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話說待那沈燁一行人方一走後, 柳鶯鶯便再也忍不住了,雙腿一軟,險些直接軟倒在地, 一抬頭時, 又見前方烏泱泱來了一堆人,柳鶯鶯痛苦之下, 無法, 隻得閃身入了身側一片密林中。
月湖景色優美,花海樹海相連,宴上的娘子們多在花海中賞花, 這片密林平日裏鮮少人來,林間枯木雜草橫生, 穿雜著蛛網,地上甚至還長滿了青苔。
柳鶯鶯頭暈目眩, 眼前一片模糊不堪, 她雙腿發軟,步履淩亂, 整個人像隻蝴蝶似的, 渾身輕飄飄的,一路幾乎都在東倒西歪,幾度被枯木絆倒。
她渾身滾燙,整個人仿佛要徹底爆炸了,最後一抹理智儼然快要徹底喪失之際, 這時, 卻後知後覺的察覺到身後有人尾隨。
林間幽靜, 柳鶯鶯卻連回頭,甚至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
關鍵是, 此刻她渾身欲,火難焚,渾身早已被汗水浸濕了,體內燃燒著熊熊大火,仿佛要將她整個人烤幹了,這是一種不同於以往任何一次的凶猛和激烈,柳鶯鶯隻有種想要抬手,將渾身衣衫一片一片撕碎的衝動。
身後是何人?
她今日怕是要徹底交代在這裏了罷。
這個時候,無論對方是誰,別說還手的餘地,便是對方一動不動,失去理智的那一刻,甚至壓根無需對方主動,柳鶯鶯甚至會直接撲過去的。
沒想到她柳鶯鶯逃出了風月場所,卻依然逃不出這被侍弄的命運。
可是,她有些不甘啊!
為何是今日,為什麽要在明明看到希望的那一刻,生生毀了她的希望。
雖知道於事無補,雖知道無濟於事,可在最後關頭,柳鶯鶯還是強忍著擠出了最後一絲力氣,隻哆哆嗦嗦的抬手拔出了發間的簪子,緊緊握在了手中。
前方出現一處枯石,柳鶯鶯再沒了一絲力氣,隻雙手緊緊握著簪子,癱倒在了山石後麵。
眼看著腳步聲沿著她方才的路徑一步一步緩緩踏了來,眼看著就要越過山石而來,柳鶯鶯死死咬著牙,做出了攻擊之舉,眼看著一隻腳出現在了視線範圍之內,柳鶯鶯正要一簪子紮上去之際,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忽而聞得遠處密林間響起了一道聲音來:“何人在此作祟?”
是一道男子的聲音。
不知是不是柳鶯鶯此刻頭暈眼花出現了幻覺,竟莫名覺得這道聲音略有些耳熟。
薛叔寶此刻正佝僂著身子,他甚至看到一片衣角自枯石後顯露了出來,他心髒砰砰砰的劇烈狂跳著,他滿頭大汗,甚至朝著手心吐了口口水,搓揉了一下,正要色,欲,熏天的朝著枯石後那道日思夜想的身影撲過去之際,這時冷不丁聽到一道冷岑的聲音自遠處傳了來。
薛叔寶頓時嚇了一大跳,一抬頭看去,便見遠處林子深處出現了一道黑衣身影。
對方腰配大刀,身姿頎長矯健,相貌冷峻,氣勢如虹,看著不是沈家幾位公子,沈家的十多位郎君,他大多認識,便是沈家那位常年深居簡出的大公子他也有幸見過一回,此人並非沈家幾位少主,更為那位沈家大公子,看著穿戴,也非賓客,倒像是個私人護衛。
正當薛叔寶琢磨對方身份之時,便又見那黑衣護衛眯著眼盯著他道:“此處乃沈家禁地,外人禁入,這位公子是如何出現在這裏的?”
對方目光如炬的盯著薛叔寶。
薛叔寶朝著腳邊山石處那片衣角上看了一眼,確定對方距離遠,瞅不見枯石背後的那抹倩影,便佯裝作一臉悻悻道:“薛某一時尿急,想尋個地兒方便方便,一時不慎亂入了這片林子,這位大哥,我方便完就走,方便完就走——”
薛叔寶朝著那人作了一揖,滿頭大汗的說著。
說話間,怕對方不信,立馬當場掀開了衣袍,便要解起腰上的腰帶來,竟要當場方便。
若是往常,話到了這個份上,通常對方都會回避,警告一番,隨即轉身走人,卻未料,那人非但沒有走,反倒是遠遠看著他忽而冷聲開口喚道:“屠龍——”
這兩個字從對方嘴裏一經喚出,下一刻,便見一道白團身影忽而從那黑衣男子身後縱身一躍,一躍跳出,朝著薛叔寶這個方向生猛的撲了來。
薛叔寶起先還沒看清那是何物,直到那團偌大的白影眨眼間便縱身躍到了薛叔寶跟前,在距離他三四步的距離停了下來時,薛叔寶抬眼看去的那一瞬間,正好對上了那雙綠幽幽的眼,正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看著。
這時,幽深的密林中一片死寂,連一絲風聲都沒有。
那雙綠幽幽的雙眼在寂靜的林間發出凶殘又瘮人的光來。
像是厲鬼的雙眼。
隨之而來的,還有那眼下,那滿嘴凶狠鋒利的獠牙。
在對上那雙眼睛,嘴上那滿嘴獠牙的那一刻,薛叔寶背後冒出了一身冷汗,他瞬間的汗毛頃刻間齊齊豎了起來。
狼!
是狼!
