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高中if線(十四)
蕭惟站起身, 淡笑著回去洗菜。"
第一次洗菜，總擔心洗不幹淨，他一片一片仔細洗了兩遍才算完。ΜC
唐星然這個姿勢坐著腿麻, 等他洗好切完之後，就站在他身邊看。"
流理台上擺了一小筐切段的白菜, 一碗切成塊的西紅柿, 菜板上還有幾樣切好的配料。"
蕭惟擰開火, 給鍋裏倒油。"
他低頭盯著油看了一會兒之後, 又把火關了，拿出手機。"
唐星然眨眨眼：“怎麽啦？”
蕭惟一邊在手機上戳戳點點, 一邊道：“記得菜譜上說，油溫八成熱放蒜末幹辣椒...但我不知道八成熱是多熱。”"
唐星然：“就是十成熱的百分之八十唄。”
“十成熱是多熱？”
“……”
搜到結果之後，蕭惟重新開火，看到鍋裏剛剛開始冒煙, 把配料放了進去。"
鍋裏響起劈裏啪啦的響聲，油星直往上濺，把唐星然嚇了一跳，蕭惟也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唐星然家裏從小到大沒讓她碰過火, 她也沒去廚房看過父母做飯。"
她愣了愣, 質疑道：“這…是正常現象嗎？”"
“……應該吧。”
蕭惟重新上前，用鍋鏟翻動幾下, 倒入白菜。剛洗好的白菜沾著水，這一倒進去，鍋炸得更厲害了。"
濃白的油煙往上竄, 蕭惟也被油煙包圍住, 拿著鍋鏟毫無章法地攪著鍋裏的白菜。"
唐星然離得遠，站在身後的角度看蕭惟, 就覺得他這人的氣質和灶台和鍋鏟都很不搭，看著更像和冷麵騎士拿著武器在跟鍋打仗，掀起四周一片白霧。"
蕭惟提前搜了適合新手做的菜，今天一道是醋溜白菜，另一道是番茄炒蛋。
淩亂地完成兩道菜之後，廚房已經是一片狼藉。
唐星然幫著把兩盤菜端去外麵的餐廳，低頭看著，就感覺賣相不太好。
醋溜白菜這顏色似乎過於黑了。番茄炒蛋…這番茄塊頭有點大，整體顏色也不像是她從前見過的那種紅彤彤的。
蕭惟拿了碗筷，盛了兩碗飯出來。
兩人相對坐在餐桌上，唐星然先忍不住夾了片白菜送進嘴裏，眉頭立馬皺起來。
真的好酸啊。
蕭惟看著她的表情，垂眸道：“…要不我們今天還是出去吃吧。等我學會了再做給你吃。”
唐星然嘴角先是扯出一絲笑，然後笑出了聲。這是蕭惟第一次做飯，就算再難吃，也具有紀念意義。
“不要，我就要吃你做的。而且我們不能浪費食物。”說完，她還拿出手機拍照留念。
蕭惟：“……”
他沒再多言，拿起筷子跟她一起吃。一整頓飯，兩人的眉頭就沒舒展過，硬著頭皮把兩盤難吃的菜解決了。
本著一人做飯一人洗碗的原則，飯後，唐星然主動把碗收進廚房，堅持要洗碗。
蕭惟搶不過她。可他去趟洗手間的功夫，回到廚房門口，就聽到一陣碎裂的響聲。
快步進去一看，今天這頓飯用到的所有餐具──兩個盤子兩個碗，全部摔在地上變成了屍體。
