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家屬院最近給每一戶家裏都安裝了電話機, 不過隻能是部隊裏頭互通，不能往外麵打的。
但是有了這電話，大家也高興了好幾天。
同樣高興的還有樂樂, 當時去京市的時候，她看到陸司令打電話，就愛過去聽，還有模有樣地學著陸司令跟人講電話的場景。
所以家裏裝了電話機之後，樂樂就愛拿電話往顧青寒辦公室打去。
拿著一個話筒貼在自己的耳朵，可可愛愛地說：“喂，爸爸。”
“爸爸我是樂樂，爸爸你什麽時候回家？”
不過小家夥不知道這電話是要靠通訊站那邊轉接的, 每每通訊站的女同誌聽到了孩子那奶聲奶氣的說話，都忍不住笑起來, 對樂樂說：“小同誌, 這裏是通訊站, 你爸爸是誰呢？他在哪個部門的？我給你轉過去。”
樂樂聽到陌生人的聲音，便把溫暖叫過來, 對她說：“媽媽, 爸爸在哪裏？”
溫暖哭笑不得：“……”
其實樂樂早就知道把父母的名字和出生日都背出來的, 也知道顧青寒是空軍34師76團的, 可是真的到了實操的時候, 居然就不懂回答了。
溫暖便教她說了一遍, 幸好樂樂的口語不錯，經常溫暖說一兩遍，她就能學會。
等轉過去顧青寒那邊的時候, 樂樂哈哈笑了笑：“爸爸，剛剛有個姐姐跟我講電話。”
“是嗎？那是通訊站的姐姐。”顧青寒頓了一下才知道小家夥說的姐姐是通訊站那邊的女同誌, 便問：“你找爸爸什麽事？”
樂樂便笑嘻嘻道：“媽媽讓你回家吃飯。”
一旁準備炒菜的溫暖，她好像沒說？？
顧青寒一個星期有四五天都要夜訓，中午一起吃空勤餐的時候，他就說了不回來的。
“爸爸可能要晚一點，你要不要等一下爸爸？”顧青寒也是想著最近都很忙，基本上沒怎麽回家吃晚飯，今天難得孩子打電話過來，也想著早點回家去。
“那不等了，爸爸拜拜。”樂樂掛了電話，便跟溫暖說：“媽媽，爸爸說不回來吃飯了。”
“……”
結果等溫暖和孩子吃了飯準備去散步的時候，顧青寒卻回家來了。
溫暖看著他：“今天怎麽這麽早？”
顧青寒反問：“不是你讓我回家吃飯的？”
溫暖看了眼美滋滋咬著蘋果的樂樂，無奈道：你閨女說你不回來。”
“……”
顧青寒走過去揉了揉小家夥的腦袋，笑道：“不靠譜的傳話筒。”
樂樂笑了笑，把吃了一半的蘋果遞給了顧青寒，“爸爸別生氣，請你吃一口。”
顧青寒直接抱起了她，打算跟他們一起散步，等會回家再吃一點。
樂樂也就好奇了兩天，後來也不玩電話機了，顧青寒有時候打電話回家來，小家夥也不願意聽，寧願聽收音機。
*
工廠招工的事情進展得七七八八了，自從司務長貼了捐贈蔬菜公告出去之後，大家拉關係的舉動總算沒那麽瘋狂了。
炊事班的同也不再接受那些帶著目的性的飯局，大家開始慢慢恢複正常的生活。
在此期間，溫暖都沒有接觸關於招工的事宜，等她問起的時候，司務長說已經差不多要招夠人了，廠裏的工作也一直有序進行著。
這天，溫暖放假，打算帶樂樂去附近村子買點野果子。
自從顧青寒拿回來的水果吃完了之後，小家夥就經常吵著要吃這個那個的，溫暖想著沒什麽事做，就打算帶她去村裏轉轉。
溫暖出門之前，便走過去桂花嫂子他們家。
