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焦港嗑完瓜子,又將收尾的活給幹完。
和容知青幹活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
容知青特愛翹班,有時候一天都見不到人影,偏偏她翹班有找不出毛病的理由,誰也拿她沒轍。
說好呢,那就是有她在的時候,自己會特輕鬆。
有些活容知青自己幹。
有些活容知青小嘴叭叭兩下,就能引得其他人幫著來幹。
他身為夥伴那是要多輕鬆又多輕鬆。
不過有一點焦港挺不好意思。
那麽多男知青中,他掙得工分最少。
賀知青天天十個工分,其他知青也能有七八個,就連新來的幾人,除開最開始的不熟練,到現在也能拿六七個工分。
就他,四個。
這要說出挺沒麵子。
但他又不想和其他人一樣去下地。
左右都難,一直到林知青的出現,徹底解決了他的難題。
林知青放牛也是一天四個工分,分了大隊孩子兩個,那他一天就兩個工分,直接成為整個知青屋的墊底。
而焦港也順利成為倒數第二名。
就憑這,他就特喜歡新來的這位林知青,哪怕兩人沒什麽交集,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麽脾性,就不住誇著,“林知青人挺好,看誰都笑嘻嘻。”
“林知青挺大方,剛來就給我塞了一把零嘴。”
“林知青瞧著挺俊,和我那是不相上下。”
“林知青……”
“行了,林知青林知青,那你幹脆去找林知青,別去看網魚了。”容曉曉聽得耳朵都起繭了。
“不不不,我去看魚。”焦港立馬回著。
林知青就算再重要,那也沒魚來得重要。
將一個小包挎在腰間,這是馬婆婆送他的小包,瞧瞧他是多招人喜歡的人,都有人主動給他送東西了。
當然,他也下意識選擇遺忘,這個小包裝花生瓜子要比自己的衣兜多得多,裝得多自然也給得多。
在去的路上,焦港問道:“你那還有副食品票嗎?我想去供銷社稱點花生瓜子。”
消耗太快,存糧都不夠了。
容曉曉點了點頭,“明天我拿給你。”
“行,你想換點什麽?”
容曉曉側頭瞟了他一眼。
思緒飄得有些遠。
她手裏還有一些錢,但票據用得就有些快,而且有些都有時間限製,限製的時間內不用掉就作廢。
吃魚吃肉的顧慮已經解決。
那買肉的錢和票也該提上日程了。
如果沒記錯的話,過段時間女主會幹一件大事,因為錢不夠還會拉上焦港一起合作。
她肯定不會參與進去,也沒資本參與進去。
但悄悄跟在他們後頭喝口湯還是行的吧?
賺上一筆錢和票,就什麽都不用發愁了。
“你這樣笑,我有點慌。”焦港縮了縮脖子,實在沒忍住開了口。
笑得眼睛都變成了月牙般,就像是養豬前坑他那時的笑,一模一樣!讓人瘮得慌。
容曉曉摸了摸下巴,收斂著笑意,“對了,你之前說白知青搬了出去,那小屋她不住了?”
“這不是前幾天暴雨麽,小屋那邊雖然沒被淹到,但也進了一些雨水,她就一人搬去其他地方了。”焦港說著說著,就來了興趣:“你搬走了不知道,這段時間知青屋特別熱鬧。”
去網魚的地方還有一段路程,容曉曉催促著:“趕緊說說,怎麽熱鬧法?”
說是熱鬧,倒不如說是天天發生爭吵。
吵得這個人自然就是楊娟了。
自打衛東做得那些事暴露出來,楊娟整個人就像是移動的火藥桶,誰點誰炸。
楊娟這個時候確實不好受。
她一直以為是蔡少英辜負了衛東,也以為自己才是衛東最終歸宿。
哪怕兩人從來就沒有許諾過什麽,但男女之間的曖昧她還能弄錯?衛東私底下對她說得甜言蜜語,在低落時期兩人互相的擁抱,還有她給出去的食物……
這些,難道都是她的一廂情願?
