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四合一，含5000營養液加更）
傅雅一目十行的掃過謝凡這些連他小學時候偷人家的狗都給挖出來的詳細的不能夠再詳盡的資料。
幾分鍾後, 她發現這個人的人生確實是挺神奇的。
具體的神奇之處是體現在，截止到他目前的人生為止前大半段，他整個人都是人如其名一樣的平凡普通, 身上沒有半點拔尖之處, 完全就是那種，想誇他都不知道該要從何處下口, 最後隻能尬笑著說上一句“這孩子老實”的水準。
如果硬要說他身上有什麽特別的, 那大概是隻能夠說他比較容易被小混混們找茬。
而後半段的人生卻是和之前全然不同的, 進入娛樂圈，大放異彩，被稱作天降紫薇星, 斬獲粉絲無數，成為國民巨星。
謝凡這前後兩段的人生不能夠說是毫不相幹, 隻能說是太過分裂。
早年的謝凡, 平凡, 普通, 成績勉勉強強的掛在中後遊, 完完全全就是芸芸眾生中的分母一員。
後來的謝凡，英俊，帥氣, 才華橫溢，深受大眾追捧，仿佛隻是一朝一夕之間，他就完美無缺的全世界都愛他。
這分裂的根本就是他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如果不是已經讓人去驗證過他的dna, 確實是完全的符合著早年他入庫的檔案, 傅雅真的是會懷疑那個平平無奇的謝凡真的就是被人給悄無聲息的取而代之了。
畢竟這種強烈的人格前後變化, 作為101情報組組員的她, 真的很難不往這方麵上去想。
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這種間諜暗中取代了某個人的身份的事情。
不過謝凡其人，在前後經過確認以後，倒是能夠確定人的確是那個人。
但也正是因為人沒有變，所以這些變化才更讓人覺得有意思。
還是那句話，作為101處搞情報的組員，在最開始大致知道謝凡身上的這些不同尋常之處——他身上的那種極限的人生反差後，排除了他是被人取代了身份以後，傅雅的首要第一個懷疑點就是他是不是被什麽間諜人士給買通了？
謝凡身上的有一些地方，真的是沒有辦法用普通人的思維來解釋的。
無論是平平無奇沒有什麽特殊才能的他到後來忽然的就變成了全網周知的有才華的紫微星。
還是他那讓人感覺一言難盡容貌竟然被瘋狂的吹噓了那麽久“碾壓娛樂圈所有男明星的帥氣”。
和一直都在懷疑謝凡養了小鬼，搞了什麽玄學手段的李長悅不一樣，作為一個要相信科學的人，傅雅當時在聽李長悅跟自己努力描述後者的這一玄妙之處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真的就是：某些國外的科技竟然已經先進到這個地步了？
相比著謝凡是用了什麽玄學手段，傅雅這位全國上下最有名的教派的天師更覺得他是被種植了什麽特殊的芯片。
尤其是，在有著網上無數網友都說著曾經真的覺得謝凡這醜逼男以前絕帥，帥的慘無人道，而至今仍然對他死忠的粉絲們口中還是在堅定著自己哥哥就是顏值壁其他人的說法的前提下，傅雅就更加的覺得謝凡的身體裏有著什麽非同一般的科技成果了。
譬如說，能夠刺激腎上腺素，蒙蔽人的感官的東西。
而那天李長悅和燕然讓她算一下謝凡這個人的時候，她通過易經的演算結果也是得到謝凡這人確實有點問題。
如此多方事情的角度放到一起進行一聯想，他以為他是偷了什麽機密的文件檔案一類的東西，所以她那天在聽說謝凡的事情之後，才會在封楚她們離開以後就立刻的打電話，和他們101處這邊打申請要調查謝凡。
隻不過結果倒是有些出乎意料的，與想象中的和他國的間諜完全沒有關係。
反而倒是牽扯到了另一個她完全沒有想到的人……
傅雅托腮，另一隻手輕扣桌麵上的文件，想著腦海之中快速閱覽完的這些謝凡相關生平資料，不禁陷入思索。
雖然前後有一個時間差的閥值，但基本上是可以鎖定到那個具體節點上，
——她整合出來的這個直到高中畢業之前都是人如其名一樣平凡的男人的人生轉折點，是謝凡向封楚告白失敗。