現在桂花嫂子已經到了孕後期，七個月了，肚子圓圓的，樂樂有時候過去她家，就非常好奇桂花嫂子肚子裏邊到底是個弟弟還是妹妹。
桂花嫂子喜歡樂樂，有時候也愛拉著樂樂摸她的肚子，讓她猜裏麵是弟弟還是妹妹。
不過樂樂好像還不是那麽理解，經常弟弟妹妹輪著說，不過正是這樣子，桂花嫂子才更有期待感。
溫暖甫一進門，就看到了桂花嫂子和梁嬸子在吃早飯。
現在桂花嫂子睡得好，睡得也足，精神看起來挺不錯，平時出去散步的時候，桂花嫂子也跟以前一樣，走路也是一如既往的快，看得周團長都差點要把她綁在腰上了。
張桂花看溫暖帶著樂樂過來，便朝他們招了招手，“小暖妹子，你們吃過早飯了嗎？”
溫暖便牽著樂樂走了過去，說：“我們也是剛剛吃過，現在打算帶她去附近的村子去買點野果子。”
然後又問：“桂花嫂子，你要不要帶點什麽藥材？我應該會經過趙老爺子那邊。”
之前溫暖聽周團長說，想找些什麽東西，說是等桂花嫂子坐月子時候用的，溫暖就想著周團長工作忙，桂花嫂子大著肚子也不方便走動，就過來問問她。
桂花嫂子吃得七七八八了，便放了下筷子，道：“剛好老周說中午會來陪我去醫院找醫生看看胎兒，要不我跟你去趙老那邊看看好了。”
之前桂花嫂子都沒有去檢查的，雖然她已經三十四歲了，但是家屬院裏頭三十多還在生的軍嫂也不是沒有，就是她是第一胎罷了。
不過溫暖在她懷孕之後，就跟她說了好幾次要去孕檢的事情，周建設本來就緊張，後來聽溫暖這麽說，就隔三差五帶她去醫院看。
但是家屬院裏頭有些人知道之後，卻找她來說事，麵上跟她笑著說好多孕期注意的事情，在背後卻說她小布爾喬亞作風，要不是她家祖上三代是農民，還真是被這些眼紅病的人給抹黑個透徹了。
可張桂花越是聽那些人說她，就越要謹慎，畢竟這是自己的身體，要是哪天她真的有事了，那些人估計又會說她年紀大，當初就該注意點。
溫暖就不一樣了，她是真的出於對她的關心，才會讓她去醫院多做點檢查，平時吃的喝的，都會給她多準備一份，現在她能養得這麽好，也有溫暖的一份功勞。
所以張桂花現在很聽話地，每個月去找醫生檢查一次，有時候也會去找趙老爺子，不過他住在村子的牛棚，走過去要半小時，對於現在大著肚子的她來說，是真的有點吃力。
溫暖聽到桂花嫂子這麽說，便想了想，道：“那要不我讓人借個車，你這走過去，怕是有點遠。”
而且北城夏天的太陽也是挺毒辣的，桂花嫂子這挺著個大肚子在太陽底下走半小時，肯定是不行。
“應該不用吧，走過去也不是很遠，我們走過去就好了。”張桂花就打算回去換個鞋子，然後拿把傘、
結果梁嬸子卻說：“花啊，你就別折騰了，等會建設回來又該說我沒看好你了。”
張桂花歎了一口氣，便說：“那算了，等老周回來，我們去醫院得了。”
要是坐車子過去，估計家屬院的人更多話題了，張桂花也就省得麻煩人家溫暖了。
溫暖早前聽桂花嫂子說過家屬院裏頭的是非，猜想她這一次卻步的原因，肯定也是因為那些個人說她的話，溫暖便直接說：“反正去哪都是看，趙老爺子那邊更放心。”
很快，溫暖便讓炊事班的小朱把車子開過來，這車子是他們用來裝貨的，到時候順便讓小朱去村裏買些青菜回來，用來做蔬菜幹。
他們部隊的菜地才開荒沒多久，現在還沒可以收成，從村民那裏收一些回來也好，可以為冬天做充足的準備。
