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撞見

沈茹菁和任暄這一組最終拿到了第二名, 得了2分。

沈茹菁本來挺開心的,待任暄走回來時,她笑著道:“辛苦啦!很棒!”

一共四組, 第二名的成績確實不錯了。

任暄的氣壓卻不太高,哪怕是第二名, 臉色仍然有些難看,不知道在想著什麽,有些陰沉。

沈茹菁:“你還好嗎?”

任暄回過神來, 告誡自己還在鏡頭前麵, 將種種情緒壓下,臉上顯露一點沮喪的神色,“對不起啊姐姐, 沒能拿到第一名。”

“沒關係,第二名也很棒了,重在過程。”沈茹菁安慰他。

第二輪的對抗賽則是水上排球。

不知道工作人員按了什麽按鈕,原本達到胸口的水位線慢慢退了下去, 隻及膝蓋左右;而中間升起了一道白色網線。

工作人員開始講述規則。

兩兩一組進行對抗,勝者的兩隊決出一二名,敗者的兩隊決出三四名。

依然是第一名獲得3分, 第二名獲得2分, 以此類推。

分組對抗則采取抽簽形式, 沈茹菁首先抽到和蘇悅謝硯辭一組進行對抗。

蘇悅苦著一張臉:“菁菁,能不能讓著我一點, 我不太會打排球。”

沈茹菁笑眯眯的:“不可以哦, 因為我也很想去海邊。”

“好吧。”眼看著撒嬌不成功, 蘇悅極快地收起了原本的苦瓜臉,“那就祝你好運!我是不會放水的。”

謝硯辭看向沈茹菁, “有時候全力以赴才是一種尊重。我高中是男子排球隊的,沈老師等會小心一點。”

沈茹菁:“好。”

待發令聲起,沈茹菁這邊率先發球。

她和任暄配合得不錯,任暄本身很高,體力和技巧都不錯。

而蘇悅好像真的不太會打排球,於是沈茹菁就盯著蘇悅那邊的缺口,著重反擊。

蘇悅這一隊很快敗下陣來。

“我靠,菁菁,你還真是一點水都不放,把我當破綻是吧。”

一場水上排球賽打完,蘇悅累癱了,結束之後直接坐進水裏,氣喘籲籲。

沈茹菁笑著伸出手把她拉起來,“沒辦法,我真的很想去海邊玩。你還好嗎?要不要去喝點水?”

泳池旁邊有各類休息的吧台,小食或者補充能量的飲品應有盡有。

“走,我們一起去喝點休息一下吧。”蘇悅拉著沈茹菁的手一起走了過去,兩人要了兩杯橙汁。

“你要來點嗎?”沈茹菁轉頭問任暄。

任暄搖了搖頭,“公司不讓喝這些,一杯白水就行了。”

沈茹菁恍然,任暄是藝人,有嚴格的體型控製要求,跟她和蘇悅這樣的素人不一樣。

沈茹菁等人坐在遮陽椅上,一邊補充水分,一邊看接下來進行對抗的兩組。

是宋洵顧漾這一組PK沈歸逸駱曼這一組。

與沈茹菁針對蘇悅這個破綻不同,宋洵這一組幾乎是碾壓性的實力,將駱曼這一隊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宋洵懶散地單手持球,指尖旋轉著排球,神色倦怠,仿佛是覺得這種程度的對抗實在是太無聊了。

在他腿邊的水流阻力如同不存在,每一個動作而輕巧而又準確,每一個動作的線條都利落並充滿美感。

單看著他發球都是一種享受。

蘇悅驚歎:“宋神好厲害,看起來好專業。”

沈茹菁輕聲道:“……他其實隻用了不到三成力。”

蘇悅:“什麽?”

