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
唐星然臉色微紅, 想到那盒卡片裏記得都是他的事。"
“哦,沒事,就…小秘密!”
蕭惟彎了下唇, 沒說話,接過她遞來的筆, 繼續寫作文。???? "
要是蕭惟問她, 她肯定不會說, 也肯定不會給她看。"
但他不問, 還一點都不好奇,唐星然就覺得心裏有點堵。"
蕭惟低頭寫著字, 下頜線繃著,從她的角度,正好能看見他精致完美的側臉。"
她忍不住用筆戳了戳他肩膀,問:“你怎麽不問我有什麽小秘密不給你看?”
蕭惟覺得好笑, 抬眸道:“你不都說了是秘密嗎?你想告訴我?”"
唐星然挑眉:“你可以問問我。”
蕭惟放下筆,語氣沒有一點起伏,順著她的話問:“嗯,是什麽秘密?”
唐星然心裏舒坦了, 一臉詭計得逞的樣子, 揚聲道:“我就不告訴你!”"
“……”
-
周日上午,唐星然想起了書法課的事, 問唐慕家裏有沒有筆墨紙硯。"
唐慕在書房翻箱倒櫃,找出了一套至少十年沒用過的文房四寶。
瓶裏的墨汁幹了個透,宣紙已經泛黃, 因為搬家時擺放不當, 毛筆的毛也都呲得亂七八糟。"
他看著有些無奈道:“這個,算了。我還是帶你倆出去買新的吧。”
唐星然敲了敲客房的門, 把蕭惟叫出來:“下周書法課,我們去買一下筆墨紙硯吧,我爸那些老古董用不了了。”"
蕭惟看向她,平淡道:“我家有很多,我去拿一趟吧。”
唐慕正從書房出來,說:“那我開車送你去吧。”
蕭惟:“沒事唐叔叔,我打車去就行,不用麻煩了。”
又客氣了兩個來回,說定了不用唐慕送。
唐星然火速跑進屋換了身衣服,衝到門口換鞋:“我跟你一起去!”
蕭惟:“你作業做完了嗎?”
唐星然摸了下鼻子:“…寫完了,走吧走吧。”
出了小區,蕭惟攔了輛出租車,報了個地址。
唐星然撓撓頭,好奇道:“你家什麽時候搬那麽遠了?”
蕭惟簡言道:“爺爺家。”
唐星然:“噢噢。”
蕭惟爺爺家在北陽市郊的別墅區,蕭爺爺去世之後,房子一直空著,雇了專人每周定時去打掃。
他也很多年沒去過了。小學四年級到初中,他一直跟爺爺兩個人住在這裏。
難免睹物思人。
蕭俊和覃雅寧一直忙項目和研究,某種意義上,蕭惟是爺爺教養長大的,對爺爺的感情更甚於父母。
出租車行駛了40分鍾,停在了小區的門口。
住戶信息門衛都有登記,現在那套房子的產權人是蕭惟。他出示證件之後,帶著唐星然走向一棟三層的別墅。
雖然每周有打掃,但一開門,空氣裏還是有種久無人居的味道。
進門之後,蕭惟彎腰從鞋櫃裏拿了兩雙拖鞋,遞了一雙女士的給唐星然。
“不介意吧,這雙就我媽穿過。”
唐星然坐在門口換鞋:“不介意不介意。哇小惟,你爺爺家好大啊……”
蕭惟“嗯”了一聲,沒多言。
唐星然跟在他身後,去了二樓的書房。
雖然蕭惟這人平時就沒什麽情緒波動,但相處久了,唐星然能明顯感覺到,進了這間別墅之後他情緒就很低落。
至於原因,不用猜也知道。
她看向蕭惟,小聲道:“小惟,你別難過…爺爺是去了天堂,現在肯定過得很好。”
蕭惟:“嗯,我沒難過。”
書房裏的家具擺設跟他在時一樣,隻是桌上的東西怕積灰,全都被收進了櫃子裏。
牆上掛著幾副字畫,都是蕭爺爺生前的收藏品。
蕭惟打開櫃子,從裏麵拿出兩套筆墨紙硯、字帖和一方印章。
“都是我以前用過的,你拿這套吧,比較適合初學者。”
唐星然不懂這些,就點了點頭:“好,那就這套。”
她看了眼蕭惟手裏的印章,問:“這是刻著你名字的那種章嗎?”