這樣子，看家屬院那些個長舌婦還有沒有話可說！
小朱看到桂花嫂子上了車，便問：“嫂子們，都坐好了嗎？”
“可以了，小朱你慢點開啊。”溫暖提醒道，因為這個小朱平時開得比較狂，連老鍾也罵過他幾回。
樂樂靠笑眯眯叮囑道：“朱哥哥，你開慢一點。”
小朱聽到豬哥哥時也沒有生氣，反而哈哈一笑，“好咧，有咱們樂樂在，小朱哥哥肯定會開得慢一點。”
小朱之前運那些瓜果蔬菜，確實是隨便來，不過這一次是不敢了，畢竟後麵有孩子孕婦的。
*
溫暖也有兩個月沒有過來了。
再次見到趙老爺子的時候，發現他好像沒有以前弓腰駝背的現象，腰杆雖然也沒有挺得很直，但是比之前那一副看著小心翼翼的樣子要好多了。
溫暖便笑了笑說：“趙老，你有空嗎？”
趙老爺子看到了溫暖帶著樂樂過來，便衝她點了點頭，然後說：“過來吧，屋裏剛好沒人。”
老爺子知道溫暖是陪桂花嫂子過來的，便往張桂花坐到一張穩固點的椅子上，給她號脈，順便問了些基本的問題。
過了一會兒，趙老爺子便說：“孕相不錯，看來你吃得也挺好。”
接著老爺子又叮囑道：“不過得少吃地瓜和的肥豬肉，適當吃點雞蛋和魚肉，趁著還輕鬆，就多走動走動。”
張桂花再次讓老爺子的醫術給唬住了，怎麽連她愛吃地瓜都知道了？
張桂花便問：“不是說吃地瓜能讓胎兒好一點？”
趙老爺子看了她一眼，隨後便說：“適量，吃太多容易胎兒偏大，而且你懷孕之後又胖了，到時候就難生了。”
聞言，張桂花笑了笑，之前備孕，趙老爺子說她是那個什麽多囊什麽的，她也聽不懂，但是其中一項就是叮囑她要減肥。
那時候確實是減下來了，可是懷孕之後，居然又蹭蹭蹭往上漲，現在確實感覺自己胖了不少。
可是周建設那個混蛋，卻天天瘦了瘦了，還脫相了，讓她吃好一點，結果一下子就吃多了……
一旁的溫暖看桂花嫂子紅了臉，便說：“可能是喝的燉湯沒有撇油，桂花嫂子，下回可記得要撇油了。”
趙老爺子點了點頭：“確實不能吃太油膩的，平時也要注意一下胎動，記錄一下自己體重。”
之後，老爺子又說了很多要注意的事項，梁嬸子差點都要記不住了，她生了五個孩子，以前怎麽不知道還有這麽多東西的？
等看完了桂花嫂子之後，溫暖就跟老爺子閑聊了一會兒，老爺子明顯比之前要善談多了，也沒有著急趕人走。
然後他看樂樂可愛，還主動伸出手讓他號脈，老爺子也很配合地給她號了脈，然後說：“我開一點食補的單給你，到時候你去藥房抓一點，熬粥給孩子吃。”
其實樂樂已經養得非常好，不過也要注意一下消化方麵的問題。
溫暖笑了笑：“好的，謝謝趙老。”
趙老爺子抿了抿唇，看著溫暖欲言又止，然後說：“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去忙了，你們回去吧。”
溫暖點頭：“好，那我不打擾了。”
從趙老爺子屋子裏出來的時候，溫暖就說要帶樂樂去村裏買點東西，順便跟小朱去跟村民買些菜。
張桂花也打算走一走，便跟著溫暖一起進村，等回到家屬院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
