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想他嗎(二更)

莊澤野說要錄製不是說說而已, 第二天就開始催促鍾可欣準備了。

因為第一期即將播出,時間稱得上緊迫。在溫辭述準備第二次舞台的間隙,被臨時拉到錄音棚去錄了一天。

萬幸的是, 兩人配合還算不錯,整體效率很高。

歌曲預告一經透露,#野述#超話頓時爆`炸了,各種猜測討論滿天飛,昨天還在吵架的毒唯瞬間被打臉。

莊澤野甚至還轉了官方預告。

@Flora-莊澤野:很榮幸幫溫老師墊音, 期待小溫的綜藝首秀。

超話粉絲從四萬漲到了七萬。

[@野述的狗:天哪,為了防止惡剪主動錄正式曲, 你們真的別太愛。]

[@縱有名山大川:那些說我們臆想症的, 但凡追星久一點,懂的都懂好吧。]

[@鵝鵝鵝鵝鵝鵝回複@縱有名山大川:是這樣沒錯,野子是真愛了。]

[@夏雨初晴:啊啊啊啊啊, 溫老師!小溫!你還有什麽稱呼是我們不知道的!]

[@晴山紺蝶落:那當然是老婆!寶貝!阿辭!]

[@野雞大學述職報告:野述真的很甜, 他們從來都是彼此的後盾qaq]

微博快被艾特炸了,不過這些溫辭述並不知道, 從錄音棚出來後,他又腳不沾地地趕往302練習室,抓緊時間籌備第二次舞台。

這次舞台的主題是雙生火焰間的相愛相殺, 靈感來源於Flora第二張專輯裏的一首歌, 歌曲定為《雙麵死神》, 走得是黑暗係hiphop風格。

高晉腳邊堆了一堆廢稿,打著哈欠問:“你平時會測塔羅嗎?”

溫辭述喝了口咖啡:“我會一點梅花易數。”

年少時跟欽天監老師學的。

高晉笑出聲來:“你每次的答案都讓我意想不到, 一個高中生居然會梅花易數, 太離奇了。”

“不過話說回來, 你的字真好看。”他隨手撿起溫辭述的廢稿, 看著上麵的字驚歎,“你一定練過書法吧?”

溫辭述點頭:“練過一陣子,父……我爸說我不夠穩重,讓我練一練顏體修養身心,不過我本人更喜歡瘦金體。”

高晉張嘴驚歎:“你肯定是書香世家來的,什麽這體那體我都聽不懂。哦對了,我突然有個想法,我們在舞台設計裏用你的手稿怎麽樣?隻需要把歌詞抄一遍就行了。”

溫辭述疑惑:“可以嗎?我是我們家墨寶賣的最便宜的。”

高晉:“……說點我能聽懂的話,手稿我覺得沒問題,舞台就該加點特殊元素進去,你這可是才藝啊,你們那個專輯也可以照這種方法試試,說不定效果意想不到的好。”

溫辭述點點頭:“我會跟他們說的。”

他接著埋頭塗改,兩人不再交談,安靜地改稿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溫辭述改的有點餓了。

他一邊寫一邊拿袋子裏的爆米花吃,零食是鍾可欣送來的,估計怕他們熬夜熬得暈過去。

他又拈起一個準備塞進嘴裏,專心盯著紙麵寫寫畫畫。

旁邊閃過一道人影,伸手握住他的手腕——爆米花改變方向,被送進另一個人嘴巴裏。

溫辭述感到指尖陷入短暫的溫熱,唇瓣柔軟有彈性,輕飄飄地蹭過指腹,手背上傳來呼吸氣流,激得他一哆嗦,猛然扭頭看了過去。

罪魁禍首莊澤野衝他挑眉,哢擦哢擦咀嚼嘴裏的爆米花,而高晉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不見了。

沒由來的,溫辭述的心突地跳了一下。

他飛快地縮回手,擰起眉道:“你怎麽還沒走?”