蕭惟“嗯”了聲,平靜道:“是以前爺爺給我刻的,一起帶回去吧。”
“哇。”唐星然睜著星星眼看向他:“你會刻嗎?”
蕭惟點頭:“會一點,刻得不好。”
唐星然:“那你能不能幫我也刻一個啊!以後寫完一篇字就可以蓋個章!”
猶豫片刻,蕭惟說:“我試試吧。”
他又轉過身,從另一個櫃子裏找出一方石料、篆刻字典和篆刻刀。
他看了眼那張很大的書桌,不由想起從前跟爺爺麵對麵坐在那練字的場景。
蕭惟垂眸,輕聲道:“去我房間吧。”
“啊?好。”
唐星然又跟著他去了三樓,正是中午,陽光正好。
一推開房門,暖洋洋的光裏飄著細密的塵埃,斜照在一張被罩起來的**。
房間連著陽台,一張書桌擺在正對陽台的位置。
蕭惟拉開門,去外麵搬了張椅子進來。
“不髒,坐吧。”
唐星然:“好。”
兩人並肩坐在桌前,陽光映在發絲上,顯得唐星然的發色更淺了些。
她手撐著下巴,歪頭看著蕭惟那雙修長的手拿著一塊石料,低頭用刻刀在上麵認真刻著字。
他垂著眸,頭發鬆鬆垂在額前。穿了一件淺色的襯衫,麵容清俊好看,篆刻時還頗有些古雅的氣質。
唐星然舔了舔唇,忍不住誇他:“小惟,你真好看。”
聞言,蕭惟淡笑了下:“之前不是說,我隻是長得還湊合?”
“啊?”唐星然撓撓頭,“我什麽時候說的?”
蕭惟淡淡道:“軍訓的時候。”
還背後大聲說他壞話,說他沒有付楚好看。
“……”
唐星然笑著說:“這你都記得?我都忘了…”
“小惟,沒想到你還挺記仇。果然是天蠍座!”
“……”
他沒再說話,低頭刻著章。
好一會兒後,他把石料擦了下,遞給唐星然。
“太久沒刻了,有點醜。以後有機會再給你重新刻一個。”
唐星然笑著接過,舉起來看了看,底部用篆書刻著四個字。
“哇!這還醜啊,我覺得已經很好看了,有模有樣的!”
蕭惟淡笑了下,起身收拾了桌麵,把東西放回書房櫃子裏。
“走吧。”
“嗯!”
-
周一,唐星然和蕭惟拿著作文本,一起去三樓的教導主任辦公室。
老張正坐在桌前,看著電腦盤文玩核桃。
他接過兩人的作文,隨意翻著看了看。
“蕭惟這個寫得還行,唐星然這作文還得再多練啊。平時多看點作文書,少看點你這些亂七八糟的言情小說。”
“下次再被我抓到,就叫你們家長過來,好好說道說道這事!”
“你們也不小了,又都是一班的,什麽時間該幹什麽事自己都得清楚點!”
……
唐星然低頭站直,標準的挨訓姿勢。她偷瞟了一眼,看他麵無表情站著,氣質跟平時沒啥區別,一臉淡然。
乍一看跟個沒事人似的。
這就是學霸嗎?感覺他完全沒被老張的氣勢壓到。
要不是她也在,老張這頓訓肯定訓得很沒成就感。
回到教室,姚青悅側頭問她:“一個課間都在老張那兒啊?他又說你啥了?”
唐星然撇撇嘴,打了個哈欠:“他還能說啥啊,就是什麽,好好學習少看小說,高中生吧啦吧啦。來來回回的話,我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姚青悅笑了聲:“我想也是。不過蕭惟被老張訓,想想那畫麵就覺得很違和,他從來都是被老師誇的那一個。”
唐星然回憶了一下,也笑:“他啊…感覺被訓被誇沒啥區別,都是一臉淡定地站那兒。”
……
下午的班會課,班主任進來整了個“大”動作。
調座位。
班裏所有人叮鈴哐啷收拾著東西,站在座位旁邊等待安排。
班主任就像個指揮官一樣,站在講台上指指這個人,在指指那個人。
“你,去第三組第一排。”
“你,第五組最後一排。”
唐星然和姚青悅對視一樣,都苦著臉。她們就這樣被分開了。
這次換座位是因為班主任覺得這學期開學到現在,班裏人心浮躁,課間比上學期吵鬧了不少。
他的計劃就是把愛說話的學生和不愛說話的學生換到一起坐。
換了大概十個人的座位之後,唐星然就發現了規律。
她開始隱隱期待能把她和蕭惟換成同桌。
那就圓滿了啊!