這晚，顧青寒回來得也是有點晚，才剛進門就看到了妻子在客廳裏頭踩縫紉機，身旁還有一大堆經過處理的羽絨毛。
溫暖聽到動靜後，便側過頭看了他一眼，朝他揚了揚下巴，說：“給你做了個拌麵，你洗了手再吃吧。”
這拌麵是她在炊事班那裏曬得生幹麵團，跟方便麵是差不多的，就是沒有經過油炸，不過用她調配的醬料拌一下還是非常的香，還給男人加了個煎蛋。
顧青寒這段時間都差不多時間回來，所以溫暖是算好了時間給他做的。
剛坐下來弄羽絨服，顧青寒果然就回家來了。
顧青寒看了眼妻子忙碌的背影，便說：“我先洗個澡，等會出來吃。”
等顧青寒洗過澡出來，便搬了張椅子，坐到了溫暖的旁邊，一邊吃著她做的愛心宵夜，一邊輕聲問：“小家夥睡了？”
現在孩子大了點，經常也會跟著溫暖一起等他回家來才會睡覺，不過今晚九點半不到，房間門已經虛掩著，也沒有小家夥鬧騰的身影。
溫暖頭也沒抬，手裏還不停動著，輕笑道：“今晚帶她跟桂花嫂子散步，答應給她買了一根冰棍，結果回家洗了澡之後，就自己喝了奶爬炕上去睡了。”
“我還沒困，就起來把羽絨服給弄一下。”
顧青寒抬手溫柔地替她勾起了眼前一縷掉落下來的碎發，問：“怎麽這麽快就做羽絨服了？”
雖然北城的夏天不長，但是距離下雪天還是有段時間的，溫暖怎麽這麽快就開始做羽絨服？
溫暖便應道：“我這是做給沈副司令的樣板，剛好今年的鴨毛鵝毛比去年要多，就先做一身然後寄過去。”
過年那會兒溫暖已經把製作羽絨服的小冊子交給了沈傳山，前兩天溫暖打電話給陸司令，他說沈副司令那邊已經把羽絨服所需要的絨毛準備得七七八八了，很快就要開始製作。
之前顧青寒說邊疆九月底十月初就會下雪，到了十一月份基本上就會大雪封山，氣溫非常低。
所以得趕緊把樣板寄過去，因為這羽絨服容易跑毛，濕了水之後還容易結塊，所以溫暖這半年來就一直在尋找比較合適的布料，打算用真絲料來做衣服麵料，雖然沒有後世的那麽緊密，但也比一般的布料要好一些。
顧青寒知道溫暖為了弄這羽絨服，熬了好幾天的夜，便心疼道：“那也不要熬夜了，等會我們早點睡。”
因為樂樂平時會搗亂，這麽絨毛又輕，經常人走過都會帶起一兩片毛毛，更別說還是愛玩愛鬧的樂樂了，溫暖隻好在夜晚才來弄。
聞言，溫暖點了點頭，“知道啦，反正也差不多了，就是熬也就著一兩晚了。”
雖然還是夏天，但是北城的夜晚也會有點涼風，因為有了顧青寒的陪伴，溫暖就更加全神貫注了。
等她伸了個懶腰的時候，男人就站到了她的身後，替她揉了揉酸痛肩膀：“弄完了？”
“還沒呢。”溫暖打了個哈欠，搖了搖頭：“不過今天帶樂樂去了外邊村子逛了一下，又去了一趟牛棚找趙老，現在我有點困了，剩下一點收邊的活兒，等明天起來再弄吧。”
而且最近廠子裏頭為了多曬一點掛麵和方便麵，溫暖也跟著忙了幾天，現在是真的有點累了。
顧青寒聽到妻子提起了趙老，一邊給妻子揉著肩膀，一邊道：“前幾天徐師長來找我了，說趙老爺子那邊應該很快就能摘帽。”
聽了這話，溫暖當即醒神了不少，眼睛也亮了：“真的？我還以為這事很麻煩，還想著下次打電話給爺爺的時候，問一下他。”
趙老爺子這麽一個大拿，要是埋沒在牛棚，實屬可惜，要是能把他調回來軍區醫院那肯定是造福百姓和部隊的一個選擇。
