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兩艘漁船載著四組嘉賓各自出海。
鄭北、唐嶼和楚薇柔姐弟倆一組。
四人上船後, 領隊的老哥教他們穿上防水服和救生衣,然後開始講注意事項,以及需要做的事。
漁網事先就安置好, 隻需要去到那裏, 直接收網打撈就可以。
需要他們做的是打撈後按照魚類的不同品種分類,蝦歸蝦, 魚歸魚, 一般每天能往返兩趟,時間並不富裕, 工作量也不小。
其餘三人聽完沒什麽反應,隻有楚昊天一臉不痛快。
“坐臭烘烘的漁船出海就算了,還要頂著烈日分揀臭魚爛蝦, 萬一被咬或是被蟄了,算工傷嗎?要是感染、中毒了來得及去醫院嗎?再說了,萬一遇到雷暴風浪多危險啊,還要來回兩趟, 累不累啊?”
嘉賓們距離領隊老哥有一米多的距離,楚昊天又在隊尾,這話隻讓他前麵的楚薇柔聽到。
她忙沉著臉低聲訓斥:“你如果不想來,上船以前就說清楚, 沒人會強迫你,既然來了就別那麽多廢話,能做多少做多少,做不了就閉嘴看著,這裏不是家裏, 沒人會慣著你。”
“這就不是人幹的事!”他忽然拔高音調,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不爽。
鄭北早就對他有意見, 聞言嘲諷道:“我就想不明白了,咱們這節目都播出兩季了,但凡了解過就不會說這麽欠揍的話,又想賺錢又不想幹活,真當自己來度假啊。”
唐嶼:“我本來還想著咱們三個男生多做點,好讓楚老師不那麽辛苦,怎麽感覺被照顧的那個反倒成了你,怕是不應該啊。”
他雖然不喜歡他,但態度卻比鄭北溫和不少,想著既然組隊了,和和氣氣的幹活總比氣鼓鼓的強。
“得了吧,我看你倆也是嬌生慣養的主,別盡數好聽的話,一會兒真幹起來四肢無力的。”
“你--”
楚薇柔忙道歉:“抱歉,小北,你們別跟他一般見識,規則是多勞多得,咱們就各顧各的吧,小天我會看著的,絕不給你們添麻煩。”
唐嶼也勸解道:“小北哥,算了,咱們各做各的好了。”
鄭北看了楚薇柔一眼,終歸還是忍不住道:“你這麽慣著他,吃虧的還是你自己。”
說完直接去了甲板的另一頭。
楚薇柔心底微微觸動,陌生人尚且知道她的不易,偏偏家裏人--
她自嘲的笑笑,對楚昊天說:“你去船艙休息吧,別幫不了忙反倒添亂。”
“我這叫知難而退,那就靠你了姐。”
楚昊天笑嘻嘻的直奔船艙。
【啊啊啊啊啊,怎麽還有這麽無恥的人啊,氣死我了】
【哎,楚薇柔真慘,帶了個什麽東西啊】
【你別說,我這回是真的開始同情她了】
【瞧,這不就成功洗白了嗎,多高明】
【拋開她之前做的惡不說,她的家庭真的太窒息了】
【如果楚昊天能出道的話,內娛絕對完犢子】
【出不出道,還不是楚昊天嘴裏那個姐夫一句話的事,把這麽垃圾的人送來這裏,就有本事送去別處】
【在你們同情楚的時候,人家照樣過得滋潤瀟灑,這就叫得了便宜還賣乖呢】
【還是那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喬一所在的漁船也到了礁石群附近。
由於鮑魚喜歡吸附在礁石上,需要穿著潛水服,用特殊工具一個一個采捕,勞動量算是三個任務裏最繁重的。
在座的四個嘉賓全都有潛水的經驗,領頭的大姐沒花太多時間就把注意事項交代完,並且很周到的給他們準備了一段完整采捕鮑魚的視頻。
“大家先看一看,熟悉一下你們手裏的工具怎麽用,待會兒下了水,就看各自的本事了,今天漲潮,運氣好的話,咱們這趟能收獲不少呢。”
陸寧激動道:“我以前看過一個講述海女的電影,早就想體驗了。”
陸曉擔心道:“你以前潛水頂多玩半小時就喊累,今天一旦下水,少了一兩個小時根本上不來,你能堅持嗎?”