蕭惟沒管地上的東西，上下掃視著唐星然：“傷到了嗎？”
“沒有……”她尷尬地撓撓頭：“我本來都洗好了，疊成一疊準備放到櫃子裏，然後就……嗯。”
蕭惟過去摸摸她的腦袋，溫聲道：“沒事，你出去休息吧，我來收拾。”
唐星然靠到門口，長長歎了聲氣，“我覺得我們倆都缺乏基本的生活技能。”
蕭惟低頭掃地上的碎瓷片：“是。”
他頓了頓：“所以我們應該經常過來住，讓我有機會練習一下。”
-
夜幕降臨，唐星然還沒困，拒絕了蕭惟出門散步的提議，靠在沙發上和他看電影。
電影看了還沒十分鍾，蕭惟就從身後抱著她，一下下啄吻著她後頸。
唐星然被吻得渾身難受，轉頭瞪了他一眼：“幹嘛呢！好好看電影！”
蕭惟沒說話，趁著她轉過頭，又去吻她的唇。
唐星然掙紮了一會兒，發現自己和蕭惟的力氣相差實在有些懸殊，加上口中的空氣被掠奪，身體也軟了下來。
電影是一部音樂紀錄片，在悠揚的鋼琴聲中，她也不自覺地去回吻他。
蕭惟短暫離開她的唇，把人抱起來放在腿上。他已經洗過澡，換上了睡衣。隔著薄薄一層衣料，唐星然感覺到了他身體的變化。
還沒反應過來，蕭惟就緊握住她的手往下，帶。
兩個人都衣衫整齊，坐在沙發上，客廳的燈大亮著。這種情況下的觸碰，讓唐星然臉頰紅得滴血。
她咬了下蕭惟，貼著他的唇，聲音小得像蚊子叫：“去臥室嗎？”
跟她不同的是，蕭惟臉上還是一點表情都沒有，看著寡欲又清冷。要不然唐星然能清晰感覺到，單看這張臉，還真會以為他一點想法都沒有。
蕭惟側了側頭，語氣裏帶著淡淡的笑意，貼在她耳畔低聲說：“家裏沒有那個。”
“…………”
唐星然感覺一口老血堵在心口，抽開手，惱道：“你不早說！”
蕭惟看著她，眸色很沉，嗓音有些啞：“準備叫你下樓散步去買的。”
“但是你不想去。”
她哪裏知道他說下樓散步的意思是出門買那個啊！就不能說的直白點嗎！
蕭惟把她重新拉回懷裏，下巴蹭著她側臉：“現在怎麽辦？”說著，又去吻她的唇。
唐星然頭往後仰，躲開他的親吻，平複了一下心情，提議：“那…現在下去買？”
蕭惟笑了下，再次握住她的手移動，陳述一個事實：“我這樣怎麽出門。”
唐星然想抽開手，卻被他握得很緊。
她深吸一口氣，想了想說：“說不定可以叫外賣。”
“嗯，好。”
蕭惟一隻手握著她的，另一隻手一伸，拿過手機，打開了一個外賣軟件。
唐星然本來沒在意，心思全在別處。最後臨他付款的時候瞄了一眼，看到購買數量那裏是“10”，她睜大眼。
“誒，你看清點啊，數量都點錯了。”
蕭惟置若罔聞，徑直點了付款鍵，然後把手機丟到一邊。
他俯身吻著她側頸，啞聲道：“沒錯。以後也用得到。”
外賣派送的時間比唐星然想象的要久。
屏幕上的電影還在繼續，沙發上，蕭惟的睡衣被丟成一團，唐星然的睡裙還在身上。
之前在酒店的幾次，兩人都是很正常的活動，她不知道還可以這樣。就算她知道，也不覺得蕭惟會嚐試。????
