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你還有臉坐我的車?滾開!”高洋怒道。
“高洋……”蘇鳳英眼圈紅透, “你這是什麽意思?”
“聽不懂?讓你帶著你的孽種走回去!”高洋說著便上了拖拉機,不顧蘇鳳英哭嚎直接把拖拉機開走了。
蘇鳳英哭得幾乎厥倒,根生看她哭, 又哈哈笑了起來。
蘇鳳英最近越來越發現, 根生很少哭卻經常笑, 尤其是看她哭,就會哈哈大笑。
蘇鳳英心裏驚慌,趕緊抱著根生安慰了好一會兒,根生才止住笑, 歪頭看她。
蘇鳳英抱著根生,走了十幾裏, 累得兩腿直打顫, 好不容易走到了和平溝,沒想到春燕幾人正站在村頭嗑瓜子。
蘇鳳英心裏一澀, 剛想繞開, 就見春燕跳下牆頭,對她嬌俏一笑:“喲, 這不是鳳英麽?早上不是還耀武揚威麽?怎麽沒坐高書記的車回來啊?”
“他有事先回來了。”蘇鳳英說著理了理頭發, “關你什麽事。”
“有事?”春燕捂嘴笑道,“他剛才可是還帶我們小姐妹坐著拖拉機在村裏溜了一圈呢,可沒聽他說有事啊。”
“你……”蘇鳳英住著根生的手一緊,根生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蘇鳳英心裏一驚,趕緊鬆手, 生怕被春燕發現不對勁。
“鳳英, 你說你都這樣了,還吊著高書記幹嘛呀, 幹脆離婚算了。”春燕說著,伸手逗根生。
“你想讓我離婚,你好嫁給高洋,你做夢!我打死都不會跟他離婚!他要是敢跟你們這些**有什麽,我就去鄉裏鬧!鬧得他村支書都沒得做!”蘇鳳英大怒。
“哈……哈哈……”春燕趴在蘇鳳英的耳邊輕笑道,“他已經跟我不知道上了幾次床了,你去鬧啊!”
蘇鳳英一張臉僵住,嘴唇不住發抖:“你……你騙我……你……胡說……”
“騙你?你撩開他衣服看看,他身上全是我親的。啊,你現在是不是連他衣服都掀不開?”春燕笑道。
“你,你就不怕我去鄉裏說!”蘇鳳英臉色如同死灰。
“你去啊,你跟他鬧離婚了我正好嫁給他。我才不在乎他是不是村支書。”春燕笑著一手鉤上了蘇鳳英的脖子,“我就是喜歡他。”
“你……你個**!我打死你!”蘇鳳英大怒著就要打春燕,卻被春燕推得摔了個屁股蹲。
根生磕倒在地,哈哈笑了起來。
春燕驚了一下,忽然反應過來:“哈哈,怪不得高洋不喜歡根生,根生該不會是個傻子吧?”
“你才是傻子!你這個破鞋!”蘇鳳英一把抱住根生往家跑,眼淚刷刷往下掉,背後傳來幾個女人諷刺的大笑聲。
眼看著十裏溝的生產越來越好,人均收入越來越高,高洋幾人又怎麽會甘心。
朱青山上次派得人被石頭砸得頭破血流,心裏算是記恨上魏建民和蘇曼英了,他在高洋辦公室裏直拍桌子:“你們倒是想想辦法!我們就這樣被一個毛頭小子壓得喘不過氣?!”
“我們之前失敗都是因為沒有統一行動,我覺得我們選一個代表,以後大家都聽代表的。”高洋說道,“我建議,年紀最大、德高望重的侯愛文書記當代表。”
“啥?”朱青山當即不同意,“為什麽是他?”
“怎麽不能是我了?”侯愛文不高興道,“我經驗豐富,管理能力強,不選我難道選你這個莽夫?”
“主意都是人家高洋出的,你除了打哈哈,還會幹什麽啊?”朱青山嚷嚷道。
“好了好了,別吵了。”高洋趕緊安撫,給跟自己關係最好的馬家溝馬德興使眼色。
“就是,這又不是鄉裏安排的領導,就是方便我們自己行動的。又不會多發一毛錢,有什麽好爭的,給我當我都不當,做得好沒功勞,做得不好洛埋冤。”馬德興嘖嘴,“你們愛誰當誰當,反正我不當。我說高洋,你往後縮是不是怕鄉裏責怪?”
