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居然真的是周岫嚴!!!】
【我的天節目組怎麽能請到他的啊?】
【不會是為了阮千詩來的吧?】
【也有可能是為了宣傳新劇, 畢竟《俠義江湖行》裏也有扶嫿。】
【不行了我要哭了,周影帝和阮女神是我嗑的cp裏麵的遺憾top1,是誰十年了還在找他們的過期糖吃啊。】
【周岫嚴真的保養得好好, 完全看不出來快四十了, 不愧是叔圈天菜。】
【畢竟曾經也是娛樂圈知名的美男好嗎。】
周岫嚴是如今圈內公認的叔係天花板, 歲月那把刀都好像格外偏愛他,除了讓他氣質更為成熟了之外,沒有添加任何的油膩與身材走樣。
他的長相是以前很流行的那一掛,五官端正, 劍眉星目,如今雖然有了皺紋, 卻也隻是多了幾分儒雅內沉。
與阮千詩那一段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讓網友們在周岫嚴一下車時就瘋狂討論了起來。兩人當年是圈內的金童玉女,後來be不知道成為了多少人的遺憾。
阮千詩靜靜地回視他, 看不出什麽情緒, 可眼裏似乎有深意。幾秒後,她露出一個淺淺的笑, 像與普通的老熟人打招呼一樣, 稀鬆平常地回道:“好久不見,沒想到今天的來客是你。”
周岫嚴紳士地往她們這邊走了兩步,接過阮千詩手裏的啤酒,他態度也坦然:“我倒是聽說姐姐小屋的飯菜很好吃, 早就期待許久了。”
而後溫和地看了眼扶嫿,笑道:“順便來看看我下部戲的同事。”
一直沒插話的扶嫿這時候才開口, 禮貌打招呼:“前輩好, 我是扶嫿,還請多指教。”
周岫嚴點頭回應:“指教談不上, 我看過你的戲,是個有靈性的小姑娘,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宋薏和故搖在草坪組裝燒烤架,周岫嚴來了之後也沒閑著,放下啤酒就主動過去幫忙了。
“千詩姐,嫿寶,去雜物間把木炭拿過來。”宋薏遠遠地喊。
應了一聲,扶嫿跟在阮千詩後麵去別墅裏拿東西。這邊沒有直播鏡頭,扶嫿感歎:“周前輩對你還挺好的。”
阮千詩輕輕睨她一眼:“怎麽說?”
扶嫿轉頭,一本正經道:“看在你的麵子上,他居然能誇我以前演的戲有靈性,這種話我經紀人都誇不出來。”
阮千詩被她逗笑了,敲了敲她額頭:“就你想得多。”
木炭是今天買的,燒烤專用的炭,箱子不沉,阮千詩和扶嫿一人抱了一箱出去。她們燒烤架也搭好了,還在旁邊放了一張方形長條木桌。
宋薏去廚房將果盤和飲料拿出來,幾人合作,很快就布置好了場地。
日漸西斜,氣溫也沒有白天時那麽高了。扶嫿拿出上次招待江昀時弄來的音箱放歌,院子裏頓時熱鬧起來,充滿煙火氣。
幾人圍坐在桌邊,邊吃邊聊天。故搖端過來一盤烤好的串,順手遞了一串韭菜給離得最近的阮千詩:“千詩姐,你們先吃,牛肉馬上就烤好了。”
阮千詩接過烤盤,看了眼擁擠的桌麵,沒等她說什麽,周岫嚴就整理出一塊空地。
“放這兒吧。”他接過來放下,然後又自然地將阮千詩手裏那串韭菜拿了過去。
一轉頭,見扶嫿八卦地盯著他們倆看,周岫嚴笑了笑問:“你千詩姐不愛吃韭菜,你吃不吃?”
扶嫿趕緊搖搖頭:“不吃不吃。”
她已經飽了。
吃狗糧吃的。
扶嫿瞥了眼剛離開餐桌去拍燒烤的鏡頭,小聲感歎:“觀眾錯過一大波糖啊。”
雖然是過期糖。
怕她們碰上周岫嚴這樣的前輩放不開,導演特地過來熱場子。
“歡迎周岫嚴周影帝來到我們姐姐小屋做客。”
其他幾人很配合地鼓掌。
周岫嚴也禮貌地起身回應:“感謝各位的招待。”
“大家都知道啊,周影帝和我們扶嫿姐姐接下來要合作一部古裝劇《俠義江湖行》,在這部戲裏,扶嫿飾演的是天真浪漫的小師妹鶴薇,周影帝飾演的是宗主鶴震。”
導演看向扶嫿,沒安好心地起哄:“扶嫿,按照兩人在劇裏的關係,你是不是得喊周影帝一聲爹啊?”
