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忍不住想對你好，忍不住想盡自己所能讓你開心。
蘇折夜一怔。
其實從方才顧垣給自己車鑰匙、到現在和自己的這幾句對話，蘇折夜能感受到顧垣的心情有一分拘謹與緊張。
他是在害怕自己不會接受他的禮物，又或許，是害怕自己發覺了他已經過界的感情。
這種情緒出現在對什麽都古井無波的顧垣身上，實在是很有反差。
但同時也更說明了，他對自己的珍視與在意。
蘇折夜半晌都沒有再說話。
“我從你手裏買過來吧。”
又過了片刻，蘇折夜開口：“這輛是頂配，360w應該能拿下。”
顧垣：“不賣。”
蘇折夜：“？”
蘇折夜有些無奈：“但顧長官，我真的不會收。”
“嗯。”
顧垣道：“那就我開。”
蘇折夜：“。”
蘇折夜第一次發現，顧垣在某些方麵居然還很固執。
他笑了一下：“顧長官，你真的不用對我這麽好。其實很多時候，你以為的感情實際是肉體契合帶來的錯覺罷了。”
他把話說的很清楚了，甚至點明了顧垣對自己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也告訴了顧垣自己已經知道他對自己有了超出當前關係的感情。
卻不想，顧垣沒有絲毫的退讓，而是轉過了臉看向窗外。
車內重新陷入了安靜，蘇折夜把車停回基地後，先拿出手機給路漾發了個消息：【我們到了。】
【路漾：OK。】
耳邊傳來開門聲，蘇折夜知道是顧垣，不管他坐在駕駛室還是副駕，都會很紳士地主動為自己拉開車門。
蘇折夜收起手機，抬起眼向顧垣笑了一下。
然而他邁出駕駛室後，顧垣關上門，卻突然把蘇折夜按在了車門上。
“蘇折夜。”
顧垣的眸底是一片幽邃的黑，他已經很久沒有喚過蘇折夜全名了。
蘇折夜怔了一秒。
“我想問你。”
顧垣的語氣很淡：“這段時間的相處，你有沒有對我產生過一絲等同於愛情的念想？在我一次次觸碰炮友協議的底線你卻為我破例的時候，你又在想什麽？”
這句話有些耳熟。
蘇折夜突然驚覺，這是自己勾搭顧垣上床時對他說過的——“這段時間的相處，你敢說你沒有對我產生過一絲那方麵的幻想？在我一次次觸碰你底線你卻為我破例的時候，你又在想什麽？”
卻沒想到，顧垣居然原模原樣還給了自己。
蘇折夜一時愣住了。
“我不求你現在就對我有好感、或者全心全意信任我，但你既然對我不抗拒……”
顧垣抿了下唇，放輕了聲音：“折夜，能不能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
蘇折夜被圈在那一方天地，注視著顧垣漆黑如墨的雙眸，還有些怔神。
他之前對顧垣說那句話以及威脅他““的時候，隻是想讓他和自己上床。
但現在，顧垣占據主導權的時候，卻是想借此來詢問自己能不能追自己。
……這是什麽純愛戰神。
兩人靜靜對視了片刻，蘇折夜突然笑了一聲：“顧垣，你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我抽煙酗酒浪**下賤……唔。”
顧垣抬手，食指按住了蘇折夜的唇。
“你在我這裏不是這樣的。”
顧垣表情很認真：“先不說你有太多優點。折夜，我什麽都不在意，我隻是喜……”
蘇折夜好像隱隱有了什麽預感，知道顧垣下一秒要說出什麽。
但他有些畏懼。
他畏懼於聽到那樣不在自己掌控中的詞語。
於是蘇折夜掂起腳，吻住了顧垣的唇。
長久的吻分開後，顧垣不再提喜歡的話語，而是道：“那我就當你默許了。”
蘇折夜沒有說話。
顧垣過來牽蘇折夜的手，同時把車鑰匙塞進了蘇折夜掌心。
這個人……
所以今天說這麽多話就是為了讓自己接受他的禮物。
蘇折夜垂下眼，忽然笑了一聲。
臨到基地門口時，他突然抬手拉住了顧垣。
“等一下。”
蘇折夜拿出手機又發了條消息。
顧垣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還是靜靜等著他。
“好了。”
蘇折夜道，然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顧垣於是推開了基地門，門剛開了一條縫，裏麵突然探出一個腦袋，頭頂還插了幾根紅色的雞毛。
“歡迎來到召喚師峽穀～”
顧垣愣了幾秒，兩秒後可算是認出了這人是路漾，深吸口氣：“你們這是……幹什麽呢？”
能看出來，路漾cos的是他擅長的ad三足金烏，雖然隻穿了上半身cos服罷了。
“生日快樂呀隊長！”
路漾滿臉笑容，把門拉開，拉著顧垣的手腕就往裏走。
門邊，門衛似的江易聞穿了火神之子的cos服，給他行了個禮：“隊長好啊。”
他穿的也很簡陋，甚至象征火神之子的火焰倒更像是鳥巢，不過配上這個氛圍，還有些像模像樣。
“是不是很別出心裁？”
蘇折夜強忍著笑意。
顧垣：“……確實。”
“還有還有！”
路漾充分發揮了導演兼導遊的作用：“還有生日蛋糕！”
話音剛落，隨染就捧著插好蠟燭蛋糕從走廊走了出來，他cos的是藥劑師，但腰間綁的藥瓶變成了空酒瓶。
