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真心話大冒險
上一分鍾像瘋狗一樣騎在懷姣身上又蹭又嗅的人,在說完恐嚇一般的兩句話後,轉眼又恢複了正常。
他直起腰,起身時甚至伸手扯了一把地上的懷姣。
懷姣被他扯著坐立起來,對方喜怒無常的反複情緒,讓他哪怕是被細心對待也隻會感到悚然。
懷姣不敢站起來也不敢亂動。
他坐在地毯上側過視線就能看到,逃出去前倒在陸聞腳邊的他原本的座椅,此時遠遠橫翻在壁爐旁,木質椅腿斷了一截,似被人狠狠砸過。
視線往前移是背對著壁爐,上半身佝僂著的卓逸,他手腳仍被緊緊束著,勒在身上的繩子似乎成了支撐他的唯一力量,懷姣愣愣看過去時,卓逸同時抬頭望向他。
暗紅血跡粘黏著打濕的額發,在對方英俊麵孔上留下一道道猙獰痕跡。
“卓逸……”懷姣嘴唇哆嗦著,顫顫喊了他一聲。
懷姣能想象到自己逃跑後,邢越有多生氣。
“你到山下遇到房子主人了?”卓逸被血跡壓得眯起一隻眼,他看著懷姣,連一句責怪也無,隻有些擔心地朝他急問道:“他欺負你了嗎?”
懷姣抿著嘴巴,眼眶微紅地搖了搖頭。
剛才被男人扛進來的動作,顯然讓卓逸產生了誤會,隻以為懷姣是逃跑途中被強硬抓住的。
“你怎麽樣了,你頭上的傷……”
“沒事。”卓逸似乎笑了聲,說:“邢越看到你跑了差點氣瘋,你是沒看到當時他表情有多好笑。”
懷姣撇了撇嘴角,笑不出來。
卓逸沒說的是,邢越氣瘋之後不過看到他笑了兩聲,轉身抄起地上的椅子就往他腦袋上砸。
這男人是真的瘋。
卓逸看懷姣一副想哭的樣子,要說的話又抿回嘴裏。
“他是誰?”身旁一邊半晌沒說話的陸聞,在懷姣和卓逸停下交流的功夫,抽空問了句。
懷姣轉過頭,發現對方問的是靠在沙發邊,一直默不作聲也沒離開的木屋主人。
“不知道……”跟男人視線對上,懷姣又小聲補充了一句,“他認識邢越。”
“他抓你回來的?”
“嗯。”
話到這裏又沒人開口了。
當前難以預測又無法放鬆的事情發展,已經讓幾人感到身心俱疲。
特別是卓逸和陸聞受了傷,唯一手腳自由的懷姣,又被未離去的陌生男人看管住。
不一會兒,走到餐廳的邢越就推了一個奇怪的金屬推車過來,滾輪在木地板上發出摩擦的嘎吱聲音,讓幾人都不禁抬頭望過去。
此時站在壁爐旁推著車的邢越,又恢複了之前裝模作樣的冷淡樣子。
“剛才就準備給你們看看的。”邢越挑起點眉,眸光朝懷姣掃了一瞬,道:“可惜有人逃跑了。”
懷姣在他古怪視線下,禁不住垂眼躲了躲。
“我不喜歡沒有規矩的遊戲,所以這算是下輪大冒險前的額外懲罰。”
推車上遮擋視線的黑色幕布被掀開。
一時間眾人都將視線集中在推車上。
兩個盛著大量透明**的玻璃容器,一左一右對稱擺放著,有一根尾端分叉的透明管道,分別連接著兩邊瓶身,是控製出水的開關裝置。
邢越倚靠著推車,道:“之前看過一部電影,裏麵的審訊懲罰很有意思,我一直想跟你們試試。”
他修長指骨輕叩兩下玻璃瓶,吸引大家注意一般,將眾人視線又拉回他身上。
“我簡單介紹一下。”
“兩個瓶子裏,一邊是普通的正常**,一邊是強酸溶液。”
“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可以安然無恙。”
大廳死一般的安靜。
近乎詭異的寂靜空氣下,懷姣卻白著臉,徒然發現了一件事。
推車上的東西他見過。
第一個白天在後院發現的小木屋裏,布滿灰塵的貨架上,雜亂堆放著的奇怪瓶罐和塑膠管。
此時拚裝成麵前的“遊戲”道具。
懷姣恍然就明白了,當時將自己堵在後院雜物間的邢越,或許並不是為了找他麻煩,又或者好心給他上藥。而是在他誤闖進對方的布置中時,將他引出來順便檢視自己的重要道具。
懷姣想到這裏,後背一陣一陣的發涼。
他抬眼怔怔看向邢越,發現對方也在看他。
對方麵無表情,居高臨下地垂著眼,問道:“要試試嗎?”
