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99章

◎適可而止◎

“夫君, 你能不能不要鬧。”沈雲簌閉著眼睛說。

他已經忍了一個半月了,算上分開的日子裏,準確的說, 已經快一年了, 起初沈雲簌身子羸弱, 他看了都心疼, 最多也是吻她一下,抱著她說一些讓她臉紅的悄悄話, 就適可而止了。

今日從外麵回來, 見站在門口的沈雲簌已經恢複了往日的氣色, 或是在房裏長時間呆的緣故, 終日沒曬過太陽, 她的臉白的如一團雪,加上不點而朱的唇,又梳著精巧的回心髻,襯的她更加嬌媚, 看了怎麽能不叫人心動,又或者說, 有些讓他熱血沸騰。

沈雲簌已經睡了小半個時辰了,這會差不多,魏臨捏著她的下巴,湊過去,吻了一下她的麵頰。

被他弄醒後,沈雲簌不滿的瞪著魏臨:“你想幹什麽呀?”

“我……我們很久都沒有……能不能……”

從魏臨的熾熱的眼神裏能感覺得到他想做什麽, 沒等他說完, 直接拒絕:“不能……”

“你知道我要說什麽嗎?”

“當然知道, 你那點心思我早就看出來了, 不能。”沈雲簌知道,魏臨不會把她怎麽樣,除此之外,還唯命是從。

“那要我等什麽時候?”魏臨聲音低啞著問。

沈雲簌想了想道:“等到……郎中和穩婆都說了,至少三個月,或者四個月……吧”

“是嗎?”魏臨有些不太相信,眼下她的氣色如初,跟正常人沒什麽區別,原以為可以了。

“嗯。”沈雲簌很認真的點頭。

魏臨沒有說話,深邃的眼眸注視著沈雲簌,大手攬著她的細腰,雖然比以前珠圓玉潤了些,但她的腰還是那麽細。

他慢慢的擁緊了她,輕輕吻了她的額頭,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製止她:“別動,讓我再抱一會。”

沈雲簌除了眨眼睛,幾乎不能動彈,發現自己的睫毛可以掃到魏臨的臉頰,她繼續眨著眼睛問:“癢不癢。”

“癢,簡直讓我心癢難耐。”魏臨語氣裏盡顯無奈。

沈雲簌麵頰微微泛紅,她覺得魏臨今日應該喝了些酒的緣故,什麽話都說的出口。

可他身上的酒味也不大,隻有一點點,疑惑之際,他的吻就落下來,一點點的循序漸進,從輕柔到強勢的占有,沈雲簌感到應接不暇。

這段時日,魏臨都是吻她的額頭,或是蜻蜓點水的碰一下她的唇,淺嚐輒止,可今日索要的似乎有些多了。

穩婆和奶娘交代過,至少要一個多月後才能行房,算下來世間剛剛好,許久未做這等事,她心裏上還沒準備好。

可架不住魏臨攻勢強悍,一番熾熱的角逐後,沈雲簌從被動到迎難而上。

他若真的很想,也不是不可以,就在以為有下一步進展的時候。

魏臨忽然放開她,從榻上起身,整理起淩亂的衣角,順帶還把她淩亂的發絲梳理了一下。

沈雲簌愕然,有種被人從嘴裏搶走了一塊糖的感覺。

她不知道,再繼續他真的就要忍不住了:“我去書房一趟,你繼續睡吧。”

“……”沈雲簌皺著眉頭,把毯子拉過來,蓋住自己的臉,把她弄醒了又要她繼續去睡,這會還怎麽睡得著。

等他離開,又悄悄掀開毯子,魏臨忽然抽身離去,心裏莫名有些失望,她以為的事,竟然沒有發生。

魏臨覺得自己就不應該來尋沈雲簌,軟香溫玉的美人在懷,天知道他怎麽承受過來的。

十月下旬的天,越來越很冷了。

難得今日天氣好,沈雲簌帶著燕歸在門廊下曬太陽,戚靈溪忽然找上門,邀請她去品茶賞菊。

她在北院悶了許久,也想出門透透氣,剛出門,戚靈溪就拉著她的手說明來意:“阿簌,這次你得幫幫我。”

