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二合一◎

林遠美不是個願意吃虧的人, 等到女兒下班回家以後,就噔噔噔地跟周淑靖告狀。

“你可得為我做主,你都不知道那個小丫頭多麽過分。”

周淑靖一聽親媽今天又去找周言安媳婦了, 她實在是有點無語。

累了一整天, 本來就十分的疲憊,周淑靖表情語氣都十分不耐煩地說道,“不是都跟你說過了, 先不要去找她, 那女同誌身上有點邪性, 已經說了八百遍, 先等我空閑下來, 想想有什麽好辦法,咱們再上門。你這樣貿然登門, 如果把人給得罪了, 那就不好了。”

別看林遠美對著外人囂張得要命, 活像她家女兒女婿不是醫院的普通員工, 而是衛生部的領導幹部。在回家麵對女兒的時候,她卻不敢說半句的狠話。

小心翼翼地賠著笑臉, “那我這不是想著在家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在周言安媳婦那邊去找找出路。”

周淑靖, “覺得在家裏麵很閑的話,可以洗衣服拖地, 還有數不清的活兒等著你去幹。”

周淑靖批評林遠美的時候, 她低頭賠笑臉, 看起來很可憐的樣子。

周淑靖雖然惱怒於親媽的自作主張, 但聽說林遠美今天下午, 被一個自家醫院的一個年輕小護士給罵了。

沒有看著自家人被外人給欺負的道理。

周淑靖讓林遠美為她描述了一下, 這小護士的長相,心裏大約就有了幾個人選,等著上班的時候,去翻開值班表,看誰在這天下午不在,幾乎就可以確定這個人的身份了。

林遠美看見大女兒在低頭想什麽的樣子,就知道女兒會為她做主了。

周淑靖上班以後,在看到值班表以後,就將昨天跟她老娘吵架的人選,確定到安秀身上。

據她所知,這安秀的新婚丈夫就是大院的人。

不過要說安秀的新婚丈夫是誰,這一點她是不知道的。更不知道,安秀的丈夫竟然就是郭子。

畢竟打狗還要看主人,想要教訓安秀,這多少還得顧忌著郭家的麵子。

而且郭子這夥子人,那也不是啥好惹的。

要說周淑靖教訓小護士的辦法可多了去,那種鈍刀子割肉,即便是你知道我在折磨你,你也找不到理由的那種。

然後安秀在周淑靖期待之下,終於姍姍來遲。

嗯,沒有遲到,在開始上班前五分鍾到了。

換衣間這時候已經擠滿了人,其中分兩撥人,一撥人把護士服白大褂換下來,穿自己衣服的,這些是值夜班準備下班的護士。另一撥人是準備上班的,正在把護士服往身上套。

周淑靖早就換好了衣服,這時候正抱著手臂,等待發作。

反而安秀卻不急著去換護士服,反而走到周淑靖麵前,雙手緊握垂在胸前,十分惶恐不安的樣子,然後衝著麵前的周淑靖九十度鞠躬。

換衣間中的其他人被這樣的一幕,震驚到了,紛紛停下了手頭的動作,向那兩人的方向投去視線。

這是鬧的哪一出?

很快安秀就大聲道歉,給大家解釋了,這一出是怎麽回事。

“對不起,護士長,我前天下班的時候,跟一個老人家發生口角,她說那人是您的母親,她看見我身上的衣服,知道我們是一個醫院的,聲稱要讓她女兒女婿把我給開除了。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您一定要原諒我。我小時候就有一個夢想,成為一名救死扶傷的護士,為此我上學的時候,認真學習,上班的時候認真工作,就是為了能配得上我身上的這身衣服,您可不可以不要開除我?”

就在人流量最大的時間和地點,她跟周淑靖整出這麽一出來。周淑靖腦袋像是被人錘了一下似的,瞬間腦瓜子嗡嗡的。

什麽叫開除她,她什麽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這都什麽社會了,誰還能在這種正規的單位,開除一個沒有犯過錯,隻是因為工作時間以外,跟其他人的一個口角,就被單位開除?