錄完歌之後,大家就趕回去準備第二張專輯了,他明明是看著莊澤野上的車。

“利用完就拋棄?”莊澤野眯起眼睛,“挺狠啊,溫辭述。”

溫辭述噎住:“我沒那個意思。”

莊澤野每回見他之前都想好好說話,可一見到他又忍不住起壞心思,嘴欠的連他自己都控製不住。

他在高晉的位置上坐下,說:“TZ想給我當製作人,邀請我留下來商量。”

莊澤野靠著椅背,抬眼望向他,笑容很是張揚。

“你向他推薦我了?”他語氣帶著幾分揶揄。

溫辭述眼神閃了閃:“我隻是找他聊了幾句,他很喜歡你的作詞風格。”

“哦,那就是大力推薦了。”

“……”

“為了報答我幫你解圍?”

溫辭述猶豫片刻,說道:“不是,在你來南島之前,我就找他談過。”

莊澤野眼中帶著微笑和審視,注視他好一會兒,彎腰撿起一張掉在地上的紙。

他依舊笑著說:“字很好看。”

溫辭述看見他將那張紙折起來把玩,又聽他說:“早點休息,別太擔心,你的舞台會很受歡迎的。”

溫辭述自嘲地扯扯嘴角:“我都不敢這麽說,你哪來的自信。”

“就憑我喜歡的東西,大眾也一定會喜歡。”莊澤野衝他眨眼,“我的審美可從來沒出錯過。”

明知道他說的喜歡是指舞台,溫辭述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好像在說他喜歡他這個人一樣。

“不要妄自菲薄,你足夠吊打這裏大部分人。”莊澤野站起身道,“我回去了,明天見。”

那張紙仍被他夾在指間,走到門口時,他看看折疊的紙片,輕笑了一聲:“你知道嗎,其實溫辭述寫字很爛。”

這句話像是平地一聲驚雷,溫辭述猛地僵住,再次回頭看去的時候,他已經施施然走了出去。

刹那間,溫辭述的腦海裏閃過無數念頭,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各種想法陣陣翻騰湧動。

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難道已經知道自己是冒牌的了?

溫辭述突然想起他幫自己解圍的那次——看來確實是這樣……隻是,他為什麽不拆穿?

他皺著眉陷入沉思。

然而他沒有詢問的機會,莊澤野在和TZ敲定完合作後,就連夜趕回了燕中。

接下來的幾天,溫辭述再沒有精力猜測,舞台已經完全占據了他的時間。

因為行程不同,關於二專的製作,大家隻能線上開會討論。

二專的名字叫做《Flora的奇幻世界》,主打神秘詭譎風格,十首歌裏麵有六首都是這樣的主題。

被公司列入《人海之聲》演出備選名單的,一共有四首:

一是《倒吊人》,和溫辭述的二公歌曲《雙麵死神》一樣,講得是命理塔羅師這種酷炫神聖的職業。

二是《禁宮夜行》,這首歌是Flora自己譜寫的原創,屬於中國風和奇幻風結合。

三是《泰山之桂》,比較純粹的中國風,主題是歌頌古代文人的高風亮節,反思當今社會風氣。

四是《那個敲門的人》,一首活潑甜美的情歌。

他們需要盡快確定曲目,然後在公演前把整首歌的編排敲定下來。

經過大家商討,首先把一和四排除了,因為第一首歌和溫辭述的舞台太相近,第四首是情歌,不太好熱場。

高層傾向於第三首,而Flora眾人更喜歡第二首。

鍾可欣的意思是,《泰山之桂》整體主題積極向上,比較適合上星節目。

但其他人更多考慮的是舞台效果,顧鳴赫尤為激動,信心滿滿地表示這種奇幻古風絕對能一戰成名,還提議讓溫辭述現場負責歌曲裏古琴的部分,歌曲本身恰好講述的是大靖皇宮裏的一件奇聞。