隨後傅雅取出來自己的三枚硬幣，抬手隨意的拋出，迅速的用自己的人腦做了一個算法，而後她拿起桌上的電話，問過去：“有封楚楚相關的資料嗎？”
沒一會兒，一個女生拿著一把文件從門外走進來，道：“這個是之前季家那位老爺子打電話報案的季家私人島嶼位置無故忽然出現噬人鯊事件的資料，當時這件事情發生的時候封楚楚剛好是在那座島的現場。”
聽著她忽然就沒了聲音，傅雅抬頭，“然後呢？最後的結果是那頭噬人鯊究竟怎麽回事？因為什麽出現？又是為什麽當初沒被101處實時監測到？”
聽著傅雅一連串的反問，當初去季家祖宅那裏去取資料的許瑩瑩不禁低下頭，有些羞愧道：“什麽都沒有查出來。”
當初她從季家那邊把季桓手裏的那份對那座島上之前監測周圍的情況資料全部帶回來以後，就已經和同事一起立刻的帶著各種精密儀器去那座島嶼的四周查看過了。
四周沒有半點的技術手段殘餘。
甚至因為本該第一時間就被101處發現的那頭噬人鯊忽然蹊蹺出現的事，還是被季家那邊告知才知道的，調查也沒有做出個什麽結果，於是最後就連海底的衛星監控都給搬出來了。
但是……
許瑩瑩道：“當時調查出來的那個結果是真的那頭噬人鯊就是憑空到那麵海域，忽然間的，從原本的海底現身到那座荒島附近。”
所以這件事情在之後也就被暫且的給封存。
因為真的無論是誰都說不通它。
傅雅皺眉：“科學部呢？他們怎麽說？”
許瑩瑩搖頭，“科學部大力的否認了，說這絕對不是科學手段能做到的東西，沒有任何一個國家的科學水平能夠做到這種隔空移物——尤其還是移動一個巨大的生命體的能力。”
聽到這，傅雅點點頭，完全能夠理解科學部那邊的這一說法。
畢竟是如果真的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的話，那某些國家簡直就是可以直接隨隨便便空降傳送自己國家的軍隊入境了。
“所以，”許瑩瑩再次的說了這件事的最終結果，“這個事兒就……被暫時封起來了。”
隨後她看了看座位上蹙眉凝思的傅雅，目光漂移到桌麵上那三枚硬幣，小聲試探道：“要不，傅姐你試試用算的看看這個事是怎麽一回事？”
聽得傅雅當場就抬手捏了下她的耳朵，“好好動用一下你的小腦瓜，這種事情我如果會算的話我就不叫天師，該叫神仙了。”
就如同傅雅那日在懷隱山上和封楚所說的一樣，易經這玩意兒本質就是個類計算機的東西，需要人腦來進行演算，從無數的推演數據中找尋到那個結果。
然而現在的情況是什麽？連真正高精專儀器都測不出來的東西，許瑩瑩竟然想讓她來算，傅雅合理的懷疑，自己認為下屬是想要她死:-)
頂著傅雅能吃人的目光，許瑩瑩不禁小聲的嘀咕著：“其實當時科學部的他們就有人想把你喊回來來著，說科學解決不了的問題肯定可以靠玄學來了結。隻不過被老大給摁回去了？”
傅雅目光深長的看她，“所以你猜猜老大為什麽要把他們摁回去？”
隨後她收起自己鄙棄的小眼神，和許瑩瑩道：“行了，別跟我貧了，收拾一下東西，我們去見封楚楚。”
“封小姐？”聽到從她口中說出這個名字，想起來之前在去季宅取資料時有過一麵之緣的封楚，許瑩瑩不禁有些疑惑，“為什麽要去見她？”
“謝凡這個人的人生轉折點就是在於對她告白失敗。”她道。
“哦。”聽傅雅這樣說，她不禁有些失望道，“我還以為傅姐你是要去邀請封小姐來咱們101處呢。”
“也不是不行。”
“但是為什麽要帶我？”
聽此，傅雅不禁睨了她一眼，“你是不是覺得，自己之前私下調查謝凡這事做的很隱秘？”
“誒嘿。”一聽到她這句意思是帶她去第一線吃瓜的話，許瑩瑩立刻乖覺道：“我這就去收拾！”
在許瑩瑩蹦蹦跳跳的跑了之後，傅雅重新的看回桌麵上那一大堆的文件之上的三枚硬幣，半晌，她緩緩地把硬幣收起來。
想著剛剛測算的那個問題，心中有一種預感。
這次之行，剛剛許瑩瑩同她講的，科學部那邊都找不到症結的那頭噬人鯊的憑空在季桓那座私人島嶼上冒出來的事情，應該會有點進展。
當然，這事兒和什麽玄學不玄學的沒關係。
就是單純的是她身為一個從小到大運氣都不算差的人的再平平無奇的直覺而已。
不過話又說回來，傅雅也是真的沒有想到自己這麽快就可以去見封楚這個她一見麵就特別喜歡的姑娘。