原來戚靈溪與太府寺卿家的長子於公子議親,經過一番打聽,得知他在天景閣裏用膳 ,於是想找個機會見人一麵,心裏麵好有底,她不想盲婚啞嫁,至少知道自己未來的夫君長什麽樣,脾氣好不好。

那日在別人的指引下,她見了人,對方長相比她想象的可要好的多,都說他是文弱公子,卻他一點都不弱,整個人器宇軒昂的,這一見,就幾乎要把她的心勾住了,她主動上前搭話,兩人相談甚歡。

正當她送上親手縫的荷包時,才知道來人並不是什麽於公子,是自己搞錯了人。

頓時覺得無地自容,慌忙離開,離開後才發現,自己送的荷包還在他的手上。

想要要回去時,人就走了,她一路跟著,想找個機會,卻因不敢上前,錯事了良機。

這幾日,她經過打聽,才知道那人是在邊關大殺四方的李承霄,頓時,就有些害怕了。

她現在就想尋個人,幫把自己的荷包要回來,因為上麵秀了她的名字,她不敢跟任何人講出來,覺得對方一定會笑話她,也不想自己主動去要,想托付個人,本來去的是自己的丫鬟,去了卻被拒絕了,還說丫鬟自作主張,想要要回荷包,要她自己過去。

後來她想要秦悠和薛齊光幫自己,可薛齊光那個碎嘴子定然會把她的醜事四處宣言,就忍住了。

後來聽說李將軍與魏臨的關係很好,想來沈雲簌也會同他認識,世子夫人要荷包,就不信他不給,她現在隻能把希望放在沈雲簌這裏。

沈雲簌聽了事情的經過,決定試一試,戚靈溪早已經遞了帖子,要李承霄今日在這裏等她。

沈雲簌獨自去茶樓裏幫忙要荷包,戚靈溪則在馬車裏的等。

一刻鍾後,沈雲簌從茶樓裏出來,並沒有要回自己的荷包:“他說忘了帶了,要你明日去他府上。”

戚靈溪麵頰微紅,為難的說:“我去?我怎麽去,我一個大姑娘家怎麽……能主動上門呢,這要是讓父親母親知道,不得罵死我。”

沈雲簌上下打量戚靈溪:“是嗎?你以前可沒這麽矜持,這點小事怎麽就難為住了你了,不過你要是不願,他說還在這裏見麵,其實明日你們見一麵也無妨。。”

“可如今我真在議親,這麽做不好吧,還是算了。”