楊娟一直以為衛東不願意給出承諾,是因為放不下蔡少英。
可結果呢?!
一個又一個女同誌冒出來指證他。
如果隻有一兩個,她還能騙自己是那些女人的緣故,可那麽多……那麽多女人都被衛東私底下追求過。
隻有自己是倒貼的人。
衛東從來就沒有主動追求過她,也從來都沒有給她送過任何禮物。
就連隨地可見的石頭花草都沒有送過。
反倒是她,看衛東沒有吃飽並將自己的食物省給他吃,聽他說家中困難,大隊年底發了錢她一分沒留全都塞到他手中,讓他寄回去替家中解決困難。
可結果呢?
衛東根本就沒想過要和她在一起,他的選擇那麽多,但她從來就不是他的選擇。
不對……
現在是的了。
或許是知道在大隊裏不可能再找到一個條件好的姑娘,便又將主意打到了楊娟頭上。
楊娟樂意他的靠近嗎?
樂意,非常樂意!
隻要衛東出現在她的附近,她必定是破口大罵,能將這輩子學到罵人的話語全都噴出來。
不僅僅是罵,手上也不含糊。
這幾天衛東臉上就沒好過,不是這邊青了一塊就是那邊被抓出幾條指甲印,要多慘有多慘。
這弄的衛東根本就不敢出現在她麵前。
但這樣楊娟就放棄了?
不,她沒有放棄。
這不,大隊的人一下工就往下遊那邊跑,就連其他的知青也十分好奇,想著去湊湊熱鬧。
畢竟真要是網上魚,按戶來分的話知青屋這邊也能分上一份。
可楊娟不同。
她沒有去下遊,而是滿大隊的去找她最恨的人。
容曉曉遇見楊娟的時候,她是一臉氣勢洶洶,右手還拿著一根長棍,瞧著就是去幹架的樣子。
“喂,你們看到衛東那個雜碎沒?”
焦港連連擺手,在知青屋曾看到楊娟狠揍衛東的場景,哪怕自己不是被揍的那個人,也被嚇到心顫。
是真的沒留餘地,下手特別狠。
到現在還記得衛東的慘叫聲。
“狗東西,也不知道這個雜碎躲哪裏去了。”楊娟一臉凶狠的樣,瞧著這架勢像是去大殺四方。
她沒和兩人過多交談,越過他們打算去另外一個地方找。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就在楊娟走了沒一分鍾,容曉曉就在旁邊的一個矮屋下見到躲著的衛東。
和上次見麵對比,現在的衛東顯得尤為狼狽。
鼻青臉腫,身上的衣服也不再整整潔潔,袖口和腿腳上還沾著不知道什麽髒東西,見到她看來,雙手合十無聲請求,讓她別開口。
不過,容曉曉還是一副特驚訝的樣子,“咦,衛知青你在這呀,楊知青正好找你有事。”
說話的聲音比平常要高了幾度,像是特別在知會某個人。
而某個人也接收到了她的傳達,舉起棍子飛奔過來,大喊著:“狗雜種,讓你吃我的糧食、讓你花我的錢,受死吧!”
衛東此時的神情就像是見了鬼一樣,慌亂丟下手中的木桶,轉身屁滾尿流的逃亡。
一個逃、一個追,容曉曉帶著笑意大喊著:“衛知青,你怎麽能把大隊的公共財產亂丟呢?這要是弄丟弄壞,你可是要賠償的。”
什麽公共財產?
自然是他丟下的兩個木桶,幹活必備的木桶。
楊娟追上他有些困難,聽到容知青的話立馬轉身,一腳踹上地麵的木桶,威脅著:“衛東,你要是敢跑,我就把木桶捅破了!”
“隨便你!”遠處停下來的衛東瑟瑟發抖,“你弄壞的桶你自己賠!”
“誰能證明是我弄壞的?就憑你這個騙子,大隊誰會信你的話?”楊娟又是一腳踹過去。
說完,又是一轉頭,狠狠盯著旁邊嗑瓜子的兩人,“還是你們?”