之前本來以為得要101處這邊的工作徹底忙完才能騰出來功夫。
就蠻讓人比較期待接下來的事情的。
*
傅雅這邊給定下來去見封楚的行程，準備著去了解一下封楚接下來的公開行程，找個她不忙的時候與她碰個麵。
而此時的網上，則是正在因為封楚接下來的行程炸開了鍋。
就在寧雅剛剛把那條字字不提謝凡，又字字不離謝凡的極盡嘲諷的微博給發出去的不久，封楚也跟在其後的轉發了她那條發出去沒幾分鍾，就開始在粉粉黑黑以及吃瓜路人們暢所欲言之下衝刺熱搜的微博。
【封楚楚V：我也去。//轉發微博】
封楚轉發的內容很簡單，隻有短短的三個字，但卻一把子的拉滿了所有等著謝凡出來當天吃瓜看戲的網友們的期待閥值。
拜托，這可是封楚楚誒！
被謝凡給禍害了那麽久，吸著她的血立自己的完美人設的封楚楚！
封楚楚要親自下場撕謝凡，這瓜誰看了誰不得說一聲期待？
如果說寧雅宣稱要直播謝凡剽竊他人作品，揭露他老底這事兒，對於一般的樂子人的期待值是八十分，那麽在這件事件中再加上一個封楚的話，直接就是期待值暴漲到一百二十分。
比滿分還要多出來的額外附加分是過往謝凡對封楚做的那些事兒實在太惡心導致出來的。
而就在封楚的這條微博一出以後，立刻的就有不少厲害本身並不太關注娛樂圈的路人網友們就如同先前那個吐槽著要不是因為這幾天封楚“虐待老人”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就憑寧雅先前在自己微博下麵回複謝凡粉絲的那一條就能把謝凡骨頭都扒拉出來的評論一樣，紛紛地開始深度的扒起謝凡這個本身就爛瓜一堆的low人。
這部分分別出自於各個圈子路人大佬們的想法也是很簡單，雖然他們對娛樂圈這個和自身完全沒什麽關係的圈子裏麵的一堆爛事並不感興趣。
不過如果是封楚有需要的話，他們也不介意幫忙扒一下謝凡這個人還有什麽黑曆史。
畢竟他們才剛剛的看過封楚作為熱心市民幫助警方打擊了一窩罪惡的人販子組織，被警方通報表揚的那條熱搜。
所以大家自然也願意為了封楚做一回熱心網友。
誰讓她做的事情那是真正的功德無量呢？甚至為了不打草驚蛇，不提前驚醒到人販子那邊，她硬生生的在熱搜上讓人給罵了三天，背了整整三天的虐待老人的黑鍋。
直到警方這邊給發了通告幫她解釋，這才真相大白知道她做的是什麽真真正正的對整個社會有利的大好事。
所以如果說謝凡之前的情況是“一方有難，八方來嘲”，那麽如今的封楚則是“一方有需，八麵支援”。
能陷害封楚楚這樣的好姑娘那麽久的謝凡，那肯定是要遠比比他已經展現出來的low還要更爛一層樓的人物啊！
很快的，各個圈子的大佬們就扒拉出一堆的謝凡實錘，可以把他的免費盒飯給再續期一點的證據，把無數娛樂圈的吃瓜網友們看的目瞪口呆，手中的瓜都快被驚掉了，
【我的媽耶，混內娛多年，頭一回見到這麽多圈外神仙下凡，楚姐真的牛逼】
【楚姐這波真的是善有善報了屬實，但也是真的沒有後人可以複刻楚姐的這種路人緣道路，是真的全憑本事給打出來的】
【沒辦法，就楚姐做的這些事跡，除了犯罪分子以外，誰會不喜歡她啊？嗚嗚我們熱心市民封楚楚就是最棒的】
【話說我插句題外話，大佬們弄出來的這些證據是不是需要有人去報警，所以才能夠給謝low延期呀】
【我記得是……就算沒有人報案，但是如果被知道了的話，公安方麵也會主動的追查的？】
【所以說謝low這一波，是不是又要直接無縫銜接他的三進宮了？沉思】
【感覺以他的這德性，可能應該能先放出來吧，畢竟剛剛扒出來的事情有點多，而且不是那種很詳盡的證據，公安方麵需要一點點去核實查證吧？】
【對的，是需要一點點去核實的，現在剛挖出來的這些和之前謝low打人的事情還是有些區別的，打人那事兒是很快的就把完整的證據都取到了所以直接的延遲了免費盒飯套餐，不過現在這些應該就是要弄很久了】
【我靠！家人們！報！有懂音樂的大佬開始下場了！正在那裏直播分析著謝low的每一首歌！想看戲的快來！】
【人已經在現場了！有一說一，大佬有點缺德（bushi），先是把前幾天寧雅發的那幾首詞分析了一下為什麽這不可能是謝low寫的，等我複製給你們看！】
