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誘惑

“寶珠,你可要我?”

他一慌, 聲調都變了,林寶珠聽到時有一瞬的怔愣,那聲音太過熟悉, 曾無數次出現在她的噩夢裏,“你……”她伸手指他, 被沈禹州一把捂住, 他將那隻冰涼小手捂在掌心裏, “寶珠,我在的, 不要害怕。”

好奇怪,如此聽著,又是楚懷安的聲音, 林寶珠鬆了口氣, 安慰自己,興許隻是因為兄弟血緣的關係, 某些時候相像也是正常的, 她反握住他, “你是懷安哥哥,對嗎?”

她需要一個確定的答案。

沈禹州眸光微黯, 點了下頭,然後轉過身瞪了眼蕭元月, “不準備去守陵,在這做什麽?”全然不是方才的溫柔, 他眯著眼, 鳳眸噙著三分警告, 她若是敢在寶珠麵前胡言亂語, 他可以保證, 今夜就讓她悄無聲息地死掉。

蕭元月對上他的眼睛,話到嘴邊又堵了回去,想起自己原是來算賬的,“陛下,你莫不是忘了曾予我的承諾?”

“朕怎敢忘,這不是已經兌現,讓你得償所願了嗎?”當初是她自己說要當皇後,他也給了她皇後之名,更何況,她原就是楚懷安的太子妃,這個皇後實至名歸,他也不算食言。

“你……”蕭元月氣得肩膀都隱隱顫抖,知道自己眼下無法與沈禹州抗衡,隻能打碎牙往肚子裏吞,待她走遠了,沈禹州緊繃的神經終於鬆了下來,猛地嘔出一口血。

“陛下!”後頭的內監宮女大驚,林寶珠隻覺得有什麽熱熱的東西飛濺到了手上,那隻剛剛還緊緊握著她的手悄然滑落,連帶著她的心都驟然停跳。

“懷安哥哥!”她看不見,隻能彎下腰,在地上到處亂找,摸到了人,又手忙腳亂抱起他,實在是怕極了,她哭喊著:“快來人,快來人啊!”

她已經失去楚懷安一次,她不能再失去第二次了,待宮人把他安置好後,林寶珠守了他整整一整日,太醫來來回回好幾個了,也說沒說出個所以然,她看不見,卻能聞到一陣陣的血腥味兒,急忙拉住了最後一個太醫,“太醫,陛下究竟如何了?”

太醫抹了把額汗,正要回話,龍榻上的沈禹州突然咳了幾聲,而後倏地坐起身,朝外嘔出一大灘血,嚇得太醫連滾帶爬地趕過去。

還沒搭上脈,沈禹州已經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伏在太醫身邊惡狠狠道:“不準聲張……若是說漏了嘴……朕立刻取了你的項上人頭!”

太醫隻是個弱不禁風的老頭兒,被他這蠻勁兒一拽,疼得齜牙咧嘴,連連應是,等他再到林寶珠麵前回話時,已然變了說辭,“回、回娘娘,陛下隻是……隻是一些陳年舊傷,養養便好了。”哪兒是什麽陳年舊傷,分明是新添的傷口,渾身上下數十道口子,皆是利劍劃破,雖無致命傷,可尋常人就是疼也疼死了。

“當真?”林寶珠黛眉微蹙,半信半疑,“那為何陛下還嘔血了?陳年舊傷也會如此嚴重?你莫要誆我。”

“這……”太醫語塞,正左思右想如何回話,龍榻上的沈禹州發話了,“寶珠……你過來。”

林寶珠果然不再揪著太醫不放,在雲畫的攙扶下快步過去,坐到他身邊,雲畫識時務地退了出去,連帶著一眾宮人太醫都出去了,寢殿裏隻剩她二人。

沈禹州牽過她的手,學著楚懷安的語氣,“我沒事,就聽太醫的,養養就好了。”曾經林寶珠也這樣關心他,是他自己不珍惜,如今,卻隻能頂著別人的身份,才能偷得這一點點的關心,他垂下眼睛,“寶珠,你可不可以……今夜留下,陪陪我?”

“懷安哥哥又說傻話了。”林寶珠拍拍他的手背,笑著說:“我受傷難過時,總是你陪著我,如今我自然哪兒都不去,就陪著你。”

沈禹州剛浮上的一點笑即刻淡了下去,聲音不自覺發顫,“隻是……因為這樣嗎?”

林寶珠看不見他此刻的神情,但約莫猜到他希望自己說什麽,小臉一紅,“懷安哥哥還是早些休息……”話未說完,人已經倒在他懷裏。

沈禹州忍著痛,“說好了陪我,今夜就歇在這兒吧。”他攬著那柔軟細腰,指腹上下摩挲著。

林寶珠想起身,卻無從下手,隻怕又誤傷了他,隻好任由他胡作非為,沈禹州吃準了她心軟,不停撓著那腰間軟肉。

林寶珠忍不住笑,製止他,“懷安哥哥,快別鬧了,先喝藥。”她略顯慌亂地坐起身,火燭掩映下,那瑩白的肌膚泛著紅暈,他情不自禁湊上去,在她臉頰親了一口,“你是我妻子,都聽你的。”待林寶珠回神時,他已經端起藥碗一口氣喝了幹淨。

“寶珠,看我這麽聽話,可有獎勵?”沈禹州纏了上去,像個孩童討要飴糖一般,抱著她的胳膊,順勢倒在她香香滑滑的肩頭上,“藥好苦的,沒有獎勵下次就不喝了。”