而且多符合老師的要求,她話多,蕭惟話賊少。
終於,班主任的目光看向她這邊。
“唐星然,去第一組第一排。”
她睜大了眼,心跳開始加速。
第一組第一排,蕭惟的位置啊!
她背著書包抱著書走過去,蕭惟給他讓了讓位置,找到了旁邊。
可天不遂人願不說,班主任也不遂她願。
下一刻,他就開口道:“林瑾,第二組第一排。”
唐星然:“……”
她的新同桌是林瑾,不是蕭惟。
半節課過去,所有人的位置都重新排好。
蕭惟被換到了第三組第一排,跟唐星然中間隻隔了一個林瑾,蕭惟的同桌被換成了付楚。
姚青悅被換到了第六組,離她十萬八千裏遠。
做人要知足,雖然沒能換成同桌,但蕭惟離她近了不少。
-
一整周,唐星然的話至少比上周少了一大半。
林瑾基本不會閑聊,利用一切時間學習,跑操都會帶上一個小單詞本,排隊時背單詞。
有幾次晚自習,唐星然為了方便問蕭惟題,會跟林瑾換個位置。
但問完題之後,蕭惟也不會跟她再說別的。
唐星然左看看蕭惟,右看看林瑾,覺得自己一左一右坐了兩塊木頭。
唉。
到了周五最後一節,上課鈴聲響起,書法老師進了教室。
班裏的人紛紛拿出準備好的筆墨紙硯,擺在桌上。
第一課的內容很基礎,拿筆姿勢、橫豎撇捺。
喻老師講了一會兒,又示範了一遍,就讓學生自己練習。
唐星然看著桌上的東西,發現沒有墨汁。
但除了紙筆硯台之外,有個小盒子。
她打開之後,發現裏麵有個黑乎乎印著金色花紋的條狀物體。
以她看古裝劇的經驗,認為這應該是墨,在水裏磨著用的那種。
她擰開水杯,往硯台裏倒了些水,然後拿起那個黑乎乎的墨條開始磨。
一會兒後,硯台裏的水果然變黑了。
她彎了彎唇,把那條墨搭在一邊,挽了袖子開始寫字。
可蘸了墨一下筆才發現,這顏色也太淡了。
又磨了幾下之後,墨還是淡。
唐星然放棄了,伸長脖子去求場外援助。
她壓低聲音,越過林瑾的後背:“小惟,小惟,你這墨怎麽弄的啊?”
蕭惟抬眼看她,唐星然正拿著那張紙給她展示。
上麵的筆跡淡淡的,乍一看像水漬,明顯就是墨太淡。
“用我的吧。”
說著,蕭惟伸手把自己的硯台放在林瑾的桌上,林瑾給唐星然遞過去,又幫她把另一方硯台傳給蕭惟。
唐星然試了下,這次顏色對了,彎著唇開始寫橫豎撇捺。
蕭惟又花了些時間磨墨,隨後扼袖懸腕,繼續寫字。
他從小學開始到初中畢業,跟著蕭爺爺練了六年的書法,不需要再從橫豎撇捺開始練,就對著字帖自己練。
寫書法時,蕭惟姿勢很標準,氣質十分優雅。
付楚餘光看到他紙上的字,驚道:“我靠,你這字看著有點牛逼。蕭惟你以前學過書法吧?”
蕭惟沒抬頭:“嗯。”
喻老師一直在教室裏繞著看,路過哪個學生姿勢不對或是寫得有問題,就停下來指點。
他走到蕭惟身邊時,停住了腳步。
低頭看了一會兒,問:“同學,你之前練過多久字啊?”