【搬板凳！】
【哦對，我先說一下前情哈，前幾天寧雅還沒有發第二條之前所有人都以為那是謝low寫的的時候不是有人奇怪謝low在裏麵到底過得有多差，那幾個作品才能通篇中都透露出來的痛苦的情緒嗎？然後今天剛剛下場的大佬是這樣銳評的：】
【隱藏在這幾首詞中的痛苦不是一般的痛苦，而是那種真的能夠感受到作詞人絕望到想死又沒有辦法結束自己的痛楚，雖然我不太了解這個明星，但是從我聽說到的他做過的那些事情中，感覺他這樣的人是不可能會把自己折磨到這樣的情緒之中的】
【哈哈哈哈救命啊，我直接笑的從凳子上摔下去，同事看我的目光就像看傻子一樣，但是真的哈哈哈太好笑了，真不愧是來自大佬的銳評】
【笑死我了，看之前我還在想缺德是能有多缺德，結果看到之後發現這真不是一般的缺德哈哈哈哈謝low這種垃圾人不會陷入到痛苦的內耗可還行？】
【大佬真不愧是大佬，一開口就是不一樣，我決定這就是以後我拿去對線蟹粉的新金桔了】
【嗚嗚嗚你們都在笑，就我一個人想哭，天底下真的就是好人承受了太多不該承受的痛苦，謝low這種白眼狼真人渣不要良心美美的快活要命嗚嗚嗚】
【草，姐妹殺我不要上良心刀嗚嗚嗚】
【別刀了，別刀了，快！來看樂子，我持續的給你們轉播！】
【直播間裏麵大佬剛剛的給我們說完謝low在同一時間段寫出來的一個專輯，裏麵收錄的歌表達出來的細膩的情緒差別很大，一個人在同一時間段有這樣豐富的情感變化就挺不合理的】
【草，我此前從來都沒有想過的角度出現了！】
【大佬真不愧是大佬，一句話真的是醍醐灌頂啊】
【這個出發角度……我真的驚了，本來我是很堅定的覺得謝low寫詞寫的確實好，但這一句話真的讓我懵逼了……】
【話說蟹粉們那邊現在是個啥反應？我感覺這讓他們看到了是真的會發瘋的】
【你感覺的沒錯，蟹粉已經在開始瘋了，搖了人到直播間中衝大佬，說是一夜之間大喜大悲很正常的事兒，你們一定想不到蟹粉他們拿的什麽東西來舉例】
【什麽？放個耳朵】
【大學生期末分數出來的瞬間，大悲大喜，嗯……就是說，本大學生從來都沒有感覺這麽晦氣過】
【草，這也太晦氣了吧，趕緊跨個火盆】
【本來我剛剛正想去大佬的直播間中看現場，不過既然蟹粉下場了的話，那我還是蹲一下謝low出來當天的寧雅直播吧……】
【但是寧雅的直播彈幕蟹粉肯定瘋的比現在更厲害（輕輕）】
【沒關係，我相信廣大的楚粉和楚姐路好以及吃瓜網友們大家到時候戰鬥力肯定打的過蟹粉】
【不過話說回來，雖然剛剛已經濤過一波，但我還是想確認一下，謝low當天是真的可以出來的吧？孩子真的就是想吃上一口新鮮熱乎的瓜】
【基本上應該沒有啥大問題，如果不是後續又有謝low新的更離譜的事情的話……但老實說，我對這點其實抱有懷疑態度……】
【我也……】
微博上這邊網友們連謝凡的底褲都快給扒出來了，酒店中，李長悅則是看著看著發出剛剛那吸引謝凡粉絲仇恨值的微博無語凝噎，“你就一定要把事情給搞得這麽囂張嗎？”
難怪她剛剛會覺得寧雅要提前把這事兒進行一個預告力度還不夠大，感情封楚這對標的標準是唯恐天下人不知啊。
明明平時也是個光做不說的沉默性子，怎麽到了這個時候就把聲勢給搞得這樣浩大了呢？
雖然說李長悅心中也清楚，封楚在好久以前就想著要去見謝凡一次了。
就是她沒有想到，這一天真正快來臨的時候會是這樣的發展。
畢竟李長悅腦海之中一直以來所腦補的都是封楚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偷偷摸摸的把謝凡那個賤東西給套麻袋打一頓，然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這樣的小場景。
她的這一神奇腦補倒是把封楚給說的嘴角一抽，然後麵色嚴肅的和她道：“我是一個已經熟記法典的好公民。”
她怎麽可能去做李長悅想象中的那種事情？
李長悅吐槽：“熟讀法典，然後好剛剛的把謝low打到不會被受理的程度？”
