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失眠影帝×發小醫生(完結章)

顧潮玉將手機還給同事,顧不上許多,幹脆拿出自己的手機給施驚鶴打電話,聽筒裏滴了兩聲,施驚鶴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聽起來沒有任何異樣。

“怎麽了?”

顧潮玉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遲疑了一會兒,“就是熱搜上……”

他沒有說完,施驚鶴便知道了他的意思,語氣依舊淡淡的,“別擔心,我不會讓這件事影響到你。”校園霸淩的幾張配圖上,有一張上麵有顧潮玉模糊的側臉。

不過顧潮玉才不在意這個,他主要擔心好友的精神狀態,“我又不是明星,沒人會在意我的。隻是你還是要抓緊時間澄清一下,讓你們明視的公關團隊先做個回應也好,至少別讓事情繼續發酵下去。然後,你也盡量別看網上的那些言論。”

顧潮玉一個人碎碎念了許多,遲遲沒聽到對麵的回話,難免揪心,“你現在在哪兒?”

“在家,你家。”

顧潮玉將額前的頭發捋到後麵,“好,我現在回去陪著你。”

通話結束,在一旁眼巴巴聽了半天的好同事滿臉震驚,眼睛瞪得溜圓,他正在努力消化自己聽到的一切,在顧潮玉很抱歉地跟他說要請假先走一步,他將人拉住,說話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潮玉啊,你該不會就是那個男性友人吧?”

“應該。”顧潮玉趕緊溜之大吉。

好同事跟著追出去在他身後喊:“那你別忘了告訴他,我們都是相信他的!”

畢竟都是在大學裏,顧潮玉還特意掃了輛共享電單車,回去並沒有花費太多時間。等他風風火火地打開自家公寓的防盜門,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客廳裏的施驚鶴。

施驚鶴聽到聲響,掀起眼睫看過來。

顧潮玉也借此看清了自家好友當下的狀態。

網暴竟如此恐怖,真是害人不淺!

算起來他才離開了四個半小時,早上看起來還容光煥發的施驚鶴,現在看起來一下子頹廢不少,額發散亂,黑眼圈都出來了,但還是帥的。顧潮玉是知道昨天施驚鶴睡眠狀況有多好的,所以將施驚鶴表現出的所有落魄都推到了網上謠言上。

“你早上說有事處理,指的就是這件事嗎?”顧潮玉坐到施驚鶴的右側。

施驚鶴點頭,實際上是也不是,“正在處理。”

“我同事是你的粉絲,他說他們會相信的你,所以不要難過。”顧潮玉想了又想,說了幾句聽起來就很幹巴巴的安慰,又忍不住說起明視的公關,“我聽說你們明視公關很不錯,打官司方麵更是從沒輸過,最近這幾次是不是沒發揮出正常水平?”

……

與此同時明視公關部門的全體員工,全都坐在電腦前嚴陣以待,但什麽都沒做。他們對自己會被吐槽的情況還是很清楚的,畢竟網上不少人都在瘋狂@他們明視以及老板工作室的官博。

令人頭大。

不過也用不著他們有意去做些什麽,因為他們老板的路人緣相當不錯,不少人都發現了那幾張照片中的端倪。從沒見過校園霸淩是以少打多,自己額頭上還都是血的,也不是有偏見,主要對麵那三個頭發五光十色的,標準小混混的作態,很難讓人相信他們是受害者。

網上的輿論不知從什麽時候已經偏了,從施驚鶴到底有沒有做過這些,轉到那個模糊的側影是不是施驚鶴的心上人。

但那幾張照片都是拉近放大拍攝的,要不是博主事先說明了誰是誰,他們估計都認不出來裏麵還有個施影帝。

顧潮玉也正在研究那幾張照片,將照片放大看了又看,看到施驚鶴頭上發紅的地方。

照片看不清,但確實是血。

別的暫且不論,什麽殺人犯的孩子……犯錯的又不是

施驚鶴本人,小時候陰森故意嚇人是根本無證據的臆想,就後麵這個校園霸淩難解決。當時解決完那三個人,他就去便利店給施驚鶴的頭包上,倒是去了醫院,但這麽多年過去也不見得會有入診的證據。

他琢磨著,“要不然我在網上解釋一下當時的情況吧?”

施驚鶴看著顧潮玉,感受到自己的卑鄙,他薄唇輕抿:“我會處理好。”

本來他父母之間的事就是一直未能解決的隱患,現在被溫雅宣告於世也是意料之中的結果,等網上輿論發酵得差不多再發布澄清,一勞永逸。

顧潮玉歪歪頭,“我多管閑事了?”