他們討論了一個多小時也沒確定下來,最終鍾可欣說要再上報詢問一下。

開完會後,她頭疼地關上電腦。

“小顧今天像打了雞血似的,他還真信你會古琴啊,我都不忍心打擊他,把舞台描述得那麽繪聲繪色。”她翻了個白眼道。

“我不讚成的原因是,這首歌難度太大了,《泰山之桂》有現成的模板,你們選的這首涉及很多大靖曆史設定,查起資料來很廢功夫。而且說什麽奇幻古風,在舞台上講奇幻故事……你們不覺得前無古人嗎?這風險也太大了。”

溫辭述開會的時候沒怎麽說話,在聽完歌之後,他個人也最喜歡第二首。

這首歌的詞曲是莊澤野和顧鳴赫寫的,他逐漸發現,好像莊澤野的每首歌,都讓他有種想演唱出來的欲望。

他慢慢地說:“古琴我可以試試。”

有沒有可能,不是小顧太自信,是他真的會。

鍾可欣不屑道:“別扯淡了,你哪來的時間學?就算報了那種網上班,也要明白‘會’和‘精通’是不一樣的,你知道正式錄音對樂器老師要求有多高嗎。”

溫辭述摸摸鼻尖:“你要是不信的話,我可以彈一段。”

節目組裏有個選手有古琴,出門就能借的到。

鍾可欣眼中閃過一絲猶疑,極快地消失在眼底,她訕訕地說:“算了,我可不想聽你彈棉花,你從小就對樂器很抗拒,鋼琴還是你爸逼著你學的。”

“曲目的事我再問問瞿總,等他看完舞台設計才能確定,這次演出很重要,要綜合多方麵考慮。”

溫辭述看她一眼,點了點頭。

鍾可欣突然想起了什麽:“九點了!天哪,第一期都播了,我們還沒來及看。”

練習室裏就他們兩個,她趕緊一邊重新開啟電腦,一邊拿起手機各種刷。

播出之後,各項基礎數據已經初現端倪。

“音綜熱搜榜第一,綜藝首播榜第二,綜藝搜索榜第五,百度指數和雲合數據都很樂觀,一個相當不錯的開頭。”鍾可欣捂著嘴驚喜道,“明天要開小組會討論二十四小時熱度,希望後麵都能保持這個架勢,不要高開低走。”

溫辭述聽不太明白,她很激動地舉起他的手擊了個掌。

“辭述,我們終於要熬出頭了。”

——直到後麵幾天,溫辭述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人海之聲》幾乎包攬了半頁熱搜,國民討論度直線飆升。

一種熱搜是各種吸睛的舞台事故,比如#何贇社交悍匪#、#唐子淇踢鞋踢飛到評委席#等搞笑事件;

另一種則是炸裂的舞台,比如#宋真十年後首唱情歌#、#Niya開場熱舞#、#溫辭述心之所向#等。

幾天後,溫辭述的初舞台成了所有選手裏麵,第一個獨享播放破百萬的個人舞台,微博漲粉近十萬,超話湧現出無數活躍的粉絲,B站更是出現不少解讀他唱功的視頻。

讓所有人意外的是,這樣一個突然走紅的“音癡”歌手,在團內竟然是舞擔。

由此引發的對團體實力的猜測也眾說紛紜,有人說他們故意炒作,有人覺得Flora內部臥虎藏龍。

跟公司設想得差不多,節目組果然又惡剪了。

雖然舞台很受歡迎,但卻把溫辭述塑造成了一個恃才傲物、目中無人的新人,因此在初舞台爆火的同時,網絡輿論也變得毀譽參半。

當第一期番外遊戲播出後,這種爭議被推向了巔峰。

其中有個視頻脫穎而出,贏得了近兩百萬的播放量。

標題是【賣腐?坑隊友?懟導師?|神級舞台的背後,竟是人血饅頭!帶你揭秘綜藝黑紅路線的真相】

這個營銷號通過對溫辭述的微表情分析,以及他的詞曲風格和後續突然跟莊澤野出雙人單曲的各種剖析,認定溫辭述是個吃人血饅頭想走黑紅路線的太子爺,底下的評論堪稱撕褲衩現場。