“哥,你看不起誰呢,這是很難得的人生體驗,不參加節目根本沒機會,我肯定會好好幹的。”
她笑看向大姐,拍胸脯保證:“姐姐放心,我絕對不會掉鏈子的。”
大姐之前就覺得小姑娘漂亮又活潑,又看她半點都不嬌氣的做派,讚賞之意更明顯了。
她憐愛的拍她肩膀,“大姐相信你,就算一隻沒撈著,大姐待會兒也不會讓你空手回去的。”
“真的嗎,那我先謝謝姐姐了。”
“不謝不謝,咱這海產豐富,還能餓著你不成,安心體驗,能撈多少算多少,大姐給你兜底。”
陸寧高興得直點頭。
喬一調侃道:“看,這不就憑魅力獲得了額外驚喜,羨慕啊。”
鄭楠也附和道:“年輕真好,姐姐們得靠自己咯。”
陸曉接茬道:“哪能讓女士受累呢,交給我,我一個頂三。”
“好啊。”鄭楠衝他粲然一笑,“那就拜托了。”
陸曉微愣,眼底的驚豔最終化作了唇角上揚的弧度。
【啊啊啊,怎麽辦,我好像磕到了,曉哥和楠姐】
【嗚嗚嗚嗚,溫柔妹控VS颯爽姐控】
【說起來,倆人愛好一樣耶】
【救命,這也能硬磕】
【心誠則靈,哈士奇都跟小狐狸在一起了,還有什麽不可能】
【哈哈哈哈,你們真的有毒啊喂】
*
節目組為喬諾這組準備的遊艇,又大又豪華,完全可以開海上趴體,說是海釣,其實更像特意為了出海度假而準備。
為了公平起見,宋浩隻給安排了駕駛員和專業的釣具,取消了領隊,所以到哪一個海域去捕魚,就成了喬諾需要思考的事。
而且,如果最後捕獲的魚不能抵消遊艇消耗的油費和租借費,他們就等於白釣,還要自掏腰包承擔這部分費用。
有了這項附加要求的加持,誰也不敢說宋浩故意放水。
【我本來還想說導演安排遊艇給喬諾擺明是放水,可是一聽完不成任務就要自掏腰包承擔費用,我就閉嘴了】
【哈哈哈,我也是,正想打公費搞浪漫,也啞巴了】
【宋浩這麽作死節目還能長紅,不是沒有道理的】
【該說不說,宋浩這人能處,想看什麽,他就給安排什麽】
【導演,你是懂CP粉訴求的(指指點點)】
【嗚嗚嗚,不帶這樣虐狗的,隔著屏幕都感受到了戀愛的酸味,嫉妒使我瘋狂】
【哈哈哈,都給我磕起來】
【我就想看他們手拉手喝西北風,感覺拽爺能做到呢:)】
【戀愛哪有受苦好看,本單身狗不想看膩歪的卿卿我我】
【站一波吃苦喝風】
【吃苦加一】
伴隨著各方的訴求,喬諾拉著季櫟上了遊艇。
海釣算是喬諾的一個隱藏技能,在他有限的休息時間裏,海灘成了他的休憩地,而海釣則是他的靜心之旅。
對他而言,海釣像是開盲盒一般,不知道今天將收獲什麽的期待,是最迷人的。
這份期待裏包含著無數的可能和不可能,為了可能而努力,為了不可能而向往,像極了人生旅途。
“我其實也陪外公出過幾次海,外公教過我來著,我會一點點的。”
季櫟看著甲板上的專業海釣設備,有些心虛的說著。
她印象裏的喬諾似乎隻會跟胖邱撈魚,海釣跟撈魚應該有區別的吧,不知道行不行。
喬諾認真的擺弄著魚竿,動作嫻熟,一點都不像做樣子。
聽聞季櫟暗戳戳的試探,輕笑道:“櫟寶這是不信我能完成任務?”