而且她什麽身份啊,就能去開除別人,她不過是一個護士長而已。

護士裏麵的小頭頭,怎麽就能有開除手底下護士的資格了。

眼見周圍人已經在指指點點地議論了,不管怎麽說,得把眼前這茬給糊弄過去,不能一直叫人議論。

然而安秀卻一直保持著鞠躬的姿勢,仿佛周淑靖不說原諒她,她就絕對不起。

周淑靖被安秀這一手打得措手不及,她揉了揉腦袋,想要趕緊把安秀給扶起來,在此之後對著周圍人說一句都是這姑娘誤會了。

這一茬也就順理成章地過去了。

然而還真有那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趕在周淑靖和稀泥之前,將安秀給拉了起來。

“安秀同誌你放心,咱們現在都是新社會了,萬萬沒有那種因為得罪領導,就把人開除的事情出現。你別怕,不管怎麽樣,有院領導為你撐腰。”說罷她看了一眼周淑靖,暗示意味很明顯地說,“絕對不會因為,某人家裏有當領導的丈夫,就讓你受委屈。”

拉住安秀手的這位老同誌,在醫院裏麵已經是個老資曆了。

她二十年前就進了這家醫院,按理說就是熬資曆年限,早就該輪到她升職了。

偏偏這陳大姐,二十年前是護士。這已經二十多年過去了,這大姐現在還是普通護士。

倒也不是她的專業水平不行,而是這位相當的疾惡如仇,太愛管閑事了。

而且管起閑事來,從來不管人家是不是領導。

尤其是最近這幾年,她年紀漸長,成為了院裏的“老人兒”,院裏來的這些新人年紀都比她小,她漸漸喜歡擺長輩的款式。

隻管是聽說能夠管閑事,她那真是恨不得請假去。

就是這麽一人,蘇姚從周父那裏打聽到的寶貝。

周父在醫院裏也是老資曆,這麽有名的一人,他不可能不知道。

聽說有這麽一神人,蘇姚就告訴安秀,在這人在場的情況下,再跟周淑靖道歉。

本來安秀在人多的情況下,把這件事給癱在明麵上,那周淑靖就算是想要刁難她,都得琢磨琢磨。

別說使絆子了,這安秀一旦過得不順心,周圍人就會覺得是她在暗中搗鬼。

這件事就說不清楚了。

周淑靖不敢明麵上對付安秀了,也是可以叫老黃來。

不過如果安秀從一開始把事情就鬧到院領導那裏,總比後期老黃在她升職之路上搗亂,那時候再鬧出來,就有點完了。

外人會覺得,是安秀瞎想。明明是她的業務能力不過關,卻把這件事賴到八百年前的恩怨上來。

不過一旦這樣把事情鬧大,就把這兩口子給徹底得罪了。

蘇姚是叫安秀自己決定,她是出主意的,卻不能保證後續的事態發展能如她預期那樣。

安秀也是個不怕事的,想起林遠美白天時的嘴臉,有那樣的女兒女婿,好像是多了不起的一件事。

就是一個幹。

多猶豫兩秒,都是對哪個囂張老太婆的不尊重。

陳大姐拉著安秀就到了院長的辦公室,別誤會這位院長不是周父,院長姓劉。

劉院長看見這位陳大姐就發愁,這位在醫院裏麵大小也是個名人了。

幾乎每過一段時間,就要鬧出一點事,簡直是讓人頭疼壞了。

偏偏這樣的刺兒頭,隻要是她正常工作,不曠工不違法犯罪,就隻能任由她繼續下去。

院裏領導也不是沒有找她談過,偏偏她談話過後依舊我行我素。

那別人能怎麽辦,隻能是任由她繼續了。

看吧,就是這種讓院長極度頭疼的人,她隻要是沒有觸犯法律,單位都沒有辦法開除她。

劉院長聽陳大姐說完來龍去脈以後,他心裏長歎一口氣,麵上的淡定還得保持。

他和藹地請安秀坐下,說,“小安同誌吧,你不用害怕,你擔心的那種情況不會發生。”

說罷劉院長心裏腹誹,你身邊這位陳大姐,把院裏半數以上的領導都給得罪了,也沒人開除她啊!

盡管已經得到了劉院長的保證,安秀還是很害怕,這也不奇怪,畢竟像是她這個年齡段的小姑娘,經曆過的事情比較少,遇到事情慌張畏懼這是難免的。

而且現在能有個工作多難啊,尤其是他們醫院這種好單位。

所以說人要有閱曆,多經曆一些事情,就不會膽怯不安了。

就像是她身旁的那位大姐,好家夥跟滾刀肉似的,什麽時候見到她怕過,不管是麵對哪個領導,老子都是一樣的橫,有本事你把我給開除了啊!

劉院長對於陳大姐的怨念是真的很深了,總是不由自主地想到陳大姐身上去。

安秀期期艾艾的,“雖然我們護士長不能把我開除,但是護士長的愛人,他可以。”

劉院長想了一陣子,想起來安秀口中這位護士長的愛人,是哪位了不起的人了。

誠然,這種主管人事升遷的部門,擁有不小的權利,但也絕對不到,僅因為丈母娘的一句話,就把人給開除了,這多荒謬啊。

陳大姐也安慰安秀,“對啊,小安你看看我,這麽多年,我在咱們單位不是也過得挺好。”

劉院長,“……”你倒是也知道自己不招人待見。

不過陳大姐過來,不是完全來替安秀做主的,這隻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個原因。

她質問劉院長,“我過來是想問問,為什麽黃主任丈母娘能說出開除醫院護士的這種話,她憑什麽能說出這樣話,是不是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她就有這樣的權利?”

