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我的Alpha.

“你們怎麽上來了?”

這是賀灼開口的第一句。

季庭嶼這才注意到小天鵝旁邊還站著個alpha,熱辣外放的拉美人長相,墨綠的眼珠尤其漂亮,看誰都像看初戀情人。

“小離想來看,我可勸不住。”他說。

季庭嶼視線落到“小離”身上,發現對方也正看著自己,話卻是對賀灼說的:“不介紹下嗎?阿灼。”

賀灼手上動作沒停,先把開到一半的海膽清理好,把肉挖出來喂給季庭嶼,等他小口小口地吃完,才開始介紹。

“莫裏斯,賽車手。沈離,舞蹈家。我以前的朋友。這我愛人,季庭嶼。”

季庭嶼大大方方地和他們握手,迎上莫裏斯打量的目光:“我前兩年還追過你的比賽,彎道超車簡直酷斃了。”

“呦,遇到我粉絲了,給你簽個名?”

他得意地飛賀灼一個媚眼。

賀灼擰眉看小貓:“你真覺得他酷?”

“嗯哼,賽車手哪有不酷的,身材那麽頂。”貓咪笑得露出一邊虎牙。

賀灼伸手就要來抓他,季庭嶼趕緊舉手投降:“收回收回!沒有你頂好了吧!”

賀灼這才罷休,伸手彈彈他耳朵。

兩人不動聲色地秀了波恩愛,季庭嶼認真回絕莫裏斯的簽名提議:“雖然機會難得但我隻能放棄了,我們有規定,衣服上隻能留戰友和愛人的名字。”

他說完這話,就看到沈離的視線急切地朝自己掃來,看到他皮衣上用亮色筆簽下的“達蒙”,又像被刺到似的悻悻移開,看起來傷心極了。

還是隻小怨鵝啊?

季庭嶼頓感無趣。

算啦,和人爭風吃醋實在沒什麽意思,要是來隻貓還能激起鬥誌打一打。

這就從旁邊餐盤裏撈出個大扇貝,就著自己的瓜,興致勃勃地邊看邊嚼。

賀灼看著他神情複雜:這就吃上了?

貓咪眼神回敬:不然呢,都煮老了。

對麵小怨鵝卻不想就此作罷,端起酒杯:“季主任,我敬您一杯,聽說您在尼威爾條件艱苦很不容易,還能把我們阿灼照顧得這麽好,真是辛苦了。”

這話夾槍帶棍,賀灼聽得皺眉,取走季庭嶼的酒杯倒扣在一邊:“他不喝。”

沈離動作一頓,莫裏斯抬頭望天,來看熱鬧的羅莎琳鬼迷日眼。

場麵一度十分災難。

直到兩聲饜足的“咕咚”打破寧靜,季庭嶼左手舉著香檳瓶,右手叉著大扇貝,一臉“我都吃飽了你們還沒完嗎”的表情,來了句:“什麽酒啊,還挺甜。”

“……”

賀灼無奈地頂了頂腮。

心怎麽就這麽大。

對方都耀武揚威到頭上來了,居然還有心思吃扇貝?扇貝比我還重要?

但是下一秒,貓咪的舉動卻出乎他的意料。

隻見季庭嶼拿過倒扣的杯子,倒上香檳,“叮”一下磕在小天鵝酒杯上。

“照顧他是應該的,你謝不到我身上。‘我們阿灼’這種話以後就不要說了,這要是在尼威爾,我就揍你了。”

他笑得人畜無害,輕飄飄地說出我要揍你這幾個字,把沈離打了個猝不及防,一張臉青紅交接好不熱鬧。

“季主任!你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點得太明就沒意思了。”

季庭嶼把那杯酒放在桌上,抻了下賀灼的衣擺,露出他脖子上的項圈。

沈離驚訝地看過來:“阿灼,你脖子上……”

“漂亮嗎?我送的。”

貓咪得意地豎起耳朵。

沈離抿抿唇:“裏麵那顆藍色天珠成色蠻好的。”

“天珠好看,琥珀鈴鐺就不好看?”