施驚鶴原本打算好用來賣慘的話一句也說不出,將視線收回不再看顧潮玉,“你隻要安慰我就好,不要介入其中給自己添麻煩。”他語氣硬邦邦地解釋事情經過,把溫雅的威脅,自己的計劃以及後續公關的打算一一說出。

顧潮玉聽完,認為“鐵石心腸”的人應該是施驚鶴才對,從以前就是這樣,對自己足夠心狠。網上幫施驚鶴說話的確實大有人在,但很不對等的是在情緒的天平上,一句詛咒惡評可以抵過百句好評。

他不是當事人,看著那些攻擊都會有頭暈胸悶感。

顧潮玉呼出一口氣,“你有對策就行。”

施驚鶴摩挲了下自己的指尖,沉默好半晌,“你能隻有我一個朋友嗎?”

這話題太過跳躍,搞得顧潮玉措手不及,他反應了一會兒才理解了這話中的意思,“隻有你一個朋友?”他停頓一下,“這個有點困難,看你對朋友的定義了,我現在親近的朋友就隻有你。”

對朋友的定義?如果可以,施驚鶴甚至想讓顧潮玉隻跟他一個人說話。

他少有地坦白了內心所想,“別對別人笑。”

顧潮玉:“禮貌微笑可以嗎?”

施驚鶴想說不可以,但又知道說出來也不會被答應,所以就悶頭不言,抿著嘴。

從顧潮玉那個側麵的角度,施驚鶴噘嘴還挺明顯的,仿佛發生天大的事都不會害怕的施影帝,現在居然跟個小孩子一樣在吃醋,有點可愛。顧潮玉唇角不自覺勾起,順遂內心,調侃一句:“那當你男朋友豈不是被管得更多?”

施驚鶴驀然看向他,鳳眼微睜:“不會。”

言語中有種誘哄的意思,許是因為緊張,說起來有些一板一眼,“因為已經是很特殊的男朋友了,所以我會努力大方、一點。”

最後的“一點”二字補充得十分及時,弄得顧潮玉哭笑不得,不過他還有舊賬沒翻,“之前被你打岔,一直沒來得及問,你是從什麽時候喜歡我的?”

施驚鶴乖乖回答:“高中入學前。”

顧潮玉聽了覺得不可思議,“那是什麽時候?”

“南森一高附近,我看到了你。”

顧潮玉認真回想了一下,對,他當時也是在分離後第一次見到施驚鶴,也因為那次見麵才猜測施驚鶴會到南森一高上學,“我也看到你了,但你打了個出租車就走了,喜歡上我了還不跟我主動打招呼是為什麽?”

“不好意思。”

聽到這話,很離譜,是讓顧潮玉懷疑自己耳朵有問題的程度,“那你靦腆的表現還挺特別的。”

施驚鶴不吱聲了。

顧潮玉感覺自己的濾鏡也是到頭了,居然感覺這個樣子的好友看起來很好欺負,很可愛。他心軟不是一次兩次了,也懶得拖泥帶水:“那我、哎?我現在反悔答應當你男朋友還行嗎?”

回答他的是施驚鶴的擁抱。

幾乎要將他揉進血肉中的力道。

顧潮玉頂不住,拍拍施驚鶴的後背,“差不多行了。”

施驚鶴這才舍得將人放開,自己的耳尖和眼尾都有些

紅紅的,眼巴巴地瞅著他剛上任的男朋友,眼瞳不舍得轉動一下,但還不忘記強調:“不能反悔。”

“不反悔。”顧潮玉倒不是因為一時衝動答應的,而是認真思索後的結果。

他昨晚搜索完,閉上眼睛想了好半天,比起不答應冷處理,或者正常相處給施驚鶴若有若無的希望,倒不如幹脆利落,答應算了。先不說施驚鶴對他是真的好這點,從他自己的真心出發,他不舍的施驚鶴難過,不就談個戀愛嗎?還是公費,不虧。

【上個世界的核心是不是輸在年紀太小了?】三個六有在認真糾結這個問題。

顧潮玉:‘雖然有這個因素但不是。’

【那是?】

‘那個扣我積分不說,留下還要負債。’

【……】

在結算後被四麵牆屏蔽了大部分情緒,他本人也不夠確定,但畢竟是自己看大的孩子,被告白的時候也是有種隱約的負罪感。

顧潮玉在心裏和三個六閑聊,施驚鶴就一直看著他。

看得顧潮玉想忽視都做不到,不好意思地推推施驚鶴的臉,“看什麽?”