眾人一想,好像也確實是這麽回事,當即不說話了。萬一鄉裏知道他們針對魏建民,組長肯定首當其衝被責罵。差點又上了高洋那混小子的當。
“不是,我實在是年輕……”高洋連連擺手。
“就你小子最奸,點子也多,就你來當組長。”朱青山拍板。上次就被高洋坑了一把,這次可不能再出頭了。
萬一鄉裏怪罪,就都推到高洋頭上,誰讓他是組長呢!
“我也讚成。”侯愛文、楊力寶也立刻點頭。
幾人當即全都舉手讚成,高洋跟馬德興相視一笑。
“既然大家都這麽說,那我……我就當這個組長。不過……”高洋猶豫道,“萬一後麵你們不聽我的,那我怎麽辦?”
“誒呀你怎麽這麽囉嗦。”朱青山是直性子,立刻道,“要不簽字畫押。我們肯定聽,誰不聽我就揍誰。”
“有朱大哥這句話,那行,咱們就簽字。”高洋立刻白紙黑字寫了長條子,眾人生怕他反悔,趕緊簽了字。
“好了好了,你快想辦法吧,我都要急死了。”朱青山說道。
“其實辦法也不是沒有。”高洋推了推眼鏡,“現在,商戶不過就是認他們十裏溝的那個綠色標,怎麽就他們能用?我們難道就不能用?”
“對啊!”朱青山拍手笑道,“我們打上十裏溝綠色糧的標誌,難道吃飯的還每粒米都去看看是不是十裏溝的!”
“哈哈,高書記,果然高招啊!”馬德興也笑道,“這次我們就用一等米,我們賣比他們便宜一點點,肯定就有人買我們的糧食了!”
高洋微微一笑,從抽屜裏拿出了十裏溝糧食的包裝袋:“看得出來哪個是十裏溝的?哪個是我們其他村的的麽?”
眾人拿著包裝袋一看,果然是一模一樣!根本看不出任何區別!
“哈哈哈!這袋子包住糧食,怕是魏建民自己都分不清楚哪個是他們十裏溝的!”朱青山哈哈笑了起來。
“等回頭我們也做個招牌,讓商戶掛上!”馬德寶也笑道。
“好!”眾人立刻舉手同意。
由於市場上糧食變多了,有些商戶有了選擇,自然就開始壓價,魏建民價格不降,高洋定價比他少一分,自然就有許多人買高洋的糧食。
反正都是十裏溝綠色糧,車子一車一車從永定鄉運出去,誰分得清啊!
和平溝的糧食銷量又開始大幅提升,村民歡欣鼓舞,又誇起了高洋:
“高支書真有辦法!”
“就是,我們和平溝和十裏溝挨著,光照、土壤全都差不多,糧食質量當然一樣,我早就說了,我們也會跟他們一樣熱銷的!”
“聽說高書記當了五個支書的組長,這下好了,我們和平溝成了五個村的老大了!”
“可不是麽!高書記帶著我們大夥發財,我們之前還怪他,太不應該了!”
