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某乎提問:華耀集團的執行總裁溫景舒,在今晨的國際交流會上咳血不止,會議被提前終止。求助各位大神,手持華耀集團的股該不該拋?】
溫家作為頂級豪門本就備受關注,其長子溫景舒的華耀集團更是橫跨國內外,涉及各行各業,他咳血不止的消息引得無數吃瓜網友唏噓。
這條某乎提問一經發出,更是引得無數網友回答。
【溫景舒自小就惡疾纏身,溫總本人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華耀集團是溫景舒的心血,他應該早就想過這一天有應對手段,華耀集團不會因他死而崩,建議先觀望別拋。】
【小道消息,圈內各家名門都去溫家探望溫總了,情況不容樂觀,華耀的股票該拋還是得拋。】
【有幸參加過一次國際經濟會議,溫總上台致辭過,本人真的又高又帥,就是可惜從小體弱多病。嗚嗚嗚自古藍顏多薄命,古人誠不欺我。】
【其實我懷疑他家基因有些問題,他弟弟聽說也有毛病。】
……
像何翩翩這樣的吃瓜網友還真不少,眨眼間這條某乎提問就有超過萬條回答。
何翩翩窩在歐式風格的大**,縮在被子裏刷某乎,心滿意足地吃完瓜,困意又攀了上來,何翩翩伸手打了一個哈欠,看了眼時間打算合上手機再眯一會兒,等著幫傭上來叫她用晚餐。
就在何翩翩又要再度會周公時,門外傳來擾人的重重敲門聲。
“咚咚咚——”
還一聲比一聲重。
何翩翩隻得掀開被子,光腳踩在質量上乘的手工真絲地毯上,朝門口走去,睡眼惺忪地打開門問:“今晚這麽早吃晚餐啊?”
門口的年輕男人聞言氣得頭發都快要豎起來了,衝何翩翩火冒三丈地怒斥道:“何翩翩,你除了睡你還知道什麽?午休睡到這個時間!你那是午休嗎?”這都馬上要到晚餐的飯點了。
何翩翩哈欠連天,懶懶散散地大膽承認道:“我還知道吃,有問題嗎?”
何廣思被何翩翩無恥的鹹魚模樣震得一時噎住,想到什麽又趕緊改口道:“快點換衣服下樓,你知不知道溫家接咱們的管家馬上要到了?”
不等何翩翩回答,堂哥何廣思又把何翩翩一把推回她的臥室,火急火燎地朝樓下狂奔而去。
何翩翩惺忪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這事兒……挺離奇的。
今早跟著原主父母去溫家探望咳血的溫總,溫家董事長說有機會再多聚聚,何翩翩本以為是句客套的場麵話,結果這連半天都沒有到又來邀他們了,她連自家的情況還沒有摸太清楚呢。
沒錯,她是個穿越人士,才穿來沒兩天,穿越前是社畜一枚,死於加班猝死。
根據原身的記憶,她的家庭情況還算簡單,何家雖在上流圈卻隻能堪堪掛在末流徘徊,可父母感情極好,富豪出軌搞出私生子女這檔子事在何家壓根不存在。
這可能也造就了原主吵架靠吼,撕逼靠砸錢的直來直往性格。
可饒是如此,頂級豪門溫家相邀,她也得給麵子必須去。
何翩翩走進更衣室,目光在一排排奇裝異服上掠過,脫掉真絲睡裙,換了一條鵝黃色的秋季連衣長裙,再搭著一個簡單的白色腋下包,便走到穿衣鏡前照照。
鏡子裏的女孩膚白貌美,五官長得極其明豔動人,美得張揚又極具攻擊性,和穿越前的她有八.九分像。難怪圈內罵何翩翩蠢的人很多,卻從未出現有人質疑她的美貌,更被譽為上流圈圈內當之無愧的無腦花瓶。
何翩翩也不打算化妝,從包裏取出一隻素顏可塗的口紅,隨意塗了塗就非常提氣色,就這樣朝樓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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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何父坐在沙發上,正興致勃勃地研究這個月要帶他的嬌妻去什麽旅遊景點玩,一旁的堂哥何廣思痛心疾首道:“大伯,咱們家公司最近一直業績不好,您還有心情帶大伯母去外麵旅遊?”