其實陳大姐很早開始,就看周淑靖不順眼了。

嗯,要說被這位陳大姐看不順眼的人也很多。

但凡哪個人過得比她好,她就開始看這人不順眼了。

陳大姐不喜歡周淑靖的理由很簡單,這人比她小十幾歲,資曆淺年紀小,她還沒有當上護士長呢,周淑靖偏偏就當上了。

周淑靖雖然丈夫是個二婚還帶娃的,但老黃是個領導這一點,跟他結婚以後,周淑靖過上了不錯的生活,光是這一點,就足夠讓陳大姐嫉妒了。

眼看能在領導麵前,給這兩口子上點眼藥,陳大姐怎麽可能不幹呢,這不是辜負大好時機。

劉院長心裏直翻白眼,她開始了,她又開始了。

雖然每次都不是一套話,但每次這種義憤填膺的語氣都是一樣的。

劉院長和氣地說,“小陳你先坐下別著急,這件事應該隻是老人家一時之間失言。在咱們醫院,還有我們這些當領導的看著呢,不至於發生那種情況。”

陳大姐依舊不依不饒,“那你把黃主任給叫過來,咱們把事情說清楚。”

劉院長額角不由控製地跳了跳,自從步入領導崗位以後,隻有家裏的老娘這樣指使過他,就連一些比他職務要高的領導,都沒有用這樣的語氣,來跟他說話。

劉院長已經有些不快,叫外麵趕緊把黃主任給叫過來。

正在低著頭惶恐的安秀,這時候也驚呆了,怪不得這位陳大姐雖然是熱心腸,在醫院裏麵人緣卻不咋好。

現在她理解了,就她這種跟領導說話的口氣,不知道還以為陳大姐是苦主,劉院長是他兒子呢。

就沒有領導會喜歡這種人,領導都不喜歡,那底下見風使舵的人也不會喜歡 。

不過就陳大姐這個樣子,也不像是會害怕被領導所厭惡,反正你又不能把我給開除,人一旦想開了,不想著升官發財,就可以過得十分隨心所欲。

這種人確實是能夠把水給攪和得更渾濁。

也真是怪了,蘇同誌怎麽會對他們醫院的情況如此了如指掌,比她一個在醫院裏麵工作了兩三年的人還要熟悉。

人事老黃被叫了過來,他今年四十九,馬上就五十歲的人了,隻比丈母娘林遠美年紀小五歲,不過他從沒有被風吹日曬雨淋,保養的比較好,看起來會比他的實際年齡小五歲的樣子。

然而即便是如此,他跟媳婦周淑靖一起出門,還是會收獲到一些詫異的目光。

周淑靖也保養得不錯,這兩人看起來就不像是一個輩分的人,如果說是爹帶著閨女出門,這屬實是有些誇張。但要說是老叔帶著大侄女出門,這是有人相信的。

老黃是個很儒雅的中年人,雖然沒有避免中年發福的命運,然而他的外形還是打理得比較幹淨。

老黃邁進辦公室,在看見陳大姐的那一刻,眉頭在他不自覺地皺了皺,這個人是醫院裏有名的攪屎棍,看見她肯定沒好事。

果不其然,下一秒陳大姐搶在劉院長開口之前,先巴巴地把他嶽母仗勢欺人,要開除人家小護士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劉院長其實已經張開嘴了,為了掩飾尷尬,他隻能舉起手邊的茶缸子,裝作是要喝水,而不是搶話沒搶過陳大姐。

陳大姐說的有點顛三倒四,但是老黃還是用他的理解,將這件事給理順了。

這件事老黃是不知情的,周淑靖又不打算叫他幫著一起報複安秀,怎麽可能告訴老黃。

不管怎樣,都讓老黃有些措手不及。

而安秀更是謹遵蘇姚的叮囑,在老黃進門以後,像是對待他老婆那樣,跟他又是鞠躬又是道歉,來表明是自己的錯。

老黃和劉院長都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了一跳。

這兩人也都是見過大場麵的人,都不免受了已經,更何況換衣間的女醫生和女護士們,這八卦在安秀跟陳大姐去找院長以後,當即就在醫院裏麵傳開了。

劉院長在這件事上,有些為難。

你說說,這個周淑靖是老院長的侄女兒,那個大放厥詞的婦女,是老周院長的弟媳,畢竟是一家人,多少得顧忌一下他的麵子。

而且這件事沒有造成不好的後果。

就隻能當著安秀的麵,叫老黃管束好丈母娘,跟她再三保證,她不會被開除。

安秀這才放心地離開。

走到門口,似乎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她轉回頭問了一句,“黃主任和咱醫院的其他領導,不會給我穿小鞋吧?”