“我可以親你嗎?”施驚鶴眨了下眼,雖說是請求,但很堅持,“我想親你。”

“這個發展好像有點快。”哪有剛答應在一起沒過三分鍾就請求接吻的?

但顧潮玉也隻是感慨一句,他看施驚鶴明顯比他緊張的樣子,自己就放開了些,都答應談戀愛了,不就是啵個嘴嗎?勇敢一點!

做好心裏建設,他便主動親了上去,蜻蜓點水地一吻,而後重新拉開兩人距離,假意哼哼兩聲,一本正經,“以後不要問,會更不好意思。”

被親的過程太快,施驚鶴都還沒來得及品味就結束了,他摸了下自己的薄唇,“我知道了。”

顧潮玉望進自家男朋友黑亮的眸子,聯想到狩獵渴血的凶獸,生出不祥預感,但他做出後挪的動作已經遲了——

施驚鶴完全不給他逃脫的空間。

顧潮玉紅潤的嘴唇被兩片溫涼的唇瓣覆蓋,廝磨,唇齒交纏,耳邊轟鳴隻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施驚鶴鳳眸睜開了些,看著眼前人不堪承受的模樣,他伸出手扣住顧潮玉的後腦,阻止其下意識逃離的動作,撬開唇齒,纏上柔軟的舌……

顧潮玉的後腦勺被曖昧地撫摸,上顎也被舔了幾下,應該說整個口腔都不屬於他了,有些癢癢的,他伸出手拍拍施驚鶴的胸口,“唔、施驚……鶴!”忍無可忍,他咬了一口施驚鶴的嘴巴,口腔中彌漫起血腥味。

施驚鶴終於舍得將他鬆開,唇瓣蹭得濕漉漉,下唇滲出血色。

顧潮玉有點愧疚,剛打算道歉,就看到施驚鶴舔了一下被咬破的位置,神情饜足。

顧潮玉因為呼吸不暢而過分紅潤的臉,在那一瞬間染上更濃的緋色,他的嘴唇也有些紅腫,顏色像是開得正豔的花,上麵是被晨露洗過的水色。

顧潮玉察覺自己嘴巴又被盯著,為防止某人再度狼性大發,伸手捂住,悶聲道:“你先把網上的事解決好嗎?”這和他想象中的談戀愛不太一樣,施驚鶴也是跨度太大了,剛才那緊張害羞的勁兒呢?

“好。”

施驚鶴聽話地打開手機給明視公關部下達指令,但真正的心思卻不知道飛到了什麽地方,冷不丁冒出一句:“婚禮在海邊辦怎麽樣?”

顧潮玉:“……先別想得那麽遠。”

施驚鶴“哦”了一聲,麵上是掩飾不住的遺憾,很顯然是還在琢磨這件事。

果然,顧潮玉正在刷新熱搜留言的間隙,自家男友再度開口,“我不太喜歡小孩,但如果你很想要,可以領養。”後麵半句說得牽強,仿佛是做出了巨大的讓步和激烈的內心鬥爭。

“嗯嗯嗯,有你就夠了,不要小孩。”顧潮玉順著施驚鶴的話往下講。

施驚鶴也是好哄,聽這麽一句話就心滿意足。

接下來,施驚鶴的官方工作室、明視集團的官微同時發布了澄清聲明以及律師函,將事情的真相一一解釋,對施驚鶴父母之間的事並沒有刻意美化,而是實事求是不添加任何主觀色彩的描述。

施驚鶴受到的蹉跎折磨在解釋兒時陰沉時一筆帶過,後麵側重解釋了下校園霸淩事件的虛假,還貼了張圖,是隻綁著繃帶的小狗玩偶,旁邊還有個三階魔方。

“這個魔方是我當初送你那個?”顧潮玉有點印象。

“嗯。”施驚鶴淡淡地應了一聲,手指點擊手機,正在編輯什麽東西。

顧潮玉探頭過去瞧,“在寫什麽?”