何父身為飛兔旅遊app的vip鑽石級別會員,正熟練地查看著旅遊攻略,對侄子這話壓根不放在心上,還笑道:“咋啦?是已經窮到給員工發不起工資和年終獎了?”
何廣思抬起手揉著亂跳的太陽穴,袖口落下露出他手腕上璀璨閃耀的金表,“還不至於。”
“沒破產不就行了?”何父笑得十分隨性道,餘光瞥見何翩翩從樓上走下來,眸中頓時閃過一絲狐疑,“這溫家還請了翩翩一起去?”
溫家是首屈一指的頂尖豪門,何家身為圈內末流,其實並沒有太多的往來。今早去溫家探望也是聽說溫家繼承人可能要不行了。
何父對於自己女兒的美貌非常自信,總覺得這一趟溫景舒有些不懷好意。
何廣思翻了個白眼,笑得毫不留情:“大伯,您別太看得起翩翩了,溫家請咱們過去,純屬因為我前段時間做的大項目和華耀集團有合作。叫翩翩去……好像是溫總姑姑順口叫的。”
溫總那姑姑老女人一個,年近四十還不結婚,成日裏吃喝玩樂,和何翩翩一個德行。
何廣思又忍不住露出他左手腕上能刺瞎鈦合金狗眼的金表,語氣裏難掩嘚瑟道:“這不?專門為簽項目買的表。男人嘛,總得有一兩件能夠撐場麵的物件。也不貴,也就一百來萬的樣子。”
何翩翩:“你的表是假的。”
何廣思:“…………”
何廣思得意炫耀的聲音戛然而止,大廳裏安靜得出奇,何廣思瞪圓了一雙眼睛盯著何翩翩。
聽到外麵有轎車停車的聲音,何翩翩彎唇一笑,勾著她的包就朝大門口走去。
走出門外,何翩翩驟然停下腳步,像是腳底跟地麵生了根定在那裏。
反應過來的何廣思氣急敗壞地從裏麵衝出來,“何翩翩,我告訴你,你別瞎造謠,我這金表是我朋友從國外幫我買的,絕對保真,你……”
何廣思也被眼前這一幕給驚沉默了。
就在何家別墅外頭,停著一隊黑色車隊,而且每一輛都是價值數千萬的豪車,特別是那打頭的88888牌照更是極其紮眼。
車隊!!
這氣場!這派頭!
溫家就這麽財大氣粗?接個人而已,直接召了一隊車隊過來?
他們兩家關係……鐵到這種程度了嗎?!他怎麽不知道?
何翩翩注視著這隻有原主才做得出來的暴發戶行為,總覺得和今晨看到的那個氣質矜貴低調的男人不是很符合。
正想著,就見一個穿著燕尾服的老管家從車上下來,他頭發梳得油光鋥亮,笑著看著二人。
何廣思敏銳地發現這溫家的管家對他左手腕露出來的金表瞧了幾眼,他早就聽說這些管家見多識廣,何翩翩在他心底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他頓時漲得麵紅耳赤,趕緊把手藏到身後,偷偷摸摸想要摘掉。
老管家轉移視線看向何翩翩,笑得溫和:“何小姐,久等了,您請。”
說著老管家又上前幫何翩翩打開車門。
何廣思茫然地看著何翩翩先坐了上去。
怎麽先請何翩翩上車啊?總不成這回去溫家……他才是陪襯?
而且他還是何翩翩那蠢到無邊無際的女人的陪襯?
應該隻是紳士舉動,謙讓女士。
何廣思不斷在心裏給自己洗腦,卻依舊挺難受,他攥著拳頭,宛若一副受了奇恥大辱的模樣,深吸一口氣也要跟上去。
“何少,您請後麵坐。”精壯的黑衣保鏢上前,示意何廣思坐車隊的第二輛車。
何廣思不可思議,直勾勾地盯著頭車裏的何翩翩,何翩翩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視線,還坐在車裏笑盈盈地朝他招手。
保鏢解釋道:“頭車是溫總的常用車,溫總他有潔癖,請您見諒。”
何廣思在內心裏咆哮:潔癖?那何翩翩呢?!!為什麽何翩翩上去了?!!他很髒嗎?他昨天才洗了澡!!
何廣思麵上卻笑得從容而又含著微微的苦澀:“沒關係,這都是小事。”
媽耶,奇恥大辱2.0版本!