封楚沉默了一下，而後看著她，“你為什麽就一定要把我的出發點給想的這麽……暴力？”
“你最後那可疑的沉默是也發現自己真的就這樣了吧？”
隨後室內又是一陣沉默後，李長悅對封楚問道：“所以，你這是為什麽要……？”
她伸手指了指封楚才剛剛發出去的微博。
這事兒幹的是真的不太符合封楚平時的性格。
聽她有所疑問，封楚回道：“沒什麽，就是清一下場。”
“嗯？”李李長悅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麽，但很快的就轉過來這個彎兒。
“你是說防止謝low的粉絲當天現場肇事？”
封楚點頭，表示確認。
李長悅頓時間就明了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封楚把這事兒給搞得這麽高調，唯恐有人——主要是謝凡的粉絲不知，那一切就全部都能說得通了。
畢竟謝凡的粉絲以往有著搞事的前車之鑒，如果隻是寧雅預告了要在謝凡從裏麵出來的當天直播撕下她最後的一層皮，那保不準會有極為過激的謝凡粉絲攻擊寧雅。
就像是當初那些混進到蹲守封楚就為了拿到一手的采訪材料一路追到XR大樓的狗仔記者中間的那個謝凡粉絲一樣，或許還會有新的偏激人士弄出什麽硫酸一類的事情。
但是如果封楚也說了自己同樣會去的話，那對於想要搞事的人來說就是一種震懾——封楚的武力值高的如同一麵天塹，這是如今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有封楚在，想要拿著危險製品去現場給哥哥出氣的謝凡粉絲隻要不是腦子，實在是完全被謝凡給糊住了的話，那都會知道她們想要做的傷害人的計劃完全不可能成功，但是她們卻是一定的會被帶進去享受和哥哥一模一樣的免費盒飯。
於是李長悅當場就安心了，道：“幸好你不是要現場的暴打謝low那傻逼東西。”
封楚吐槽，“我又不傻。”
“所以說謝low的這頓打還是要打的？”李長悅側目。
不過她也是知道她和謝凡之間的深仇大恨，尤其是中間還隔著一個“封楚楚”，所以最後李長悅隻是虛弱的抬了抬手，把當初封楚親口對自己說過的話還給她：“你有點分寸。”
她可不想看到封楚吃免費盒飯的那一天，她也相信封楚自己本人也一定是不想的。
*
#寧雅封楚楚直播#這個詞條在網上預熱到第三天的時候，在這店裏裏麵宅了好幾天，同樣也是閑了好幾天的封楚久違的出了門。
這天，是在值得普天同慶的那個拐賣了無數婦女的人販子組織落網當天，警方那邊打來電話詢問封楚願不願意拍一個宣傳片，定好的拍攝那個宣傳片的日子。
李長悅一早的就帶著封楚打車去警局，雖然拍攝的地點並不是在警局，不過因為之前警方那邊有說過，希望有空的時候封楚來局內把先前那些被封楚救了的姑娘們和她們的家中給送的錦旗拿一下。
所以也就是先打車來警局，然後坐著警車跟著一起去拍攝地點了。
看到封楚和李長悅的到來，一位在值班的警察小哥把之前已經被保存放好的那些麵錦旗的大袋子遞給封楚，而後就要帶著兩人去調車。
見全程都是他一個人在忙活，李長悅不禁好奇的問了一句，“怎麽不見其他人？”
聽到這個問題，小哥當即露出一個笑，八顆整齊的牙齒白的閃光，笑道：“這不是前幾天剛端了那個人販子據點，從他們那裏拿到了長久以來被拐的女孩子的名單還有被賣去的地點，所以局裏麵最近會比較忙，但這麽有意義的事情，我們都忙得挺開心的，”
他看著封楚，眼睛不住的發亮，“真的多虧了封小姐之前提供的幫助，要不然還不知道那些人渣接下來又要禍害多少個家庭。”
“然後今天要拍的這個宣傳片，也是因為封小姐前幾天才剛剛協助幫忙我們端了那個人販子老巢，”隨後小哥又道：“所以這不是在想著就趕著現在我們在接那些女孩子們回來的期間，也是教給更多的群眾辨認這些可恨的家夥的手段，讓大家心中都有警惕，以及就算是就算是以後真的不慎遇到了身為普通人可以進行的應對措施。”
畢竟天底下不是每一個女孩子都是封楚。
對此，身為普通姑娘的李長悅則是心有戚戚的點著頭。