一開始，唐星然還抗拒地去推開他，說讓他再等等。蕭惟手滑進她裙擺，到後來，她的裙子也被扔去和他的睡衣作伴。
電視屏幕上，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鋼琴家出場，給學生演示一首曲子，音樂聲也時而緩慢，時而急促。
快一個小時，外賣還是沒到，蕭惟幫她一根一根洗著手指，然後再洗自己的。
唐星然從浴室出來，躺在**，用酸痛的小手點開手機，耳邊還縈繞著剛才蕭惟低啞的聲音，氣息不穩地叫她“然然”，還叫了“寶貝”。
……
蕭惟還沒出來，浴室響起淋浴花灑的聲音。
她看到微信裏有好幾條新消息。
宿舍群裏幾個人輪番艾特她，問她怎麽這麽晚還沒回來。
北陽大學宿舍沒有門禁，所以不查寢。唐星然想了想，在群裏回複：【我今晚回家住啦，剛在跟爸媽看電視沒看到消息，你們早點睡！】
葉夢靈：【我還以為你出去跟男朋友過夜了！壞笑：/】
沈佳怡：【我也以為！壞笑：/】
胡玲玲：【我也以為！壞笑：/壞笑：/】
“……”
三條消息看得唐星然滿頭黑線，她能怪她們思想不純潔嗎？
她不能…因為她確實沒幹純潔的事。
草草在群裏聊了幾句，聽到外麵門鈴響了。今天穿來的那條裙子髒了，唐星然赤著腳下床，想去衣櫃裏翻一件蕭惟的衣服來穿。
外麵的門鈴聲響個沒完，她剛走到衣櫃門口，浴室門就開了。
唐星然一個箭步又衝上床，拉起被子把自己裹嚴實。
蕭惟身上也就腰間圍了條浴巾，他側頭看向唐星然，整個人縮在被子裏，就露出來額頭和一雙眼睛。
他好笑道：“你在幹嘛？”
唐星然清清嗓子：“那個…外賣好像到了？”
“嗯。”蕭惟走到衣櫃前，又拿出一套睡衣。
蕭惟背對著唐星然穿衣服，她目光落在他後背，看到他腰背上流暢的肌肉線條，又咬了咬唇。
他頭發沒擦，還滴著水，穿好衣服就出去開門。
回來的時候，手裏多了個黑色的袋子。
蕭惟坐在唐星然旁邊的位置，拿出袋子裏的十盒東西，整整齊齊放到床頭的櫃子裏。
唐星然撇撇嘴，忍不住小聲道：“也用不著買這麽多吧…”
蕭惟轉頭看她，唇角微微彎著：“好像是有點多。”
他頓了頓，緩緩靠近她：“那我們抓緊點用？”
“……”唐星然瞪他一眼，手裏還緊緊抓著被子。
“對了，我沒拿睡衣過來。你拿件衣服給我穿吧。”
蕭惟拉開另一邊被角躺進去，手指去勾她的發絲，一圈一圈繞在指尖上玩。
唐星然側躺著，看到他的手指，想到剛才沙發上亂七八糟的畫麵，臉馬上又紅了。
蕭惟躺著看她，完全沒有要下床幫她拿衣服的意思。
他解開繞在手指上的頭發，壓了過去，在她耳邊低低道：“不急著穿。先用一個？”
“……？”唐星然睜大眼看他：“剛才不是已經…”
蕭惟笑了下，去吻她的額頭：“剛才怎麽能算。”
“怎麽不算！”
蕭惟一隻手去扯她的被角，唐星然抓得很緊，誓死捍衛她的被子。
他也沒硬搶，俯身過來吻她。
唇齒碰撞時，唐星然的手機響了，她分神看向手機，手上力氣鬆了些。
下一刻，身上就是一陣涼意，被子沒了。
唐星然忿忿不平地錘他：“我手機響了啊！你先拿給我！”
蕭惟懶懶瞥了一眼，無奈地伸手幫她拿過來。
唐星然忍著脖子上細密的癢意，解鎖手機。
“啊！！我媽視頻！”她慌了，嘴裏碎碎念：“完了，我跟室友說的我今晚回家住。我媽不會是去學校找我碰到我室友了吧！那不就露餡了，怎麽辦啊！”
蕭惟停下動作，眉頭微蹙，坐在她身邊的位置。
視頻通話的鈴聲還在想，他思忖片刻道：“應該不會，已經這麽晚了。”
唐星然一臉求救的表情看著他，可憐巴巴問：“真的嘛……”
“你先接。”蕭惟補充：“切語音。”
唐星然深吸一口氣，點了切換語音接聽：“媽，怎麽啦？”
薑靜之：“在宿舍嗎？”
“……嗯。”
唐星然感覺心都要跳出來了，聽到薑靜之“噢”了一聲，問：“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啊？宿舍住的習慣嗎，缺不缺什麽東西啊？”
她如釋重負，長舒了一口氣：“挺習慣的，什麽都不缺。”
薑靜之：“那就行，怎麽不接視頻啊？”
唐星然摸了摸鼻子：“噢，我有個室友睡了，已經熄燈了，我出來陽台接的，這邊光線也不好。”
被子裏，蕭惟捏了捏她的手，唐星然瞪過去，用眼神告訴他：這謊也有你一半原因！
薑靜之沒多問，又聊了幾句今天開學典禮的情況，還有學校後幾天的安排。
最後，她說：“反正離得也近，你有空就直接回家。周末沒安排吧？沒事就回家裏吃飯，把蕭惟也叫上。”
蕭惟這個當事人在她身邊點了點頭。
唐星然應了下來，又聊了幾句，掛斷電話之後，她側頭，就看到蕭惟表情不太對。
“小惟，怎麽了？”
蕭惟沉默半晌後，說：“我覺得好像有點對不起唐叔叔和薑阿姨。”說著，把她攬進懷裏抱住。
唐星然白他一眼：“你才覺得啊？他們那天還跟我說，想認你當幹兒子。”
“……”蕭惟下巴貼在她肩上：“那不行。”????