懷姣不會以為他說的試試,隻是詢問而已。
邢越朝他走近兩步蹲下身。麵對反抗不得的懷姣,他並沒有使用什麽暴力手段,隻是再次捏住他的下巴,拇指在粉嫩下唇上摩挲兩下,說:“剛才為什麽要跑呢,我不是提醒過了。”
“大冒險又不一定輪的到你。”
他看著懷姣,抿唇嗤了聲,“好蠢。”
懷姣總共聽他這樣說過自己兩次。
一次是發現房間雙麵鏡時被困在他房裏,另一次就是現在,逃跑未遂被抓回來。
下巴上的手力道轉重,被迫仰起,懷姣手撐在地毯上,指尖都繃出白色。
“邢越你他媽沒必要做這麽絕。”卓逸壓著嗓子道。
邢越掐著懷姣臉頰,麵無表情側過頭去。
卓逸聲音微抬起些,說道:“當初的事跟懷姣根本就沒什麽關係,冤有頭債有主,你就是要為沈承遇報仇也輪不到懷姣承擔。”
“哦?”邢越挑了下眉。
“那你說說,跟他無關,難道跟你有關?”
卓逸皺了下眉,無視對方的言語挑釁,繼續道:“他什麽都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們喝了很多酒,玩遊戲的時候腦子都不太清醒。”
“你不知道沈承遇對他什麽態度嗎,或者懷姣對沈承遇又是什麽態度。這裏麵誰都有可能害他,就是懷姣不可能。”
邢越聽他說完隻是扯著嘴角冷笑一聲,“一堆廢話說完,除了想把他摘出去什麽也沒說。”
他眼帶寒意地看了卓逸一眼,語氣怪異道:“你倒是挺護著他。”
卓逸頓了一下,不等他反應過來,麵前邢越突然扼住懷姣的臉,將人拖到卓逸麵前,視線森然地盯著他問道:“以前不是挺看不上他的嗎?”
懷姣被扼得皺起眉,身旁邢越不僅手製著他,還臉靠臉地湊近他,男人骨感鋒利的側臉貼著懷姣的,指腹摸著他臉頰蹭了蹭,朝卓逸問道。
“現在怎麽回事,他哪裏吸引到你了?”
“是這張臉嗎?”