[這年頭還有人不知道燕台喜歡亂剪嗎?導師提問後直接剪那種冷漠表情,up本人才在吃人血饅頭吧,為了流量和節目組一樣不擇手段。]

[拜托,剪掉他的回答你們說獨攬功勞,現在和隊友出單曲澄清,你們又說是星耀太子,當觀眾傻逼啊。]

[啊啊啊,好糾結要不要粉,雖然up分析的很有道理,可是他唱歌好好聽長得好美。]

[嗚嗚我也是,我聽不懂唱功,他完全長在我的審美點上,冷白皮狐狸眼厭世臉,好想拉下來狠狠褻`瀆,誰懂?]

[而且一臉冷淡配上橙色頭發,開口還是這麽清冷的調調!操,太有反差感了!]

[他舞台上好穩啊,後采的時候又呆呆的,可愛死了。]

[笑死,唱幾句rap就敢吹唱功了?]

[你沒事吧?他確實沒用什麽技巧,因為人家高音上得很輕鬆好嗎。]

[樂的,這高音還不牛?就硬黑。]

[說實話,要不是隊友墊音,我估計全開麥肯定翻車。]

[我也覺得墊音好聽,單曲裏麵莊澤野的rap更帶感。]

直到有一條熱評的出現,徹底帶偏了評論區的風向。

[你們都在吵,隻有我想偷偷磕一嘴嗎?按照你們說的,zzy主動幫wcs寫歌加墊音,玩遊戲被他賣也不生氣,後麵怕他被惡剪還打破慣例和他出單曲……這是什麽純愛文情節啊!]

樓中樓頓時沸騰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這麽一說,我狠狠磕到了。]

[哈哈哈哈哈,我說他倆的唯粉吵架怎麽像調情呢。]

[好家夥,什麽都磕隻會讓我營養均衡,代入野子視角別太愛。]

[發一張樹樹去南島前,野子幫他整場舉麥的照片,懂的都懂[查看圖片]]

[啊啊啊啊啊啊,這個畫麵太般配了!]

[我草,舉麥這張簡直封神,夢一個他倆單獨的舞台。]

[實不相瞞,看遊戲的時候我嘴都要笑爛了,尤其兩人互相懷疑拉扯的時候簡直張力爆棚,真不知道這些人怎麽吵起來的。]

[我說wcs的rap怎麽進步這麽多呢,原來是zzy用嘴教的。]

[上麵的姐妹,這是評論區不是無人區……]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邊啪一邊教是吧,野子:哪怕一個字唱瓢都不讓下床。]

[你們真是夠了,一個個金蛇狂舞。]

這個視頻因為風向過於混亂,後來被公司下場刪了,但架不住熱度還在,#野述#超話一夜之間漲了無數粉絲,當天莊澤野下班的時候還碰到了舉著cp手幅的粉。

那個cp粉相當狂野,直接在打油詩後麵加了一句:“兩個黃鸝鳴翠柳,野述笑看單身狗——”

末了還問他:“莊澤野,溫辭述在南島回不來,你想他嗎?”

幸好今天是工作日,來的粉絲很少,這句話惹得其他人哈哈大笑。

顧鳴赫逮住機會調侃:“莊澤野,你想他嗎?”

林南之也跟風:“你想他嗎?”

莊澤野:“我想你大爺。”

向晚但笑不語。

回家之後,那幾句調侃像蚊子哼哼一樣縈繞在莊澤野耳邊,惹得他無端感到一陣煩躁。

他運動完洗了個澡,仍然不覺得不得勁兒,幹脆拿起手機給溫辭述發了條消息。

[S**:你微博的評論看了嗎?]