難怪今天去村裏的時候，趙老爺子欲言又止的樣子，估計是想跟她說這個事，不過後來沒說，大概是因為她也不確實自己是不是能夠摘帽，所以就一直沒有說出來。
顧青寒笑了笑，沒想到妻子原來一直記掛著這件事，便說：“這事肯定上麵也是知道的，你放心吧，這事就是走程序比較麻煩，現在差不多搞定了。”
溫暖回過頭去，看向男人，笑了笑：“那趙老爺子到時候會去哪裏？你之前說他是京市大學的學生，有沒有可能回去那邊？”
“先回房再說。”顧青寒看妻子好像又沒有了睡意，幹脆把她直接抱回去房間的炕上，這會兒樂樂正是睡得最熟的時候，兩人回來躺下炕去也沒有動一下。
兩人平躺下來之後，顧青寒才說：“趙老爺子會去哪裏，暫時還說不定，不過京市那邊要是知道這個消息，少不了會給老爺子拋出橄欖枝的，到時候要看他是怎麽選擇。”
溫暖點了點頭，忍不住道：“要是留在咱們軍區醫院就好了，清蘭一直想跟趙老爺子學習，到時候大家在同一個醫院，清蘭就有機會了。”
顧清蘭一直都想要做醫生，而且她勤奮又好學，上輩子她自己自學都能考上醫學院，還成為了知名醫生、
這一次，她肯定也可以的。
顧青寒想了想便說：“這樣的話當然好，不過還是得尊重他的意見、”
顧青寒看著自家妻子，看她說到這裏的時候眼睛閃閃發亮，也覺得清蘭要是可以跟著趙老爺子學習，肯定會非常好。
不過這都是想一下罷了，最後還是得尊重趙老爺子自己的意見，再者說，想留住趙老爺子的部門也有很多，他們部隊確實算不上最好的那一個選擇。
溫暖肯定知道這一點，便說：“就是想想嘛，不過趙老爺子無論去哪裏，我都替他高興。”
*
過了幾天，溫暖帶上做好的羽絨服，然後帶著樂樂去了一趟郵局，打算給遠在邊疆的沈傳山寄一個包裹。
寄完了包裹之後，溫暖又去了一趟醫院找顧清蘭。
顧清蘭看到嫂子大早就過來了，把好奇地問：“嫂子，這麽早過來，你是有什麽事？”
平時溫暖都是在中午或者是傍晚這些飯點時間過來找她，現在這個時間過來，顧清蘭還是有點好奇，不過看到她跟樂樂都一副精神的模樣，也鬆了一口氣。
溫暖一連走了半小時的路，樂樂是不是要抱一下，背一下，著實把她給累的，便不轉彎抹角了，直接問：“你跟徐醫生不是很熟嗎？清蘭你看看要不要寫一個孕期產檢的宣傳冊，給大家普及一下產檢的知識。”
一想到桂花嫂子這麽難才懷上孩子，但卻要遭受這麽多的流言蜚語，要是後麵產後抑鬱了，可真遭罪。
溫暖也知道大部分人可能真不是心腸不好，估計是因為認識不到產檢的重要性，所以才會對桂嫂子產生疑問罷了。
無論怎麽說，開展產檢知識普及，也是有必要的。
顧清蘭聽到嫂子這麽說，眼睛都亮了，“嫂子你這提議真的太好了，每次那些懷孕的嫂子過來檢查，都說咱們醫院好像要騙她錢似的，死活不願意，現在是該做點什麽事了。”
顧清蘭跟溫暖說了幾句話之後，立馬就去找人開會。
沒幾天，顧清蘭就把她做好的小冊子拿過去給溫暖看了，溫暖也不是太懂這些東西，隻不過有總比沒有好、
第二天溫暖去炊事班上班的時候，還看到顧清蘭那小冊子貼在了公告欄那裏，還引來了不少人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