隨後，走到停車的位置，小哥從剛剛被打開車門的警車中取出來一個很薄的A4文件袋，遞給封楚，道：“這個就是今天要拍攝的全部內容了，就是幾個情境片段，所以之前也沒有提前的給封小姐你。”
“之後到了拍攝地點你現看就來得及的。”
聽他這樣說，封楚也就沒有立刻的就去看，等著稍後到了目的地再翻。
畢竟雖然她也不是不能看，但在車上看書還是有一點不太舒服的。
*
隨後隨著警車的越開越偏，封楚突然發現附近的環境有些眼熟，“這不是去那個老頭兒帶我去的店的路嗎？”
聽到封楚這句，開車中的小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道：“對，是那裏，因為環境還蠻符合的，附近也沒什麽人，所以就直接的來這邊拍了。”
聽得坐在後方的李長悅不禁把頭一倒，靠在封楚的肩膀上，忍不住地心道，幸好她現在坐的是警車，要不然的話這樣的環境她真的是要報警了。
等到下車之後，見到了此行的宣傳片的攝像師，封楚意外地發現對方竟然是個熟人。
“嗨~！”
看著笑容甜美朝著自己揮手的許瑩瑩，封楚不禁迷茫的眨了眨眼。
眼前這位，赫然正是當初在帝都的時候，來到季家祖宅取資料的101處的檢測人員。
感受到封楚的驚訝，許瑩瑩從兜裏取出一張名片遞給她。
封楚接過這位101處國家龍組的工作人員的小姐姐遞過來的名片，垂眸，看著上麵簡單的文字，一字一句的念出上麵幾個漢字，“芳菲娛樂，攝像師，許瑩瑩。”
“對的，其實我算是和你是一個圈子啦！”許瑩瑩笑容可愛，“是我平時的副業外快啦。”
隨後她像是想起來什麽，又說了一句：“而且更巧的是，過兩天要和你一起去桐城的寧雅，是我青梅哦。”
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一層關係，封城不禁又眨了兩下眼睛，這個時候不然聽到旁邊穿插進來一句，“許瑩瑩你是真的很聒噪。”
又是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封楚側目望去，是當初在懷隱山時見過的傅雅。
隻不過和那天穿著舒適的休閑裝不同的是，此時的傅雅身上是一身寬鬆的道袍，長身玉立，看上去很有書中描繪的那種仙風道骨的意境。
剛剛傅雅是坐在一邊的凳子上，隻不過封楚沒有認出她的背影。
想著剛剛傅雅說過的話，聯想到什麽，封楚不禁問了一句，“你也是……？”
傅雅先是點了一下頭，表示確認，隨後又道：“抱歉，因為這幾天一直都想來見你，不過網上查得到的你的行程好像都作廢了，剛好聽說瑩瑩接到的新工作剛好就是拍你，所以就貿然的跟著過來了。”
“見我？”封楚問道：“是有什麽事情要問我嗎？”
在傅雅表露出自己的身份以後，封楚可不會覺得她說要見自己隻是單純的想來看自己那麽一兩眼。
傅雅朝她笑笑，道：“你先忙工作，等晚點我再來和你說。”
聽她這樣說，封楚也沒跟傅雅什麽說她要找自己的事情更重要，而是翻開剛剛警察小哥交給自己的那薄薄的幾頁紙，開始翻看幾個要拍的情景，順便也是和稍後要與自己搭戲的表演壞人的幾位演員認識一下。
整個舊識相認、加密通話到結束交談的過程，把李長悅和開車送他們過來的警察小哥兩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不過這轉眼間都要開始開始宣傳片了，他們作為局外人也沒有什麽話可以說的。
因為要拍攝的幾個情景的內容，就是模擬現在人販子的各種套路，而封楚需要做的也就是示範出正確的應對流程，也不太需要什麽演技不演技的問題，所以整個提防拐賣的警方宣傳片的拍攝進展也還算是順利。
拍到下午就徹底的收工，可以散場了。
許瑩瑩手中拿著場記板，走到在這附近幹坐了大半天的警察小哥麵前，跟他說著：“咱們這個沒有什麽需要特效的地方，內容也不長，晚上回去我剪輯一下，基本上明天就可以發送成片過去。”
“啊？啊，好的！”一聽許瑩瑩這話，在這呆坐了許久的警察小哥立刻站起來，有些緊張的模樣。
許瑩瑩擺手，活潑道：“放輕鬆點啊阿sir，你才是甲方啦！我可是給你們打工的乙方耶！”
雖然說在她的本職主業上，她其實是算得上是他好幾級往上的非直屬上司吧。