……
和平溝辦公室裏,春燕香汗淋漓哦、氣喘籲籲趴在高洋身上,紅紅的小嘴跟小雞啄米一樣親高洋的臉。
高洋親的忍不住又翻身壓住了她,伸手摸了摸春燕嘴邊的梨渦,這也是她唯一跟蘇曼英有點像的地方。
“書記,你到底什麽時候把我調到村委啊……”春燕哼叫著推他。
“你不是說,不在乎身份麽。”高洋神情冷了幾分。蘇曼英是絕對不會說這種話的。
春燕也隻敢在**提一提,看高洋不樂意,立刻改口:“我不在乎,可是,我想跟你在一起。鳳英她總是氣我。”
“她氣你?你快把她氣死了吧。”高洋似笑非笑,沒了興致。
他起身套上衣服,任春燕再怎麽撩撥都沒興趣。
春燕被他一冷嚇了一跳:“不是你說的嘛,她又胖又醜……”
“嗯,可是她到底還是我高家的媳婦,春燕,你可別真把她惹急了。”高洋冷冷道,“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春燕一訕:“知道了。”
“過來,上次進城給你帶的,下次穿這個來。”高洋說著,從抽屜裏拿了一套衣服,正是他上次看蘇曼英穿在身上,後來在鄉裏買的一條鵝黃色連衣裙,外麵搭著一件白色外套。
“給我的?”春燕激動不已,趕緊往身上套。
她身材還不錯就是胸小了點,穿上沒有曼英那麽窈窕,不過也足夠讓高洋兩眼冒光了。
“真好看,謝謝書記!”春燕嘰嘰喳喳跟麻雀似的。
“別說話,側著站。”高洋微微皺眉。
春燕趕緊閉嘴,側過身子故意把胸挺了挺,偏頭一笑,正露出一對小梨渦,把高洋看得一愣。
“真好看。”高洋說道,雖然還比不上蘇曼英的萬分之一。
春燕聽了誇獎,忍不住又想繼續剛才的事,便把小衫敞開,連衣裙拉下去點,露出更大片白嫩的胸口。
高洋貨果然兩眼放光,一把將她扯了過來,狠狠親上她的嘴唇:“我這就把你調到村委,以後做我的秘書。”
春燕心頭一喜,沒想到剛才高洋還不高興,現在居然同意了。她熱烈回應著高洋的吻:“嗯,那鳳英會不會不高興……”
“她算個屁。”高洋親吻春燕的梨渦。
高洋眼神深沉,看向桌角上的一個小盒子,那裏是他取的根生的毛發,隻要送去鑒定就知道根生是不是他兒子。
不管是不是,這個婚他都離定了!他一天都不想看到蘇鳳英!
過了幾天,當蘇鳳英知道春燕成了高洋的秘書時,在家裏狠狠發了一次瘋,根生又哭又笑。
她一怒之下狠狠捶打根生,把根生打得大哭才終於停止:“你看,你會哭的對不對?你不是傻的!疼了要哭,疼了就要哭!以後疼了就哭,懂不懂?”
根生被她嚇得哇哇大哭,蘇鳳英卻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著笑著,不知道怎麽,就紅了眼圈。她的人生,從蘇曼英手裏搶來的人生,怎麽變成了這樣……
正在這時,家裏的門忽然開了。
蘇鳳英猛然抬頭,就看到了突然回來的高洋。
高洋眼神冰涼,看著蘇鳳英就像在看一隻臭蟲。
他“啪”的一聲,扔下一個文件,上麵赫然寫著“親子鑒定報告”。
“這……這是……”蘇鳳英雙眼大睜。
她手指打顫打開報告,上麵寫著“排除高洋為高根生的生物學父親”。
蘇鳳英渾身癱軟,如同泄氣的氣球,竟然會有這種東西?這到底是什麽?
“這是什麽東西!我不知道這是什麽!”蘇鳳英吼道。
“你不知道,法官知道,公安知道!”高洋怒道,“你以為你能瞞得住?現在科學這麽發達,是不是親生一驗就知道!”
蘇鳳英渾身發抖,她還以為,永遠不會有人知道,高根生的身份……
高洋蹲下來,一把揪住她的頭發,拉到自己耳邊,低聲到:“我給你養了一年多的便宜兒子,現在跟我去民政局離婚,然後帶著你的傻兒子滾,不然,我就去法院要求離婚,你生的不是我的種,法院照樣會判離婚。”
蘇鳳英心頭一陣淒涼,嘴唇發抖:“不要……高洋……”
“蘇鳳英,你毀了我,我也不會放過你!”高洋邪肆地笑了笑,“你以為從曼英哪兒偷了幸福便成你的了?你做夢!還有,以後你敢害她,這報告我就貼出去!讓你和你的傻兒子,一輩子抬不起頭!”
蘇鳳英渾身戰栗,泣不成聲。
最終,二人到民政局辦理了離婚手續。蘇鳳英撫養高根生,高洋一次性給蘇鳳英100塊錢,不再支付撫養費。
當天,蘇鳳英便被趕回了蘇家。
蘇鳳英因為被高洋掃地出門,被母親刁月娥罵得狗血淋頭,鐵蛋原本還在村裏橫行霸道,沒了高洋撐腰,差點被人打死,隻好縮在家裏,天天罵蘇鳳英賠錢貨。
蘇鳳英天天哭,根生卻天天笑,全村都知道了根生是個傻子。
毛春燕得意得尾巴都翹上天了,三天兩頭到蘇鳳英家門口挑釁。
沒過多久,蘇鳳英徹底瘋了。她抱著根生坐在家門口,有人經過,就對人傻笑:“我兒子是支書!我兒子以後是支書!你們全要跪下求他!”