沈茹菁抿了抿唇:“沒什麽。”

旁邊的任暄似乎聽到了她們的聊天片段,轉頭來看了沈茹菁一眼。

沈茹菁卻無暇顧及任暄。

她想起高三時看宋洵打籃球,他也是這般的耀眼無二,打籃球的十個人裏,一眼就能看到最中心的他。

她清楚他全力以赴的實力,此刻,他確實是隻用了不到三成力就將駱曼這組打得狼狽至極,疲於招架。

該不該說他還是有所收斂,沒有像曾經那樣直接0封對手?

實力是一方麵,宋洵和顧漾也配合得很好。

兩人一個攻一個守,宋洵的進攻充滿侵略性而凶猛,顧漾的防守則滴水不漏,讓人懷疑兩人其實私下早就配合過無數遍,默契驚人。

結果很快見分曉,25:5的碾壓局。

顧漾像個小孩子一樣開心地眯起了眼睛,伸手與宋洵擊掌慶祝。

她眼彎似月,快樂如此淺顯易懂,隔著屏幕也極其感染人。

【啊啊啊太棒了他們真的好默契!!】

【宋神體力是真的好啊,沈歸逸都快喘成狗了,他都麵不改色】

【噓,我老公不僅體力好,腰也很好】

【夢女走開啊!佯尋夫婦就是最好磕的!】

【前麵那個小插曲我差點就轉戰宋沈CP了,如今一看還得是我們雙頂流啊】

沈茹菁餘光看見,顧漾拿了瓶水,笑盈盈地遞給了宋洵。

“喝水嗎宋神?”

顧漾笑容明媚,坦然大方地直視著宋洵,視線從對方流暢結實的肩線一路延伸到勁瘦有力的窄腰。

哪怕是最簡單的擦頭發的動作也利落好看,側臉漫不經心的神情愈發有一種攝人心魄的致命誘感。

宋洵正用浴巾擦拭著發絲的水珠,聞聲淡淡看了顧漾一眼。

顧漾的手在空中,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

他接了過來,“謝謝。”神色疏淡。

男人冷淡的態度卻愈發引起顧漾的征服欲。

顧漾站在原地沒走,看宋洵擰開水,喝了一口。

而這一切都落在沈茹菁視野中。

一陣無法言語的酸澀突然襲上鼻尖,像初夏的第一場暴雨,匆忙而又潮濕。

陽光似乎突然變得極其刺眼,刺眼到她眼前一片炫目模糊的水藍色。

在不明**湧出眼眶的刹那,沈茹菁輕輕轉頭,那滴淚便滴落進手中的杯子裏。

了無聲息。

“怎麽了菁菁?”蘇悅發現沈茹菁在眨眼睛,且眼睛有點泛紅的樣子,“你眼睛好紅啊。”

“可能jsg在水裏泡了太久了。”沈茹菁若無其事地道:“泳池的水進眼睛了。”

她以為她已經最好足夠的心理準備了。

可當這一切真實地發生在眼前時,沈茹菁卻仍然有種想要幹嘔的衝動。

他早就不再屬於她了,他的一切也與她無關。

十八歲的宋洵會因性格冷淡拒絕對他示好的女同學,二十五歲的宋洵卻接受了明確表露好感的女明星。

人總是會變的,她缺席的不僅僅是七年來的時光。

問答環節,顧漾問他有沒有喜歡的人,宋洵的答案是有。難道顧漾就是他喜歡那個人?

沈茹菁一直沒想通為什麽宋洵會來參加這檔綜藝,可如果是和顧漾約好了一起來參加,那麽一切就好像說得通了。

那兩封信又算什麽呢?對她當年提出分手的報複嗎?

她好像真的看不懂宋洵了。

或許她從來就沒有真正地看懂過。

沈茹菁閉了閉眼,強製性地將酸澀感逼回去。

她不要這麽狼狽,也不要這麽可笑。

謝硯辭溫和的嗓音在沈茹菁耳邊響起,“沈老師眼睛還好嗎?要不要我幫你看看?”

沈茹菁睜開眼,眨了兩下,世界清晰了一些,“謝老師原來還會治眼睛嗎?”