施驚鶴很專心,過程中刪刪減減,對用詞十分謹慎的模樣,“澄清聲明。”

雖然官微和工作室都發了,但本人回應一下也不錯,對於顧潮玉而言帶聲明二字的文本,那肯定是公式化且無聊,他沒興趣繼續看下去,幹脆翻起官博下方的評論一句一句念給施驚鶴聽。

“我就知道施驚鶴不是那種人,一直在幫忙說話。”

“未知全貌,不予置評,這句話每個人都該記住。”

“那個側影原來真是施驚鶴那個要珍惜的朋友,這樣的話說珍惜,我也不是完全無法理解了。”顧潮玉說到這句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趕緊念下一條,“啊?!施驚鶴小時候也太可憐了,抱抱。”

而後,他就被抱住了。

顧潮玉一臉茫然。

施驚鶴用臉蹭了蹭,重複:“抱抱。”

顧潮玉現在感覺自己養條黏人的大狗也就這樣了,騰出手摸摸施驚鶴的頭發,“聲明寫完了?”

“寫完了。”

顧潮玉找到施驚鶴的微博去看,沒看內容,直接看下方的評論。

評論畫風和他想象中的憐惜安慰完全不同,熱評第一似乎是代表無語的省略號,熱評第二“全文總結為一句話:哈,我老婆是天使!”

再下麵就是“啊,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口狗糧是怎麽回事?”“隻有我一個人覺得這澄清裏密密麻麻寫著‘炫耀’兩字嗎?”“嗚嗚雖然想到會有這麽一天,但男神你表現得也太像戀愛腦了!”

顧潮玉重新翻到方麵看白底黑字的文字內容,一目十行。

他的心情也剩下六個點了。

施驚鶴倒沒有直接公開,而是在解釋兒時陰沉時,落筆重點全在顧潮玉身上,從兩人相識寫到最後搬家分別,又從高中再度相見到畢業離開,最後到最近發生的一些事。

“你美化得也太嚴重了。”顧潮玉作為當事人之一憤憤吐槽,指著病房分別那一行,“你當時表現得特別冷漠,完全沒有一點不舍得好嗎?”

施驚鶴反駁:“是不舍得的。”他當時的想法是自己太髒了,所以還是不接觸比較好,但高中的時候忍不住了,更何況主動搭話的人不是他,那他的罪過也能少上一些。

顧潮玉懶得在這個問題上糾結,“看在你把魔方保存到現在的份上,我信了。”

本來網上就對給施驚鶴潑髒水的說法半信半疑,持觀望懷疑的人占多數,現在一澄清輿論直接兩極反轉,大家都開始懷疑起爆料者的用心。尤其是施驚鶴的粉絲,他們最為生氣,因為那些添油加醋的話若是真被大多數人相信,施驚鶴會不會繼續在娛樂圈活動都說不定。

天知道找個長相帥氣又演技上乘的牆頭到底有多難!

有人直接把溫雅的身份給扒了個徹底,包括溫家最近犯的各種錯事,她,他們一家,都被牢牢地釘死在了恥辱柱上。尤其是弄校園網貸、高利貸這點,就是在作死。

溫雅握著手機,手臂因恐慌而不受控地顫抖,目眥欲裂,她不能接受這種結果,但她也不得不接受……

現在她正站在溫家別墅,法院裏安排人來查封他們家所有的財產,包括這棟別墅,一轉眼,她就從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成了她最看不起的可憐蟲。

“溫雅,你到底在網上幹了什麽?你居然還敢汙蔑施驚鶴,是瘋了嗎?”

“瘋的人是我嗎?”溫雅聲音尖細,太陽穴腫脹得疼痛,“是我把錢都賠光了還負債嗎?!要不是你,要不是你們,我怎麽會淪落到現在這種田地?”

“啪。”清脆的一聲。

溫雅被最疼愛她的母親打了一巴掌。

“你怎麽能說出這種話!要是我們,你以為自己能大手大腳揮霍這麽多年?我讓你主動籌辦同學聚會來向施驚鶴求情,你呢?你都做了些什麽?!”

法院的人狗咬狗的場麵見多了,也就見怪不怪,專心做查封,下達最後通牒:“你們該離開這裏了。”

保養得當的婦人當時就白了臉。

得罪了明視,他們在商界沒有了立足之地,靠一些普通的活計又該怎麽還債?前途一片灰暗。

和這邊的如墜冰窖全然不同,剛確定關係的小情侶之間氣氛歡快——

兩個人之間就蠻親近的,乍一下改變了關係相處上也沒出現什麽巨大改變,頂多是身體接觸更多了些。

顧潮玉和施驚鶴一起窩在客廳沙發看電視劇,施驚鶴的電視劇、電影不久前讓顧潮玉刷過一遍,他沒有重刷的習慣,所以幹脆找了部其他人主演的電影來看。

顧潮玉被施驚鶴圈在懷裏,看著電影裏的人眼熟,“這不是在你小區見過的人嗎?另一個是你上一部電視劇裏的男二。他們演技怎麽樣?”