“不是啊,我的意思是,我應該能幫你的忙。”
喬諾點頭,撿起另一支魚竿遞給她,“那這支魚竿櫟寶來弄。”
“啊?”季櫟訝然道,小臉一下子紅了。
偏偏喬諾存心逗她,又把魚竿往人麵前送近一點,“拿著。”
季櫟嘟著嘴巴,不高興的小聲咕噥:“搞什麽嘛,客套話都不會聽,呆瓜。”
“櫟寶說什麽呢?”喬諾往她麵前湊近,笑看著她。
季櫟在一聲比一聲自然的昵稱裏亂了陣腳,慌張道:“沒,沒說什麽。”
她作勢要接魚竿,手掌剛握住杆,就被喬諾借力拉進懷裏。
他笑說:“逗你呢,哪能讓女朋友動手呢,也不知道哪個才是小呆瓜呢?”
喬諾湊近她,親昵的蹭她的鼻子。
湛藍的海水被陽光撒上一層金色,粼粼波光反射到他們身上,把兩個親密無間的身影渡上一層柔色,周遭的空氣逐漸繾綣。
喬諾近在咫尺的俊顏,寵溺的眼神,溫柔的笑,像無數藤蔓纏上她的心尖,細細密密的悸動不斷將她包裹,激得她心髒狂亂的跳動著。
季櫟的小臉悄沒聲的紅了,白嫩小臉沐浴著陽光,又軟又乖。
喬諾一個沒忍住,在她臉頰上啄了一口,“小呆瓜,好好看著男朋友釣魚,什麽都不用擔心,知道嗎?”
季櫟捂著臉頰點頭,嬌羞又赧然的神情不斷撞擊著喬諾的心髒。
如果不是礙於直播,那個吻會落在其他地方。
季櫟順著他的視線緊張的抿唇,默契對視的眼神,讓心領神會的倆人同時鬆手。
喬諾清了清嗓子:“去傘下麵待著,剩下的交給我。”
“嗯,好的,沒問題。”季櫟幾乎落荒而逃。
【嗷嗷嗷,我扼腕痛惜,為什麽不親下去】
【嗚嗚嗚,氣氛那麽好,你倒是親啊】
【啊啊啊,我不管,我腦中的畫麵已經到了不可描述】
【哈哈哈,拜托你們理智一點啊】
【可是,櫟櫟的反應真的好可愛】
【小學雞互啄的戀愛,我可以!】
喬諾並沒有說大話,把魚竿弄好以後,去了一趟駕駛室,將需要去的坐標告訴對方後,遊艇迅速駛入大海深處。
在目標地停船後,正好是中午,風平浪靜,豔陽高照。
倆人簡單的吃過三明治,季櫟在傘下看起了書,喬諾則專注的盯著海麵。
偶爾,季櫟會偷偷的看他,在喬諾覺察的那一刻立馬收回視線,佯裝看書。
她以為喬諾不會知道,結果對方在的角度恰好能看到她翹起的唇角和眼底的狡黠。
喬諾不動聲色的拿起一旁的手機,假裝翻看,實則打開了前置攝像頭,悄咪咪的等著抓包。
季櫟恍若未聞,繼續用書做掩飾,準備下一輪的偷窺。
倆人互動的這一幕,惹來直播間觀眾的緊張尖叫。
【我一邊罵他們幼稚,一邊又忍不住姨母笑,我有病】
【誰不是愛情的腦殘粉呢:)】
【嗚嗚嗚,磕死我算了】
【盲猜這會兒抓到就該親了吧】
【摁住,木阿木阿木啊】
【哈哈哈,你們比當事人還瘋】
季櫟手裏的書沿剛露出眉毛,喬諾就驀的轉身,在她錯愕又窘迫的眼神裏抓了個正著。
喬諾似笑非笑的覷著她,控訴道:“為什麽要偷偷看?”
“誰,誰偷看了,我,我眼睛累了,看海調節不行嗎?”