“不會。”謝硯辭很坦誠,“但是幫你看下,可以有一點心理安慰。”

沈茹菁這次真心實意地笑了。

她道:“沒事,我回去的時候買瓶眼藥水就好了。”

還是不太習慣麻煩其他人。

休息了一會兒,對抗賽繼續進行。

敗者組決出三四名,駱曼組之前打宋洵組被耗費了太多體力,反而被蘇悅這一組拿下了。

蘇悅歡呼著回來:“耶!第三名!菁菁,周末可以和你一起去海邊了!”

謝硯辭在旁邊,也露出溫和的笑容,“合著你這麽努力,都是為了和沈老師一起去。”

蘇悅哼了一聲,“沒看過一個統計報告嘛,其實女孩子更喜歡和女孩子一起玩。”

說完,蘇悅又給沈茹菁打氣:“加油菁菁!雖然我很喜歡宋神啦,但是更希望你能拿第一!”

“好,我會加油的。”

勝者組進行決賽,沈茹菁想要把所有負麵情緒都傾瀉在球裏,力道十足,竭盡全力地反擊。

任暄也很配合她,兩人的進攻一次比一次急促敏捷。

可惜最後以兩分之差落敗。

哨聲響起,沈茹菁渾身薄汗,汗水與池水交織在一起,她累得直接坐進水裏,大口喘著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姐姐,剛運動完不要坐著。”任暄道,伸出手,想要拉她起來,“對身體不好。”

沈茹菁目光落在那雙手上三秒。

屬於年輕人的蓬勃、力量。

“好。”

她伸手放在任暄手上,借力起來。

沒能拿到第一,任暄也有些垂頭喪氣,仍努力安慰沈茹菁:“姐姐,你前麵不是說,第二名也很棒嗎?重在過程,不問結果。”

“嗯,對,重在過程,不問結果。”

沈茹菁輕聲應和,心裏卻在想,過程哪裏重要呢?再如何,結果都是一樣不堪。

泳池對抗賽到這裏結束,前三名的結果也統計出來了,周末能夠去海邊約會的一共有宋洵、顧漾、沈茹菁、任暄和謝硯辭蘇悅六人。

而其餘兩人則隻能在工作中度過周末。

一下午的泳池比賽極其耗費體力,回別墅的路上,大家都是疲倦的,像是被掏空了。

“好久沒有這樣運動過了,我真的好累,回去吃完晚飯我就要上床休息睡覺。”

路上,蘇悅絮絮叨叨地抱怨道,“這哪裏是戀綜,真的跟個極限挑戰一樣,聽說明天還要密室逃脫,我真的會謝。”