蘇鳳英離婚之後瘋了的消息也傳到了蘇曼英耳朵裏,不過,蘇曼英也就聽了一耳朵,蘇鳳英自作孽不可活,她才沒空管她。
她還有別的事要忙。
在和平溝等五個村子冒充十裏溝綠色糧銷售的時候,十裏溝自然糧食銷售下降。這下可把村民急壞了,新任村長王安平幹脆帶著眾村民也跑到魏家大宅,跟魏三嬸魏四嬸一樣,對蘇曼英訴苦。
“曼英,現在市場上冒出這麽多十裏溝綠色糧,我們根本就沒辦法證明哪些是我們十裏溝的!和平溝他們五個村子聯合起來擠兌我們!”王安平急得光頭上直冒汗。
“現在不僅江市,連海市也許多人來訂購我們十裏溝糧食。可是他們壞透了直接堵在路口,把人都引到他們村裏了!”魏三嬸怒道,“怪就怪我們十裏溝在永定河最上遊,城裏的車必須要經過馬家溝和和平溝,那些商戶也不懂,看他們袋子上麵有十裏溝綠色糧,就去買。”
“我們的人去搶人,都已經被趕回來好幾次,現在他們以修路為名,把路挖得坑坑窪窪,大卡車根本就進不來!”魏四嬸也惱道,“早就說了要先修路,鄉裏非不同意,這下好了,別人都打著十裏溝的招牌賺錢,就我們十裏溝賺不到錢!”
蘇曼英默了默,看起來這五個村子還真是沆瀣一氣,合起夥來擠兌十裏溝,想必建民在鄉裏也談不到好。
“建民怎麽說?”蘇曼英問道。
“建民去跟他們理論,可是他們不但不聽,還說各憑本事,把建民趕回來了,不知道是不是傷著了,我看他灰頭土臉在辦公室生悶氣呢!這不我就趕緊過來找你了。”王安平氣得跺腳。
其實王安平看到了,魏建民根本沒受傷,就是情緒有點低落,不過他怕不說嚴重點,蘇曼英也不著急,他們可都快急死了。
果然,蘇曼英一聽,蹭地站了起來:“我去村辦看看。”
“誒!走我帶你過去!”王安平趕緊說著,跟村裏一群幹部,簇擁著蘇曼英往村委辦公樓走。
蘇曼英敲了敲魏建民的辦公室門,魏建民一開門,看到蘇曼英還有一群村幹部,不由一愣:“曼英,你怎麽來了?”
蘇曼英看魏建民身上真的有土,眉頭皺起:“誰推你了?”
“啊……”魏建民趕緊拍了拍身上的土,“沒有,他們在交界的地方挖溝,我去阻止,**了點土。”
蘇曼英掃了一眼魏建民掛在牆上的地圖。
永定河東西走向,把六個村分成南北兩部分。地圖大概如下:
十裏溝 和平溝 馬家溝
———————————
永定河
———————————
侯家屯 朱家溝 楊家溝
十裏溝距離城市最遠,糧食要進城,必須經過和平溝、馬家溝,然後從永定河大橋過河,經過楊家溝再出城。
所以,隻要他們堵住十裏溝往和平溝的路,十裏溝就如同困獸,完全被關在牢籠裏,毫無出路。
更何況,他們還冒用十裏溝綠色糧的招牌,從永定鄉進城的車子打著十裏溝標誌,誰知道糧食到底是從哪個溝運出去的!
高洋他們這次學聰明了,不會再以次充好,用得一定是一等糧,糧食這種初級農產品,可替代性非常高,不可能會被人發現。
蘇曼英眉頭緊鎖,現在,要打破這種局麵,必須先瓦解他們的合作。這五個村子各懷鬼胎,她就不信他們之間有什麽信義。
“曼英,沒事,別急,我想辦法。”魏建民說著用手扶開蘇曼英的眉頭,他看蘇曼英皺眉就心疼。
“建民,你有啥辦法啊,我們被困死了!”王安平氣惱道,“他們太不是東西了!”