喬諾笑著站起身,走到躺椅旁,再也忍不住的親了上去,柔柔的在她唇上落了一個吻。
季櫟瞪大眼睛,拿書的手收的緊緊的。
喬諾輕輕撫上她的雙手,把書解救出來,牽著她摟住自己的腰,加深這個吻。
季櫟的心髒像是要衝出胸腔,頓時忘了呼吸,憋得小臉通紅。
喬諾磁性的嗓音發出一聲短促的笑,柔聲提醒:“寶貝,換氣。”
“嗯?”季櫟依舊懵怔著。
喬諾被她可愛到,笑著用額頭相抵,雙手捧著她的臉頰,在鼻尖落了一個吻,“下次記得換氣,多練練就不緊張了。”
季櫟臊的脖子都紅了,嬌嗔的錘了他胸口一下,“你搞偷襲。”
“跟你學的。”
季櫟負氣轉身,一點都不想跟他說話。
魚竿傳來響動,喬諾回眸看了一眼,捏了捏她的臉頰,“魚兒上鉤了。”
他重新回到魚竿那裏,單手拿起魚竿,緩緩收線,感受到魚線的拉扯,又慢慢放線,一來一回間,手臂肌肉的線條隨著動作時而噴張,時而平緩,男友力max。
撲麵而來的荷爾蒙,外加寬肩窄腰的挺拔身影,讓季櫟花癡之餘,也引來直播間顏粉的瘋狂尖叫。
力量的懸殊太過巨大,魚兒沒多久就停止掙紮,乖乖的上鉤了。
毫無意外的,是一條四斤重的石斑魚,“櫟櫟,快拿桶來。”
“來了。”
季櫟忙拿過去,魚兒撲通一聲剛落水,另一支魚竿也發出了聲響。
季櫟激動道:“又上鉤了,快去快去!”
喬諾再次回到魚竿旁,同樣的方式又釣上一隻三斤重的東星斑。
“兩條都是耶,真棒。”
季櫟高興的親了喬諾的側臉。
他先是一怔,隨即示意自己的另一側臉:“兩條魚,兩下。”
季櫟羞澀一笑,還是乖乖的又親了一口。
“嗯,那我再去釣七條,湊夠九條,長長久久。”
季櫟嫌棄道:“你好土,說話竟然討彩頭。”
喬諾微囧,“不許嫌棄,土也是你男朋友。”
【啊啊啊,我是土狗,我不嫌棄】
【看得出,諾哥在用盡全力的談戀愛】
【我不管,就是好磕】
到了傍晚,漁船前後歸航,每組嘉賓都滿載而歸。
喬諾最後收獲了九條石斑魚,包括三條東星斑,全都在三斤以上,保守估價一萬。
喬一那組收獲了一百多隻鮑魚,囊括了不少兩頭鮑和三頭鮑,估價七千多。
鄭北那組雖然品種多,但市價都不高,以數量取勝的話,也能賺四五千。
至於楚薇柔,一個人幹兩個人的活兒,早已超出了身體負荷,最後也隻賺了幾百塊。
楚昊天什麽忙都沒幫,還嘲笑她無能,楚薇柔隻能付諸一笑,打斷牙齒活血吞。
【這一期真的,除了楚家姐弟,其他都好】
【沒辦法,誰讓人家上麵有人呢】
【話說,剛剛要看拽爺吃苦的,臉疼嗎】
【疼啊,但我不說】
【拽爺不但嚐夠了愛情的甜,還賺的盆滿缽滿】
【煽在我臉上的狗糧還熱乎著呢】
“看來大家收獲不小嘛,咱們寧寧可是憑借自己的魅力額外獲得不少海產品,足夠大家飽餐一頓,不錯不錯。”
宋浩轉向楚薇柔,擔憂道:“怎麽辦,楚老師為了不讓弟弟吃苦,自己包攬了所有活兒,結果卻不盡人意,咱們明天還要去小島探險,三百塊又要準備今晚的食材又要兼顧明天的幹糧裝備,有點困難呢。”
楚昊天立馬怒道:“你之前可沒說掙的錢要用兩天呢?”
“你也沒問啊?”