宋薏她們笑出聲,扶嫿也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一聽這話,眼前一亮,轉頭就要喊爹。
周岫嚴連忙伸手阻攔:“不用不用,叫我周哥就行。”
【笑死我了,導演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周影帝輩分直線上升。】
【扶嫿喊周岫嚴喊爹,喊阮千詩千詩姐,兩人這不差輩了嗎?】
【果然,是糖啊!是誰在玻璃渣裏找糖?嗚嗚嗚嗚是我啊!】
【周影帝,你的文字還愛她。】
扶嫿見好就收地喊了聲“周哥”。
導演拿出一把貼條:“光吃東西多沒意思,咱們來玩個遊戲。”
“這遊戲叫我有你沒有,每個人伸出一隻手,然後依次說一件自己做過但別人沒做過的事情,如果其他人沒做過,則沒做過的人要折一根手指,如果有人做過,則出題人和沒做過的人都要折手指。”
“每折一根手指,就要在臉上貼一張貼條,最先貼滿五根貼條的人淘汰,淘汰之後要一次性將貼條全部扯下來。”
扶嫿看了眼導演手上的貼條,狀似有些害怕地問:“貼條粘性強不強啊?我化了妝,別待會兒扯下來臉上黑一塊白一塊的。”
阮千詩拆穿她:“別信她,她妝前妝後沒差。”
導演將貼條放到桌子中央,宣布遊戲開始:“從宋薏先來。”
大家都伸出一隻手,宋薏想了想:“談過最長的一段戀愛有八年。”
故搖折下手指,阮千詩折下手指,周岫嚴折下手指。
宋薏得意地笑:“沒想到我那渣男前男友還有點用。”
她轉頭看向扶嫿,見她五根手指都還豎著,笑容一頓,問:“嫿寶,你是不是聽錯規則了?”
扶嫿搖搖頭:“沒有啊,我玩過這個遊戲。”
宋薏還是有點不可置信:“八年誒,八年。”
扶嫿彎著眼睛笑得很甜:“對呀。”
見她不像撒謊,宋薏表情一垮,折下一根手指,往臉上貼了個條,憤憤地罵:“沒用的死渣男。”
【哈哈哈哈哈哈沒用的前男友。】
【不對啊扶嫿今年才25吧?她談過八年戀愛?】
【我記得她好像說過自己初戀是高一,八年的話也不是不可能。】
【我靠,她這麽長情的嗎?】
宋薏後麵是阮千詩,她說的是“入圈時間最長”,其他人不出意外地折下一根手指。
挨著阮千詩坐的周岫嚴也說了個中規中矩的命題,又讓大家折了一根手指。
然後是扶嫿,她在場上掃了一圈,目前除了宋薏折了三根手指之外,其他人臉上都是兩個貼條。
在眾人的目光匯聚過來的時候,她圓溜溜的眼睛轉了轉,一副馬上就要幹壞事的小表情。
“現在有喜歡的人。”
“嗚呼嫿寶!”宋薏拍桌子起哄,“帥氣。”
故搖雖然折下手指,但也和宋薏一樣誇讚:“刺激。”
【啊啊啊啊是誰!我老婆現在喜歡誰!】
【還是扶嫿敢玩哈哈哈哈哈哈。】
【她是不是想詐阮女神和周影帝啊?】
【阮千詩折手指了,嗚嗚嗚嗚我的cp還是be了。】
【但是周影帝沒折手指!】
【啊啊啊啊果然他還愛!】
扶嫿這句話出來之後,宋薏、故搖和阮千詩都折下了一根手指,鏡頭轉向周岫嚴,他卻沒動。
扶嫿嘻嘻一笑,拿著一張貼條往自己腦門一貼,雖然要折手指,但是很快樂:“下一個下一個。”
天色暗了下來,阮千詩支著胳膊,往旁邊看了一眼,卻驀然對上一雙眸子。
她愣了愣,若無其事地笑了一下。
一輪遊戲下來,最先貼滿貼條的是宋薏,她有些害怕地叮囑旁邊的故搖:“輕點扯啊,故搖。”
故搖將幾根貼條握攏,認真建議:“宋薏姐,長痛不如短痛。”
宋薏正要說話,故搖忽然果斷一扯。
過了兩秒,宋薏才感覺到痛,嚎叫一聲。