被盯著的兩人不約而同抬頭望天。
“今天天色真好。”
“鳥語花香,是個好日子。”
也是個看好戲的好日子。
衛東早就被大隊長叮囑過,要是敢鬧事敢不好好幹活,就直接送農場勞改。
衛東這一猶豫,立馬被楊娟抓到機會。
容曉曉兩人待在原地嗑了五分鍾的瓜子,等焦港小包裏的瓜子變成瓜子殼後,這才加快腳步趕去小河下遊。
他們來的時候,小河邊已經人滿為患。
羅建林見到人,招手喊著:“容知青,快過來。”
容曉曉朝前走去,不用去擠,前方的人群中就給她空出一條位置,她走到最裏圈,見著河麵時不時浮現的波紋,開口道:“看來是有些收獲呀。”
“有有有。”杜老頭笑眯了眼,“我親眼見到有兩條魚撞上去了,而且你瞧瞧咱們拉得線,是不是比白天沉下去好多?河中央那段都完全沉下去看不到了,裏麵肯定有大家夥。”
老頭子的話讓聽到的人都瞬間綻開笑意。
大家夥好啊!
大家夥肉多!
“大隊長,咱們什麽時候拉網?”
“要不要再等等,說不定還能多網一條魚。”
“別等了,那網都壓下去那麽多,別把網給拉斷了。”
羅建林舉起雙手,喊著:“都安靜安靜,聽我說。”
場麵瞬間安靜下來。
容曉曉也占據最好的位置看著河麵的方向。
她知道,每到這種時候,作為領頭人物都會說些話,有些長篇大論有些簡短精悍,不管是哪種她都沒心思聽。
心緒都落在河麵上。
其實容曉曉也拿不準能捕多少魚上來。
十幾塊的尼龍線對於她來講也是一場賭博。
不過好在她贏麵很大。
因為就算隻有一條魚,對於她來說都是贏的。
一天一條,一個月能有個二十多條,紅山大隊絕大部分的人都幾個月甚至有可能大幾個月沒吃到過肉葷。
如果大隊一個月能收獲二十幾條魚,四十多戶人家分一分也能分到半條。
雖然不多,但也是能嚐到肉味了。
一旦網上的不止一兩條。
那容曉曉就是大贏特贏了。
盯著河麵的眸子裏仿佛盛著漫天星光,真的好期待呀。
“……就請容知青替我們拉上第一網!”羅建林率先鼓起掌,“大家鼓鼓掌。”
‘啪啪啪啪’一陣鼓掌聲,驚得容曉曉回過神。
杜老頭走來,示意著容曉曉在前麵拉繩,“不用擔心,我們在後麵發力,不會出事。”
“好嘞!”容曉曉脆聲應著,她沒聽到大隊長發表的什麽感想,但也是搞懂她能上前拉漁網。
不用下死勁,後麵有人出力,她無非就是做做樣子。
這種活,容曉曉樂意做一做。
朝著前方走了幾步,伸手握住下方的一根繩子。
她的後麵,還站著幾個年輕人,打算一起出力。
一旁的袁會計瞧著,忍不住開口:“沒必要上去這麽多人。”
羅建林一聽,縮回邁出去的腿。
羅支書雙手背在身後,笑著道:“多多參與不是壞事,咱們大隊難得有這麽熱鬧的時候,就讓這些年輕人樂嗬樂嗬吧。”
聽號令,拉著繩子的人開始發力。
可這一拉,居然沒動靜。
喊口令的羅建林不解道:“你們怎麽回事?沒聽到嗎?”
一人看著自己的手有些發愣,“我出力了,但是沒拉動。”
“我也出了一點力。”
“奇怪,他們那邊是不是牽錯繩,咱們給弄成拔河了?”
羅建林望向河對麵,有些距離但也不是完全看不到,兩方拉著的繩子不是同一根。
一個拉一個放,按道理沒錯呀。
他道:“再來一次,你們也別隻裝樣子,多少出一點力。”
大隊長都發話了,其他人敢不應嗎?