“早讓鄉裏修路鄉裏不肯,要是永定河邊上的路修好了,我們就不用經過他們的村子了!”魏三嬸一想起賺不到錢,氣得心慌氣短。
“我現在的想法是,在後山開一條路,繞一下進城,不經過他們。”魏建民指著後山說道。
“距離遠了一倍!而且山路多難走,車進不去,要人挑擔子,這得累死我們!”
“可是也沒辦法啊,這也比被困死強。”
大家眾說紛紜,蘇曼英略微思索了一下:“之前所有跟我們買糧的商戶你都記錄了麽?”
“都記了,我怕糧食有問題,所以每一筆交易的店鋪名稱、購買時間、日期、數量,全都記了。”魏建民說道。他心思細,賬目一定要清清楚楚。
“商標下來沒有?”蘇曼英問道。
“還沒。”魏建民其實都不知道商標幹什麽用的,當初蘇曼英讓他申請,他就申請了,但是審批沒那麽快。
“王村長,你派人到城裏,對著建民的賬本,隻要不是我們的商戶,敢在門口打十裏溝標誌的,就把它記下來交給我。”蘇曼英說道。
“好,我這就派人去!”餘文武趕緊說道。
“三嬸,你派幾個能鬧的嬸子大娘,去和高洋的人起衝突,製造摩擦,越大越好,但別動手,我們是受欺負的,就哭鬧,他們敢動手你們就躺地上撒潑。”蘇曼英繼續安排道。
“好!大家都憋了一肚子氣,就算不動手也饒不了他們!”魏三嬸說著就擼袖子準備大幹一場。
“四嬸,辛苦你找幾個話多的,抬些糧食從山路出十裏溝,到了城裏就到農貿市場訴苦。”蘇曼英說道,“假糧食不僅損害我們的利益,也擋了其他鄉村的財,把他們拉到我們統一戰線。你嘴巧,知道怎麽說。”
“放心,交給我了!”魏四嬸立刻點頭,“總之就是讓大家都知道,咱們的糧食出不來,市麵上都是假的。”
“對,四嬸真聰明。”蘇曼英笑道。
三人得了吩咐,幹勁十足地各自離開了辦公室,辦公室裏隻剩下蘇曼英和魏建民。
魏建民微微歎氣:“曼英,辛苦你了,我總是吃虧。”
“你是之前太相信他們了,從來沒想過他們會耍陰謀詭計,自然不會提前防備。”蘇曼英捏了捏魏建民的耳垂,輕笑一聲,“我從小就勾心鬥角,鬥了幾十年,條件反射就做最壞的打算。”
魏建民紅著耳尖抓住她的手:“幾十年,你才多大,說得怎麽感覺曆經滄桑似的。”
蘇曼英挑了挑眉:“我也奇怪,你從小受氣,怎麽心裏一點都不陰暗呢?你就沒什麽嫉妒、生氣、抱怨?”
“我娘說,遇到問題想辦法解決就行了。”魏建民笑了笑,“不過,這次被高洋挖溝,我還真想得多了點。這樣被困在籠子裏不行,這次我們解決了,下次難保他們不再找借口封路。”
“嗯,聰明了,知道未雨綢繆了。那你想怎麽辦?”蘇曼英抱著手臂靠在辦公桌上。
“我查了下地形,永定河不算寬,如果能從我們往侯家溝搭一座橋,就可以繞過高洋他們,直接從侯家溝進城。”魏建民指了指地圖,“這裏又是永定河上遊,如果能修建防洪壩,上能通車,下能灌溉,利國利民,成本也不太高……”
魏建民在地形研究方麵是專家,說起來頭頭是道。
蘇曼英點頭:“想得非常好,可是,侯愛文要是不同意怎麽辦?”
魏建民一愣:“建壩可以抗洪引水,灌溉田地,還能便利交通,他為什麽不同意?”
蘇曼英無奈:“你怎麽剛說就忘了,他現在可是高洋一夥的。”
魏建民眉頭皺了起來。
蘇曼英真是徹底服氣了,但凡是跟揣測人心,算計別人有關的,魏建民肯定就啞火了,真不知道他怎麽長這麽大的。
“行了,你就想怎麽修省時省力省錢吧,我來搞定他,保證他同意。”蘇曼英笑道,“我回頭買點36計、孫子兵法給你看看。”
“我看過啊,在部隊經常看,有的我都會背。萬一打仗,以備不時之需。”魏建民說道,“我背給你聽。”
蘇曼英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你留著打仗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