這遊戲要一直玩下去,直到留下最後一個勝者,扶嫿壓根沒抱著贏的心態去玩,不出意外也很快淘汰了。
場上最後就剩下阮千詩和周岫嚴,兩人都折下了四根手指。
現在輪到周岫嚴出命題,扶嫿她們三人捂著發疼的額頭緊張地看著他們兩人決勝負。
音箱裏正放著一首上個年代的情歌,暖黃燈光下,周岫嚴的眼神莫名的溫柔。
他說:“能一口氣吃八個雞蛋。”
【哈哈哈哈哈哈這是什麽鬼命題。】
【我倒是能一口氣吃八個雞蛋,但是蛋黃吃不了。】
【周影帝這麽直男嗎?阮女神怎麽可能一口氣吃八個雞蛋。】
可阮千詩沒有折下手指,反而是周岫嚴,笑著彎下了最後一根手指,然後拿了一張貼條貼在自己臉上。
他將頭湊到阮千詩跟前:“輕點扯啊。”
【????】
【阮千詩真能一口氣吃八個雞蛋啊?】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感覺周影帝就是故意讓她贏的。】
【父母愛情,嗑到了!】
【前麵說父母愛情的兄弟笑死我了。】
【扶嫿的父母是吧哈哈哈哈哈。】
【@扶嫿速速改口叫千詩媽媽。】
幾輪遊戲下來,場麵頓時被打開了,大家麵對周岫嚴的時候也沒了原先的拘束感。
一頓燒烤吃到最後,宋薏提議:“要不露天k個歌吧。”
阮千詩轉頭問導演:“導演,有話筒嗎?”
導演很上道地拿了幾個話筒過來,並且想出了一個絕妙的點子:“直播間熱度很高,要不讓觀眾來點歌吧?”
大家都沒意見,導演拿出設備:“好,大家想聽誰唱什麽歌發在彈幕上啊,我們待會兒隨機抽取彈幕。”
【故搖!故搖!】
【想聽故搖唱她的成名作《不心動》!不心動!不心動!】
【想聽扶嫿唱孤勇者(不是)】
【哈哈哈哈哈哈你別太離譜。】
【沒人記得阮女神和周影帝之前合唱的那首主題曲嗎!】
【對對對他倆唱的那首仙俠劇主題曲,《千年之戀》!】
【啊?他倆一起唱過歌嗎?】
【嗚嗚嗚嗚居然是時代的眼淚了嗎?】
彈幕比剛剛更炸,瞬間填滿了屏幕,導演按下按鍵,屏幕飛快轉動後,留下了一條彈幕。
“這位ID叫北海聽雨的網友點名故搖唱《不心動》。”
《不心動》是故搖自己編曲填詞的一首rap,也是她在參加選秀的時候一歌爆火的成名作。
故搖拿過話筒,看向導演:“要清唱嗎?”
“有吉他。”
工作人員拿了把吉他過來,將話筒立在木桌上,故搖調整好姿勢,試了一下音。
她的嗓音偏清冷,有一種少年感,早在選秀的時候就憑借這股獨特的風格脫穎而出。
故搖平時社恐不愛說話,可唱起歌來的時候很投入,表現力十足。
一曲唱完,大家紛紛鼓掌起哄:“再來一首,再來一首。”
脫離唱歌狀態的故搖瞬間回歸社恐,紅著耳根連連擺手:“不了不了,你們來。”
導演繼續隨機挑選彈幕。
認真想聽歌的、整活的都有,隻要抽到了基本都能滿足。
“最後一個啊,讓我們看看今晚最後一位幸運觀眾是誰。”
眾人盯著屏幕,密密麻麻的彈幕輪換轉動,最後停住。
扶嫿看到上麵的內容後沒忍住笑罵:“神經病吧。”
宋薏她們也哄笑。
隻見屏幕上一行黑字:想聽扶嫿和阮千詩周岫嚴唱《吉祥三寶》
彈幕笑瘋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們三個就是吉祥如意的一家~】
【哈哈哈哈哈哪個兄弟這麽人才。】
【扶嫿半夜都要爬起來罵一句你有病吧。】
【真就是一家三口了是吧。】
【父母愛情和倒黴孩子。】
導演把話筒遞給三人,扶嫿有些不可置信:“不是,真唱啊?”
