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私奔

將一張白紙按照自己的心意暈染上顏色,那這張紙日後所有的情動反應,都受其掌控。

賀灼早已對季庭嶼的一切了如指掌。

知道他被吻到快要窒息時會拍自己三下,知道他每次受不住時腰都會抖得像過篩,知道他被做到崩潰時,會用多大的力氣推開自己,又從哪個方向往床下爬。

這就導致他總是在三秒內就被賀灼抓住。

Alpha惡劣的玩心起來了,還會讓他多爬兩秒。

那雙筆直肉感的雙腿在賀灼親手挑選的名貴地毯上蹭動,就連彎起的膝窩都染著一層晶亮,紫紅的吻痕和指印遍布其上,愈發的****。

在他逃到門邊自以為就要解脫時,弓起的腰窩卻陡然被一隻大手按住,賀灼帶著烈焰般強勢而專製的信息素,將他壓倒俘獲。

“小咪,我就在這,你又能跑到哪去呢?”

“嗚……”

季庭嶼崩潰地大哭出來,眼淚像斷線的珠子。

細弱的後頸隨著他的哭腔顫動,原本淺紅色的腺體因被標記太多次、灌進去太多alpha信息素,而一點點變成深紅色。

賀灼看得眼神幽暗,被情火冠名的目光比窗外料峭的北風還要洶湧,將他攬進懷裏,獠牙再次刺破軟爛的腺體。

“唔——王八蛋!大變態!“

“我不跟你好了……我就是台拖拉機也讓你搞拋錨了……我簡直煩死你!”

賀灼挑眉:“什麽?”

季庭嶼嘴巴一撇:“們這些3S……”

“很乖。”賀灼滿意地將他抱回**。

“最後一次,數到一百就讓你休息。”

“1,2,3,5,7,100!數完了!”

屁股“啪!”地挨了一巴掌。

“從-1000開始數。”

憋了兩輩子的老處男到底有多可怕?

就連老處男本人都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太過分。

但當小貓眨著水汪汪的眼睛看向他,翹起尾巴鑽進他掌心哀求:“尾巴給你摸,少做一分鍾好不好?”時,什麽反省什麽過分統統拋諸腦後。

他將季庭嶼融入黑夜,自己則變成永不會熄滅的火焰,灼熱地燎過貓咪全身,徹徹底底地統治他的一切。

潮熱的一晚在水床的慘烈一爆中漸入尾聲。

早上八點。

緊閉的窗戶被打開一道小縫。

隊員的嬉鬧聲飄進窗內,羅莎琳還招手和他打招呼,但賀灼並未回應。

進入**期的狼王不允許任何人闖入他與配偶**的領地,甚至窺探他的omega,於是“刷拉”一聲,窗戶又被原封不動地拉上。

微波爐“叮”一聲響,食物加熱完成。

季庭嶼也被好好的清理過身體,精油泡澡,按摩全身,仔細地上好藥,最後被哄著喝下一杯各種水果堅果打成的熱糊糊,才被抱到重新鋪好床墊的大**休息。

“你太凶了……我都嚇死了……”

小貓啞聲控訴,未著寸縷地縮在他懷裏,耳朵尾巴全鑽出體外,一下下蹭著賀灼的胸膛和手臂。

但說實話,昨晚除了某些搭配吊環的姿勢不太符合人體科學而將他嚇得要逃之外,其餘的一切都讓他酣暢淋漓。

後麵隻是微腫,連撕裂都沒有。

“我有分寸。”賀灼低頭親親他的小耳尖:“睡吧,養足體力才好迎接**期。”

-

這一覺睡了整夜,**期在晚飯後姍姍來遲。

彼時賀灼正準備將他抱進浴缸泡澡,忽然聞到一股濃鬱到不正常的烈酒香。

水流裹挾著酒氣在omega身上蔓延,順著兩條微微打晃的長腿滑下來,聚集到浴缸底部。

季庭嶼瞬間意亂情迷,潮紅的眼中眸光閃動,深處仿佛有一萬隻螞蟻在咬,讓他不顧一切地想把賀灼融進自己。

“還會哭嗎?”

“什…什麽?”

小貓聽不懂,遲鈍的神智逐漸跟不上他的思緒。

“不是說征用我嗎?”

賀灼握著他一隻腳踝穿進吊環,頂著那樣一張優雅而紳士的臉命令他:“哭得好,我才為你服務。”

“你……滾啊!有本事別做!”

季庭嶼紅透臉,一腳蹬上他迎麵骨。

賀灼捉住那隻小腳丫子,咬了一口。

“急什麽,留著點力氣往下麵踹。”

這一晚並不像前一晚那麽狂躁,囫圇吞棗。

解了急癮之後一切都是那樣溫柔小意、體貼備至。他用的全是實踐探索出來的季庭嶼喜歡的姿勢和力道,隻要小貓有一丁點難受,比如耳朵稍微垂下一秒,賀灼就會立刻停下,將他好好地摟進懷裏。

“怎麽了?不舒服?”

“有些酸是嗎?那還要繼續嗎?”

“好,要輕點還是重點?”

季庭嶼翻身把臉埋在枕頭上,羞赧至極地吐出幾個字。

賀灼唇線彎起:“還要再吊起來?”