“生日快樂隊長。”
他道：“給你的生日蛋糕。”
也隻有顧垣能在這種氛圍下維持著禮貌的表情了：“謝謝。”
“給你告狀，黃經理死活不穿cos服。”
路漾義憤填膺：“他一點都不配合！”
“我哪有！”
本來還想隱藏的黃和然跳了出來：“你們這不是都cos的拿手英雄嘛，我又沒有絕活英雄……顧長官，我真不是有意的。”
顧垣對此倒沒什麽所謂，“嗯”了聲，目光卻無意間略過一旁的蘇折夜。
其實在看到SEA幾人都cos後，他的第一反應是蘇折夜會不會cos。
然而進來這麽一段時間了，也沒見到蘇折夜有去換衣服的意思。
……那他應該不會cos了吧。
顧垣心情突然低了幾分。
但隊友都在這裏，快快樂樂給自己過生日，顧垣自然是不會顯露出來的，於是和他們一起走到桌邊。
“許願啦。”
蘇折夜道：“蠟燭都點好了。”
“是的！”
路漾跑去關了燈。
“隊長生日快樂！”
路漾歡呼，遞上自己的禮物。
“隊長生日快樂！”
江易聞和隨染跟著遞上自己的禮物。
“顧長官生日快樂。”
黃和然也送上。
“生日快樂。”
蘇折夜俯在他耳側，輕聲道：“給你買的禮物在房間裏呢。”
顧垣抬眼。
蘇折夜朝他眨了下眼：“是一枚袖扣啦。”
顧垣“嗯”了聲，一時說不上心底是什麽情緒。
蘇折夜笑：“快許願吧。”
“好。”
顧垣閉上了眼。
路漾起哄：“要兩個在心裏，一個說出來喔！”
顧垣：“嗯。”
第一個，就祝親人和朋友身體健康，萬事遂意。
那第二個，就祝這隻小狐狸能早日願意張開懷抱接受別人對他的愛與好。
他睜開了眼。
路漾一臉激動：“最後一個願望呢！”
顧垣語氣平靜：“冠軍。”
“好耶！！”
路漾歡呼：“太帥了隊長，就要冠軍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
江易聞：“確實帥啊。”
蘇折夜道：“那新的一年大家要幫顧長官一起實現哦。”
路漾摸了摸鼻子：“努力努力。”
今天是放假，SEA幾人也不打算回家或者出遠門，於是不需要太早睡。
他們買了酒，鬧騰到夜裏。
再加上常規賽一路連勝，所有人心情都很好，便放開了喝。
而且是在基地，也不怕安全問題，黃和然也沒有多管。
於是淩晨一點剛過，這幫人就該醉的醉，該癱的癱了。
顧垣雖然酒量還可以，但架不住他是壽星一直被灌酒。
……而且，SEA其他人現在哪怕東倒西歪著還穿著cos服，然而顧垣最想看的那個人卻沒有cos，甚至是少了這整整一晚上的眼福。
他歸因於是自己要帶蘇折夜去逛街買車，心情便有些堵堵的。
路漾倒在江易聞身上，迷迷糊糊不知道在念叨什麽，
黃和然跑餐廳去接了個電話，然後就呆在廚房尋摸吃的了。
隨染倒是半清醒著，蹙起眉頭盯著手機，指尖在通訊錄一個名字上猶豫了好久，還是沒打出去。
蘇折夜剛才說先上去先顧垣準備禮物了，以蘇折夜的酒量，這點酒屬實不算什麽，但顧垣還是去給他倒了一杯蜂蜜水。
剛回到沙發上，他突然聽見基地的開門聲。
顧垣下意識回頭，兩個人走了進來，他愣了一秒，發現除了黃和然外自己好像看到了程彥生。
他來做什麽？
還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顧垣按了按太陽穴，但他沒有起身，而是坐在原位等著蘇折夜。
然而沒多久，伴隨著腳步聲，確實是程彥生本人走到了他身邊：“顧長官，那個……折夜讓你上去。”
顧垣一怔。
程彥生摸了摸頭：“他不是給你準備生日禮物呢嘛，就……準備好了已經。”
“行。”
顧垣應了聲：“多謝。”
“不客氣不客氣。”
程彥生本能地對顧垣還是有些發怵，連忙道：“那我先走了，顧長官生日快樂啊。”
顧垣應了聲，端著蜂蜜水向樓上走去。
大腦還有些許暈眩，顧垣走路比較緩。
剛走到房門口，他突然看到門前的地上放了一個禮盒。
顧垣彎腰拿起。
上麵有一張字條：【給顧長官的一枚袖扣。（禮物1/2）】
顧垣愣了一秒。
紙張有些薄，因為對著走廊光，隱隱能看出背後還寫有東西。
顧垣翻過，就見紙的背麵畫了一個朝向房門的箭頭，與【（禮物2/2）】。
心底好似有了什麽預感，顧垣立刻用端蜂蜜水的那隻手打開了房門。
因為動作有些許快，蜂蜜水還灑出來了幾滴。
果然。
他的呼吸驟然一滯。
——蘇折夜跪坐在**，一條紅繩綁住了他的雙手，繞到身上係成一個向前的巨大蝴蝶結。
他穿著冰天雪女的cos服，明顯能看出是專門設計過的，因為質量質地都比SEA其他人的好太多。
頭頂一座水晶王冠，可能是怕做事的時候不方便，於是用了冰藍色的染發噴霧代替cos假發，長發柔柔散落肩側。
純白連衣裙的上半身是緊貼著身軀，勾勒出不盈一握的腰肢，而往下卻從大腿根部的中間分開，擴展為大卷的蓬鬆裙擺，攤開在**，優雅又性感。
雙肩處也是兩團毛絨絨的狐裘，連接著精致飾物與飄逸水袖。
最重要的，裙擺下方那兩條又細又長的腿，此刻卻被白色絲襪包裹，顯出無盡的……情欲與曖昧。
“顧長官。”
蘇折夜仰起臉，輕輕一眨眼：“來拆禮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