意識到撲過來的那團白物是什麽後,薛叔寶瞬間嚇得渾身哆嗦,竟直接腳下一滑直接癱倒在地。
這時,他腰間的褲腰帶鬆垮了下來,連褲腰帶都來不及去係,隻抓起褲腰帶,一陣鬼哭狼嚎,一路連滾帶爬的朝著身後屁股尿流的嚇跑了去。
這檔口,哪裏還顧得上什麽美不美人。
小命要緊。
話說,薛叔寶一走,柳鶯鶯手中的簪子噌地一下,竟直接滑落在地。
她此刻已然渾身濕透,耗盡了全身的力氣,再沒了一絲氣力,體內仿佛有一千隻一萬隻螞蟻在齊齊啃咬,一股子接著一股子熱,流不斷溢出,柳鶯鶯雙眼一片淚眼蒙蒙的,隻一手撐在地上,一手拚命去拽領口的衣襟。
同時雙,腿緊緊並攏著,一下一下踢踹著,蠕動著,嘴裏早已抑製不住,溢出聲聲:“嗯……”
“熱……”
“好熱……”
柳鶯鶯此刻半趴在枯石前,她衣衫淩亂,春光乍泄,她滿麵燒紅,臉酡腮暈,她像是一條蛇兒似的,靠在枯石前一下一下蠕動著,她微微張嘴,拚命喘息著,一下一下舔舐著唇角。
她宛若一條蛇妖,蠕動著,擺尾著,好似下一刻便要幻化出那一條妖嬈魅惑的蛇身蛇尾來,若有人見到眼前這副媚態叢生,妖嬈嫵媚的模樣,怕是當場便要被迷惑了心魂罷,這時一條蛇尾揮去便能輕易將那人一把勾了去,勾到她的身前與她**來。
就在她意亂情迷,又欲,火滔天之際,這時,耳邊響起了陣陣枯木折斷的聲音,哢嚓,哢嚓,像是腳踩在雪地裏發出的聲響。
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不多時,視線裏出現一雙黑色的錦靴,黑色的緞麵,上頭用金線繡著麒麟祥雲的花樣子。
錦靴上是一片白色衣袍。
然而此刻柳鶯鶯整個腦海早已經一片空白了,她雙眼裏一片霧蒙蒙的,她連眼睛都睜不開了,視線裏一片模糊不清,她渾身煎熬,如同萬蟻啃食,宛若經受火燒油煎之刑。
那雙腳就停在柳鶯鶯眼前。
一動不動的站著。
幽深銳利的目光在她全身遊走。
似在居高臨下的審視著她……**的姿態。
她以為是方才那人去而複返。
她痛苦的伸手想要推開那雙腳,卻在抬手的那一瞬間,不料整個身子軟倒一下子撲了過去,一把緊緊抱住了那雙腿。
那片衣袍清涼無比。
那雙腿好似帶著一抹寒氣。
於是,飽滿的身姿抵在了那雙修長有力的大腿上。
一下一下,輕輕的……蠕動了起來。
以緩解著渾身的熱意,躁意。
懷中的雙腿隔著輕薄的麵料,能夠清晰無處的感受到那片……豐盈飽滿。
似微微一僵。
想要抽離,卻不料——
這時的柳鶯鶯卻已漸漸不再滿足眼前這抹涼意,她渾身快要爆炸了,隻想要得更多,更多,便緊緊抱著那雙大長腿一路往上探了去,就在雙手將要觸及到了什麽之時,這時,一隻大手忽而冷不丁出現,一把緊緊拽著了她的手腕。
那隻手好涼,好大,好寬,好舒服。
柳鶯鶯淚眼朦朧間下意識地就要抓著那隻手朝著自己……心口貼,了去——
這時,遠處蘇子磬小心翼翼地尋了過來,她聽到一陣鬼哭狼嚎的吼叫聲後,嚇了一大跳,立馬側身躲在一旁的大樹後,便見一個年輕郎君連滾帶爬的從遠處跑了過來,仿佛受到了劇烈的驚嚇。
路過蘇子磬身後時,隻見衣衫不整,驚恐萬分。
蘇子磬嚇了一大跳,從大樹後緩緩走出後,她嚇得往胸口連連輕撫了幾下,一時,略微慌張的目光朝著林間深處看了去。
隻見遠處有座枯石,上頭長滿了枯木和青苔,周遭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響,可細聽之下,卻又仿佛聽到了一些細微的聲音,像是女子的……哭泣聲,嬌喘聲。
聲音很輕,一晃而過,很快吹閃在了風中。
再聽,又分明什麽都沒有。
蘇子磬看著遠處那片深深密林,靜悄悄的,一片死寂,隻有些害怕,然而直覺告訴她,那裏頭有著什麽,猶豫許久,她隻心跳如打雷般一小步一小步小心翼翼踱步了過去。
等到走到那片枯石旁時,蘇子磬心髒都快要從嗓子眼裏給跳出來了,她咬咬牙,微微換了一口氣,鼓起勇氣,捂著胸口咬牙便往枯石後一探——
蘇子磬瞬間嚇了一大跳。
隻見枯石背後空空如也,空無一人。
嚇死她了,她還以為這枯石後……有人?
莫非,方才瞧錯了?
入林的其實隻有一個身影?
可為何方才那個公子衣衫淩亂,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蘇子磬立在原地,舉著目光朝著林間四處探了探,見林間深深,確實空無一人,又見四處青苔枯木,隻有種死寂的氣息,莫名令人害怕。
蘇子磬不敢久留,隻得有些失落的離去。
她也不知為何會失落。
不料,就在轉身的那一刻,視線複又轉了回去,隻見那枯石底下,散落了一朵粉色桃花。
蘇子磬將那朵桃花撿了起來,又抬眸四看,四周全是枯木繁樹,哪裏有半棵桃樹的蹤影。
又見這朵桃花新鮮,分明是剛摘不久的。
一時,舉著桃花,眯著眼沉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