沈茹菁一邊聽,一邊附和兩句。

也許是因為今天太過疲憊,晚餐期間大家都吃得很安靜。

寬闊簡潔的餐桌上,一時隻餘餐具碰撞發出的琳琅聲響。

導演組也充分考慮到了嘉賓今天的狀態問題,宣布晚飯之後大家就可以自由活動和休息了,不再有別的環節。

食材依然是按照積分來的,沈茹菁今天拿到了第二名,因此晚餐還算豐盛。

她埋頭吃飯吃得很認真,像是用大量的食物填滿心房的漏洞。

可是很奇怪,她越吃,反而越覺得餓。

胃部已經被食物塞得滿滿的,卻有什麽勉強被塞補起來的心牆碎了一角,呼呼地漏著風,風聲鶴唳。

好像又回到了七年前那一段昏天暗地的時間,一開始,進食就隻是單純的進食,為了安撫胃部的灼燒和饑餓感,為了讓機體維持著最基本的運轉。

再到後來,吃東西成為了沈茹菁的一種精神寄托,她隻能在吃各類食物時才找到一點滿足的感覺。

那三個月裏,沈茹菁先瘦了十斤,又長胖了十斤,最終回到平穩的數值。

沈茹菁埋頭吃得認真,一直在出神,因此也就忽略了其他幾道視線。

晚餐結束,積分最低的一組負責洗刷廚具,沈茹菁則溜出來散散步。

夜幕降臨,月明星稀,她走在別墅的庭院前,周圍是錯落有致的樹蔭叢林,夾雜著清新的花香。

夜風吹過,白色的花瓣打著旋飄落,落在草叢間的石子路,被夜露打濕。

沈茹菁深深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像是要把那口濁氣統統吐盡。

身後突然傳來枯枝踩著的細碎聲響。

她轉身,是謝硯辭。

“沈老師在散步?”謝硯辭笑容清俊。

沈茹菁點了點頭,“出來走走。”

“介不介意陪我一起散會?”他禮貌地問。

沈茹菁搖了搖頭。

謝硯辭便依言走到沈茹菁身旁,兩人並肩一起散步。

“你眼睛好些了嗎?”謝硯辭步伐緩慢,貼合著沈茹菁的走路節奏。

“嗯,好多了。”沈茹菁低頭踩著自己的影子。

“你今天好像不是很開心?”謝硯辭繼續問,“可以知道為什麽嗎?”

沈茹菁怔了怔,“很明顯嗎?”

“對於注意你的人來說,很明顯。”他意有所指。

沈茹菁不說話了。

沉默了幾秒,謝硯辭開口:“抱歉,是不是我不該過問這些?”

沈茹菁否認,“不是,隻是今天確實心情不是很好,不好意思啊謝老師。”

“那希望明天你能開開心心的。”謝硯辭側頭看她,聲音依然很溫和。

在沈茹菁的印象裏,謝硯辭參加節目以來就從來沒有情緒劇烈波動的時候,算是情緒非常穩定的成年人。

也是最適合結婚的那一類人。

也許會是沈麗華最喜歡的那種女婿?

沈茹菁胡思亂想著,謝硯辭已經體貼地開口:“累了就早點回去休息吧,不開心的話,睡一覺明天就好了,明天應該還有耗費體力的活動。”

“好的,謝老師,你也是早點休息。”沈茹菁真誠地道謝,“你未來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

對於她的誇讚,謝硯辭隻是笑了笑,沒說話,眼底卻有些黯然。

謝硯辭送沈茹菁回到別墅三樓,在樓梯口跟她告別,“晚安,沈老師。”

沈茹菁回以淺笑:“晚安,謝老師。”

目送著謝硯辭下樓梯,回到男嘉賓住宿的二樓,沈茹菁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她沒什麽表情地低頭,回到自己房間的門口。

今天太累了,心理和身體上雙重的疲倦,她急需一個充足的睡眠來補充能量。

然而剛走了幾步,一片陰影擋住了她的去路。

沈茹菁停下了腳步。

觸目所及的是纖塵不染的褲腳,手裏提著一個口袋,似乎裝著些藥品。

沈茹菁的視線緩緩上移。

敞開的襯衫領口,第一顆扣子沒有扣上,鎖骨上麵有一顆小痣。

有些熟悉。

她好像曾經吻過這顆小痣。

而痣的主人隻是任她像小貓一樣又啃又撓。

再往上,是精致利落的下頷線,挺直的鼻梁,漆黑眉眼。

沈茹菁仰起頭,與麵前的男人對視。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半響,沈茹菁淡淡開口:“有什麽事嗎,宋老師?”

語氣生疏,像是麵對一個陌生人。

宋洵沒說話。

沈茹菁盯著那顆小痣,“沒什麽事的話,我先回去休息了。”

她繞過宋洵,剛走沒幾步,就被身後的人扣住手腕。

她被用力地拽進一個冰冷又炙熱的懷抱。

三樓走廊的聲控燈暗下來,沈茹菁的鼻尖再度盈滿那點熟悉的清冽香氣。

半明半暗裏,宋洵低頭看她,而那雙線條優美的唇,離她的臉頰僅一寸的距離。

那雙唇曾溫柔繾綣地吻過她的發間,jsg低低呢喃過她的名字。

而她也曾單純地以為,自己會是對方世界裏的唯一,以為自己不可替代。

隻不過此刻,近在咫尺的距離,沈茹菁的心卻異常的平靜。

“他送你回來的?”