這首歌小孩的歌詞更多,要是真唱明顯她更吃虧。
雖然她是很想看阮千詩和周岫嚴之間的互動,但也不是建立在拖她下水的前提下呀。
可導演攤攤手表示無奈:“沒辦法,觀眾的要求。”
意思就是不可商量了。
阮千詩這時候也來勁了:“唱!怎麽不能唱了?”
扶嫿苦著一張小臉:“千詩姐,你想占我便宜。”
阮千詩趁機報仇,笑吟吟地說:“乖,叫阿媽。”
【哈哈哈哈哈哈哈。】
【扶嫿你也有今天。】
【讓你一直看熱鬧不嫌事大,翻車了吧。】
周岫嚴看著兩人笑鬧,眼神縱容,這幅畫麵竟然真的有些像一家三口。
拗不過眾人起哄,隨著背景音樂響起,扶嫿還是硬著頭皮唱了。
那聲阿媽一出來,除了阮千詩以外,宋薏和故搖都跟著應聲。扶嫿抽空自認為惡狠狠地瞪了她們一眼。
直播在歡聲笑語中結束,扶嫿她們主動留下來收拾場地,讓阮千詩去送周岫嚴離開。
送到別墅門口,阮千詩停下步子:“路上小心。”
聽出她語氣裏的疏離,周岫嚴有些無奈,卻隻是問:“這次回來有拍戲的打算嗎?”
阮千詩點點頭:“有。”
她在鏡頭前消失了好幾年,都快跟娛樂圈脫節了。
周岫嚴聞言,真切道:“如果需要幫助,可以隨時找我,我手機號沒變。”
頓了頓,大概是怕她忘了,周岫嚴補充道:“137——”
“我知道。”阮千詩打斷他,別開眼:“我不著急,慢慢來。”
周岫嚴看著她,良久,點了點頭:“好。”
院子裏的笑聲傳出好遠,節目組的車停在別墅外,周岫嚴卻站在原地,沒有要走的意思。
“扶嫿那孩子挺有靈性的,跟你當年很像。”
阮千詩眉目溫和下來,笑著搖搖頭:“她比我當年好多了,不過我確實很喜歡她。”
“對了,”她抿了抿唇,囑托道:“她這孩子心眼子少,容易被欺負,你到時候多關照關照她。”
“當然。”周岫嚴答應得很爽快。
“不早了,你回去吧。”阮千詩轉頭朝裏走。
周岫嚴說“再見”,不知道她聽沒聽見,總之是沒有回頭。
扶嫿她們收幹淨了場地,桌上還有沒喝完的啤酒。不知道她們又因為什麽事鬧起來了,阮千詩回去的時候,扶嫿正拿著一瓶打開的啤酒追宋薏。
兩人秦王繞柱許久,最後扶嫿帥氣地撐著桌麵直接翻了過來,抓住宋薏往她嘴裏灌酒。
宋薏連連求饒:“我錯了我錯了。”
扶嫿惡狠狠地威脅:“以後還敢不敢在我喊阿媽的時候應聲了?”
“誒!寶貝!”
宋薏不怕死地應了一聲,掙開她就跑,看見阮千詩,她如同看見了救星一樣,躲到她身後:“千詩姐救命,你女兒要打我!”
阮千詩無奈又寵溺地笑,攔住氣鼓鼓的扶嫿:“好了好了,別鬧了,上去洗澡睡覺。”
宋薏繼續挑火地衝扶嫿做鬼臉,阮千詩拍了她一下,推著扶嫿進去。
兩人追鬧的時候扶嫿把啤酒撒了自己一身,阮千詩嫌棄地讓她快去洗澡。
洗完澡出來,扶嫿往**一蹦,眼裏亮晶晶的。
阮千詩抵著她額頭:“怎麽跟小孩撒瘋一樣,瘋起來就收不住。”
扶嫿彎著眼睛笑:“千詩姐,沒什麽感想嗎?”
她把阮千詩當自己人,所以說起話來沒顧慮。
阮千詩合上日記本,故意裝作聽不懂她話的樣子反問:“什麽感想?”
“就是,就是,”扶嫿雙手比劃著,卻半天沒想好怎麽說,“今天玩遊戲的時候,周哥說他現在還有喜歡的人誒。”
阮千詩睨她:“現在不叫爹了?”