溫辭述前天發了條微博,是他二公結束時拍的照,熱評第二條是“好喜歡你和野子,你們什麽時候能有雙人舞台啊?”,當然,樓中樓被粉絲噴成了篩子。

溫辭述剛回到酒店,很快回複他:[看了。]

[S**:第二條也看見了?]

[星耀公主:嗯。]

莊澤野拿著手機的手有些不穩,似乎是運動的時候拉伸過猛了,他按捺住略微不安的心跳,打字問:[有什麽想法?]

過了一會兒,溫辭述回道:

[沒有想法,磕cp不是很正常嗎。]

[你說過的。]

莊澤野瞬間像被人打了一拳,呆呆地看著屏幕,好半天才緩過來。

行……

確實是他說的。

*

開完總結小組會,瞿懷民點名表揚了Flora,甚至連公司的金牌經紀人江昆都誇這次效果不錯,Flora也成功成為公司月度最熱的團體。

掛斷視頻後,鍾可欣卻怎麽想都不是滋味。

這幾日的熱度肉眼可見在飆升,她已經接到了三個團體商務,兩個溫辭述的單人商務,照這樣發展下去,沒準兒節目組會來續約。

但他們的目的可不是捧溫辭述,根據她的經驗來看,後續可能會為了引流,剪輯得更加過分。

思忖半天,她最終還是撥通了手機裏塵封已久的電話。

半個小時後,一家海邊清吧。

鍾可欣局促地坐下,而在她麵前的正是宋真。

她半小時前給宋真打了個電話,他說正在海邊散步,於是鍾可欣掛斷電話立馬趕了過來。

宋真摘下墨鏡,上下打量她一番:“我們有五`六年沒見了吧,上次見麵還是在你姑父的生日宴上。”

鍾可欣點頭:“是的,很久沒見到宋老師,您還是和當年一樣意氣風發。”

宋真哼笑一聲:“少講這些沒用的,說罷,大晚上找我什麽事?”

鍾可欣呼出一口氣,盡量保持聲音平穩道:“宋老師快言快語,我也就不繞彎子了,是這樣的,我這次來南島的工作是帶藝人參加節目,這位藝人您應該有印象,他叫溫辭述。”

“哦,是他啊。”宋真眯起雙眼,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麽:“等等,他姓溫,老溫也……莫不是有什麽關係?”

鍾可欣望著他,誠懇地點頭:“就是您想得那樣,他是我姑父的兒子。”

“嘶,原來是這樣——”宋真拖長了聲音:“我沒往那方麵想,這老溫也太避嫌了吧,都不跟我打聲招呼的。”

他跟溫長盛是高中同學,雖然平時基本不聯係,但同學情誼還是在的,當年他去溫長盛的生日宴時,溫辭述剛好跟著他母親去國外度假。

鍾可欣苦笑:“您也知道我姑父的性子,他能跟我們公司的人打招呼就不錯了,比賽這種事他是不會插手的。”

宋真笑著搖頭:“沒錯,他是這樣的,老古板了。既然如此,你今天來找我是為了什麽?”

鍾可欣無奈道:“我跟您直說好了,這段時間節目組為了博眼球,不惜把辭述推出去當靶子,這種事情我姑父根本不懂,也沒法跟他說。現在網上都在傳,辭述是公司力捧的新人,導師組很不待見他,我知道這是一個流量的必經之路,但畢竟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難免還是覺得心裏不舒服。”

宋真琢磨道:“懂了,你不想忤逆公司的意思,也不想看見他挨罵,所以是打算讓我出麵澄清?”

鍾可欣連忙說:“不算澄清,我不會給您添麻煩的,隻需要您簡單跟他互動一下就行。”

她說完後,宋真半天沒講話。

鍾可欣怕他不肯,又補充說:“就是微博評論一句點個讚之類的,您要是不方便我可以幫您操作。當然,我們也不會白拿好處的,該給的肯定……”

宋真做了個手勢打斷她,意味深長地問:“我能問問,這件事你們公司為什麽不管嗎?”