蕭惟搭了筆,抬眸道:“大概,六年吧。很久沒寫了,有點手生。”
喻老師看著紙上的字,結體遒勁、勁瘦有力,稱讚道:“寫得不錯。最近實驗樓快裝修好了,樓道裏準備貼幾副學生的書法繪畫作品,我正愁這事呢,要不你寫兩張我看看行不行。”
“我去給你拿紙。”
蕭惟帶的是裁剪好正好能攤在課桌上大小的紙,喻老師說完,就出了教室。
唐星然扭頭望了一眼,看到他字確實寫得很好看。
不過她知道蕭爺爺之前就是北陽市書法協會的會長,帶著蕭惟練書法也不稀奇。
沒過一會兒,喻老師拿著一小摞宣紙進來。
書桌位置太小,他直接讓蕭惟拿著筆墨去了講台的大桌。
坐在下麵的同學紛紛抬頭看蕭惟寫字,他的姿勢配上那張過分好看的臉,活脫脫像一副畫。
蕭惟提筆寫了兩幅,還蓋了印章,但都覺得不太滿意。
他看向喻老師,淡淡道:“我再練練吧,周末寫好之後下周交給您。”
喻老師笑:“行,可別忘了這事。”
回了座位,蕭惟繼續低頭練字,一直到下課時間。
下課鈴一響,班裏同學出教室路過他的位置,都忍不住伸著脖子往他桌上看,出門之後開始竊竊私語。
“哇,以為蕭惟隻會學習,沒想到還會寫書法。”
“他確實挺有那氣質的。”
“他太符合現在網上說的那什麽,清冷禁欲係的氣質了,感覺能去演仙俠劇!肯定很適合!”
唐星然去洗手間洗完硯台回來,教室裏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蕭惟在教室裏低頭慢慢走著,像是在找什麽東西。
“小惟,你在找什麽啊?”
蕭惟看她一眼:“印章。”
“啊?不見了嗎?”唐星然放下東西說:“那我幫你一起找。”
她彎腰四處看著,在教室裏繞了兩圈,連垃圾桶附近都看了。
“好像沒有。誒,那個印章是不是,蕭爺爺刻的?”
蕭惟輕“嗯”了一聲,臉色比平時差了許多。
唐星然想了想,問:“講台那邊好像也沒有,會不會喻老師不小心帶走了啊?”
沒等蕭惟開口,她怕喻老師已經下班回家,小跑著就出了教室去美術辦公室。
她剛到門口,就正好遇到喻老師提著包出門。
唐星然氣喘籲籲,看著他道:“喻老師,那個,你有看到蕭惟的印章嗎?”
喻老師想了想:“印章?”
唐星然:“對,他剛不是拿去講台上用了一下嘛,然後下課就找不到了,教室裏也沒有,我幫他過來問問是不是您拿錯了。”
喻老師又轉身拿鑰匙開了辦公室的門:“我去看看啊。”
唐星然跟了進去,看了一圈,剛才那摞宣紙還在桌上。
喻老師翻了翻上課帶去的那包東西,沒看到有。
又翻開折疊起來的那摞宣紙,看到中間夾了枚印章。
“是不是這個啊?”
唐星然拿過來看了眼:“對對對,就這個,那我幫他拿回去啦,謝謝喻老師!”
說完,就小跑著回了教室。
蕭惟還在低頭找著,眉頭輕蹙。
唐星然彎唇走到他旁邊,捏著那枚印章從身後閃到他眼前:“看!”
她遞過去,笑著解釋:“在喻老師剛帶過來那摞紙裏夾著呢。”
蕭惟接過印章,看向唐星然。
教室裏的燈開著,冷白的光照在臉上,映得她眼睛亮亮的。
她彎著唇笑,露出兩個小梨渦,顯得靈動可愛。
蕭惟也彎了下唇,輕聲說:“謝謝。”
他從桌上拿起一隻筆,忍不住抬起,輕輕在她唇角的梨渦上戳了一下。
唐星然眨眨眼,把那隻筆挪開:“你幹嘛戳我,我剛幫你找到印章,你恩將仇報啊!”
蕭惟不說話,唇角微彎著,低頭收拾桌上的東西。
唐星然撓了撓頭:“不對!我想起來了,你小時候經常這麽戳我!”
“你當時說,要是不多戳戳,以後長大可能就沒有了。”
蕭惟:“……”
他說過這麽搞笑的話嗎?
