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垃圾山vs特案組

趙小萌看著眼前巨大無比的垃圾山,感受著那撲麵而來的刺鼻氣味,之前的激動完全一掃而空。

“南江小學附近的垃圾,就是被送到這裏的,警察同誌你們慢慢翻哈!”

說話的人約莫五十來歲,姓劉,是個精神奕奕的老頭兒,平時這個垃圾場都歸他一個人管。

劉老頭說著,又指了指一邊小平房,那房子周圍堆滿了紮得整整齊齊的礦泉水瓶還有紙箱子。

“要喝水的話,我那裏有煮好的涼茶”,見趙小萌差點哭出來,劉老頭笑了笑,安慰道,“一開始聞著是臭,但是待久了鼻子就不靈光了,就不覺得臭了。”

趙小萌臉色慘白地點了點頭,硬著頭皮選了一個方向,率先朝著垃圾山走了過去。

她剛靠近,烏泱泱的蒼蠅就嗡地一下飛了起來。

如今是夏天,垃圾腐爛得快,到處都是臭烘烘的。

“對了,警察同誌,你們翻垃圾的時候,看到礦泉水瓶子,能順便幫我裝進袋裏嗎?”

劉老頭說著,自來熟的給特案組的每個人發了一個蛇皮袋。

然後哼著小曲兒,悠哉悠哉的去那小平房裏躲陰涼了,不一會兒的功夫,屋子裏便傳來“老鐵雙擊6666”的短視頻直播經典之聲。

沈珂看著手上莫名其妙多出來的蛇皮袋,控訴的看向了陳末。

陳末將頭一別,清了清嗓子,“順帶手的事情,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就算是沒有看,他也能感受到,沈珂的眼神想把他送上西天去。

“挖到寶了啊!這是哪個小孩的暑假作業不小心扔掉了!咱必須找到失主,還一個字沒寫呢!陳隊,到時候你去送,指不定人家小孩家長能給你送錦旗!”

陳末正想著,就聽到垃圾山上傳來了齊桓的笑聲。

緊接著,就像是開了鍋一樣,一個接一個針朝著陳末紮了過來。

“陳隊,有一盒沒喝完的茶葉,還是龍井,比你的茶葉沫兒好,給你留著?”

“陳隊,瞅瞅這個!好大一匹金馬!就是缺了個腦殼,要不我們搬回去放到審訊室裏,震懾一下犯人!”

“陳隊!我找到了一袋人工肥!咱們是不是也得找失主,找他要錦旗!”

陳末嘴角抽了抽,衝著爬上去的三人揮舞了一下手中的火鉗,“一群兔崽子,差不多行了啊!我還找到四個鐵環呢,給你們一個人鼻子上拴一個!”

那邊齊桓重重的點了點頭,“來!我的夢想就是當為人民耕田的老黃牛!”

這話一出,沈珂同黎淵鄙視的看了過去。

當著麵拍馬屁,怎麽不臉紅呢!

“打鼻子上不好看,陳隊我可以當戒指戴嗎?瞬間感覺被求婚,我爺爺得感動哭了!”黎淵扒拉開了一堆垃圾,扯著嗓子喊道。

“陳隊向你求婚,你爺爺是得哭,嚇哭”,沈珂立即接上。

陳末聽著耳邊嘈雜的聲音,無奈地搖了搖頭,再看一邊額頭冒汗,時不時幹嘔的趙小萌,心中才舒坦了幾分。

萬幸!隊伍裏還有一個正常人!

感受到陳末慈愛的視線,趙小萌弱聲弱氣地說道,“陳隊,這麽一大座垃圾山,我們真的能夠找到一瓶紅酒麽?”

“那個關娜娜不是說是很貴的紅酒,萬一被人發現撿了去,那我們豈不是白翻了。又或者玻璃瓶子摔碎了,那豈不是……”

趙小萌說著,聽到了一聲清脆的撞擊聲!

她臉色不變,顫抖著往後一跳,險些沒有摔倒!

不是吧!莫非她就是傳說中的烏鴉嘴!趙小萌想著,顫顫巍巍的用火鉗扒了扒,大叫出聲,“怎怎怎麽辦?不知道是被我說中了,還是被我一火鉗弄破了……紅紅紅酒!”

她將周圍的垃圾翻開,果然瞧見了個墨綠色的酒瓶兒。

那酒瓶已經碎裂開了,裏頭的紅酒流得到處都是。

沈珂三步並作兩步的衝了過去,將那酒瓶撥正一看,看了看上頭寫著的年份,搖了搖頭,“不是這個!這個年份不對。”

趙小萌虛驚一場,找了兩個廢棄的熟料袋將火鉗頭包裹了起來,這才繼續開始翻找。

一直翻到太陽偏西,沈珂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已經醃製入味了,這一座垃圾山才被他們翻了個遍,一共找出了五瓶或完整或空瓶的紅酒,可惜沒有一個是關娜娜描述的那瓶酒。

陳末捶了捶自己腰,“好了,咱們先回去洗個澡換個衣服,然後再找別的思路。”

“可能叫小萌說中了,那酒太貴重。被翻垃圾箱的流浪漢,或者找礦泉水瓶的大爺大媽拿走了。打起精神來我,這不是查案中常有的事情麽?”

陳末說著,看向了眾人,“晚上點外賣,我請你們吃川菜,水煮牛肉怎麽樣?”

“之前的兩個案子辦得快,你們還真當自己是福爾摩斯了?要是都能那麽快的結案,那就不會有那麽多懸案了。”

除了趙小萌,其他的人都工作了多年,雖然有些沮喪,都很快調整了過來。

“齊桓,你去我家洗吧,我家離局裏近,我的衣服你應該也能穿”,黎淵勾住了齊桓的肩膀,拍了拍他的胸脯,好心的說道。

齊桓搖了搖頭,劉老頭說得沒有錯,在這裏待久了,他的鼻子都已經聞不到臭味了。

他取下了自己的口罩,露出了好看的梨渦兒,“不用了,我在市局附近也有房子。”

黎淵心頭一震,突然想起了沈珂那個“香餑餑”的話題。

他猛的扭頭看向了沈珂,“你還沒有回答,你這個香餑餑有多香?”

沈珂深深地看了他的嘴一眼,“大概足夠把全世界的公貓都哢蛋?”

黎淵一個哆嗦,默默地離沈珂遠了一些,總覺得特案組臥虎藏龍是怎麽回事?

那邊的陳末想著檔案裏的組員家庭背景,神色有些微妙起來。

組員都比我富有怎麽辦?你得想,你這不是當組長,你這是監督有錢人勞動改造。

有了這些插曲,組裏的氣氛又活躍了起來,就在眾人快要走到那個小平房門口時,突然之間咚的一聲巨響傳來。

眾人臉色一變,一個箭步衝了過去,隻見那劉老頭兒一屁股坐在地上,捂著胸口,而在他桌上的透明一次性塑料杯裏,赫然是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