老黃和其他的領導:“……”你說這話之前可能會有,說完這話就沒有了。

等到安秀離開以後,劉院長衝著老黃長歎一口氣,“行了,你先回去吧,以後還是要管教好家屬,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

能怪人家小姑娘上綱上線嗎?歸根結底,如果不是你丈母娘隨口說出的那句話,也不會生出這個事端。

但是再難聽的話,劉院長就沒有說了。

老黃心裏發苦,今天發生的一些都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不過這時候,他也隻是跟劉院長說了一句,“今天給您添麻煩了。”

雖然聽說老黃丈母娘一家,似乎跟老周院長有些不愉快,可那畢竟是一家人,不確定人家是不是真的鬧翻了之前,劉院長終究是得顧忌一些的。

劉院長笑著擺擺手,“沒事。”

不過劉院長還是想知道,周老院長對待這侄女一家的態度,這將會影響著他未來對待老黃的態度。

等到工作日的下午,周父來醫院接診的時候,劉院長特意趕到周父所在的診室。

坐在周父對麵的病人,也被這突然而然進來的幾個人給嚇到了。

這剛進來的幾位,一看就是那種醫術高超的老專家,自己這難道是得了什麽絕症?

等到病人離開進來的間隙,劉院長用一種分享八卦的口吻,把昨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周父聽到劉院長用一種繪聲繪色的口吻,把前一天發生的事情給講了一遍。

他先是愣了三秒,隨即先想到,不是劉院長給他講這件事的用意,而是想起來上周五兒媳回家以後,曾經問過他一些關於醫院中的人和事。

他記得郭子現在是兒媳和兒子的鄰居,而蘇姚曾經提到過,這郭子家的媳婦,是個護士。

具體是哪個醫院的護士周父不知道,但直覺告訴她

對於有可能是蘇姚耍的小手段,周父倒是沒覺得這兒媳婦心眼子多,而是在想,也不知道周淑靖和老黃是怎樣得罪蘇姚了。

再仔細想想,這得罪小蘇的未必是周淑靖兩口子,有可能是弟妹

這就不用再想了,必然是林遠美去打擾這小兩口了。

林遠美來機械廠家屬院找過他們兩口子,那按照她的這個尿性,沒有見到他們兩口子,就轉而去打擾兩個孩子,這也不是沒可能的。

想到這裏,饒是周父這種好性兒的人,都忍不住動怒。

當時過繼周言安,並不是周父周母主動。

而是林遠美生下周言安以後,覺得家裏孩子多,負擔重,剛出生不足三天的孩子,就被送了過來。

周父周母當時已經快要四十歲,即便是沒有生育能力,也沒有打算去領養一個孩子。

周言安在沒有知會過的情況下,被送了過來。

周母看小嬰兒可憐,就說要不先養著吧。

就這樣,周言安成了他們家的孩子。

養著養著,生出了感情,就再也沒有送回去。

而且在把小嬰兒送過來以後,周家老二這兩口子就從周父周母這裏,拿去了不少的好處,美其名曰生孩子的營養費。

在生完周言安以後一年,林遠美就又懷孕了,當時把小嬰兒送過來的時候,說的是孩子太多,養不起。

養不起,你特麽生什麽?

周老二兩口子的一係列操作,也算是把周父周母給惡心的夠嗆,生孩子又不是生小貓小狗,下來就算了。你作為父母,得承擔起應有的責任來,做不到就別生。

周父生氣的點在於,你從來沒有照顧過孩子,甚至沒有為孩子考量過一份,現在你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兒子了。

周父簡直被這個無恥至極的弟媳給氣死了,他覺得弟弟以前雖然說不是那種能幹出一番大事業的人,但是也絕對不是一個壞人,自從弟媳進門以後,就越來越自私涼薄。

周父想了想,推翻自家弟弟是個好人的想法,周老二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想明白是林遠美去騷擾兩個孩子,周父就覺得蘇姚

他不是那種恩怨分明的人,自己受委屈可以,要是讓家裏的孩子受委屈,那是絕對不行的。

周家老二兩口子從他身上占便宜,他不會說什麽,但如果占便宜的對象,是兒媳兒子還有孫女,那就絕對不行。

在劉院長期待的注視下,周父輕笑一聲,“我看啊,咱們院的領導幹部也得進行培訓了,怎麽能做出這種讓人詬病的事情。”

說這話的同時,周父還搖了搖頭,一副現在的幹部真差勁的表情。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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