唐星然想起來,也忍不住笑了幾聲:“小惟,你小時候好像也挺傻的。”
蕭惟已經收好東西,抬眼看她:“那你也不聰明,這種話都信。”
“……”
-
這個周末,蕭惟除了寫作業,還多了一項喻老師的任務。
周六一早,他起床吃了早飯就出門了,去了趟市中心的商場,又在附近店裏買了宣紙。
練了一天的字,晚上,唐星然敲門找他講題。
她坐在桌前,眼睛馬上亮了。桌上擺著一個盒子,裏麵是最近他們看的那個推理番裏主角的手辦。
“哇,小惟,這是你買的手辦嗎?”
蕭惟:“嗯。”
他頓了頓,說:“給你的。”
“哇!”唐星然馬上拆了盒子,把手辦從裏麵取出來。
“這個剛出的吧,我還在網上看到過,好像還挺貴的,你什麽時候買的啊?”
蕭惟:“早上出門的時候,路過看到就順便買了。”
“這個實物比圖裏好看誒,我還準備下次考完試讓我媽給我買呢。”
“小惟你真好!”
晚上回了房間,唐星然把手辦擺在架子上。
雖然她已經有很多,但總覺得這一隻跟其他不一樣,擺在這裏就像是在發著光。
她又從抽屜裏拿出那盒卡片,彎著唇記下今天的事。
[3月2日,蕭惟給我買了一個尼魯的手辦!]
寫完後放回去,她彎唇笑了笑。
等以後給蕭惟表白,她要把這些卡片全部給他看一遍!
明明前一秒還很開心,可後一秒,唐星然臉上的笑容就垮了。
想到表白,她馬上又有些發愁。
萬一他們大學沒在一個學校可怎麽辦?
她如果高中畢業再表白,感覺有點晚……怎麽也得提前一點點,至少在報誌願之前。
如果成功了,可以商量著報同一所學校,至少同一個城市。
但是如果失敗了…
他們不去同一所大學,她感覺以後都很難再見到蕭惟了…
洗漱後躺在**,她越想越覺得心煩。
可真愁人啊!
-
第二天,唐星然又睡到中午才醒。
昨晚又失眠了,每次想她和蕭惟以後的事,她就很容易睡不著。
午飯前,她看著蕭惟,忍不住問出口:“小惟,你到時候,準備報哪個大學啊?”
蕭惟思忖片刻,平靜道:“北陽大學或者北陽政法大學吧。”
唐星然睜大了眼,唇角漸漸揚起。
這問題不就解決了嗎!
早知道就早點問他了,害得她昨晚睡不著覺。
這兩所學校都在北陽,不管他去哪個,都沒太大區別。
這一天,唐星然心情頗好,走到哪兒都彎唇哼著歌。
-
周一上午的大課間,姚青悅來唐星然的位置上找她聊天。
“唐唐,我周末看了個健身的視頻,可以鍛煉上肢力量,我練了兩天感覺還不錯,你要不要也試試,咱倆晚上在宿舍裏練。”
唐星然不感興趣,撇撇嘴說:“我覺得我胳膊挺有勁的,不用練。”
姚青悅笑了一聲:“怎麽可能?你這細胳膊細腿,瘦得跟麻杆似的!”
唐星然挑眉:“不信咱倆扳手腕!”
姚青悅:“行啊。”
於是,姚青悅坐到了她後桌的位置,兩個人開始扳手腕,付楚自覺過來充當裁判。
他一說開始,唐星然轉了轉眼珠,趁姚青悅還沒反應過來,迅速往一個方向扳。
1秒獲勝。
姚青悅:“我靠,不行。唐唐你耍賴,我們再來一次。”
唐星然笑:“好啊,我這次認真跟你扳。”
兩人旁邊漸漸圍了幾個人過來觀戰。
唐星然和姚青悅都很瘦,兩人手上使著勁,臉都有些憋紅了。
最終,唐星然居然又贏了。
姚青悅放下手,不屑道:“行吧,但是我倆明顯手上勁差不多大。”
受她們的影響,周圍也有其他幾個人開始扳手腕玩,有男生也有女生。
蕭惟剛把寫好的兩幅字交到了美術辦公室,一進教室,就聽到吵鬧聲,很多人兩兩相對坐著扳手腕。
唐星然麵前來了個叫許宇航男生,看著她笑道:“看不出來你力氣還挺大,要不我倆比比?”
她蹙眉:“我怎麽可能扳得過你?”
許宇航笑了笑:“你可以用兩隻手。”
唐星然:“行啊,那我用兩隻手!”
她剛把手擺在桌上,聽到身後一個低沉熟悉的聲音叫她:“唐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