三人相隔不過十來公分的距離,懷姣偏頭都躲不過邢越的禁錮,隻能被動地被人握著下顎貼著臉。
“你想碰他嗎?”邢越看著卓逸道。
過近的距離,讓懷姣那張臉毫無保留地,被桎梏著送到他麵前。
可在卓逸愣住時,男人猛然轉過懷姣的臉,動作突兀地吻了上去。
下顎被強硬捏開,唇瓣微啟中,一小截紅豔軟舌不受控製地露了出來。
邢越就這樣,當著卓逸的麵,在他緊盯的視線下,伸出舌頭舔進懷姣濕軟口腔,勾著懷姣的舌尖嘬到嘴裏,然後側眼看向卓逸。
目光裏陰惻惻的,沒有一絲溫度。
卓逸一邊咬牙忍耐著,一邊卻難以挪開視線。
哪怕懷姣難受掙紮,扯著邢越的手不住躲避,他嗚嗚叫著,混著粘稠水聲,模糊又曖昧的。
等被放開時,懷姣身上一軟,差點伏到卓逸身上。
隻還沒碰到就被立刻扯了起來,邢越動作溫和地握著他的手肘,扶著他一般,嘴上說道:“好了,遊戲繼續。”
他垂眸看了懷姣嘴唇一眼,在眾人怔楞視線下,勾著唇角道,“作為剛才的獎勵,我可以為你特別提供一個……”
懷姣反應遲緩地抬頭看向他,漂亮臉蛋上的遲鈍表情,似再一次吸引了邢越一般,弄得話說了一半的邢越,又垂下頭湊過來想繼續親他。
懷姣忙偏過頭反手擋住。
男人嘴唇碰到了他的掌心上,邢越皺起眉,表情不爽地補充完整道:“一個小幫助。”
……
推車底下隔層上放著兩著兩個空著的小瓶,和一瓶標注明了的PH指示劑。
小瓶分別從自兩個大玻璃瓶裏取出少量**,為方便區分,他將兩個小瓶**各自放置於大玻璃瓶前。
“一瓶強酸溶液,一瓶普通的水。”邢越食指叩了叩小瓶子,說:“當然,是稀釋過的。”
“剛才這麽乖的讓我親,我總不能一直做壞人。”
“我給你們一個測試的機會。”
“左邊或者右邊,選一個。”
幾人臉色蒼白,麵麵相覷。
沉默片刻,最後還是卓逸開的口,他說:“右邊。”
邢越略抬了下眉,沒說什麽話,直接拿起推車上的pH示劑,滴入右邊的玻璃瓶中。
幾秒的搖晃動作下,玻璃瓶內的水轉瞬變為深紅色。
懷姣克製不住地,後退了一步。
“選的挺準啊。”邢越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感歎。
“好了,終於可以進入正題了。”邢越看向他們,冷淡重複道,“懲罰環節到,左邊或者右邊,再選一次。”
“你說什麽廢話,當然是……”
卓逸到嘴邊的選擇,被麵前邢越忽的一聲冷笑打斷。
邢越高大身形站在幾人中間,他笑了一聲後停了停,接著麵無表情道:“你們真當我是什麽大善人嗎。”
“提示我已經給了,可選擇權又不在你們手裏。”
眾人愣了愣。
邢越說的你們,指的僅僅是卓逸、陸聞和懷姣三人。因為下一秒,說完話的男人,就徒然側首看向邊緣位置一直垂頭沉默的,在場唯一的女生林之芝。
“玩遊戲一直偏心不好,你們看他的視線,讓我覺得你們都不夠公正。”
“讓林之芝來選吧,懷姣的懲罰。”
“左邊還是右邊。”
一瞬間的詭異寂靜後,因為長久沒開口而聲音沙啞的女生,慢慢抬起頭,緩聲道:“我選右邊。”
……
身體再一次被按製在地上,額前發絲潤著熱氣,掙紮擺動間,有滾燙汗珠順著發尾甩到男人手臂上。
黑色口塞硬撐著懷姣的口腔,使得他一絲閉合的能力也沒有。
邢越捏開他的臉,在懷姣冷汗涔涔的恐懼視線下,將連接玻璃瓶的透明管道,動作克製地塞進了懷姣無法閉合的嘴裏。
細長軟管仿佛伸進了喉嚨深處。
懷姣臉頰湧上不正常的暈紅,他難以控製地感到一陣惡心。
“很難受嗎。”男人蹲在他麵前,撫摸著他被撐到發白的唇瓣,表情近乎詭譎地看著懷姣,他心尖顫動著,聲音沉醉道——
“第一天晚上看到你時就想告訴你了。”
“你的嘴好漂亮。”
“讓我,總是想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