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截然相反的供詞

“果然,你在扔下去之前,就知道袋子裏裝著的就是屍體了吧。”

沈珂抬了抬眸,學著齊桓當初在白家的別墅裏轉筆的樣子,轉起了手中的那隻水性筆。

白丞一愣,抿了抿嘴唇,他緊了緊衣角, 猶豫了一會兒,那黃毛腦袋終於重重地點了下去。

“我……太重了,我抱起來感覺到了不對勁,感覺特別的惡心……我腦子裏有那麽一瞬間,猜過一下的,但是這他媽隻是一個遊戲啊, 我怎麽知道會有人玩這麽大?”

“我真沒撒謊, 回去之後, 我酒勁上頭了,我就是睡覺了,根本就沒管這個事情。你怎麽就認為是我在撒謊了,可能是江蝶在撒謊要害我啊!”

“李美萱是她表姐,當然向著她說話咯!照我說,江蝶完全有可能殺劉瑩瑩啊,因為江蝶的未婚夫嚴森,根本就喜歡劉瑩瑩!”

白丞說著,將頭別到了一邊去。

他能感覺到,沈珂跟齊桓明顯將他當成了最大的犯罪嫌疑人。

“沈珂,沈警官, 我真的沒有殺劉瑩瑩!我也不知道那個八號袋裏的東西為什麽會變了,我去提的時候, 它就是那麽重啊!我當時還抱怨了,然後找了阿萊幫我提上車的!”

“不信你問阿萊!真的,我真的……”

沈珂聽著, 站起身來, 打開了審訊室的門,黎淵將那一遝眾人填好的紙,遞了過來。

“我們審其他人,陳隊安排的。”

沈珂點了點頭,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嚴森也是這次遊戲的參與者嗎,你怎麽知道他喜歡劉瑩瑩?”

見沈珂開始看那些供詞,齊桓接過了話頭,突然出聲問道。

白丞抓了抓自己的頭毛,“他沒參加,他可是要繼承家產的乖乖牌,跟我們玩不到一起去。”

“不光我知道,江蝶也知道。劉瑩瑩現在就在嚴森的公司上班,去年劉瑩瑩過生日,我給她辦生日派對,嚴森平時從不參加這種聚會的,他都來了。”

“喜歡一個人,眼神是藏不住的!就像我現在看娜娜,那更眼裏帶了激光一樣!”

旁邊的沈珂聽著,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不會比喻, 不如不比喻。

齊桓問話, 白丞明顯輕鬆了許多,話也多了起來,“那天的生日蛋糕是冰淇淋蛋糕,吃完蛋糕之後,我跟江蝶都親眼瞧見了,嚴森還給劉瑩瑩倒了一杯熱紅茶。”

“那天她來大姨媽了,我都不知道,嚴森他知道,他不是喜歡劉瑩瑩是什麽?要不你們以為,李美萱跟江蝶為什麽總是故意嘲諷劉瑩瑩?”

齊桓點了點頭,想著李美宣當時看到那手串時候的話,問道,“叫她女大學生?”

“就是!劉瑩瑩不是學霸嘛!她們就故意拿這個嘲諷她!江蝶啥也不會,就是個小太妹,要不是嚴森家正好有求於她,嚴家才不想要這麽個兒媳婦呢!”

“嚴森很有本事,這幾年嚴家已經起來了,江蝶一直很擔心,嚴森不想跟她結婚了。”

白丞說著,豎起了手做出了發誓的樣子。

“真的,我發誓一句假話都沒有說!我們經常玩真心話大冒險的!”

“後來我跟劉瑩瑩分手之後,她突然不來糾纏我了,江蝶還疑神疑鬼的,覺得她跟嚴森在一起了。對了,過生日!”

白丞絞盡腦汁的想著,“對了!劉瑩瑩今年過生日,還發了一張照片。江蝶還說在照片桌上看到了一個禮物,是一條項鏈。那個項鏈,是嚴森買的。”

齊桓聽著,轉了轉手中的筆,好奇的問道,“那麽,嚴森知道你們要玩這個遊戲嗎?”

白丞頓了頓,“應該知道,我們有一個大群,我還在群裏吆喝了,看誰有空來玩,嚴森也在群裏,雖然他沒有吭聲,但是他肯定看到了的。”

正在這個時候,沈珂將手中的供詞放在了桌子上,拿回了問話權。

“看來你發誓跟放屁沒有什麽區別啊!不是一句假話都沒有麽?我看張萊和他的妻子包紅梅,可不是這麽說的。”

“包紅梅說劉瑩瑩經常在別墅裏過夜,你們分分合合的,但是還沒有完全斷。就在上個月十三號,劉瑩瑩生日的時候,你還給她定了生日蛋糕,並且訂了玫瑰花。”

“她在給你洗衣服的時候,發現了衣服兜裏的票據。並且,現在劉瑩瑩住的山英路富平小區四號樓二單元503的房間,還是你給交的租金。”

“而且,就在星期四的時候,劉瑩瑩來過別墅,跟你大吵了一架。你把她拖上了車,送她回了小區。星期四的晚上,你一直沒有回來。周五早上回來的時候,就說晚上要開party。”

“根據其他人的供詞,你也是在周五臨時通知大家玩這種拋屍遊戲的。”

沈珂說著,看著白丞越發驚恐的臉,繼續說了下去。

“再來說說八號袋的問題。你不是說,你提了下,覺得特別重,所以叫張萊幫你提上了車嗎?”

所有的十個垃圾袋,都是並排靠著牆放著的,其他的大部分都是跟白丞還有江蝶準備的東西一樣,帶血的衣服,帶血的床單,撕破的娃娃……基本是當萬聖節過的。

如果裏頭真有一袋屍體,那應該鶴立雞群才是。

沈珂在設定問題的時候,就特意問了這麽一條,有沒有注意到旁邊塑料袋有什麽特別的。

這個問題,放和拿七號袋,還有九號袋的人的回答是關鍵。

可是他們當中沒有一個人覺察出異樣。

“張萊說,當時你提了一下塑料袋,覺得很重,就讓他提上車。他當時還覺得很奇怪,明明塑料袋就很輕。他當時認為是你喝多了酒,提出來要開車送你過去。”

“可是你沒有同意,他就把塑料袋按照你說的放在後座上了,提的時候,他還感覺袋子裏軟綿綿的,應該裝的是一個毛絨公仔。”

“因為前一天開party,張萊的妻子包紅梅買了很多菜,所以第二天她沒有開車出去。車就是你停在別墅門前的。”

“第二天一大早,白柚過來找你,然後你們在車裏發現了血跡還有頭發……”

那兩張答題紙上,寫得滿滿登登的,看去格外的清晰。

白丞此時整個人的腦子已經轉不動了,他張大著嘴巴,死死的盯著桌上的那兩張紙。

“白丞,你還要再堅持說,你沒有撒謊嗎?”

沈珂陡然加重了語氣,她猛地一拍桌子,厲聲問道。

白丞如遭雷擊,他激動地紅了眼睛,“靠!老子簡直比竇娥都冤!南江怎麽不下雪呢!冤死我了!到底是我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啊!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