說完臉上就挨了一肘。

他從善如流地將人抱起來:“沒什麽好害羞的,**最大,想怎麽樣都給你。”

這樣的溫柔疼寵和**熱雙重發力,季庭嶼漸漸食髓知味,飄飄欲仙,幾次**失控了還是想要。

有一個姿勢他特別喜歡,將大床頂上的吊燈放下來,雙手攥著燈柱,身體半懸空,這樣他既可以主導又能借力,但賀灼卻意外的不喜歡。

——刺激太大了,他每隔十分鍾就得緩一下,不然會被季庭嶼壓榨得很難堪。

昨晚想躲的是小貓,今晚就輪到狼王。

他趁著中場休息才有機會吃點東西,撿起地上淩亂的衣物床單衝進浴室,洗了個戰鬥澡。

怕季庭嶼離不開人所以洗得特別快,出來時頭發還在滴水,邊擦邊走到床邊,俯身和小貓接了個潮熱的吻。

貓咪伸手勾他浴袍帶子,被賀灼捉了個正著:“你需要休息,寶貝。”

“我不要休息,我隻要你。”

“你的**期已經過了。”

“可我還很好,最少可以再做兩次。”

季庭嶼伸手比了個“二”,信誓旦旦:“我體力很好,在所有會**的omege裏是最好的。”雖然他自己也不明白這有什麽值得驕傲。

賀灼哭笑不得,掐掐他臉蛋。

“乖一點,再做下去你真會被我搞廢。”

“好吧。”看出來怎麽軟磨硬泡都沒戲了,季庭嶼隻好老實下來。

“那你今晚要抱著我睡。”

“你有哪一晚不是安睡在我懷裏呢。”

“我還要聽你上次唱的德語歌。”

“沒問題。”

最後一天了,他們長久地擁抱在一起。

睡著時緊緊纏繞,醒來後安靜接吻。

窗簾也不拉開,就這樣在靜謐的落雪聲中說著愛人間的體己話。

季庭嶼這幾天隻能接受流質食物,賀灼就幫他用羊奶泡了三文魚泥,外加一杯牛油果奶昔,標準的小貓飯。

他麵上嫌棄,但大口大口吃得很香。

吃完又睡了過去,前兩天體力流失太快,需要大量睡眠補回來。

賀灼給他讀完德文繪本,把夜燈調暗一個亮度,拿出脖子上的項圈仔細打量。

黑亮的細皮帶,一指寬。

中間墜著琥珀色的鏤空玉鈴鐺,鈴鐺裏嵌入一顆冰藍色天珠。

這是他們兩個眼睛的顏色。

不用他說,賀灼也明白他想表達的含義。

——我將你的眼睛圈禁在我的目光裏,永遠給你占有我的權利。

這幾天兩人手機一直關機,剛打開就響起幾十條消息和未接來電。

霍華德的電話最先打進來:

“怎麽回事?我聽說你造了個大鐵桶把季主任關進去了不給出來?人家隊員都告狀告到我這了!趕緊放出來!別犯渾!”

“沒有關,他**期,我在陪著。”

說完還認真考慮了一下:“真要關了我不會給別人告狀的機會。”

霍華德:“……”

“你聽起來好像很開心?怎麽樣這幾天是不是特別美妙?但你可不要隻顧得自己爽不顧忌季主任的身體。我告訴你**期如果不和諧分手幾率非常大!”

老獅王試圖以過來人身份給孫子些建議,但賀灼隻聽到一句“這幾天是不是很美妙?”當時眉頭一豎臉色一沉:“你在打聽我和我愛人的**?你要不要臉?”

霍華德:“……不是,你有病吧?”

“有病沒病我也不會告訴你他有多好。”

“滾滾滾!得意忘形的臭小子!不過你那邊為什麽一直有拖拉機的聲音?你不會是在大野地就把季主任給委屈了吧!”

賀灼一愣,看著懷裏累到變回原形的小貓,翹著四隻爪仰麵呼呼大睡,小肚子一鼓一鼓地上下起伏,甜美又鼾聲如雷。

“你少管,幫我給他批一周假。我帶他去度蜜月。”

-

**期剛結束,蜜月期又開始了。

隊員們總感覺好久沒見到季庭嶼了,孟凡為代表期期艾艾地和他控訴。

“老大!你和賀總怎麽都不在基地!不就是個**期嗎至於搞四天嗎!鐵錠也得磨出火星子了吧!”

“沒搞了,不過我們決定給自己放幾天假。”

孟凡:“你快撤回這句話!”

“撤回不了了,好好看家啊。”

季庭嶼掛斷通訊,心情頗好地甩了甩手裏開往拉斯維加斯的遊輪船票,一腳油門踩到底,紅色牧馬人在皸裂的柏油馬路上疾馳而過。

半小時後,到達尼威爾和乾貢交界地的一個小型補給站。

老舊的補給站被漆成紅黃相間的顏色,賀灼正岔腿坐在站前長椅上,身旁放著一大包東西,手裏捏著一根燃到一半的香煙。

季庭嶼隔著擋風玻璃和他視線相撞,卻沒有減速,反而迅猛地開過去,在距離他僅剩半米時“哢吱”一記漂亮的甩尾,積雪登時被揚起老高。

貓咪送了狼王一場灰頭土臉的見麵禮,作為昨晚被欺負到大哭的反擊。

“哪來的小狼失魂落魄地坐在這兒啊,你的主人呢?”

小狼拍拍塵土信步走到主人身邊,俯身,低頭,將手中的香煙喂到他唇間。

“我的主人昨天犯了丟棄寵物罪,將在今晚受到寵物的懲罰,可能嚇跑了吧。”

“哈。”季庭嶼張口就咬住那截潮軟的煙蒂,抬起淩厲的眼睛狠狠剜他一眼。

嚇跑個屁,老子這叫自投羅網,懂不懂啊你?

他囂張地吐出煙圈,撥下臉上的大方墨鏡,打開後備廂,抬手“嗶——嗶——”按了兩聲喇叭。

賀灼就看到緩緩抬起的後備箱裏露出滿滿一車的冰川玫瑰,季庭嶼被玫瑰簇擁向前,朝他揚起一個明媚至極的笑臉。

“走啦!帶你去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