還可以,但讓施驚鶴在自家男朋友麵前誇別人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吐出兩個字:“一般,不如我。”

正主拉踩也是沒誰了。

顧潮玉伸出食指戳戳施驚鶴的胳膊,幽幽道:“說好要大方呢?”

“大方一點。”施驚鶴很嚴謹,要不是大方這一點,他不會放別人拍的電影。

顧潮玉無奈,從男朋友的懷中起身,“要不然你找個動漫看吧,我去冰箱拿兩瓶飲料。”

……

顧潮玉分別拿了芒果和草莓口味,等回去的時候看到施驚鶴已經挑好了電影,坐過去,將草莓味遞給施驚鶴,“我記得你對芒果過敏,就喝這個吧。”對芒果過敏還挺常見的,幸虧他不是,他是芒果愛好者。

施驚鶴接過飲料,又將人往自己懷裏拉。

顧潮玉拗不過,調整好位置重新坐過去,他現在懷疑施驚鶴有潔癖是假,有皮膚饑渴症是真。

施驚鶴一隻手搭在顧潮玉的肩膀上,另一隻手環著顧潮玉的腰,聞著懷中人散發出的清香,過分美好的不真實感令他產生了些許恐慌,“潮玉。”

顧潮玉看著電影,漫不經心地回:“嗯?”

施驚鶴:“如果我惹你不高興,你一定要告訴我。”

溫熱的吐息噴灑在耳際,顧潮玉偏過頭,“你不開心了也一樣。”

“你不會惹我不高興。”

“哦,那我看別的帥哥?”

“不行。”

顧潮玉被逗笑,下一秒額頭就被親了一口。

施驚鶴不滿足,想進一步,被顧潮玉給捂住了嘴。

“我剛喝了芒果飲料,裏麵果肉顆粒巨大一個。”

施驚鶴:“……”可惡的芒果,但男朋友喜歡。

消磨時間,一直等到入夜,顧潮玉才發現了大問題——

之前兩人關係是朋友,睡在一起清清白白,但現在成為更為親密的男朋友,

那發展一點不和諧的事似乎也順理成章。難道要在交往第一天就把牽手、擁抱以及DOI做個遍?這很不合理!

顧潮玉先行一步洗完澡躺在**,聽著浴室內隱約的水聲,抓著的不是小被子而是自己的貞操。

沒過一會兒,施驚鶴從浴室出來,走進臥室,身上還攜著氤氳的水汽,下半身纏著浴巾,上身**,肩膀很寬,剔透的水珠從喉結滑下,順著流暢漂亮的肌肉線條往下落,黑色的濕發散亂地搭在額前,整個人呈現出一種肉欲的性感。

顧潮玉看著自家男朋友朝他走過來,咽了口口水,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產生諸多猜測。

氣氛不太對勁。

‘三個六,要不你出去一下?’

三個六頂上的兩根天線晃動兩下,機械音輕快:【好的!】

施驚鶴終於走到他身旁,看著他的目光飽含期待,“要睡了嗎?”

“晚、晚點睡也行。”顧潮玉很丟臉地結巴了一下。

聽到這話,施驚鶴眼睛一亮:“那潮玉可以給我擦頭發嗎?”

顧潮玉:“……”

就這?不是、他……算了。

“行,我給你弄幹頭發。”他從**爬起來,用毛巾蓋住自家男友的濕發。

施驚鶴這一天太開心,情緒外露得厲害,盯著顧潮玉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這眼神讓顧潮玉想到自家養的那條醜醜的小白狗,流浪時留下的病根再加上不小的年齡已經讓它失去了活力,但在過年見到他這個小主人時還是會努力蹦跳兩下,然後乖乖地坐在他的腳邊,一直看著他。

目光中是不加掩飾的愛意。

我很愛你,求你多喜歡我一點。

顧潮玉想起小時候的施驚鶴,莫名酸澀,垂眼擦著手下的黑發,“我會一直陪著你。”

這是施驚鶴第一次在沒有要求的情況下,從顧潮玉那裏得到想要的許諾,怔愣,歡欣,“我會記住。”

……

對於施驚鶴而言擦幹頭發具有特殊性,畢竟因為他母親的一些不恰當做法,他兒時的頭發經常處於濕嗒嗒的狀態。

而顧潮玉是將他從暗沼裏拯救出去的人。