沈雲簌也未說什麽,見她一臉難色,決定明天再去幫她跑一趟,且跟戚靈溪保證,此事誰也不告訴。

今日見李將軍,的確是人中龍鳳,說起來,他還搭救過自己的父親,這回去的路上,沈雲簌就把李將軍為人如何,做了那些事說出來。

戚靈溪捏著帕子在想,若他是太府寺卿家的公子就好了,可世間萬事怎麽都能隨了她的意,不見他,也是不讓自己產生不該有的念想。

翌日,沈雲簌順利拿走了荷包,這邊拿到荷包的戚靈溪頓時輕鬆了不少。

為了犒勞她,戚靈溪要請沈雲簌在酒樓裏用膳,沈雲簌可沒心思,今日和李承霄遞荷包的時候,看到一個急匆匆的身影略過,雖然是一個背影,但一眼看出是魏臨。

他們見麵的地方在茶樓後院的亭子裏,來往的人都可看見。

沈雲簌覺得,這等事躲起來不太好,隻是說幾句話而已,但這會隻想趕緊回家,跟魏臨說清楚。

等她回到府上,並沒有見魏臨回來,直到日暮時分,才聽到妙圓說魏臨回來就去了書房。

知道他是醋壇子,更何況此人是玉樹臨風的李承霄,沈雲簌直接推開書房的門,掃視四周,看到魏臨懶散的靠在圈椅上,房裏光線黯淡,她也看不太清魏臨的臉。

沈雲簌來到燭台前,把燈點上,回身看著魏臨。

隻見他眉心微皺,滿眼的疲憊,沈雲簌大抵已經猜到他為何這幅樣子,直接問道:“你該不會覺得我今日見李將軍,以為跟他有私情吧?”

“……”魏臨微微楞了一下,沒想到沈雲簌單刀直入,仔細想了想,她這句話的言外之意是沒有此事了。

魏臨回來時,也想了一路,也覺得不可能,他與沈雲簌一路走來,也不算太容易了,可看到遞荷包的一幕,心裏麵十分的不舒坦。

沈雲簌在魏臨的對麵尋了一張椅子坐下,把戚靈溪的事娓娓道來,末了叮囑了一句:“此事,事關戚家姑娘的名節,你可萬萬不要張揚出去。”

魏臨沒說話,沈雲簌就當他默認了:“今日和李將軍聊了幾句,發現她挺隨和的,按理說,像他這等這個戰沙場的人,應該是十分威嚴的,但李將軍卻不同,沒有架子不說,待人也十分有禮,嗯……是有些可惜了。”

魏臨眉頭皺的跟一團麻花似的,沈雲簌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問題,忙補充道:“我的意思,沒能和戚姑娘好事成雙,實在可惜了。”

其實他今日正煩心,除了今日撞見沈雲簌見李承霄之外,也因永徽帝要他協助襄王去陵州一事。

恒王雖然大勢已去,可陵州那邊還有一部分的勢力,若不及時鏟除,後患無窮。

今日襄王邀請他去茶樓一敘,在三樓雅間了看到沈雲簌的身影,他忙下樓去尋她,卻撞見讓人揪心的一幕。

前兩日處理一樁案子,妻子在丈夫外出期間,與他人私通,釀造了一起謀殺情夫的禍事。

他當時還嚴厲的批評丈夫,說他心胸狹隘,大不了和離就是,為何非要做出瘋狂的舉動,以至於半生都要在牢房裏度過。

如今來看,狹隘的是他自己,現世報來到太快,他沒那人的丈夫有勇氣,直接拿刀砍人,他隻想當做什麽事都未發生,冷靜下來後,又給沈雲簌找了許多需要見麵的理由。

今日,忽然有個問題縈繞在心頭,若沈雲簌真的棄他而去,那他該怎麽做,回到書房,也是想讓自己靜一下。

他發現麵對沈雲簌的時候,越發控製不知自己的情緒。

長易曾也說,他在外麵跟回到府裏不一樣,在外麵有些專橫,回到家所有的氣勢全都沒了,人前人後兩副麵孔,他還斥責長易多嘴,威脅他要把舌頭割下來。

今日覺得此話似乎說的對,隻是他不願意承認而已。

聽沈雲簌講述後,心情也豁然開朗,他們彼此是要有些信任的,正要起身時,卻聽沈雲簌問道:“當初,我父親要我去感謝李將軍,妙圓說那人長相麵如夜叉,不要我去,後來你跟我跟一起去了,說到底,沒能見到李將軍,多虧了夫君暗箱操作,平日裏那麽多,還真難為你了。”

魏臨自製理虧,接受了沈雲簌的陰陽怪氣:“此事時間久遠,我都想不起來了。”

“哦,夫君貴人多忘事哦,那就理解一次。”沈雲簌的表情就好像把一切看穿似的,隻是不點破他罷了。

“我要回陵州了,少則一個月,多則到了過年才能回來……”魏臨沒有繼續說,想看看沈雲簌會什麽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