何翩翩和何廣思一前一後上了車,車隊從何家別墅門口陸陸續續朝外開去。
擁有多年駕駛經驗的司機正平穩地開著車,老管家笑著問何翩翩:“何小姐,您要喝點果汁嗎?”
何翩翩點頭,接過老管家倒給她的橙汁,道了一聲謝後,寒暄問道:“溫總好些了嗎?”
今早去探望他,還看到了地板上有未幹涸的血,幫傭們還沒有來得及打掃幹淨。
說實在的,何翩翩也沒想明白這是得什麽病能天天咳血,搞得跟寫小說一樣。
管家也頗為詫異道:“說也奇怪,咱們大少打小身體就不好,今兒咳了血後反而精神好多了。”
原來管家覺得奇怪啊!
她也這麽覺得啊!
今晨明明才探望過他,這傍晚莫名其妙又邀請她去溫家,還叫來一隊誇張的車隊過來接。根據她吃的瓜來看,溫景舒其實是個很低調很內斂的資本家。
何翩翩正在心裏揣測溫家繼承人的險惡用心,放在包裏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何翩翩放下果汁杯,拿出手機查看最新的微信。
【智障堂哥何廣思:何翩翩,你別得意!真以為溫景舒能看得上你?你也不拿鏡子照照,你哪裏配得上人家?他可是溫家的繼承人!】
何翩翩用手機鏡子照了照,對這張臉非常滿意。別的不提,沒人能質疑她的顏值。
何翩翩長按住說話:“堂哥,你那表是從哪裏代購的?R家金表的表盤工藝,假貨是仿不出來的。要不我給你推幾個正品代購,保真。”
原主或許沒別的本事,奢侈品鑒定的眼力杠杠的,何廣思那金表就是個假貨。
而且她沒幾個正經有文化的朋友,但微信列表一堆在國外混跡的狐朋狗友,幫忙搞代購妥妥的。
【智障堂哥何廣思:!!!何翩翩,你為什麽要發語音?!打字!打字你不會嗎?】
聽到了!蒼天呐,溫家的管家司機和保鏢都知道他戴假表了,何廣思對此很崩潰。
奇恥大辱3.0版本來了!
何翩翩繼續發語音,聲音裏懶懶散散的:“因為打字很累很麻煩啊。”
何翩翩回頭看了一眼,何廣思差點氣得要跳車了,她這才滿意地轉過身,拿起橙汁喝了一口,然後順手給何廣思改了一個備注——咆哮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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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家主宅是純中式風格,又依山傍水風水極佳,占地麵積大到讓人咋舌,聽說時間往前推幾百年,這還是王爺的王府。
車隊開進車庫,老管家率先下車幫何翩翩打開車門,後麵第二輛車的何廣思緊隨其後下車。
何翩翩瞟了一眼何廣思的左手腕,嗯那刺瞎鈦合金狗眼的金表他終於摘了。
何廣思被何翩翩看得麵紅耳赤,立刻把左手藏在身後,趕緊上前問道:“老管家,我們現在是要去哪兒?”
老管家笑道:“何少,周助理最近在家中辦公,我這就安排您去見周助理商量項目的事情。”
周助理是溫景舒的貼身助理,如今溫總咳血情況不妙,估計隻能躺著休息,很多商業項目其實都交給周助理在幫忙打理。
而且華耀集團和他們合作的那個項目,雖然他本人很重視,但在華耀集團內部確實算不得多大的項目,溫景舒交給下麵的人處理後他再簽字也很正常。
何廣思露出一抹微笑,他就知道他不可能是何翩翩的陪襯。
說到公司項目,何翩翩那個蠢堂妹能知道什麽?
何廣思看向心不在焉的何翩翩,一板一眼地囑咐道:“翩翩,跟緊堂哥去商量正事,別在溫家亂逛惹人笑話。”
老管家聞言,趕緊說:“何少,不好意思。其實我們溫總今晚是想邀請翩翩小姐用晚餐。”
何廣思:“不是溫總姑姑?”
老管家歉意:“不是。”
何廣思笑容瞬間僵硬.了,心裏有些想要咆哮,為什麽啊?!溫總也被何翩翩這小狐狸精勾了魂?溫家姑姑是溫景舒的幌子?
果然是男人啊,也想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何翩翩站在一旁,朝老管家公然豎了一根大拇指:good,補刀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