他急需一點香甜可口的東西壓壓,便盯上那飽滿紅潤的唇,與此同時,林寶珠想起來桌子上有蜜餞,正欲去拿,被男人拉住手腕。

沈禹州倏地起身掰過她的臉吻了上去,這一次,他格外溫柔,帶著試探,唇與唇間反複黏合摩擦,直到氣氛熱烈了,長舌才敲開她的貝齒,與她追逐糾纏,吻至深處,將人一翻推到了床榻裏側,高大的身軀緊跟著壓了上來。

他很小心,隻是把人圈在身下,並未壓實,這樣也好,能將她徹底盛開的模樣盡收眼底。

失去了視覺,林寶珠看不見男人幽沉眉眼裏全是對她的欲.望,可她其他感官在這一刻格外敏銳,她能感覺男人身上溫度逐漸攀升,搭在腰間的大手也滾燙無比,她沒有拒絕,乖乖巧巧地窩在床褥裏。

雖不是初次,可心髒還是砰砰跳得劇烈,她不敢動,就怕那亂七八糟的心跳讓人聽了去。林寶珠怯怯地喚他,“懷安哥哥……”

“噓——”

沈禹州打斷了她,他實在不想床笫之間,還要聽著那個男人的名字,“寶珠,我……可以嗎?”

為什麽還要如此一本正經地問她?這要她如何回答?林寶珠羞得頭昏腳熱的,小手護在胸口,“這種事……也、也要問我嗎?”難道她表現得還不夠明顯?

“自然要問的。”從前的事情都過去了,往後他要好好珍惜她,“我不喜勉強,沒有你親口應允,決不胡來。”

不喜勉強,從前也有人這樣說,可是後來……林寶珠強迫自己不去想,他是他,楚懷安是楚懷安,護在胸前的手主動攀上男人的肩膀。

這是沈禹州熟悉的小動作,每次她想要時,都是這樣無聲勾著他,如此盛情,怎好拒絕,男人笑容邪肆,大掌輕撫著她的小腹,意圖再明顯不過。

林寶珠眼前一片黑暗,卻能想象到他此刻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有多麽熾熱,她羞得想逃,又被男人牢牢擒住,耳邊盡是粗而急促的呼吸聲。

她受不了那股子癢,偏頭要躲,熱烈的吻又落了下來,順著她的唇一點點下移,大手片刻不閑,錦繡華服隨著他的動作略微撐起。

他咬著她粉嫩的耳尖,聲音嘶啞:“你可要我?”

林寶珠飄飄忽忽的,沒聽懂他的意思,隻囫圇嗯了聲,男人並不滿意,咬的力度又重了些,“我問你,可要我?是你眼前的我,不是旁人。”

他在胡言亂語什麽?林寶珠被他咬得輕哼了聲,呼吸都亂了,白嫩細指嵌入男人發間,想稍稍推開些,對方卻狡猾地往下躲,咬住她的衣襟,鍥而不舍地追問:“……從前的我好,還是現在的我更好?”

“都好……”林寶珠弱弱地答,卻不知這個答案並不讓人滿意,男人發了狠,用力一扯,就聽絲帛碎裂,縫在領口的珍珠顆顆飛濺,啪嗒啪嗒掉了一地,衣襟顯然是擋不住什麽了,她下意識要去捂。

“我不高興。”他哼了聲,“你快說,究竟誰更好?可想要我?”

林寶珠以為是自己方才的舉動惹他不快,捂著衣襟的手緩緩鬆開,男人滿意,卻又不滿意,眸光是赤.裸.裸的,卻口是心非道;“不願說,那我不動你就是了。”

知道他私底下一向沒個正形,卻不知他竟能如此放.浪,林寶珠滿臉通紅,支支吾吾半天,既然她不願說,沈禹州就逼得她不得不說出來,靠近了些,又在四處撩撥。

林寶珠被桎梏著,渾身禁不住的顫抖,就連圓潤可愛的腳趾頭也不自覺蜷起,很快便熬不住哭了出來,“現在的你更好,比什麽時候都好……別……”

林寶珠低低哭著,突然又驚呼一聲,鬢發沁出點點香汗,他的壓迫感太強,她下意識就想逃,無奈被壓製著,她隻能抱著他的胳膊,抽抽搭搭的哭,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男人變本加厲,偏又用完全不符合的溫柔語氣同她耳語,“寶珠,要我嗎?我要聽你親口說出來才算數。”那惡劣程度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林寶珠沒有焦距的杏眸淚花雲集,哭得嬌弱可憐,委委屈屈,那個字將將說出口,就像被解了禁製,又能動彈了,急忙攏住裙擺。

沈禹州收回手玩味地看著她,修長的指落在她頸側,所過之處泛著晶瑩,襯得那肌膚格外誘人,他心滿意足地笑了,“這可是你說的,我沒有逼你。”

林寶珠咬著唇悶哼,隻能含淚點頭,她實在熬不住這種折磨了。

“懷安哥哥……”情不自禁呢喃著,方才還饒有興致的男人一下就變了臉色,逗弄她的成就感立時煙消雲散。

他坐起身,揭開錦被將人團團裹住,裹得不留一絲縫隙,“我讓人送你回昭陽殿。”說話間他扭頭不看她。

林寶珠:“……?”

真是喜怒無常,林寶珠歎了口氣,自己穿戴好後,摸著床沿慢慢往下爬,“臣妾告退。”

沈禹州:“……?”

一回頭,果然見那纖細的身影扶著門,跨出了寢殿。

作者有話說:

調情而已,還沒幹啥呢…審核君高抬貴手,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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