”司遊認真翻閱著花花拿來的流程說明,“放心吧袁哥,我心裏有數,有些衝突不值當。”
袁斐不由得在心裏歎息,曾經的小呆子真的成長了,他剛接手司遊時,明裏暗裏讓司遊擺清位置,注意收斂,結果如今氣得肺疼的人成了他。
記者會準時發布,提問跟回答都是雙方協商好的,偶有意外也是一些記者按耐不住,追著司遊問他對自己之前一些不成熟行為的看法,司遊微笑再微笑,心想我回答個錘子。
等袁斐終於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上來接人時,司遊才得以擺脫掉四周嗡嗡的人聲。
“給我三分鍾袁哥,我調整一下。”司遊說。
“行。”袁斐擺擺手。
司遊走到一邊,撥通了薑庭序的電話。
那邊響了幾聲就接起,男人嗓音清冽,又十分動人,“忙的怎麽樣了?”
“還行。”司遊吐出一口壓在心底的濁氣,感覺整個人重新活力滿滿,“等陪高層吃個飯我就回來。”
“知道我要說什麽吧?”
“嗯,我不喝酒。”司遊應道,聲音也一下子低且柔軟下來,“想我了沒?”
薑影帝大大方方說著渾話:“如果你在我麵前,我一定讓你喘不上氣。”
司遊愉悅笑出聲,情緒太浪,以至於袁斐回頭看來。
“好了不說了。”司遊說:“我去忙了”
“嗯。”薑庭序應道:“一切小心。”
“收到!”
“誰的電話那麽高興?”袁斐等司遊走近後問道。
司遊眼角眉梢都是明媚的笑意,這跟他在鏡頭前偽裝出來的高興不一樣,鮮活到奪目。
司遊輕輕搖頭,並不回答。
袁斐也不糾結,“那你告訴我,不是女朋友!”
司遊:“絕對不是女朋友。”
袁斐:“那沒事了。”
袁斐美滋滋地坐上車。
吃飯的地方訂在一個星級酒店,這次司遊是最先一個到的。
司遊:“袁哥,說好的不喝酒。”
袁斐:“嗯,一會兒我來喝。”
話雖如此,但是等眾人陸陸續續趕到,一位經理招呼著服務生抬酒上桌,司遊才品出幾分鴻門宴的味道。
新勝一些高層最近才被提醒了一件事:當初打包買走司遊,把這人扔到《春季心動》第二季當活靶子,是根本沒想著他能翻身,按照計劃用完就扔,所以合同隻有一年。
飯桌上,副總吃了幾口菜,很快就跟司遊聊到了這件事。
司遊探了下口風,副總張口就是五年。
司遊心裏一驚,新勝算不錯的娛樂公司了,續約五年也是看重他,隻是司遊惦記著另一件事,薑庭序曾經說過,半年之內他就會接管凝合傳媒,畢竟是薑氏的投資,司遊雖然嘴上沒提,心裏卻計劃著等跟新勝解約了就去凝合,倒不是想生活在男朋友的庇佑下,而是他能帶給薑庭序更大的價值,便宜外人不如便宜自家人。
袁斐也沒想到會談及這個,之前沒聽見風聲啊。
袁斐是新勝的老牌經紀人,戰果豐碩,沒通知他,就說明在這件事情上,高層不那麽相信他,琢磨到這裏袁斐深吸一口氣,想不到問題出現在哪裏。
見司遊不說話,副總笑意微斂:“待遇什麽的你不用擔心,從裏到外,都給你換最好的。”
“是啊司遊,你要明白咱們新勝可不是一般地方,能從這裏出去的明星,要麽退圈,要麽自己作死搞臭了名聲,一般來說,有成績的公司都會力捧。”
這話恩威並施,名義上說的是待遇好,實際上也是告訴司遊:公司給你臉,你就接著,大家一起風風光光,否則不會那麽輕易讓你抽身。
司遊知道躲不掉了,他舉起酒杯:“多謝張總厚愛。”
張總笑眯眯地接了司遊這杯酒,問道:“還不錯吧?”
司遊一口悶了,這才說道:“但是我計劃著休息一段時間,想考個影視學院曆練曆練,以後更好地為公司效力。”
扯淡!眾人心想,你在《路途》中貢獻的演技大家有目共睹,還考個影視學院,司遊這是變相拒絕,然後滿嘴跑火車呢。
袁斐在一旁聽了會兒,這才發現司遊扯皮條的功夫可謂一絕,一直說好聽的話團著,職場上那些畫大餅的方式他算是全部掌握了,一副為了公司肝腦塗地的架勢,但就是不提續合同。
這算什麽?反向PUA嗎?
中途司遊去了趟衛生間,洗了把冷水臉,然後從兜裏摸出保護腸胃的藥,至於醒酒藥,不管有沒有用,先按照說明書吃兩粒試試,早料到這麽一天了,哪兒有混這個圈子不上酒桌的?至於薑庭序,司遊沒想麻煩他,司遊也心疼自己男朋友,他一個大老爺們,能抗的自己抗,偶爾撒嬌沒問題,但是讓他遇到問題就回去哭唧唧找靠山,不符合他的風格。
等司遊再回來,他開大了!
司遊有一種很神奇的能力——他酒量的確差,在薑庭序麵前他放任自己沉溺於酒精的熏蒸中,但是當他所有的精氣神繃成一根從脊梁豎貫而下的線,那麽不管什麽情況,司遊都會保持一絲理智,用以維持接下來所有的行動跟判斷。
這是曾經長期在高壓環境下養成的本能。
於是乎,袁斐看著不能喝酒的司遊開始跟張總碰杯,連帶著周圍一眾高層,都有跑不掉的趨勢,袁斐明白了,司遊這是打算豁出去跟他們玩,喝酒怎麽喝都行,續約另算。
不知為何,某種“有難同當”的情緒頃刻間衝上袁斐腦門,他想到司遊這段時間以來對工作的配合,對花花跟林子的照顧,還有對自己的尊重,男人胸中熱血一燃,一切皆有可能,然後袁斐一把抓住一開始吵著嚷著要喝酒的經理,開始跟對方對瓶吹。
不管怎麽說,先幫司遊放翻這些人再說,其它的事情他回去調查。
之後司遊吐了兩次,然後如同進入了臻化境界,喝酒如喝水,無可匹敵!
服務員進來,看到張總雙手擋在胸前,嘴上念叨著“不不不!”司遊則一手扣住張總的後脖頸,一手端著酒杯往他嘴裏灌,“願賭服輸願賭服輸,哎……走一個!”
幹完這票,司遊迷茫中帶著一絲絲精明的眼神從在場眾人臉上掃過,“接下來還有哪位……”
桌椅板凳突然發出摩擦的響動,經理對著袁斐狠狠一抱拳,跟著張總一起屁滾尿流走了。
等林子接到電話趕來,就看到酒店門口的馬路牙子上蹲著兩個人,司遊跟袁斐。
怎麽都沒帶口罩?林子一驚,雖然是晚上,但是被人認出來怎麽辦?
林子大步流星上前,一走近就聽司遊說:“這是工蟻,這是偵察蟻,他們通過觸角位置釋放的信息素進行交流,現在他們的任務是搬運這一小塊燒餅。”
袁斐問:“它們喝酒嗎?”
司遊:“你可以試試……但是我們沒帶酒出來。”
然後就見袁斐在那兒“呸”一聲吐口水,還振振有詞:“我感覺自己現在就是移動的酒庫。”
司遊:“……”
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