除了容曉曉做做樣子之外,後方的人都使出了大半的勁,之所以沒用全勁也是想著怕河裏沒什麽魚,空****的網用大勁拉回來怕弄壞了。
結果一用勁,他們就察覺不對勁了。
“哎嘿!”
“欸?怎麽這麽重?”
“魚魚魚!好多魚啊!”
繩子拉動,河麵就有了些動靜。
隨著撒在中間的漁網冒出來,所有人都看到網上掛著的大魚小魚了。
“一、二、三!出三條魚了!”
“還有還有,後麵還有呢。”
“之前說漁網有多少米?是十五米吧?現在才冒出一點點,那後麵豈不是還有好多好多魚?”
當魚冒出來,所有人都開始在歡呼。
包括一些拉著繩子的年輕人,舉起手大喊大叫,這一舉動差點嚇得羅建林窒息,怒吼道:“龜兒子,趕緊給我把繩子拉住了,掉下去了怎麽辦?!”
“對對對,趕緊拉繩!”
“哎喲,你們這群年輕人就是靠不住。”
“我來我來,趕緊給我滾蛋。”
除了容曉曉之外,所有年輕人都被趕了下去。
小夥子敢怒不敢言,誰讓趕他們下來的都是長輩呢……
一個如願拉著繩子的中年老人笑眯了眼,其實早就想來拉網,隻不過不好意思和年輕人爭。
既然他們都這麽靠不住,那他就隻能‘勉為其難’的上了。
他大吼一聲,“同誌們,發力!”
‘嘿喲嘿喲、嘿嘿喲……’
漁網再一次被拉起,沉在水裏的漁網沒一會就顯露在眾人眼前。
“七、八、九……”
“四、五、十?你你你別出聲,你吵著我數魚了。”
“我還說你打擾我了呢,數了半天都沒數出來,你就不能閉嘴?”
聽著火氣很大的樣子,但沒人會在這個時候吵架。
早在第一條魚放進水桶裏時,就已經有人開始排隊,想著早早分魚,今天晚上還能回去煲魚肉吃!
“都別擠著。”羅建林揮著手,臉上是止都止不住的笑意。
大豐收!
大豐收啊!
哪怕還沒數到底有多少條,但已經快裝滿一小桶了,這比他們自己下河撈還要多一點。
“大隊長,這種小魚就拋了吧。”容曉曉用手指戳了戳一指長的小魚,“咱們天天都能下網,小魚拋了還能長長。”
“按你說得來。”羅建林一點都不猶豫,撈起幾條稍小的魚就往河裏扔。
主要還是這次收獲多。
不然就是小魚他也舍不得扔。
羅建林稍稍點了點,隨後對著旁邊的二兒子道:“去把家裏的菜刀拿來,再去袁會計家拿稱。”
羅夏眼睛一亮,二話不說轉頭就跑。
拿刀拿稱還能幹什麽?
當然是分魚啊!
羅建林站了起來,他道:“鄉親們,咱們這次一共網了二十三條魚,這是咱們大隊第一次網魚,所以我們決定就直接分了,魚有大有小,我會安排人稱好剁塊,再分給每家每戶。”
話音落下,就是喧天的喜悅聲。
羅建林又伸手壓了壓,繼續說道:“你們應該也知道,網魚用的尼龍線是容知青借給我們大隊,東西不能白借,我和支書商量著隻要網夠二十條魚,就分一條給容知青,用一次漁網便給她額外記兩個工分。”
不等其他人回答,羅支書先開了口:“當然,你們要是有反對意見,咱們也可以不租用容知青的漁網。”
“租租租,必須租!”
“應該分,要不是容知青大方,咱們一條魚都弄不到。”
“二十三條魚呢!那一個月豈不是能有大幾百條?”
