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被截胡了
李偉大學畢業後分配到電網工作,本科畢業的進來就給編製。
他是大專生,需要工作滿一年後根據表現由單位領導決定是否轉正。
一年一年又一年,今年是他進單位的第三年了,活兒沒少幹,領導也經常表揚他,就是一直遲遲不給他轉正。
同批進來的同事,要麽早就轉正了,要麽已經走了,隻有他還在苦苦熬著,他多次想一走了之,但因為實在沒有其他出路,至今還拿著微薄的工資在單位蹉跎。
就在昨天,單位領導找到他,說是有個人需要他娶一下,如果他願意的話,領完結婚證就轉正。
領導話裏話外還暗示他,除了可以轉正,以後升職加薪的好事肯定都少不了他。
還有這等好事?他不理解。
領導也沒瞞著他,把姑娘的情況都告訴他了。
他聽了之後陷入了久久的沉默,領導說讓他回去好好考慮一下。
他給母親打了個電話,母親在那邊哭,他在這邊哭。
最後母子兩人達成了一致,他娶。
夜晚,李偉躺在單位狹小的宿舍,流下了屈辱的淚水。
他想起小時候家裏飯都吃不飽,但是他一心讀書,堅信隻要自己好好學習考上大學,就一定能夠改變命運。
結果呢?命運將他玩弄於股掌之間,他卻不得不妥協。
憑什麽?他恨恨的捶著身下的床板,想不出答案。
他不可能永遠當一個臨時工的。
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能鬱鬱久居人下。
李偉發誓,總有一天,他要把今天受到的屈辱十倍百倍的報複回去。
一夜未眠,他就這樣睜著眼睛直到天亮。
第二天李偉一早到單位就被領導喊到了辦公室,聽到他的回複後,領導意味深長的拍著他的肩膀說,“小夥子,你是識時務的,以後必定大有作為。
既然已經答應了,事情亦早不亦遲,上邊催得也比較急,你今天就去姑娘家提親吧。”
李偉暈暈乎乎拿著領導給的地址就騎著自行車從單位出發了。
深吸一口氣,他敲響了眼前的門。
“又特麽誰?”
裏麵傳來一個惡狠狠的中年女聲。
這就是他未來的丈母娘?
李偉苦笑一聲,隻覺得這一切十分荒謬。
開弓沒有回頭箭。
“你好,我是李偉,上門提親的。”
徐曉柔打開門,麵前是一位清秀英俊的後生。
白色的襯衣短袖紮在黑色長褲裏麵,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
雖然渾身上下沒啥像樣的東西,但是人像樣。
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號人,應該跟婉兒沒關係,便宜陸晴天了。
徐曉柔從頭打量到腳,臉上露出笑容,“小夥子,你說你是來提親的,你是陸晴天的新對象嗎?”
李偉露出疑惑的神情,“陸晴天是誰?我是來求娶陸婉兒的。”
“什麽?”三道女聲同時響起。
王母和王二姐用力推開眼前的徐曉柔,打量著麵前的年輕後生。
“小夥子,你再說一遍,你要娶誰?”王母問道
“陸婉兒。”李偉堅定地說。
“小夥子,你有沒有搞錯,陸婉兒都被我弟睡了千百遍了,你說你要娶這個破鞋?”王二姐說話十分難聽。
徐曉柔一巴掌扇在王二姐臉上,“我勸你積點口德。”
王二姐尖叫著就要上前去拽徐曉柔點頭發,王母也上手幫忙。
徐曉柔常年養尊處優,當然幹不過常年下地幹農活兒的王二姐和每天掃大街的王母。
於是徐曉柔很快落落下風。
李偉雖然搞不清楚什麽情況,但他知道最先給他開門的這個就是他未來丈母娘。
他也顧不上什麽男人不能跟女人動手,仗著身高優勢,直接上手把王母和王二姐提溜起來推到了門外。
“兩位好走不送,陸婉兒是我未來的未婚妻,我不允許任何人損壞她的名聲。”李偉嚴肅的說。
王母和王二姐沒想到半路出來個截胡的,兩個人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就算提親也有個先來後到吧,我們先來的,我們還沒說完呢,你去外麵等著。”王母說著就要上手去扒拉李偉。
徐曉柔小步上前,“說完了,我不同意我女兒嫁給你兒子,你們可以走了。這輩子都不要再進我家門了。滾。”
門就在王母麵前被關上,震的她鼻子生疼。
“狗東西,不來就不來,說不定有一天你還上我家門求著我兒娶你女兒呢。”王母摸著紅紅的鼻子罵罵咧咧說道。
“媽,你說怎麽會有人上趕著當接盤俠啊?”王二姐不解的問道。
“誰知道哪裏來的大冤種,走,回家,事兒也沒辦成,幸好今天一分錢都沒花。”王母又沮喪又得意。
沮喪於這種破爛貨還有人搶,得意於她有先見之明啥都沒買。
屋外,兩個人罵罵咧咧走了。
屋裏,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徐曉柔熱情的招呼著李偉,“快進來吧,剛剛那兩個瘋女人都是胡說八道的,小夥子千萬別放在心上。對了,還不知道你叫啥呢?”
“阿姨您好,我叫李偉。”
“好,好,快進來坐。”
李偉跟著徐曉柔走進客廳。
地上一片狼藉,有瓜子,瓜子皮,西瓜,西瓜皮,還有一些湯湯水水的,也不知道是茶水還是西瓜汁。
徐曉柔剛準備打掃。
李偉已經拿起門口的掃把簸箕收拾了起來。
“哎喲,快放下,阿姨收拾就好了,你第一次上門,哪好意思讓你下手幹活兒啊。”徐曉柔說著就要上手去搶掃把。
“沒事的阿姨,您坐著吧,我幹活兒很麻利的,很快就收拾幹淨了。”李偉一邊說著,一邊手腳利索的打掃。
“哎,哎,真是個好孩子。”
徐曉柔去廚房泡茶了,想了想,還是沒有拿太好的茶葉出來。
她泡好茶端出來的時候,李偉已經把客廳地上收拾的幹幹淨淨。
“阿姨,抹布在哪?我把桌子擦一擦。”李偉語氣不自然的問道。
他一方麵想著要就好好表現,讓人家滿意。
一方麵又瘋狂的唾棄自己。
那個風光霽月光明磊落的少年,永遠死在了昨天。
今天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