“不叫了,萬一到時候差輩了不好辦。”扶嫿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她頭發沒完全吹幹,阮千詩遞給她一條幹毛巾。
“沒什麽感想。”
阮千詩垂了垂眸,她卸了妝,眼角的皺紋比平時更明顯了一些,但眉眼間的氣質仍然讓人覺得她好看。
她釋然一笑:“都過去了。”
扶嫿眨眨眼。
“扶嫿,你現在可能還不懂,有些事過去就過去了,或許他現在還喜歡我,但是我們之間沒有可能了。”
“有些人分手之後能做朋友,有些人分手之後老死不相往來,有些人分手之後互相懷念。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也真心過,熱烈過,但是分開就是分開了,不會再在一起了。”
見扶嫿有些茫然,阮千詩笑著揉了揉她的臉:“好了好了,希望你永遠也不用懂。”
她小聲嘟喃:“希望你那位好好對你。”
扶嫿心事藏得不深,阮千詩閱曆又豐富,一眼就能看出扶嫿和上次見到的那位莊園主人有些關係。
但扶嫿不明說,她也不深究。
扶嫿有些難過,她補資料的時候還真情實意地嗑過阮千詩和周岫嚴,現在她終於知道嗑的cpbe了是什麽感覺。
但是對她來說,阮千詩肯定比她嗑的cp要重要,見她釋懷,她也晃晃腦袋不再問了。
扶嫿換了個話題:“千詩姐,我經紀人跟我說我感情戲爛得狗看了都搖頭,她讓我請教請教你。”
阮千詩沉思了一下:“舉個例子,如果你看到你暗戀的人和別人表白了,你是什麽感受?”
“想象不出來。”扶嫿搖搖頭,“這種事不可能發生。”
莫名被她喂了一嘴狗糧,阮千詩敲了敲她額頭:“那換個例子,你喜歡的人跟你表白的時候,你是什麽心情。”
傅知宴跟她表白。
其實是個烏龍。
扶嫿人緣一直很好,高一那年的生日,她請了許多好友去唱歌。
又是周末又是在ktv,大家玩得很嗨,都喝了不少啤酒。散場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她家來接人的車停在樓下,扶嫿有些微醺,撒嬌不肯走路。
她同桌見狀,隻能將她背下樓。
然後就遇到了不遠千裏從大學回來給她過生日,卻得知她不在家和朋友出去嗨,這麽晚還不回來,於是開車來接人的傅知宴。
扶嫿的同桌是個有些中性化、高高瘦瘦,剪著帥氣的狼尾,穿一身寬鬆黑T,長相雌雄莫辨的酷girl。
大概是天太黑,KTV門口的燈又比較晃眼,傅知宴一時間將她認成了男孩。
偏偏在這時候,扶嫿還摟緊了那個人的脖子,迷迷糊糊的地說:“清一下。”
扶嫿有著該死的責任感,都喝得半醉不醉了還不忘讓她清點一下人數,生怕有人落在KTV。
傅知宴臉色格外的難看,他上前去接人,其他人不認識他,警惕地問:“你是扶嫿的什麽人?”
大概是聽到了他的聲音,扶嫿一下子抬起頭,眯眼努力看清他,嘿嘿一笑,嗓音軟乎乎的:“傅知宴,你來啦。”
傅知宴神情這才稍微緩和了一點,其他人見他們認識,才把扶嫿交給他。
上了車,扶嫿歪歪扭扭地倒在副駕駛上,傅知宴探身過來給她寄安全帶。
她忽然睜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然後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傅知宴,祝我生日快樂。”
傅知宴失笑:“生日快樂。”
扶嫿滿意地閉上眼,她臉紅紅的,看起來像是醉了,呼吸很快平穩下來啊。
傅知宴卻沒發動車子,而是往後靠了靠,仰頭閉眼,不知道在想什麽。
過了會兒,他側頭看了眼似乎睡著了的扶嫿,張了張唇:“扶嫿,我有點後悔了。”
他覺得扶嫿有點小孩子心性,怕她會後悔,所以在她像是一時興起一樣,眼睛亮晶晶地說“剛好我也沒把你當哥哥,那我們倆在一起唄”的時候,忽然臨陣脫逃了。
傅知宴垂了垂烏黑的睫:“如果再來一次,我肯定答應你說在一起。”
“真的?”
“真的——”話音剛落,傅知宴抬起眼睛,忽然對上了一雙狡黠的眸子。
扶嫿從副駕駛上坐起來,拍拍發燙的臉:“早說啊,我以為你要幹嘛,害得我裝睡一動不敢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