隨後收拾了一下自己今天的拍攝器材，和現場今天的所有人都揮手打了個招呼，許瑩瑩就自己先開著車走了，回去剪片子。
身為一個合格的下屬，她可不會再繼續的插入到要和封楚單獨說話的傅雅兩人之間。
感受到在一旁端坐的傅雅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於是封楚也和李長悅說了一聲，而後便跟著傅雅這位他眼中的大師一起離開。
兩人並行的走出來一段距離後，四下無人，一片寂靜之中，不是很喜歡這種拖拖拉拉的感覺封楚主動的開口詢問他找自己是什麽事。
聽著封楚這樣直爽的詢問，傅雅也不含糊，直接的對她問道前兩天自己在辦公室中測算的東西，
“其實那天在懷隱山上的時候，你已經知道，他偷的是什麽東西了，對嗎？”
封楚點頭，道：“當時並沒有證據。”
“那現在呢？”傅雅問道。
“其實也還是沒有絕對的確切證據，所以，再過兩天，我和寧雅去桐城，就是當麵去和他對峙的。”
傅雅問：“就這麽有把握他一定會露出馬腳？”
聽到她這句，封楚忽然就笑了一下：“他是賊。”
天底下，哪有做賊不會心虛的呢？
當初他麵對著作為粉絲來看他的陸晨風都能夠破防成那樣當場打人，封楚並不覺得謝凡這種心態能在質問之中藏匿好自己的情緒。
歸根到底，他以前那樣風光無限，隻不過是從來都沒有人揭穿他那層光鮮的皮罷了。
傅雅喜歡她這個答案，於是一身道袍的姑娘當即道：“去桐城的隊伍，加我一個？”
隨後她想了一下，又道：“我可以把許瑩瑩的專業直播設備拿出來給你們用。”
充分的扮演了一個黑心肝的壓迫下屬的上司形象。
對此，封楚則是對她問了一句聽起來前言不搭後語的，“我記得，你之前說過謝凡是神經病？”
一天到封楚提起來這個，傅雅就有好多苦水想吐，直接就把那天深夜時候的謝凡神經病事跡講給她聽。
吐槽道：“我這輩子，油膩的中年男見多了，但他那樣的我真的是頭一次遇上。”
“不過你怎麽突然問起這個？”隨後傅雅問道。
封楚道：“你也被謝凡禍害過的話，跟我們一起走就沒什麽問題。”
傅雅不禁被她這句說的沉默了一下。
這個問題是真的有點不忍心細想，感覺都是大家的血淚史呢。
隨後在封楚的詢問之中，幾分鍾以後，那個維持了一段時間總人數為五的小群裏，迎來了第六位謝凡受害者。
群裏麵剛好都在線的幾個姑娘不禁發起了撒花花的歡迎儀式。
熱烈的歡迎了新冤種……哦，不，新朋友的加入。
看得傅雅不禁更沉默了。
心中忍不住的再一次罵起了謝凡神經病。
當賊還敢當得這麽招搖，他可真行啊他。
*
許瑩瑩憑借著自己全身上下都是肝，如同前一天和那位靦腆的警察小哥所說的那樣，在早上九點就準時的給了警局的郵件箱發了剪輯好的反拐賣宣傳片。
而在收到不久以後，查收到郵件的警察小哥也就編輯了微博，把這個宣傳片給直接放了出去。
這一次比起上條對封楚各種猛誇順便兼帶著思想教育的長微博，內容簡直就是短得過分，不過因為有圈到作為特邀拍攝的封楚，所以這一條還是很快的就被網友們給發現了，
【哦豁！看看我刷到了什麽！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嗎！】
【萬萬沒有想到，楚姐協助幫忙端掉人販子窩點這件事竟然還會有後續】
【所以說，楚姐這是真的準備警方的營業才是真正營業這條路走到黑了嗎？老公你倒是出來正經的營業一下啊！】
【其實正經營業的話，楚姐也是有在營的，畢竟前些天才剛剛官宣要拍王導的電影，還是一番，但是吧……嗯……咱楚姐的這奇妙事故體製就不允許姐度過完整的不當熱心市民的日常】
【而且有一說一，楚姐變成現在這樣，在座的各位就沒有責任嗎？熱心市民的流量都是你們誰貢獻的啊（指指點點）】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抓到一個前麵過分的，我們在這認真的討論楚姐的前路發展（？），你怎麽還帶嘲笑大家的呢】
【不是啊！是官博發的這個視頻，你們快點看嘛，真的很好笑！】
