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馬勝男
薑萊拿起老太太凳子上的雪糕皮,下麵放著兩毛錢。
“這老太太,逗我們玩兒呢?”陸晴天笑著說道。
“嘿,萬奶奶人很好的,她隻是嘴硬心軟。”
陸晴天簡單跟薑萊說了下陸婉兒的事情。
“行,沒事兒,包在我身上了,明天你就去學校門口守著,我在家做飲料,先放什麽後放什麽我都記住了。我自己能行。”薑萊拍著胸脯保證。
“好,那就交給你了萊萊。”
第二天,陸晴天先跟薑萊一起去進貨,然後把薑萊送回去,自己來找包嬸兒。
“怎麽樣?冤主來了嗎?”
包嬸兒指指樹下,“那不,就那個小姑娘,叫馬勝男。還沒走到門口就被保安轟了。”
“行,我去看看。”陸晴天朝著樹下跑去。
“問清楚一點啊,等會兒回來跟我講講啊。”熱愛八卦的包女士在後麵囑咐道。
陸晴天打量著樹下的姑娘,高個子,頭發很短,身形很單薄,身上穿著洗的發白的舊衣服,褲子腿兒短了一大截。
馬勝男佝僂著身子,,一副被生活打壓**的不輕的樣子,憤恨的眼神盯著門口保安。
“同學你好,我是陸晴天。”
“有事嗎?”
陸晴天搓著手在組織語言,“是這樣的,我聽說了你被冒名頂替上一高的事情,我可以幫你。”
“嗬。”馬勝男嗤笑了一聲,並不接話。
“真的,難道你不想繼續讀書嗎?
難道你不想坐在寬敞明亮的教室裏麵學習嗎?
難道你不想考大學嗎?
難道你不想就此改變命運嗎?”
馬勝男聽了陸晴天的話,重新打量著她,“我想,但是想就可以了嗎?”
“那你就得把事情鬧大,把入學名額搶回來啊。
你想想,你辛辛苦苦寒窗苦讀,好不容易考上了一高,結果被人盜取的勝利的果實,你真的甘心嗎?”
“我不甘心,所以我才一次一次來學校,想跟學校領導反映這個事情,可是他們根本不信我。我還能怎麽辦?”
“學校不管,那就找更高一級的人管。”
“這…更高一級的人是誰?”
“你先寫四封舉報信,分別送到教育局,公安局,市JW,信訪辦。
然後找一根白布條,撒上紅墨水,綁在頭上。
再寫一張大~字~報~,貼在自己胸前,上麵寫上自己的冤屈。”
馬勝男的眼睛隨著陸晴天的話越來越亮,緊接著又浮現出一抹不解,“你為什麽要幫我?”
“因為我也跟陸婉兒有仇。”
馬勝男還是半信半疑,陸晴天就把自己和陸婉兒的恩怨挑著能說的說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馬勝男。”
陸晴天伸出手,握住馬勝男的手,“你好,朋友。”
兩個姑娘惺惺相惜,“走,去寫信。”
陸晴天拉著馬勝男的手一路跑回了萬奶奶家。
“噓,這是我租的房子,房東不喜歡大聲喧嘩,我們小點聲。”
陸晴天帶著陸晴天去了自己房間,拿出紙筆遞給她,“給,快寫吧。”
然後自己又找出布條,撒上星星點點的紅墨水,“等會兒你就把這個綁在頭上。”
馬勝男猛的一看,自己都嚇了一跳,“這看起來好像x啊。”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陸晴天又找出了一張大報紙,用紅墨水寫上幾行大字。
“本人馬勝男寒窗苦讀數十載,被陸婉兒盜取了錄取通知書。昭昭冤情,六月飛雪。我將永不放棄,直到沉冤昭雪。”
“這麽寫,是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力,讓學校領導也重視起來。你可不能想不開做傻事啊。”陸晴天擔憂的看著馬勝男。
“放心吧,我不會去S的,該S的不是我。”馬勝男堅定的說道。
“行,橫幅是來不及製作了,等下我們先去各個部門送舉報信,然後把大~字~報~用膠帶纏在你身前,把布條纏在你頭上。
如果保安要驅逐你,你就威脅他們,離你遠一點,不然你就撞s在一高大門口。
說這個話是為了下嚇他們,你最多做做樣子,可不能真的撞啊。”陸晴天再三叮囑道。
“放心吧,我可是打不死的小強,我的命比野草都堅韌,不會輕易去s的。”馬勝男拍著胸脯保證道。
兩個人弄完這些,飯都顧不上吃,就要出發了。
三輪車被薑萊開走了。
兩個人要是靠兩條腿跑,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送完四封舉報信。
陸晴天正在發愁,淳於生和裴仁傑來了。
這不剛瞌睡就有人遞枕頭。
陸晴天簡單把馬勝男的事情說了一遍,“事情就是這樣,淳於大哥,能麻煩您送我們去嗎?”
淳於生眼神深沉的可怕,他隻是點點頭沒說話。
陸晴天感覺到他情緒不好,也不敢多說什麽。
馬勝男生平第一次坐小轎車,局促的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麽放。
裴仁傑看他生哥不高興,他也不高興啊。
什麽人啊,就這麽隨隨便便的使喚他生哥,當然了,還有他。
於是,車上十分安靜,四個人各自心懷鬼胎。
陸晴天在反思,淳於生是不是覺得自己太惡毒了?
還是對自己多管閑事的作風不滿?
可是,她幫馬勝男其實就是在幫她自己。
陸晴天有心想解釋一下,又不知從何開口。
就在車上氣氛越來越詭異的情況下,終於將四個部門都跑完了。
陸晴天鬆了一口氣,“謝謝淳於大哥,謝謝仁傑大哥,有空請你們吃飯。我們去學校門口了,你們有事先去忙吧。”
“那提前謝謝晴天妹妹了。”裴仁傑說完就去看淳於生的臉色。
“開車。”淳於生嘴裏吐出兩個字,眼睛都沒睜。
陸晴天和馬勝男剛下車還沒站穩,就被撲了一臉汽車尾氣。
“晴天,是不是為了幫我,得罪你的兩個朋友了。”馬勝男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事兒,他們可以有事著急去忙。”陸晴天嘴上雖然若無其事,心裏卻難受的要死。
淳於生今天一句話都沒跟她說。
他有什麽想法可以說出來,他不說她怎麽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車上,淳於生也不好受。
裴仁傑看著他生哥的臉色,小心翼翼的開口,“生哥,你怎麽了?”
“你叫我什麽?”淳於生睜開眼睛問道。
“生哥啊,有什麽問題嗎?我不是一直這麽叫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