“說什麽笑話。”一旁的杜老頭敲著身邊人的腦袋,“後麵隻會一天比一天少。”
被敲了腦袋的人也不生氣,咧嘴傻笑著:“沒今天多也不要緊,隻要每天都能網上魚就行。”
“太好了,我真是怕了秋冬下河撈魚。”有人也慶幸著,“你不知道那水有多冷,下一次河好幾天都緩不過來。”
“下河撈魚也沒這個網得多,一天什麽力氣都不費,就弄到二十多條,早知道大隊就該早點買漁網。”
袁會計聽到,立馬噴了過去:“說得輕巧,你花錢買嗎?就這一根繩二三十塊,誰買得起?”
“這麽貴?”
“哎喲,真不敢想,這也太貴了吧。”
羅建林又道:“還是容知青為了咱們大隊著想,為了養好大隊的豬,硬是將身上的錢都掏出來了……”
既然都誇了,那自然得多誇幾句。
當著大隊百來號人被誇,容曉曉絲毫不覺得難為情,反而在眾人麵前笑得一臉燦爛。
分魚是個大工程。
先是稱再剁,然後按著每戶來分。
因為不是一整條,分到手中有可能是魚頭也有可能是魚尾,到時候有人肯定不樂意,袁會計早早準備好紙和筆,對他們說著:“咱們既然有了網,分魚肯定不止一兩次,這次分到魚頭魚尾,下次就分魚腹,輪著來。”
這麽一說,大部分的人也就沒意見了。
有意見也沒轍,大隊長根本不慣著。
最先分的是容曉曉,唯一一整條魚分到她手上。
羅建林道:“你和醜牛是親戚,但戶頭落在知青那邊,知青屋統分為一戶,你的那份也在他們那。”
不然十多個知青十多戶,總不能每個人給分一份吧?
一份連半條魚都不夠,容曉曉在知青屋那邊的分量怕就是一小筷子,她還真不惦記這一小塊。
拎著屬於自己的一條以及二姑家的小半份回家了。
分魚耽誤的有點晚。
早就過了平日晚飯的飯點,等容曉曉回到家,醜牛就從灶房跑了出來,“二姑,水已經燒好,我還從陳嬸嬸家借了生薑。”
等分魚的時候,容曉曉就交代醜牛回家準備著。
不僅僅是她,還有其他人也是這樣。
顯然紅山大隊今晚會被魚香的氣味環繞著。
“行,咱們今晚就燉魚湯。”容曉曉帶著醜牛進了灶房,開始做了今天的晚餐。
她廚藝不太行。
但隻要舍得下油下作料,一般也難吃不到哪裏去。
醜牛看著表姑姑倒了好多油,肉痛到眼睛瞪得老大。
“這這、這……”
“這香吧?”容曉曉接著他的話。
其實她下的油也不多,但對於向來做菜不用一滴油的醜牛來說,那就是好多好多了。
‘咕嚕’,醜牛吞咽口水。
香,太香了!
容曉曉趁機教學,“魚得煎一煎,燉起來才又香又好喝。”
每一步都教得仔細,畢竟這個家可是輪流做飯,她偶爾也想吃現成的嘛。
魚湯得燉一燉。
等餅子煨好,也就差不多了。
飯菜端上桌,三人坐在後院開始吃飯。
容曉曉先給每人盛了一晚白花花的魚湯,“二姑,湯有些燙,你先吃裏麵的魚肉。”
“好。”容婆子端著碗,輕輕一嗅,“真香,曉曉的廚藝就是好。”
醜牛探頭去看,“表姑姑,湯好白呀。”
容曉曉道:“下回你來做,做出來的湯也是白花花,鮮味特濃鬱。”
“明天還能分到魚嗎?”醜牛說完,忍不住喝了一口。
燙,但是特別好喝!
容曉曉聽著他的話,側頭朝著前方望去,正好能看到掛在圍欄上的一根細繩。
她不知道大隊明天會不會分魚。
有可能像今天這麽分,也有可能多攢兩天。
但就算大隊不分,她也不愁魚吃。
容曉曉淺抿了一口鮮濃的魚湯,許久沒嚐到這麽鮮美的味道,讓她幸福感爆棚!
也不知道她下的三個魚簍能撈上多少條魚。
能不能吃魚自由,就看今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