【？？？等等，這為什麽會和好笑扯上關係，我沒記錯的話這個視頻難道不是宣傳反拐賣的嗎？】
【主題是這個沒錯，拍攝的也沒有問題，但主要是拍攝的人……嗯，dbq我實在是對楚姐有刻板印象，所以……】
【？什麽刻板印象能讓這種主題都好笑起來？】
【……我看完回來了，對不起，我也不想笑的，但是楚姐這……被人抓住之後奮力掙紮努力逃跑的情景，楚姐這張臉實在是代不進去啊！】
【就是說，楚姐長了一張一看就是不可能會被人拐賣的臉，點煙】
【也不是楚姐長了不可能被拐賣的臉，主要是楚姐人太能打，所以硬生生的讓這張溫柔的古典美人臉都變成了母老虎本虎】
【是這樣沒錯了】
【雖然有點不太禮貌，但是有沒有大佬AI換臉一下，讓我能去好好的看看劇情】
【有一說一，就這個宣傳片，我看著楚姐這張臉我能笑三個月】
在網友們因為對封楚有絕世猛女的刻板印象，所以在看到封楚以這種弱小可憐又無助形態出現實在是感覺不適應各種哈哈哈哈的沙雕網友們的狂笑之中，日曆頁翻轉，如期的來到謝凡要被放出來的當天。
也不知道是因為封楚說了自己要來現場，還是由於上一次臨了的時候謝凡還是沒能出來，喜提無縫銜接的二進宮大禮包讓粉絲對於來接謝凡有了陰影，今天的現場倒是一個謝凡的粉絲都沒有，隻有她們三個受害者小分隊。
傅雅真的就如同她所說的那樣，把許瑩瑩的全套專業直播設備給帶來了。
就是……
“為什麽你帶來的設備，要我拿？”手中舉著專業的全套設備，封楚真誠的對身邊一身道袍的漂亮姑娘發問。
明明她住在山頂上，應該體力不至於太差。
傅雅無辜眨眼，指著自己的腦袋賣萌道：“因為我是靠著這裏的文職人員嘛，身體素質達到最基礎標準就夠了，但是長期拿重物可能會不慎把東西摔掉。”
封楚收回目光，看在她已經貢獻了器械的份上，不再計較這點小事。
反正她們三個現在也算是分工明確。
由寧雅去前麵門口等人，封楚在略微後一點的地方扛著設備為寧雅進行直播，而傅雅則是拿出手機，看直播間中的彈幕，實時的關注吃瓜的樂子人們的動態想法，也是力爭讓寧雅不要錯過直播間中的大佬發出什麽尖銳問題好直接的對謝凡提問。
“楚楚你看，”隨後萌混過關的傅雅忽然抬了下聲音，示意她看前方，“那個神經病出來了！”
緊接著一句話音剛落下，就聽到她倒吸了一口涼氣，震驚道：“嘶，怎麽感覺他變得比你們當初給我的照片上看著更醜了？”
大概是一個月以來在裏麵的日子並不太好過的緣故，謝凡整個人看上去比一個月前的照片上麵清減了許多。
當然，以他原本的那種讓人覺得一言難盡的麵貌來講，清減這個詞用在他身上其實不太合適，此時他的狀態有兩個詞剛好的可以用來形容他：尖嘴猴腮，滿麵刻薄。
但謝凡似乎是對自己現在的這種麵貌毫不知情，看著站在門口的寧雅，揚起讓人很是想要作嘔的惡心笑容，大概自以為很帥氣的開口道：“寧雅，你是來專門接我的嗎？”
“謝凡。”
寧雅則是麵容嚴肅的喊了聲他的名字，“我有問題想要問你，希望你可以如實的回答我。”
一聽到她這句，謝凡臉上那油膩笑容更甚，“你想知道我的什麽，我一定都知無不言。”
看著謝凡還在這兒，自以為帥氣的裝模作樣，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全然不知的蠢樣，心知寧雅接下來想要問謝凡的問題，一旦讓她問了出來，自己這不學無術的廢物而又自大宿主保準掉馬掉的褲衩子都不剩。
於是已經整整一個月沒有在他的腦海中說話的係統忍不住用那客服音嘲諷道，連宿主也不喊了，【蠢貨！別惦記你的溫柔鄉了，這個女人早就不是當初迷戀你的狀態了，她這是要害你呢！】
聽著這道忽然響起來的罵著謝凡是蠢貨的機械客服音，封楚一愣。
無論是身邊的傅雅還是前方的寧雅都對此毫無反應，乍時間封楚差點還以為是自己幻聽了。
隨後封楚不動聲色的抬了一下眼眸，望了望謝凡頭頂上方的那片虛空，那裏存在著一個有些類似於喪屍晶核的發光能量體的東西。
這個似乎其他人都看不到的東西，就是她收到的那份大綱中所描述的……謝凡的那個金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