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老板助理
連著幾天，喬依投了幾份簡曆，但都如石沉大海，杳無音信，她有些懊悔當初的衝動。
為了一段現在想來難以啟齒的齷蹉婚姻，丟失了自己的職場地位。
等結果的過程實在難熬，況且這等待讓喬依開始自我懷疑：難道自己才29歲，就要被淘汰了？
她終於厚著臉皮ʟᴇxɪ，打了一家公司電話，問她三天前投的簡曆的結果。
對方讓她等了一下，應該是在調她的簡曆：“你離異了？”
喬依：“對。”
對方：“有小孩嗎？”
喬依愣了一下，自己算有小孩嗎？星星算自己的小孩嗎？
喬依想到顧策，暗自苦笑：“沒有。”
對方：“你中間有四年的空白的你沒描述，方便說一下嗎？”
喬依有些艱難的開了口：“帶孩子……”這完全就是和之前的話相悖了。
對方倒沒有因此給她難堪：“喬女士，實在不好意思，你和我們公司需要的工作夥伴有些偏差，你可以看看別的公司。”
喬依沮喪的掛了電話，在微信上和江漁抱怨她的糟糕經曆。
“難道離異帶孩子的女性就不配得到工作嗎？這社會也太殘酷了。”
江漁：“親愛的，大多數女人有了孩子，大部分重心都會放在家庭孩子身上，工作上有能力都不敢使全力，也不圖上進，因為職位越高就會越忙，她們需要留時間給孩子。”
喬依：“我並沒有這樣想啊，星星不需要我照顧了。”
江漁：“這是一個概率問題，你不這樣，但有很多女人這樣，公司為了省卻不必要的麻煩，從源頭上就杜絕這類人，說到底，這就是女性在社會中的劣勢。”
江漁：“你家顧總沒說什麽嗎，讓你不要工作他養你之類的？”
喬依：“扯哪裏去了，跟你說了我隻是暫住這裏，現在星星上幼兒園上家教，時間排得挺滿的，我基本可以悄無聲息的退了。”
喬依歎了口氣，佯裝失落：“早知道當初就收下那兩百萬了，扮什麽母子情深嘛……”
掛了電話，喬依倚在沙發上，江漁說的她自然明白，自己以前部門招人，有些麵試環節她也會參與，求職者的家庭情況她也會考慮，現在到了她自己身上，偏偏有些自欺欺人不願相信了。
那要如何去解釋自己四年呢？編造謊言？
喬依不是會說謊的人，而且如果即使說謊入了職，以後在公司的相處中也肯定會露餡。
閑來無事，喬依晃進廚房，負責餐食的是吳嫂，見喬依進來，停下手裏的活打招呼：“喬小姐，你需要什麽？”
喬依：“我不要，就是進來看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吳嫂連忙擺手，喬小姐是顧先生的客人，還是小少爺的養母，她哪裏敢讓她幫忙：“不用不用，我來就好了，需要我幫你切點水果嗎？”
喬依：“我閑得發慌了，今晚的飯我來做吧。”
吳嫂有些緊張：“那怎麽好。”
喬依卷起袖子：“有多的圍裙嗎？”
吳嫂看喬依的架勢，也不好再爭辯，隻能在一旁給喬依打著下手。
六點過以後顧策才到家，喬依迎上去：“今天怎麽這麽晚，快洗手吃飯了。”
顧策原本想說剛在外麵和客戶吃過了，但是看喬依期盼的樣子，仿佛是久等丈夫歸家的妻子，帶了一點抱怨責備。以前和顧繁星的媽媽在一起時，兩人都忙著工作，從來沒有誰等誰吃飯的事出現過。
顧策覺得有些陌生的溫馨，他低頭換鞋的時候揚起嘴角，沒有回答。
他不說話的時候，就代表默認。
抬頭的時候還是那張沒有表情的臉，喬依差不多習慣了。
顧策先喝了一碗湯，難得點評：“廚房換人了？”
吳嫂在一旁照顧大家吃喝，聞言小心翼翼的答：“今天是喬小姐做的飯。”
自從四年前星星被保姆抱走以後，顧策對家裏的傭人就極其嚴厲，大家平日工作中一點都不敢出錯，今天喬依搶了吳嫂的事做，這讓吳嫂著實有些發慌，就怕顧先生發難。
顧策果然抬起頭，先看看吳嫂，又看看喬依：“你做的？”
喬依和吳嫂心裏都開始打鼓。
喬依：“不合你胃口？我就是閑得無聊。”
星星在一旁誇張的吧唧著嘴：“好吃！媽媽做的飯最好吃！”
顧策低下頭繼續喝湯，半晌才說：“還行。”
喬依倒覺得沒啥，吳嫂卻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自己在顧家做了好幾年，非常了解顧先生的個性，他這句“還行”，在她看來等同於——“真棒”！
星星仰起頭：“我都給你說過，媽媽做飯很好吃的。”
顧策沒有理會。
喬依不知道她這乖兒子私下都怎麽和顧策說自己的，但誇上天肯定是跑不了的，她揉揉星星的頭頂：“快吃飯，別說話！”
星星看著喬依：“這不是爸爸的台詞嗎？”
飯後顧策照例去了書房，喬依陪星星玩，大概二十分鍾後，顧策端著大茶杯出來，他眼睛放在喬依身上，沒留意開水溢了出來，燙在手上。
手背迅速發紅，顧策一聲不吭，扯紙巾把水擦幹。
回書房經過喬依身邊的時候他看似隨意的說了一句：“今天不看工作？”
喬依被今天的電話溝通打擊到了，確實不想再盲目的看工作了，她要花點時間重新做職場規劃，不能就這麽坐吃山空。
她怏怏答：“今天不看了。”
顧策：“我手上有幾份招聘信息，你要不要看一下，雖然不是你的本專業，但公司還不錯。”
喬依眼睛一亮，如果顧總都說“還不錯”的話，那應該是“非常好”的了。
“好呀！”
顧策轉身往樓上走，嘴角勾著得逞的笑意：“上來。”
“‘繁星’？這不是和星星重名？”喬依看著電腦屏幕上的公司介紹，轉頭看著顧策。
顧策麵色不改：“嗯，奇怪？”
“娛樂公司，經紀？宣傳？藝人？造型？”喬依越看越懵。
“你覺得我適合什麽崗位？”她感覺被顧策耍了，這些和她之前的職業經曆完全不沾邊，而且都是需要專業基礎的工作。
她反應過來了，這肯定就是顧策新籌備的公司，難怪取這樣的名字。
顧策：“不會就學。”
喬依：“我對這行不感興趣。”
顧策：“工資很高的。”
喬依斜睨顧策一眼：“能有多高。”
顧策比了個手勢，晃了晃。
果然誘人。
喬依：“那你覺得我適合什麽職位？”
顧策：“老板助理。”
喬依翻了個白眼：“老板——不會是你吧？”
顧策莞爾一笑：“正是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