他摟在唐星然腰上的手輕輕摩挲著，在她耳旁道：“等唐叔叔成了我嶽父，稱呼也是一樣的。”
唐星然拉住他逐漸上移的手，輕聲問：“你想什麽時候跟他們公開啊？我怕時間久了，我爸真把你當兒子了…”
她順著這個思路往下說：“那到時候他們肯定沒法接受我倆談戀愛，女兒和兒子談戀愛，亂.倫誒！那我們就…”
“……”蕭惟眉心一跳，從被子裏伸出手捂她的嘴。
唐星然還想說話，被他掌心悶地隻能發出“唔唔嗯嗯”的聲音，聽得蕭惟血液直往下湧。
他克製住，說：“明年就說吧。”
唐星然眼珠一轉，舔了下他手掌。
蕭惟感受到掌心柔軟的濕意，眸色一沉，傾身壓了過去。
……
-
第二天晚上，唐星然在宿舍看動漫，旁邊的沈佳怡又刷起了學校論壇。
唐星然白天也看過，論壇裏關於蕭惟的帖子長居頂部，樓蓋得很高。
隻是樓裏討論的風向已經變了，重心轉向對蕭惟女朋友的八卦。
還有人專門發了一個貼，起了個很有營銷號裏桃色新聞的標題。
［法學院男神蕭惟背神秘女子出校，舉止親密似女友！（附圖）］
沈佳怡正在爬樓，刷著刷著突然一聲驚呼：“臥槽！蕭惟女朋友本人來回應了！”??С
唐星然一臉問號地看過去。我回應了？我怎麽不知道？
沈佳怡激動道：“天哪，沒想到蕭惟是這麽深情的人，神仙愛情故事啊！”
“她女朋友是隔壁職校的，蕭惟高中的時候父母工作忙沒人照顧他，她女朋友就在高中附近租了個房子，每天給他洗衣做飯照顧他，所以耽誤了自己的學習，就隻能去職校。”
“蕭惟畢業之後就跟她訂婚了，等到了年紀就娶她，說以後會照顧她一輩子。嗚嗚嗚我哭了，好感人啊！”
“……”唐星然脫口而出：“騙人的。”
沈佳怡看過來，問：“你怎麽知道是騙人的？對了然然，你高中不是跟他一個學校的嗎，見過他這個女朋友嗎？”
唐星然：“…這種故事一聽就是騙人的啊，編的太老土了。”
沈佳怡反駁：“怎麽老土了？天哪，如果我高中也遇到這麽帥學習又好的，說不定戀愛腦上頭也願意照顧他嗚嗚嗚。”
唐星然無話可說了。最近蕭惟在論壇裏熱度太高，她還暫時不想公開關係，覺得有點招仇恨。
蕭惟對她這個想法雖然有點小意見，但還是順了她的意，沒在學校裏太招搖地談戀愛。
但是，這“地下戀情”持續的時間並不長，曝光的契機也在唐星然的意料之外……
事情要從軍訓結束說起。
軍訓結束後，大一新生回到學校，正式開始上課。
就在這一天，唐星然收到了美術老師於書的消息。
【然然，我剛從外地回來，你在學校嗎？我去找你呀，給你帶了點土特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