鍾可欣更苦澀了:“您有所不知,瞿總的態度很曖昧,否則節目組也不敢這麽瞎剪,我們這種打工人完全沒有話語權。”

宋真雖然不是經紀人,但混跡娛樂圈多年,也能明白這種做法所帶來的巨大收益。

他若有所思地點頭:“行,了解,我會考慮的。”

鍾可欣本來沒報什麽希望,單純跟從自己的內心來找他,此刻一看有戲,趕忙站起身道謝。

“你回去吧,我不需要什麽好處。”宋真揮了揮手,“實不相瞞,我挺欣賞這孩子的,沒想到居然是老溫的兒子。”

鍾可欣放鬆下來,這才從他的表情中看出端倪,敢情他早就覬覦溫辭述了,剛才裝得那麽漠不關心,把她緊張得要命,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第二天上午,溫辭述在研究《禁宮夜行》舞台設計的時候,接到了宋真的電話。

他走到角落,疑惑地看看屏幕,又試探地“喂”了一聲。

“宋老師,您怎麽會有我的號碼?”

宋真調侃:“我不能有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

自打初舞台宋真問他有沒有興趣考燕音,二公舞台又問他有沒有興趣找個師父之後,其他選手對他們的關係議論紛紛,何贇還樂嗬地調侃說溫辭述被老宋一眼看上了。

溫辭述卻覺得這樣不大好,雖然初舞台那個問題沒剪進去,但萬一二公剪進去被他師父看到怎麽辦?

他理所當然地離宋真遠了點,連去餐廳看見他都繞開,這也讓宋真極為不滿。

那頭哼笑:“我還是頭一次,主動給後輩打電話。”

溫辭述謹慎道:“您有什麽事嗎?”

宋真也不跟他繞圈,直截了當地說:“昨晚你經紀人來找我,讓我幫你發條微博抵消網上的負麵輿論,她跟你說這事沒有?”

溫辭述茫然:“沒有。”

說完很快反應過來,應該是針對先前黑熱搜的事。

他隨即改口:“不過我現在明白了,如果老師您能幫忙的話,那當然萬分感謝。”

宋真說:“反應倒挺快的,誰要你感謝,我隻有一個條件,你填誌願的時候,報考燕音。”

溫辭述愣住:“什麽?”

“是我說的不夠清楚嗎?你大學報燕音,來我門下當徒弟,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宋真等待著他的驚喜回應。

然而溫辭述足足安靜了有半分鍾,直到那頭不耐煩地催促:“想好沒有,你在猶豫什麽?”

——在溫辭述的心裏,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師父這個角色就像父母親一樣,一個行業之內隻能有一位。他知道能承蒙宋真賞識是多麽幸運的事,可他也同樣尊敬潘慧。

他歎了口氣,最終還是說道:“抱歉,宋老師,我恐怕……做不到。”

宋真沉默了幾秒,聽上去有些生氣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你是在拒絕我嗎?溫辭述,我的條件不是其他,是要收你為徒。”

溫辭述抱歉地說:“我知道,我很敬仰您,但報考燕音我做不到,因為我已經有師父了。”

宋真聽到這句話,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他屬實沒想到有人比他早截胡,也沒想到溫辭述會實話實說,而且沒有半點虛與委蛇——也是,他欣賞溫辭述不僅僅欣賞他的嗓子,也欣賞他絲毫不矯揉造作的性格。

但宋真很不甘心:“你師父叫什麽?”

能有他厲害?

溫辭述猶豫了片刻,說:“我師父叫潘慧。”

宋真怔了怔,瞬間懷疑自己的耳朵:“等等,你說你師父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是你前妻,恭喜樹樹喜提師爹一枚。

先提前說一下,這個節目組不會待到最後,這本的走向是輕綜藝重舞台,後麵還會有其他路徑通過舞台爆火,後麵也會對節目組打臉(先不劇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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