“也……好看,隻是沒見過狼王戴項圈的,有些奇怪。”

季庭嶼嗤笑一聲。

“那你還真是大驚小怪。”

轉頭將手比成一個“V”字卡住賀灼的下巴:“我的alpha,自然是想給他帶什麽就帶什麽,哪輪得到一個外人置喙。”

說完這句,季庭嶼頭也不回地走了。

賀灼強忍著不斷揚起的嘴角,視線就沒從他身上離開過。

沈離不死心地擠過來:“阿灼我——”

“你還不走?”

“哎走走走!”莫裏斯看夠熱鬧終於想起打圓場了,捂住沈離的嘴推給服務生:“我們就是上來打個招呼,下港就撤。”

他繞著賀灼轉了一圈,嘖嘖稱奇:“你這小男朋友夠辣的啊,哪找的?”

賀灼懶得理他。

“哎,別人都是給貓送鈴鐺,讓貓認主,你倆倒反過來了。”

“誰規定貓咪就得戴鈴鐺了?”

“沒啊,但是——”

“沒有你跟這放什麽屁。”

“哎呀別生氣嘛,我不就是覺得他們貓都喜歡這個嗎。”

“誰告訴你貓喜歡,貓喜歡的是會動能抓著玩的,鈴鐺掛脖子上除了束縛他們還有什麽用,不就是條帶響的狗鏈子嗎?”

“What fuck!”莫裏斯一副見鬼的表情:“狗鏈子我看你戴得不也挺美,那季主任不是也在束縛你圈禁你嗎?”

“你也看出他有這意思了?”

“不是……你別告訴我你在期待!”

莫裏斯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賀灼看白癡似的瞥他一眼:“你懂什麽,這算哪門子的束縛。”

——這分明是獎勵。

是一顆真心,是隱晦愛意,是傲嬌的貓咪羞於宣之於口的占有欲。

懷揣著這樣的心情,他快步離開原地,在甲板上找到了自己的小貓。

羅莎琳正在給孟凡講鬼故事,嚇得他激靈一下把腳縮回來,一驚一乍地指著季庭嶼的嘴角:“老大你怎麽吐血了!”

“哪來的血?”

季庭嶼劃下墨鏡,剛要抹抹嘴角下巴就被一隻手掰了過去,賀灼俯身吻在他唇上,伸出舌尖舔過那點紅痕。

“不是血,西瓜汁。”

眾人一陣起哄:“沒眼看!要瞎了!”

賀灼在季庭嶼身邊坐下,把他的小腳丫子從水裏撈出來。

小貓沒好氣:“誰讓你親我了?”

“嚐嚐你剛才喝的酒有多甜。”

“你能嚐出個屁!”

“甜味確實沒嚐到,倒是有點酸,還有點牙尖嘴利。”

“還有更利的你要不要試試!”

季庭嶼故意誇張地舔舔嘴角,還自以為油膩地吞咽了一下,惡心不死你!

誰知賀灼目光一暗,淡淡反問:“你確定要在大庭廣眾下勾引我?”

“我哪勾引你了?!”

你看不出我是在故意惡心你嗎!

賀灼當然看不出。

在他眼裏,貓咪的一切行為都打著一層或可愛或性感的柔光濾鏡。

他亮出肚皮,賀灼就想吸他。

他蹬起四爪,賀灼又想咬他腳。

他張開嘴巴,賀灼就能回味起那舌是滑的。

他眼尾含淚,賀灼看到的是他被堵滿時的噎嗆。

他可憐巴巴地瞪過來,賀灼就知道他腦袋裏又冒出了想把自己咬斷的壞主意。

於是所有戲弄都變成了挑逗,所有傲嬌都變成了撒嬌。賀灼捏過他的下巴,附到他耳邊一字一句地好心提醒:

“寶貝,你要是再故意在我麵前做舔東西的動作,我真的會把你的嘴撐爆。”

作者有話說:

貓貓:沒辦法,被誤解是我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