“他們不也沒問?”他指著在場的人控訴。
“但他們賺了好多錢,足以應對任何變數,怎麽來都不怕啊。”
“你--”楚昊天又怒又心虛,“你這擺明是故意針對,不公平!”
楚薇柔徹底被他激怒了,“夠了小天,還嫌自己不夠丟人嗎,走,跟我出去!”
她攥住他的手,掌心扣得死死的,衝大家鞠躬道歉後,強行拉著他走了。
嘉賓們麵麵相覷,宋浩寬慰:“這事外人插不上手,讓楚老師自己解決吧。”
*
海灘邊,楚昊天甩開姐姐的手,厲聲嗬斥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你到底想幹什麽?”
楚昊天心虛的看向腳下的沙子。
楚薇柔倦怠道:“你信誓旦旦的跟我來節目之前,說了什麽你還記得嗎?”
“你說你會好好表現,聽我的話,結果第一天來就因為沒規矩,敗光路人緣,之後你又跟我保證今天會好好表現,結果呢,因為一點點不如意各種抱怨推脫,這也就算了,明明是你自己的責任,為什麽要怪節目組不公平?”
“楚昊天,你已經二十了,給我的感覺卻像個巨嬰,離了父母根本沒法活,按照爸媽的思想,你才是家裏的頂梁柱,應該擔起照顧爸媽和養家的責任,可你是怎麽做的,除了到處給我添麻煩,受了委屈隻會告狀,讓爸媽反過來責備我,什麽也沒做。”
“你甚至妄想著顧彥成會抬舉你,想借他的幫扶青雲直上,憑什麽?別人的權勢跟你有什麽關係,我也不過是他眾多玩物裏的一個,你憑什麽覺得他會因為我抬舉你們。”
“姐,你別這麽說自己。”
楚昊天心髒莫名酸楚。
他被網友謾罵之餘,他姐也難逃遷怒,他從那些人的諷刺裏,知道她和那個男人之間的糾葛,再聯係那個人對她的頤指氣使,不難猜出他們的真正關係。
包養這樣的詞,他從未想過會跟她姐聯係在一起。
姐姐那麽努力,那麽用功,性格溫柔又懂事,怎麽可能會走上被包養的路。
如今聽她親口說明,更是有種被當頭一棒的憤怒。
可是,憤怒又如何呢,他們根本鬥不過那個男人。
“你當初見他的時候,問我為什麽瞞著你們,這種關係讓我怎麽說?小天,我真的很累,我不求你能為我排憂解難,我隻求你別再在給我添亂,別再讓我虧欠那個人了,好嗎?”
“姐,這些年你給家裏的錢,都是托了那個人的福嗎?”
“有一大半吧。”
“那如果你不跟他了,是不是就會被收回去?”
“不知道,也許吧。”楚薇柔眼底全是難掩的疲憊。
“姐,要不這樣吧,你再委屈幾年,哄著他把我捧起來,等我能獨當一麵了,你就跟他攤牌,咱們自己關起門來好好過。”
楚薇柔怔了幾秒,荒唐又錯愕的看著他,“你覺得可能嗎?你覺得他會容忍我們愚弄他嗎?”
“怎麽不會了,你不也借他的光起來了嗎,等你坐穩了我再跟上,咱們就徹底擺脫這樣的鉗製了。”
楚薇柔靜靜的看著他,看著天真又蠢笨的弟弟。
這個父母的掌心肉,造成她人生悲劇的源頭,心髒像是被誰扔進了冰窖,徹骨的寒意迅速席卷全身。
她笑了,笑得淒惶又決絕,笑得暢快又恣意。
她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她自以為金錢換來的在意,真的隻是一個笑話。
這個世界上根本沒人會在意她,更沒人設身處地為她著想,她根本就是多餘的人。
“姐,你怎麽了?”
“沒,我很好,從未有過的好。”
楚薇柔止了笑,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
“那你覺得我的主意怎麽樣?”
楚薇柔看著他眼裏的自己,頷首應道:“很好,就這麽做吧。”
楚昊天會心一笑,並未看到姐姐眼裏逐漸消逝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