宋洵終於開口,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聽不出情緒。

溫熱的呼吸如羽毛劃過她敏感的耳廓。

沈茹菁後退了半步,掙脫了一下,沒掙脫開,“跟你有什麽關係?”

宋洵表情微冷,眼神複雜,包含了太多沈茹菁看不懂的情緒。

“你喜歡他?還是看上了那個叫任暄的?”

沈茹菁覺得好笑:“我喜歡誰看上誰跟你有什麽關係?”

他明明已經有了喜歡的人,憑什麽還來招惹她,他有什麽資格什麽立場來質問這些話?

宋洵點頭,聲音是一如既往的冷淡,“跟我沒關係,隻是覺得有必要提醒我的前女友,任暄不是什麽好東西,娛樂圈裏這樣表麵光鮮的爛人很多。”

沈茹菁很想笑,她再度扯了一下,這次很輕鬆地就將手扯了出來。

“怎麽,宋老師不是娛樂圈裏的?”

“我在你眼裏是這種人?”

沈茹菁聳了聳肩,“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無所謂的態度有些刺眼,刺得人鮮血淋漓,宋洵沉寂已久的煙癮突然湧了上來。

這種衝動比以前任何一個夜晚都要劇烈。

他摸出一根煙,沒有抽,隻是夾在指尖。

昏暗光影裏,沈茹菁看不清宋洵的動作,隻能聽到他緩聲問:

“七年過去,你現在眼光這麽差了?”

語氣裏帶著淡淡的譏嘲。

七年。

七年的時間到底有多長呢?

沈茹菁看著近在咫尺的俊美麵容,再也找不到年少時的一絲青澀,一點她留下來的痕跡。

聽起來似乎很長,兩千多個日日夜夜,可是實際經曆的時候仿佛隻是彈指間。

像是一條沒有起伏的平直線,日複一日,沒什麽新奇,也沒什麽特別。

直到這次。

像是播放著老舊影片的放映機,倏然被人按下暫停的按鈕。

畫麵頓住了。

十八歲愛過的少年再度重現在了眼前,像是夢中的碎片,與夢中不同的是,站在他身側的那個人不再是她。

沈茹菁笑了笑,道:“我以為第一天見麵,我們就達成了共識,當做從未認識過。來參加這個綜藝,難道不是對過去的告別嗎?”

“七年前的事情隻是過去式了,我們都會有新的開始,你說是吧?”

“聽說宋老師有了喜歡的女孩子,提前祝你們幸福。雖然不知道你們需不需要我這個前女友的祝福。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說完,沈茹菁轉身走向房門。

這一次,宋洵沒有伸手攔住她。

沈茹菁在包裏摸索鑰匙。

她好像輕鬆了很多,重逢以來一直壓抑在心上的烏雲散去,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期望終於在此刻碎裂。

然而絲絲縷縷的疼痛感卻並未消散,反而愈發濃鬱,無數個午夜夢回已經習慣的疼痛。

摸了半天都沒有找到鑰匙,沈茹菁蹙眉低頭,才發現自己摸錯了包包的夾層。

她找到鑰匙,插入鎖孔,哢噠一聲打開了門。

沈茹菁麵無表情地進門,從始至終未再回頭看身後的男人一眼。

“沈茹菁。”

沈茹菁的步伐一頓。

“你不想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麽想的嗎。”

沈茹菁未曾轉頭,隻是輕聲道:

“你怎麽想的,重要嗎?”

“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們對彼此,都隻是過去式而已。”

哢嗒一聲。

她頭也不回,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